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之美

成者荣之

文 | 成者荣之
图 | 成者荣之、同行好友、部分网络（致谢原作者）
名胜古迹 | 红岩革命纪念馆，周公馆、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桂园、白公馆、渣滓洞、解放碑、洪崖洞、观音桥等

音乐 | 重庆

远在大西南的重庆，虽为直辖市，但在学术交流上与北京的联系并不多，不像京沪之间频繁往来。不过，从1988年开始，三十多年间的四次重庆之行，还是留下不少深刻的记忆。

战时陪都

重庆，简称“渝”，也称山城。作为长江上游地区经济、金融、科创、航运和商贸物流中心、国家物流枢纽，无论面积，还是人口，重庆都比北京大得多。1997年，与香港回归同一年成为直辖市后，重庆经济社会发展很快。重庆是巴渝文化发祥地、抗战时期的陪都、“红岩精神”的起源地，重庆的解放碑、洪崖洞、火锅、吊脚楼，为人们津津乐道；长江三峡、大足石刻、武隆喀斯特，都是旅游胜地。

山城夜色

重庆境内山高谷深，江河纵横，四季分明，雨水多，湿度高，夏季炎热，与武汉、南昌、南京并称为中国“四大火炉”；因重庆雾多，也称雾都。北方人初到重庆，在高温高湿的气候下很难忍耐；不过巴山夜雨之境特别富有诗意。

唐代诗人李商隐有一首《夜雨寄北》，在巴山淅沥的秋夜，真情切切，表达对亲人的思念。诗曰：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在广博的巴渝文化中，不仅有码头文化、袍哥文化、“川江号子”、龙门阵和重庆火锅，而且陪都文化影响至深。

原汁原味的川江号子

抗日战争期间，国民政府迁渝，重庆成为战时首都，大量企业和学校迁至重庆，重庆成为大后方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远东指挥中心以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舞台。这里遭遇了长达六年的日军轰炸，见证了国共合作之“重庆谈判”。这一时期，不少教育家、学者来渝执教，众多文艺界名流来渝工作定居。重庆沙坪坝一度成为大后方著名的“文化坝”，如张大千、胡适、傅斯年、林语堂、钱穆、梁实秋、郭沫若、柳亚子、马寅初、陶行知、梁漱溟、徐悲鸿、老舍等都纷纷来到重庆，当时的重庆集聚了大量人才。

革命遗迹

走进嘉陵江畔的红岩革命纪念馆，以及红岩村13号、周公馆、桂园、《新华日报》旧址等，可以了解抗战时期中共中央南方局、八路军新四军重庆办事处的活动，目睹周恩来、董必武、林伯渠、吴玉章、叶剑英、王若飞、邓颖超，以及重庆谈判期间的毛泽东在这里留下的足迹，深感当时革命活动之艰辛，联合抗日信心之坚定，深深受到“爱国、团结、奋斗、奉献”的“红岩精神”的感染。

参观中引人注意的是，周公馆紧邻戴笠公馆和警察局派出所。那时，在大敌环伺的环境中，可见周恩来革命活动的从容与不惧。

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

红岩革命纪念馆广场浮雕

小时候，从罗广斌写的《红岩》小说中，知道了歌乐山的白公馆、渣滓洞；知道了革命烈士血染红岩的故事。走进真实的白公馆、渣滓洞，仍然感到深深的压抑与悲愤。

1988年与好友在歌乐山

歌乐山上，林木茂密，清泉从山涧蜿蜒流淌；夏日里，太阳高照，除了不间断的虫叫蝉鸣等特有的大自然的声音，显得十分宁静。行至半山腰，即看到白公馆。白公馆地形隐蔽而险要，这里原是自诩为白居易后代的四川军阀白驹的郊外别墅，名曰“香山别墅”，后被改为军统的看守所。这里面积不大，有十余间住房改成的牢房，地下储藏室成了地牢，防空洞成了刑讯室。在这儿关押的都是军统认为“案情严重”的政治犯，曾关押过杨虎城、廖承志、罗广斌以及宋绮云、徐林侠夫妇和小萝卜头一家等。

