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 第一二八讲

山野村夫

【第九十五回】

马谡拒谏失街亭

武侯弹琴退仲达

街亭这个在现代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在历史上却发生了永垂不朽的事件。即马谡失街亭，诸葛亮唱空城计，最终诸葛亮挥泪斩了马谡，自降品级减少俸禄以谢天下。

今天我们追溯到的街亭，位于甘肃省天水市秦安县城东45公里的陇城镇。此镇汉时名为街城，因街上有亭而得名，是历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研究三国，马谡是个无法绕过去的人物。在古老的襄阳大地，马良兄弟五人并有才名。马良早年追随刘备入蜀，死于彝陵之战时，年仅36岁。刘备白帝城托孤时，曾告知诸葛亮，“马谡这个人不可大用”。这就给诸葛亮出了个难题，不可大用不等于不用，究竟何为大用？是没有明显界定的。马谡这个人才力过人，深得诸葛亮赏识，两人谈兵论政，常通霄达旦，说明诸葛亮是欣赏马谡的。

公元228年，诸葛亮初出祁山，很多资深的将军都想任先锋一职。诸葛亮则出人意料地破格提拔马谡做了先锋。这事做的有点儿突然，历史上称之为“违众拔谡”。

违众有时不是毛病，倒是显了出政治家的魄力。问题出在了马谡身上。

马谡做为历史上的反面教员，历代对其评论都是一边倒的。有人言其志大才疏，也有人论其傲慢自负。导致马谡人生悲剧的致命短板是不听副手王平的劝阻。蜀将王平熟识地理，是三国时期当之无愧的地形学专家。而刚愎自用的马谡却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惨败就怪了？

命运决定人生，马谡跟随诸葛亮多年，没有本事诸葛亮也不会破格提拔他。没有底气他也不会立生死军令状。可是一上战场形势就发生了逆转，偏僻狭小的街亭竟成了他人生的滑铁卢。记得项羽被困垓下时，曾发出“非战之过”的无限感慨，此时他终于相信了命运。于是永别了美人虞姬，慷慨赴死，毅无反顾。反正一死，何不悲壮些？

马谡也一样，多年征战从没出过差错，只是这一回让他翻了车，连弥补的机会都没给他，这是天意难违。最终也是坦然面对死亡，凭这一点，他还是条汉子！马谡之死，在下一回中还要细说。

诸葛亮是个谨慎的军事家，街亭失守后，他并没有乱了方寸，而是有条不紊地实施了应急预案，把这场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但是司马懿也不是吃素的，竟然带了二十万大军，追到了诸葛亮驻扎的西城。当时西城只有二千五百兵马，全是文官，没有武将。凭这点人马拒敌，简直不堪一击。若带这点人马弃城而逃，肯定难逃一死。左右都是死，这就要看命运了。曾记得曾国藩有句名言“尽信书，不如无书。那么信什幺？相信运气！”曾文正公不愧湘军统帅，在生死存亡间敢于搏一把。

诸葛丞相当即下令，所有军民全部藏匿起来，城门大开，是留两名老军清扫街道。自己却带两个琴童端坐在城头抚琴。

司马懿兵临城下时，被这一幕吓傻了。怔怔把看着诸葛亮，二十万兵马踟蹰不前。

京剧表演艺术家将这一场景定格为《空城计》，是不朽的传统剧目，那段不朽的唱腔也是耳熟能详的。

…诸葛亮在城楼把驾等，等候你司马来谈谈心。西城的街道打扫净，专等你司马来屯兵。诸葛亮没有别的敬，早备下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我只有琴童人两个，既没有埋伏又无伏兵。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犹豫不决，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言说至此，诸葛亮的琴声悠然响起。司马懿一听琴声悠扬从容，一丝不乱。心中暗叫一声大事不好，

立即调转马头，带二十万兵马一溜烟撤了。

这空城计的故事，传承几千年了，众说纷纭。今天重理这段往事，首先要肯定诸葛亮的运气太好，谨慎的诸葛亮遇见了谨慎的司马懿，连点火力侦查都不搞就撤了。徜若遇见一个不计后果的冒失鬼，历史必将重写。谨慎博弈谨慎。就看谁的心理更强大了。

如此轰轰烈烈的空城计，到底发生在哪呢？有人说是山西运城，也有人说是汉代陕西西城县。这两地与诸葛亮一出祁山毫无瓜葛，显然是不靠谱的。今天判断，应在甘肃天水市境内，因年代久远，已无从考证了。遗址虽己湮没，但是故事却是精彩生动，令人遐思冥想的。

一出祁山虽然没有实现预期的战略目的，但是诸葛亮的故事还在继续。“三顾频频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欲知后事，请继续欣赏。

2024 8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