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特区国家美术馆 -之二

苏.苏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在西楼主层的右翼,兜了一大圈才回到左翼,而其实左翼,才是应该开始看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世纪的画,去实地教堂里看那些湿壁画,往往看得过瘾,因为千辛万苦得来不易,因为斑驳陆离暗影浮光,也因为年代久远珍贵稀奇。而在展览馆里看到的画幅,千篇一律题材单一,而且画得好的还真不多,看到斗鸡眼斜白眼的机会也不少,有些水准还不及古希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好出了一个乔托,从古板僵硬的形式主义,到自然生动的人文主义,乔托,是一道分水岭。乔托,被誉为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开创者,被誉为“欧洲绘画之父”、"西方绘画之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帕多瓦的圣安东尼礼拜堂,乔托的圣经故事湿壁画铺天盖地,真正让人目不暇接瞠目结舌。乔托小教堂每15分钟只放10个人进去,等候区是一个茶色玻璃的空调房,让大家先看15分钟介绍,非常something。管理得,比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还严格。</p><p class="ql-block">走进第一个展厅,迎面就是乔托的蛋彩画“圣母子”,好大好精致啊,比大都会的乔托,更胜一筹。看了乔托,其他中世纪的画作快速扫过,直到看到里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修士大里皮画的人物,都特别好看,女人的眼皮很双,低眉顺眼却又顾盼生辉,很有辨识度。据说大里皮的御用模特,后来做了小里皮的妈妈。大里皮的学生有他的儿子小里皮,还有我个人最喜欢的文艺复兴巨匠波提切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波提切利的画,和大里皮的风格很像,都相对淡雅清新,画中的人物,和大里皮画的,也有几分神似,都有清秀娴静优雅高贵的气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像乌菲齐,波提切利在国家美术馆的画不是大幅巨作,不过每一幅都精美耐看,让人驻足留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波提切利大里皮展厅的中央,是国家美术馆的镇馆之宝,达芬奇的丑女画像,因为是芬奇大作,所以是特别置座,众人顶礼膜拜。不过凭心而论,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好,一只欠侬多还侬少的面孔,或许就是物以稀为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下来是乔凡尼贝利尼,他是乔尔乔内和提香的老师,所以也可以说,贝利尼对威尼斯画派影响深远。贝利尼一直不喜欢提香,大概是功高盖主的原因吧,据说还把提香赶出去过说教不了他,但是提香和乔尔乔内两师兄关系很好。国家美术馆里有一幅是贝利尼和提香合作的作品,实属珍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乔尔乔内活得不长所以画不多,国家美术馆的收集也不多,有几幅虽然冠以他的名字,却是attribute to。提香的画不少,他的展厅,一眼望去一片提香红。提香活了88岁胜在命长啊,外加又很努力用功,所以他的作品无数功成名就,说他是威尼斯画派的灵魂人物,真是一点也不为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威尼斯的Frari,那个有贝利尼圣母像做主殿的教堂,提香的陵墓,安放在他画的圣母升天之下。后人奥斯卡王尔德说,提香的圣母升天,是意大利最好的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明天要写这个视频里还来不及写到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拉斐尔,威尼斯画派的丁托雷托,鲁伊尼,瓦萨利,格里柯,和低地画家,弗兰·哈尔斯,伦勃朗,还有维米尔</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艺复兴的三杰,是达芬奇,米开朗基罗,还有拉斐尔,国家美术馆里,有一幅达芬奇,没有米开朗基罗,还有一屋子的拉斐尔。</p><p class="ql-block">开始讲拉斐尔之前,先讲讲卢伊尼。DC有三幅人像我喜欢得不得了,都拍下来收在视频里。卢伊尼走进我的视线,完全是他的画太过杰出,让人过目不忘并且耿耿于怀。卢伊尼来自米兰北面 ,就是我们前一阵刚去过的Migore湖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和三杰同时代。也就是文艺复兴的高峰时期,卢伊尼早期深受拉斐尔的影响,后期,作为达芬奇圈子里的画家,他为达芬奇代笔,完成了不少芬奇虎头蛇尾的作品。</p><p class="ql-block">“At least one prominent art scholar believes that the “Salvator Mundi “(“救世主”,伦敦国家画廊收集),was not painted by Leonardo but mostly by assistants such as Luini; art historian Matthew Landrus maintained that the master was responsible for only about 5 - 20% of the work and that Luini was the "primary painter".