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趟老家，又当了一回农民

人间四月天

文、图/人间四月天

2024年8月19日 星期一 晴

8月16日，大雨，送母亲回老家。我担心母亲长途坐车有不适，于是带着母亲和崽，从广州北站坐11点19分的高铁回，三个半小时。队友一个人开车，早上五点就出发了。这样他还可以在高铁站接我们仨。这一点，我无限感激他，永远五星好评。640公里路，正常他一个人开车，八个小时可以到家，那天他开了一半，一路便狂风暴雨，比我们还晚到高铁站。

母亲出来这一个月里，核心问题就只有一个：什么时候回去。回家前两天，她就把行李收拾好了。她心心念念着她种的花生，又担心错过村里相好人家里办喜事，她念叨的事塞得满满的。

我理解她，她的家，她的根，她的土地，她的命，她的一切都在那里。

13号从北京回来后，我又带母亲去看了耳朵，把耳朵里的耳屎冲洗得干干净净。母亲说听力好了一点。她的耳朵聋得很，有只耳朵里有颗大耳屎，那天在医院，医生处理时，母亲喊痛，就滴了三天药水，医生说软化了再去医院处理。

母亲是天底下少有的老实善良的人，这种人，上天都会关照。

回家第二天，还下了一天大雨。但母亲五点多就起来了，趁着早上不下雨，去挖花生。她说要挖一点，洗干净，给我们吃，还要给我们带回去。

花生已经被弟媳带着孩子们挖了三分之一了。只是我回家当晚去楼上睡觉时，发现地板上摊着一些花生，已经发霉的很厉害了。房间门窗紧闭，侄女们都不知道。问她们都说天天下雨，没办法晒。我愤怒又彻底无语了。

早上我也去花生地里。母亲大概种了4分田的花生，花生长势还不错，颗粒还算饱满。那原是我家最优质的稻田，小时候，父亲是村里务农高手，脑瓜子灵活，又勤快，种的水稻在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后来母亲成了稻田的主人，她种过油菜、花生、西瓜等，收成甚至胜过父亲。

现在村里除了那条水泥马路，其它的路，都是杂草丛生，坑坑洼洼了。去外面干活，我们都穿长筒雨靴。小时候那些宽敞干净的田埂路，再也没有了。

我用镰刀割了花生藤，因为接连下雨，所以母亲直接用手用力扯，花生就出来了。

干了一会儿活，下雨了。我没雨具，先回家了。母亲挑了不少花生回来了，我们一起摘下来，冲洗干净。母亲用筛子装好，用风扇吹，晚上还用火烘了。母亲说，这样就不会坏了。

我用电饭煲煮了一锅子花生，放点盐，花生有点咸味，吃起来爽口香甜。其实，生花生也好吃。花生晒干了，直接生吃，很补血，尤其是贫血之人。

天气凉快，晚上睡觉不用开风扇。

下午雨小了点，队友买了水管，给母亲把自来水又接出来，在房间外面接了两个水龙头，这样洗手洗衣服洗东西就方便多了。也搞了大半天。

回家第三天。大清早起来挖花生，今天是要大干一场了。我顺便喊了侄女们也去。现在农村好些孩子，像纨绔子弟一样，啥都不会干。

我用买菜的拖车拖花生回家。割藤，扯出来，拖回家，洗干净，也是很费力气的。我和母亲干到下午六点，搞定一丘田。傍晚，队友在水沟里，把下午挖的花生全部冲洗干净了。他埋怨我们干活不动脑筋，又慢，又没方法。

晚上做饭，洗完澡和衣服，已经十点了。

这些年每次回老家，都被我父母亲安排不少任务，帮他们做一些费劲却不值钱的活。不管是当年的谢老师，还是如今的谢教授，一律被当做农民工干活。我家任何时候，都有活派，随时随地都要充当劳动力。好在现在还有跑马的体力和拼劲，干点农活，当一回农民还是好手。

如今，那个永远安排我们活干的父亲，再也不会了。明年，花生呀，油菜呀，统统不会让母亲种了。

回老家第四天。早上七点开始帮母亲挖花生，一直到九点。我们把花生拖到河边，队友三下五除二就洗干净了，崽在我做饭的时间，用买菜的车拖回家了。干活，我崽比农村孩子都给力，她现在是爸爸得力的助手。爸爸干什么，她打下手，比我靠谱。

母亲的花生所剩也不多了。吃完饭，我们收拾了一下，带了两大袋花生，11点出发了，下一站：资兴。这些年，就这样往返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