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人忆旧友——我的高中同桌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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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同学，靠紧一点点儿，老师们带点儿微笑……” “三，二，一……” “茄子！” 快门按动，咔嚓一声。美好的青春，定格在多彩的镜头中…… 时光匆匆今犹在，魂梦依稀似旧年。每当我翻开泛黄的同学录，看到每一张照片，每一句留言，心中总会激起阵阵涟漪…… 梦回昨日，我时常想起高中同桌们。他们好似一枚枚青涩的柠檬，酸酸甜甜都是缘；他们好似一串串会唱歌的风铃，叮叮当当皆是念！他们留给我的回忆千奇百遍，有深有浅，令我回味无穷。（一） 同桌苗梦娇，很美，又很“痞”。 粉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娇小的身形，靓丽的秀发……在他人眼中，苗梦娇似乎是个爱幻想、可以把梦做得像跟电视剧一样的女孩。可在我看来，她每天都表现的很“跩”。走路和做操时总是放浪形骸，摇头晃脑，哼着含混不清的口水歌。她似乎不会轻易向人世间妥协，也不愿意被轻易定义。 　　她喜欢听“东方神起”的歌，看黄磊主演的《人间四月天》，还欣赏帅气的田亮从跳水台上纵身一跃的优雅与从容。 我说“东方神起”的歌很垃圾，舞台造型也不好看。可她坚持说“东方神起”是她心中的最爱，能去汉城（如今之“首尔”）听一场“东方神起”的演唱会，是她企盼已久的心愿。 我说黄磊喜欢故作深沉，她说徐志摩有多浪漫，黄磊就有多可爱。 我说田亮的脖子比他的头还要粗，他和郭晶晶“拍拖”，还和“超女”叶一茜不清不楚。她什么也没说，拿起彩笔，为光明牛奶盒上的田亮加了一条围脖。 我见此情景，再也无话可说…… 　　苗梦娇也是个“电视迷”，我不晓得她从小到大，有多少时间“泡”在电视机前。那些年，只要是我叫得出名字的电视剧，她都能说得上内容。我叫不出名字的，她也能讲出一箩筐。 她曾有过在凌晨四点多就打开电视机的记录。 她曾在没有其他节目可看的时候，耐心看山东电视台的吕剧！ 她曾对着电视机刷完牙，吃过早饭，接着再吃晌饭。 她对电视节目永远是博爱的，而她的学习成绩也一直“拔尖儿”。 她说我戴眼镜的时候像个博士，而我只是笑而不答，静静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在快乐和伤感的时候，会把此刻的心情写在日记里。虽然字体有点歪歪扭扭，内容也不怎么样。但那只言片语间，却充满了花季雨季里所有的真情实感。 她的人生字典里，多了一些“泼辣”，少了几分柔美。我依然记得，她曾经穿着一件海蓝色的破洞牛仔裤和一件迷彩色吊带衫，在联欢会上大跳自编自演的“霹雳舞”；我依然记得，在高一那年的课间十分钟里，她操着家乡话，大声跟班里的男生说笑怒骂。我笑话她太疯癫，不像邻家女孩那样的文静乖巧。她反讽我“书呆子气十足”，只知“埋头学习”，不知“抬头看路”…… 她曾立志要考“南洋理工”，我笑她“好高骛远”。她却说：“燕雀焉知鸿鹄之志！等到揭榜的那天，我这昔日的‘吴下阿蒙’，一定会让大家‘刮目相看’！” 她后来阴错阳差，去了“南阳理工”。从昔日人人网上的日志里，感觉她过得还不错，甚至加入了校乐团…… 苗梦娇虽然有些“痞坏”，可在同学们需要帮助时，她还是主动会伸出援助之手。有一次上美术课，我忘了带擦高光的橡皮。正心急如焚的时候，她小声问我：“你是不是没带橡皮？”我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道：“我买了两块橡皮，正好借你一块。”此话一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双手颤抖着接过了橡皮，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心中不由得感叹道：太阳好像从西边出来了，“痞坏女”也有善良的一面啊！ 这，就是我的同桌，一个令我又爱又恨的女同桌。她的“光辉事迹”，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苗梦娇，这篇专门为你写的随笔，你不会知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听到别人说我写了你。也许你不会知道，我在高三誓师礼上，曾暗自许下诺言，为你写一篇“人物传记”。等到咱们这些老同学“再聚首”的时候，我还要为你写一部“人间喜剧”呢！ 苗梦娇，无论你如今身在何处，无论你是孑然一身还是儿女绕膝，都一定要好好活出自我。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苗梦娇，我的老同桌，祝你永远幸福！ （二） 　　十六岁，花一般的光阴，雨一样的季节。 十六岁时的高中同桌——于立鸿，喜欢独自徜徉在风景如画的清风湖边，细数着星河的静谧，沐浴着月光的洗礼，感受着自然的韵律。 　　