“</p><p class="ql-block">讲拉斐尔之前,再讲一下丢勒,丢勒是德国画家,好像画并不多,也是画技极其高超的一位,尤其是素描,可以和达芬奇媲美。</p><p class="ql-block">好了终于可以讲拉斐尔了。</p><p class="ql-block">很多年前,20多年前吧,我在一家再保险公司工作,公司不大没有上市,所以挺有钱活动不少也挺有人情味的。有一次公司夏日outing,把以前退休的工作人员和他们的配偶也请来了。我那天穿了一件Ralph Lauren的高腰牛仔衣,背后腰间的麂皮上,写了Ralph Lauren。一个退休老奶奶的丈夫,指着我的衣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到:“啊呀不得了啊,你这件衣服是Raphael设计的啊”。我心里想:这是哪跟哪啊?又不想和他争,就唔哩嘛哩想混过去。可是那位老先生不放弃,还问我知不知道拉斐尔是谁?说这个牌子就是拉斐尔设计的,搞得人即使听之藐藐,也会有片刻的恍惚。多少年来一直记得这件事情,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人,可以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并且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啊。</p><p class="ql-block">好了真的扯远了,现在定规要说说拉斐尔了。</p><p class="ql-block">之前说提香是劳动模范,其实拉斐尔更是勤奋刻苦虚心学习的楷模。很多地方提到拉斐尔善于学习活学活用,其实也是说他到处偷师学艺公然仿效,比如乌比诺拉斐尔美术馆里的镇馆之宝La Muta,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真是何其相像,我买了冰箱贴贴在冰箱上,过一阵看看,就会说英雄所见略同啊。</p><p class="ql-block">善于学习和借鉴,在我看来并不一定是缺点和缺陷,关键是有没有延伸和发展,并且自成一体。瓦萨里(Vasari)在其拉斐尔传记中明确指出:“(在其绘画中)从人物的美丽和画幅的高贵中似乎确实洋溢着一种神性,使人感到如此惊讶且深思不得其解,不知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怎能单凭简单的色彩,以卓越的绘画能力使画面上的人与物变得如此栩栩如生”。</p><p class="ql-block">拉斐尔之家,也就是拉斐尔的故居,在乌比诺,我们2020年去的时候,恰逢纪念拉斐尔去世500年活动。</p><p class="ql-block">拉斐尔在梵蒂冈的“雅典学院”,我们也仰头驻足流连忘返。今年初夏,还在米兰的安波罗修图书馆艺术廊,看到了围绕雅典学院手稿的特展,各种解析和案例,学术并且专业。</p><p class="ql-block">据说当年拉菲尔在梵蒂冈画雅典学院的时候,常常会溜到隔壁西斯廷去看米开朗基罗画创世纪,搞得米开朗基罗很恼火。虽然DC的国家美术馆没有米开朗基罗什么事儿,事实上米师的作品很少流于海外,可能是因为他要么雕塑要么壁画很少绘画。米师脾气很臭,常与人口舌,更会打架斗殴,米师的鼻梁骨,就是打架打断的,要不然一个意大利人怎么会顶着一只塌鼻子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比如达芬奇,因为兴趣广泛,做事情常常有始无终。拉斐尔也有他的致命缺陷。</p><p class="ql-block">瓦萨里(Vasari) 也曾证明或许艺术家的不幸之源:拉斐尔对女人充满爱情和热衷,并且很乐意为她们服务……他的好友奥古斯丁·奇吉请他为自己的宫殿绘画第一个回廊,拉斐尔因对一个女子的爱心所迷而无心专注于工作;奥古斯丁因此懊恼不已……直到他设法将这个女子接到拉斐尔工作的地方,使他们能够在家里相处在一起,才最终如愿以偿完成了这项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传言说拉斐尔逝于马上风,拉斐尔享年只有37岁,正当年龄却纵欲而亡,令人扼腕痛惜。拉斐尔的作品,人物秀美柔和,场景安宁和谐,他的作品,数量惊人而且都是完美精品。拉斐尔画的的圣母像,和自画像,世界级的博物馆多有收藏。还有不少人相信,如果拉斐尔长寿,一定会盖过米师的锋芒。由此感慨,人生有时,ultimate最终拼的,可能就是寿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按照拉斐尔的意愿,拉斐尔葬在罗马的万神殿,今年春天在罗马的时候特别去瞻仰。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作家皮埃特罗·本博(Pietro Bembo)为他撰写了墓志铭:“拉斐尔在此处安息,在他生前,大自然感到了败北的恐惧;当他溘然长逝,大自然又唯恐自己也将死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和拉斐尔有关的故事太多了,一写就刹不住,之三 又没有来得及写完。还有窃窃私语指点江山的瓦萨利,还有委拉士威茨,还有威尼斯画派的丁托雷托,还有西班牙的格里柯,荷兰的,弗兰·哈尔斯,伦勃朗,和维米尔。</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讲拉斐尔时,提过多次瓦萨里,瓦萨利何许人也?他的本职,是画家和建筑师,和大师们同时代混同一个圈子。后来阴差阳错,从朋友手里接手写了文艺复兴的名人传记。说他指点江山,是因为他的评论,有专业知识又有理论基础,说他窃窃私语,是因为他的小道消息,身临其境实锤可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瓦萨利的《艺苑名人传》,一直被当作文艺复兴时期的考古文献,而流芳百世。国家美术馆展出了两幅瓦萨利的画,瓦萨利,是写史记的作家里最好的画家,也是画家里最好的史记作家。因为瓦萨利对西方美术史乃至对世界文明史的贡献举足轻重,所以我每次看到瓦萨利的画,都会仔细看并且拍下来做记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提香展览厅紧接其后的,是威尼斯画派三杰之二的丁托雷托。