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绵山

深谷幽兰

第一次去绵山的时候，绵山还不是5A级景区。我和闺蜜一行人，开车直达水涛沟。虽然也是盛夏，但两旁的峭壁遮挡了烈日，清泉石上流，边走边戏水，也觉得十分惬意。至于那些亭台庙宇，我们都是仰望一二，扬长而去。在我们还是风景的年纪，眼里没有风景。 前一日住在介休，晚上迎来了一夜的细雨。晨起，雨停了，空气异常的湿润。驱车20分钟就到了，仰望雄伟的大门，以及高大的介子推的铜像，再读“清明寒食之源”几个大字，文化认同感和民族归宿感悄然而生，同时也有一点点自豪，这毕竟是我们的山西啊！ 我们乘坐景区的车上了山，在第一站龙脊岭下车。这时候，雾升腾起来，原先清晰可见的山下的城市，在薄雾里若隐若现，直到全部笼罩消失。有一种在飞机上俯瞰之感。 亭台依山而建，很多都是悬空的。目视很险，对于一个恐高的人，还是会有一些心悸。 堂哥和姐夫端详建筑的文字介绍，寻找碑文。他们是真正的文化人，我们几人一顿“咔嚓”之余，感叹着天气的给力，赞美着自然景观的优美，尤其是云雾缭绕之下，更显得绝美。 之后的路线，由于审美与兴趣的不同，我和姐夫，堂哥一路自由地游走在每一个景点。其余人等一路乘车抵达水涛沟。 望着那悬空的天桥与栈道，我开始打退堂鼓。七十来岁的姐夫也很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可怕的？”“nie die guo 还怕了？”那一刻，他不再是我姐夫，而是我的老师。老师的话总是能激发学生的斗志，学生也不想让老师看不起。哥哥也说“比起瓦窑坪的井河愣和羊道渠的路，这好的不能再好了。”话说到这里，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挑战一下自己。再说他们一个快60岁，一个70多岁都不怕，我怎么说也是个年轻人啊！ 走在天桥上，其实是看不到悬空的，目之所及是你未走的路和已经走过的路。“只缘身在此山中” 在上山的中途，遇到抬山工。他们多次推荐，我们都拒绝了。但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腿酸到发抖。 一边走，一边漫无边际地谈论。他们谈论信仰、民俗、追求……在这个时候，我永远是一个听众，一个小学生。有时候，他们的谈论让我觉得自己就像被眼前的云雾笼罩着，我听不懂，也看不清。哥哥说，远处的山在云雾里，其实，远处看我们，我们也在云雾里。 途中，我们遇到很多不曾见过的植物。虽然我们生在农村，认识很多花草树木，但这人间仙境，草木自然也是带一些灵气吧，绿得发亮，叫不出名字。 我们边走边聊，错过了乘车点，索性步行到下一个景点，其实也不远。步行，反而看到了更美的风景。悬崖上的公路，让人想起太行山的挂壁公路。抬头，也看到了云雾里的大巨人，仿佛一个个武士严以待阵，又似一尊尊佛像矗立着……哥哥讲述他所见到的南北不同的佛像的区别，我从心敬佩这个人，他的着眼点总是不同，细致地观察、总结，得出结论。怪不得他的学问做得那么好，无论面对什么，即使游玩，他绝不会走马观花式地来一遭。随即他也决定，今天只在绵山游玩。他认为景区远远超过5A。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都是山西人，热爱自己的家乡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他认真地了解了这里的文化意义。由于手机摄像头出了问题，都没有拍到悬崖上的“河图洛书”。 在绵山，山上有泉，山中有溪，山下有河。乘着缆车上行，我不敢回头，觉得山越来越高，离地面也原来远。其实，低头看，脚下就是高大的树木。姐夫说：“跳下去也在树梢上，要不了命。”大约他看出了我的紧张，我总是这样。 顺利到达山顶，放眼望去，我们仿佛在云海里，四周自然是白茫茫的雾，只露出一个个山头。观看了介子推的墓，石碑。他们看得仔细一些，我则环顾四周，寻找我们的大部队。下山的的路，更陡一些，我的腿开始不听使唤。一边走一边听他们谈论这一段历史，以及人物性格命运的分析。哥哥说起“孤独”，我插了一句“独坐敬亭山”，他说“独钓寒江雪”。我想每个人都有过不同程度的孤独吧，伟人也好，凡人也罢。 再和大部队汇合后，姐夫和哥哥去看碑林，我们又不得不分开。我想陪孩子们走“一线天”据说很险要。虽然我胆子小，但是我是母亲啊，我得照顾他们，尽管后来是他们照顾我。堂姐选择了电梯直下，这样我们兵分三路。 踏入一线天，湿漉漉的地面，高耸入云的大树，把天空遮盖的像一块小花布。 突然想起《三峡》里的句子：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悬崖两侧居然有蕨类植物，我的手机居然没电了，我的手也只能紧紧得抓着铁链。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我赶紧拍了几张图，留作纪念。 脚下是流水潺潺，我们踏着打在峭壁上的钢板，抓着铁链，一步一步地慢慢地挪走，有弓着腰，有蹲着的，只有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孩，走得轻松自在。我的腿每抬起一步，都在颤抖。明明是特别凉爽的天气，我却汗流满面。爱人还一个劲地说，这不算什么，最危险的还在前面。我的神啊！多会才到头？得知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我真想掉头上行。但是孩子们一个劲地鼓励我，我只好继续前行。 我仿佛看了野生的金铃花，很漂亮。由于过分紧张，我都没有来得及欣赏峡谷里的奇花异草。 总算到了地面，我的腿已经不能弯曲。和大家汇合后，每个人都感叹“不虚此行”至此，绵山一日游结束。腿疼了三天，起不来，坐不下，“咦咦呦呦”很是不舒服，但是还会去的。温馨提示：先了解绵山文化，更能感受到绵山的美。 最后在百度里看到这样介绍绵山：它集山光水色、文物胜迹，佛道寺院革命遗址于一山，可谓“无峰不奇，无水不秀，无洞不幽，无寺不古，无景不典”。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