十六岁的她，喜欢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慵懒地倚靠在校园里的小树旁，尽情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 十六岁的她，偶尔也会捧起一本本“世界名著”。东营市一中图书楼里，她默诵着那些美妙文字，触摸那些历史风云。 十六岁的她，偶尔也会哼唱着一首首流行歌曲，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激情。 十六岁的她，面对挫折，不会轻易流泪；面对困惑，不会轻易退缩；面对难题，不会轻易言败。 十六岁的她，有着花一般的梦想，有着诗一般的憧憬。 十六岁的她，最喜欢古今中外的舞台戏剧。她永远为剧中的孤胆英雄加油鼓劲儿，为剧中的羸弱女性伤心不已。 …… 立鸿，你还记得吗？那年春夏之交的物理课上，老师在上面讲得唾沫飞飞。我却盯着抽屉里的那本漫画书，想象自己是书里面风度翩翩的主角，带领着千军万马打败了侵略者，受到许多王公贵族的青睐…… 我陶醉在自己编织的梦中，直到老师那一记“粉笔杀”，才令我停止幻想。课后，你语重心长地告诫我，高中时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可我不顾你的劝告，依然安之若素；直到高三的压力骤然来临，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们的花季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立鸿，你还记得吗？那年的花季雨季，我彷徨，我迷茫。父母的期待，亲戚的希望，老师的祈盼，朋友的祝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当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时，从前的信念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像一只掉队的大雁，不知哪里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方向。你开导我说：哪怕我们坠落谷底，哪怕前途一片黑暗，我们也绝不能向命运低头，要坚强勇敢地“走下去”…… 你的“忠言”，犹然“逆耳”，我却把它当成了“耳旁风”。在挫折面前，依然选择了逃避让路，没有“从一而终”……　　原来，我们的花季就这样被蹉跎掉了。　　立鸿，你还记得吗？那年的花季雨季，我叛逆，我虚伪。看到同学们穿的名牌球鞋，再看看自己脚上褪色开裂的旧布鞋，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为了不让自己在同学眼中显得那么寒碜，我也向妈妈要钱，买了一双崭新的“飞跃球鞋”。可买了没几天，他们又换了。于是，我将那双刚买了不久的“飞跃球鞋”束之高阁……　　原来，我们的花季就是这样被虚荣掉了。 ……　　叶儿枯了，还有再绿的时候；花儿谢了，还有再开的时候。可我们的花季雨季过了，却不会有重来的时候。 犹记得府前大街桥栏上的“同心锁”，我拉着你稚嫩的小手，把锁扣轻轻一别。你说十年之后，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定要相约在桥头的树荫下…… 犹记得东营市图书馆阅览室里，你抱着个“大部头”，欣喜地告诉我，在所有的名著里，你很欣赏狄更斯和萧伯纳；可我心里略有不服，直言说自己更喜欢屠格涅夫和卡夫卡。你说你很欣赏我的文笔，言说我将来必能当个作家。我却不置可否，说这是我听到的最冷笑话。 金色的阳光，透过国槐的罅隙，斑驳地洒在落地窗前。微风习习，伴着诱人的书香，飘过了那个“泡沫之夏”…… 犹记得十年前的那个“七夕”，我应邀参加了你的婚礼。我亲眼看着你穿着靓丽的婚纱，与帅气十足的军官丈夫手牵手，走在婚宴的殿堂里。看着你们相互对视、甜蜜微笑，我默默地为你们祝福，同时又感到几分难言的心悸……　光阴似水，生命如梭。我和你，都“错过”了那个十六岁花季。我们的心中彼此懊悔，却再也唤不回曾经的岁月。　　尽管我们的青春，已经悄然逝去。但每当回首往事，我们的“阵痛”、我们的“成长”，依然是青春留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曾经的日子里，我们有多少彷徨与迷茫，就有多少擦肩与错过。无论失去与拥有，它们在记忆深处，给我们镌刻下深深的印痕。即使我自由如风，但总也走不出那片心境；即使你静若处子，思念也会在千里之外徘徊。 匆匆那年，演绎了多少青春萌动的故事；那年匆匆，触动了多少青春年少的心扉！ 也许，我们的故事就像梦一样，短暂而虚幻。也许，你早已忘记了我这个人。但请记住，我会永远记住你，记住我们曾经的同桌情、同窗情……（三）后记 时光，无情地流逝。 2009年的炎夏，我们全体同学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向高中生活作最后的告别。三年的高中时光，仿佛白驹过隙。如果时间能够再长一些，那该有多好啊！ 呵！己丑牛年一别，你我就此天各一边。 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我们大家彼此挥挥手告别。 筵席已散，众人已走远。这一挥手，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