白公馆

白公馆旁边有一条溪流，上面建有石拱桥，由此通往戴笠的别墅戴公祠。戴公祠右前方百米处是杀害宋绮云一家的地方，“小萝卜头”被害时年仅8岁，残忍至极；戴公祠左边百米处是杨虎城将军及幼子杨拯中殉难处。渣滓洞距白公馆仅两三公里，原是一个小煤窑，三面环山一面沟，位置也较隐蔽。渣滓洞分内外两院，外院为特务办公室、刑讯室等，内院有16间男牢、两间女牢。关押着江竹筠、许建业、何雪松、罗世文等革命者多达三百余人。在重庆解放前三天，军统特务疯狂地对白公馆和渣滓洞关押的“犯人”进行了大屠杀，共有321人遇难，仅有15人脱险。这次大屠杀，震惊中外，令人发指。

轻轨穿楼

重庆是山城，道路弯道多、桥梁多、隧道多，而且坡度大、路窄车多；特别是有些道路重叠在一起，据说智能导航在这里都经常失灵。在这样的山城，看不到几个骑自行车的。说起重庆的道路交通，还有一个奇观不得不说，那就是网红打卡地——“轻轨穿楼”。

李子坝站“轻轨穿楼”奇观

在轻轨2号线李子坝站，由于地方狭小，找不到可以建设轻轨路基的地方，最终设计师竟然设计轻轨从两座楼房中穿过，真是奇葩，也是奇迹。

解决碑  洪崖洞  观音桥

最近一次到重庆主要是考察重庆市场。

重庆是一个商业氛围十分浓厚的城市。考察重庆市场，必要看解放碑步行街和观音桥步行街。在疫情上没有褪去之时，这里的繁华的市场与火爆的人气，令人吃惊不小。傍晚，从解放碑步行至洪崖洞，天气渐晚，行人渐稠。特别是到了夜晚，灯火阑珊，五彩缤纷；满街人流，摩肩擦踵；各种小吃，浓香四溢，让人痴迷与陶醉。

解放碑步行街

洪崖洞商业街

走出洪崖洞，一座美丽的大桥——千厮门嘉陵江大桥展现在眼前，它与北岸的银行大厦、大剧院和科技馆等建筑的灯光，洒在平静的江面上，五颜六色，梦幻神奇，构成一幅江边夜色的唯美画卷。

嘉陵江夜景

观音桥是重庆江北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也是江北的一个繁华商圈。观音桥商圈以观音桥转盘为中心，向东、南、西、北辐射，商圈半径一公里。这个商圈是北部城区商业发源地，大型商场较少，以中小店铺为多。这里既是美食的荟萃之地，也是时尚浪漫金街。

观音桥商圈

重庆火锅

到重庆，一定要吃重庆火锅。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第一次到重庆，走进火锅店，坐下来，见到火锅里有现成的汤料，问老板有没有新汤，老板说“没有”，而且说“越是老汤越有味道”。原来那时的火锅店，一拨客人吃完了，把汤过滤一下，下一波客人接着涮。给人的感觉很不卫生。后来再去，看到火锅店里都是用的新汤料了。

重庆火锅与成都火锅，虽然都是辣，但还是有细微差别的。成都火锅属于上河帮川菜，以香辣见长；重庆火锅属于下河帮川菜，以麻辣为主。所以有时也称重庆火锅为毛肚火锅或麻辣火锅。它的主要原料是牛毛肚、猪黄喉、鸭肠、牛血旺等，口味浓重，有一股江湖豪情，和重庆妹子一样火辣辣。

去年到重庆，在海科融通胡震和王卫东陪同下，到“周师兄”火锅店就餐。这家店大概在观音桥，生意兴隆，进门座无虚席，门外还有不少人在等座，据说有些人最长排队五小时才能吃上。周师兄火锅店确实很地道，是一个网红店，连续几年入选黑珍珠餐厅，而且还是重庆非物质文化遗产。

周师兄火锅店

那是一次十分难忘的吃火锅体验。我尽管不擅长吃辣，开始吃番茄锅，但也经不住诱惑，时不时把筷子伸向麻辣锅，夹出红红的食料，蘸上香油调料，重油重味，麻辣刺激，吃得大汗淋漓，再喝上几口小酒，顿生豪情，朋友间马上拉近了距离。周师兄火锅店的价格非常亲民，那次吃火锅，什么大刀腰片、牛毛肚、猪黄喉、猪脑、鸭肠、鲜牛蛙、吊龙、虾滑、牛肉以及各种鲜菜，几乎把这家店的特色都点到了，结果一问，才一千三百多元；这要在北京，没有三四千元根本下不来。要不然重庆怎么会开出几万家火锅店，吃火锅成为重庆人一种生活方式，成为年轻人一大酷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