<p class="ql-block">_____不堪回首文革事______</p><p class="ql-block">1966年的一天上午,桐木小学各班正在上课,大办公室内只剩老李和两个女老师,专心利用空堂伏案备课批改作业。突然,外校两个造反派闯入办公室,勒令其家庭成份不好的老李跪下。无奈,老李只得跪在办公桌旁边。冷不防那为首穿着皮鞋的,就当胸临门一脚。幸好老李一闪身,没踢到,且同来的张老师(防其补手)连忙把那人拉开,走了。让老李感到莫名其妙的是,“我原与那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呀!”</p><p class="ql-block">文革期间,桐木公社教育战线被少数坏人鼓噪挑唆,抓住一些老师的家庭出身、社会关系、个人历史及閒时谈吐等等。吹毛求疵,小题大作,罗织罪名,无限上纲。肆意扩大打击面,挑动群众批群众,胡揪乱斗,残酷迫害。其情其景,令人发指。</p><p class="ql-block">吴芳文先生,成份好,中共地下党员,桐木中学校長,桐木公社教育总支书记,其父还是金山的名老中医,条件本也无可厚非。但娶了个成份不好的郭老师为妻,相处甜蜜,这就被人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把他打成了“走资派”。</p><p class="ql-block">温干萍老师,他父亲温隆芬,中共党员,大革命时期任桐木七区苏维埃主席,被国民党杀害。亲娘改嫁。顿失父母指导的他,一时懵懂,盲目地跑到国民党部队里去当兵。好在后来一次战役中,他投入了解放军的怀抱,并转业回桐木到民办中学任教。1960年,浏阳的陶迪麟(地主子女)老师到了民中,两人一见钟情,结为伉俪,一连生了温学东、学方、学红三个儿子。文革时,造反派根本不考虑温老师是烈士后代,也不顾及三个小孩正嗷嗷待哺,把他夫妻双双揪 出来,批斗时毫不心慈手软。</p><p class="ql-block">肖伟宣老师,贫农,土改干部。解放前夕,曾加入宜春慈化张铁樵部队(原定性为土匪武装,后平反正名),1966年被揪,送保源冲、三源冲等地劳动改造多年。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作为桐木中学教师的他,想把刚高小毕业的儿子带到身边唸初中,但大队不批(那时小升初要大队推荐)。这孩子接受初中教育的权利,被无情地剝夺了!</p><p class="ql-block">殴阳恢老师,贫农,伪軍官,1968年暑期一次批斗时,被打得很厉害,急忙把他黄图老家一个叫“老大”的拳师请来,为他“推拿”好一阵,才勉强站得起,坐得住了。</p><p class="ql-block">张洁清老师,上栗人,家庭成份不好。多次责令跪在墙脚下暴晒,“面壁思过”。一天,跪在台上挨斗时,被人一脚,踢落几个牙齿。</p><p class="ql-block">黄泰总老师,中农,因议论过矮子禾不好,还说要是一颗原子弹落在北京不得了,被人说成为“要是……落在北京个就好”,打成“现行反革命”。当时已五十多岁的他,经常老泪纵横。</p><p class="ql-block">欧阳维老师,中农,伪軍官。几次被逼跪在公社门前高台示众。有一天,被吊得紧紧的带到楊坊小学进行批斗,让全校师生进行围观。那时才六岁的儿子欧阳希,正在该校上一年级,突然站起来哭着连声大喊:“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爸爸挨不起啊……啊……”</p><p class="ql-block">欧阳祥老师,工商业兼地主,中共党员,曾任萍乡县杂技团团長,后回桐木教书,以莫须有的罪名揪出,反复进行批斗。1968年楊坊小学成立革命委员会的那天晚上,两个急想转正的代编教师,在校园内追着打他。吓得黄兰英、殴阳荣两位女老师(那时老师要住校)苦苦央求说:“不要打了,要是死在这里,我们晚上怕!”。这样才暂时停了手。为防不测,他深夜伺机逃了出去,等察觉后去追时,只在校门前河边找到他的一双拖鞋。</p><p class="ql-block">何艺篁老师,土改时娘家划为贫农,伯父何金台是湘赣边区地下党组织领导人之一,革命烈士,叔父是驻昆明铁路局的首届軍代表。土改复查时升为地主。系统社教时,她回浏阳请求工作组,对娘家的成份进行复议。文革时她被诬蔑为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剪阴阳头,敲破脸盆,受尽凌辱。</p><p class="ql-block">谢少康老师,富农,向以教书为业。1968年8月份的一天,有人未经上级领导批准,擅自串联桐木供销社的人,到桐木小学教师集训地,开创了外单位跨行业揪斗教师的恶劣先例。年近花甲的谢老师,人生第一次被捆绑、戴高帽、挂黑牌、遊街示众。遭此奇耻大辱,他觉得今后再也无脸面对学生,无法面对世人,一时想不通,当晚悬梁自尽了!</p><p class="ql-block">那时,全公社只有106个公办正式教师,先后揪斗了53名。这不仅给其本人和家属带来忧伤与痛苦 ,更给桐木的教育事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