在威尼斯的时候,到处看到丁托雷托画的大型壁画,特别是圣格罗大会堂的天顶画,有威尼斯的西斯廷的美称。丁托雷托说自己,是学习米开朗基罗的素描和提香的色彩。威尼斯铺天盖地的丁托雷托,让人产生了强烈的省美疲劳,有一阵我一看到丁托雷托的东西就反感,觉得他画面纷乱笔触粗燥。但是这一次看他画的小幅绘画,有了全新的体验,尤其是那幅“the conversion of St. Paul”(圣保罗的皈依),一反之前对丁托雷托的刻板印象。网上读到,“丁托雷托,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晚期最后一位伟大的画家,和提香、委罗内塞并称为威尼斯画派的“三杰”之一”。 “他的恢弘风格被称为“疯狂热情的”(Il Furioso),他戏剧性地利用透视和光线效果,使他成为巴洛克艺术的先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西班牙的委拉斯开兹,我是在去年维也纳的奥地利美术馆,才开始特别注意到他的,因为那里有很多他画的马脸国王和公主,从年轻画到年老,从幼儿画到熟女。委拉斯开兹混得好,和西班牙皇室走得近,可是皇室一家颜值低长相迟钝,很不招人喜欢。反倒是这里国家美术馆的教皇英诺森十世,神情镇定自若,眼神坚韧沉着,精干并且充满力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同为肖像画大师,我一直偏爱美第奇家族的御用画师Bronzino 布龙齐诺,之前看过一个他的特展,印象深刻,之后就过目不忘。布龙齐诺画的美第奇家族人物,最令人深刻的是母与子,其富态和面善,让人深信这就是母仪天下该有的模样。Bronzino的画,世界各地的美术馆都有收藏,在肖像画中地位不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视频里夹藏了一幅鹰钩鼻子的红衣侧面,不记得是谁画的。但丁,是现代意大利语的奠基者,也是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开拓人物,他的史诗《神曲》留名后世。</p><p class="ql-block">西班牙的格里柯,不止一次看到他的画,很有特色,这样把人的身材拉长拉细,真是胖子的福星手机照骗的前身。[呲牙][呲牙][呲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荷兰画家,那幅老年妇女,以前我一直误认是伦勃朗的,这一次静下心来认真看,才发现是弗兰·哈尔斯画的。哈尔斯的画,通常表情丰富形象生动。他的画深刻影响了二个世纪之后的印象派和现实主义画派,梵高在写给他弟弟提奥的信中说:“看到弗兰斯·哈尔斯的作品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它与其他许多画作截然不同,那些画作的一切都以同样的方式被精心地抹平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哈尔斯不像他的大多数同时代人那样给他的画作一个光滑的表面,而是使用涂抹、线条、斑点、大块色块和几乎不加任何细节,来模仿主题的活力。我们不久会去荷兰,哈尔斯的美术馆在计划中,还计划重访梵高美术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同为荷兰黄金时代的伦勃朗,他的画看得太多了,也写过太多了,诸如光的运用诸如巴洛克风格诸如戏剧性的张力等等,我们应该也会去看伦勃朗命运转折的“夜巡”,也希望有时间去看伦勃朗的美术馆,</p><p class="ql-block">这次去荷兰,特地去海牙,就为去看珍珠耳环的少女。再重复一遍,我记得在纽约看到过巡展的,但是有人坚决说没看过,那也没办法,就去海牙证实一下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维米尔,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会这么出名,也没搞懂有什么好,好在哪里。他的这些中景画作,包括这幅红帽男孩,小么小得来咪咪哆哆,画么画得来糊里糊涂,要细节没细节,要场景没场景,就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要么这种形式比较新颖在当时?想到坊间传闻的投影术,不可不信啊,我倾向于相信维米尔玩了投影术,比他画的好的比比皆是多如牛毛,凭什么他身价高昂?不理解不公平哦,为其他画家抱不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维米尔的画,在伦布朗展厅边的小间里,那几幅东东看了无数次了,我有点吃不准他们是国家美术馆馆藏的,还是从别处借来的。you know 美术馆博物馆们常常互相借调作品,来丰富展览的多样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此我讯问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女工作人员,没想到这个黑人小胖子很响亮的地回答我说:“我也不知道是借来的,还是买来的,怎么啦你想买吗”? 她的回答实属另类出乎意料,我一时无从回答,没想到她提高嗓音还继续追问:“你想买吗?你想买吗?” 我听了有点胸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在一个频道无法沟通,连调侃一把的兴趣都没。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正眼不看她一眼地,一句话也没回,看完维米尔,我就走开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不吃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华盛顿DC展览馆的工作人员,从来都是一问三不知的。也难怪,DC的这些展览馆,都是完全免费的,他们的雇员,自然也是来自不同的渠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