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容

绿影扶疏

夙容   文/郭擎宇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走在一片棉花丛间,两边伸出的枝条一次次要拦住去路。我避开半空中的蜜蜂,丛中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疾驰的黄色身影。这些都已见怪不怪。</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曾经,这里是一片油菜丛。我是见过的,走着一样的路,看着一样的蜂,金色的小花密密围着它们,让它们在其中穿针引线,把绿黄两色挨挨挤挤的身影缝合的严丝合缝。再曾经,这里是一片模糊的荒草丛,不知这些是真是假,但一切都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老家的作物不可能不变,但作物下的土地也许不曾变。然而,土沙上终被埋上水泥与地砖,盖起了两层的矮楼,但在这里还是太抢眼了,与老房子格格不入。想起几天前叔叔给我看的一张照片,他说这就是现在那新房的位置,但照片里却是一个破旧的木门,嵌在低矮的土墙上。叔叔问我还记不记得这老房子,我看着有些熟悉,却又是什么也想不起的曾经,便说了声不记得。</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去扫墓时,爸爸给我说每块碑下是谁,这里面有许多都是抱过我,和我说过话的,但当再次问起那个问题时,我仍不记得那些人,不管是过往还是样貌。这是怎么了呢?我知道有那个时候,却不知道关于那个时候的任何事。这里也许有见底清流、入云高峰,但在那时才是急湍缥碧,重峦叠嶂;这里也许有瓜果蔬菜、麦田连绵,但在那时才是五谷丰登、金黄无垠。他们口中的过去也许存在过,然而就算他们不张口我却也能听到世事沧桑;他们眼中的未来或许遥远着,但是就算他们闭上眼我却也能看到沧海桑田。</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惜,“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20px;">图片拍摄:郭擎宇</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20px;">作于2024年8月18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