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门口那棵银杏

我从战场走来

文/图:我从战场走来

这是一段回忆的开始，黑白的世界里，有一位身穿军装的年轻人，他那严肃的神情，仿佛承载着许多故事。而我关于外婆门口那两棵白果树的故事，也如同这黑白照片一般，充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两棵白果树，一棵结果，一棵不结果，像是一对默默守护村庄的夫妻，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我与外婆家的两棵白果树有着深深的情缘。第一次见到外婆的时候我才7岁，外婆外公站在两棵白果树下，看着我笑着说：“外孙回来了。”外公高兴地背着我去威海桥头赶集，问我最喜欢吃什么。当时正好有毛驴经过，我便顺口说道外公，我最喜欢吃驴蹄子。没几天外公还真搞来了驴蹄子。第二次见到这两棵白果树时，我五十八岁了，外公已经离世，外婆也已百岁。外婆拉着我的手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看我呢？”第三次见到外婆外公门口的白果树时，是在去年回老家村西头的坟场上给外公外婆扫墓时。我站在白果树下，再也听不到外婆的声音了，我对着坟头说：“外公外婆我来看您们了。”我们老家是山东省荣城桥头教里村，在我记忆里，从南方回老家的三次经历都与白果树有关。教里村村头有两棵千年的银杏树，一母一公，一棵结果，一棵不结果。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看到它们从赤裸裸的枝干变得嫩芽满满，再到全身都是绿色扇子，最后是璀璨金黄的绚烂，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它们属于这个村子里最长的老树，挺拔摇曳着存在于村庄小路边，那是两棵古老的白果树。事实上，乡下人把银杏树叫做白果树。

童年时候，相当多时间我在外婆家度过。陪伴我的，除了土墙和小河，便是村头的白果树。那是一棵很老的树，到底有多老呢？我问外婆，外婆也回答不上来，告诉我说她刚嫁到村里时，这棵树就有这么大。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这棵白果树依然挺拔盎然。我不甘心，非要弄清楚白果树的年龄，又跑去问外公。外公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边回答我，白果树比您太外公的太外公的太太外公还老，那就是很大的年龄了。年幼的我有些知足地不再追问，去找小伙伴玩耍。冬去春来，白果树赤裸裸的枝干上开始冒出鼓鼓的小包。不过多久，一把把嫩嫩的小扇子就出现了。我站在树下默念，小扇子呀快点长吧，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可以拿来扇凉风了。白果树不急不躁，慢慢地长着，叶子们估计没有听到我的心里话吧。白果树披上绿色盛装时，我已经迎来快乐的暑假。下河游泳、摸鱼是我们的乐子，傍晚我们就去围着白果树玩耍。秋天的时候，地里的麦子黄了，白果树枝头的果实也黄了。一夜风雨后，地上就掉下许多乳黄色浆果。村里的大人孩子提着竹篮去捡白果，这成为一年一度的果实节日。更多的时候，大人会爬上白果树，摇下果实，底下的人们欢快地哄抢着。外婆会把捡来的白果放在盆子里，除去外面的浆汁，露出坚硬的棱角分明的果实。再把果实晾干，用小锤子敲开缝隙，去掉硬壳，里面绿色的果核就是真正的白果啦。炖腊猪蹄时，把白果放进去慢慢炖，吃起来糯糯的软软的，可好吃了。有时，我也用火钳夹住白果丢进灶孔里，瞧，我就是一个爱吃烧烤风味的小娃娃。幼年时，白果树下有个小学，就一间老庙，从小学一年级到小学五年级都在一个庙房里读书，一个老先生，教完了一年级，转身教二年级，教完了二年级，转身教三年级，东西南北转着教，下课的时候，给我的印象就是出老庙抬头看到的就算是高大挺拔的白果树了，同学们都会去拾果实，挺好吃的，给我童年许多的保护和乐趣。如今长大我也老了，在南方几十年，已经很久没有捡白果的体验了。可是，老家的白果树却早已在我心里扎根，开枝散叶，在年年月月流逝间站成了一种永恒，变成了一种挺拔的摇曳的乡愁。我长大后才知道白果树又叫银杏树，是植物中的活化石，它的历史比人类久远得多。村头的白果树至少也有几百年了吧。几百年来，它默默地守护着村庄。它不奢求什么，只是扎根大地生长。甚至，它连一只小虫子都不忍伤害，它只喝雨水和地下水，只吃泥土，可是它给予我们的却是阴凉和丰盛的果实。

前排抱孩子的是我的外婆，爸妈站在两边。那是一个温馨的画面，外婆的笑容如同白果树下的阳光，温暖而慈祥。我依偎在外婆身边，感受着她的爱。那时候，外婆家是村东头最边上的一排三十米长的土墙草房，外婆会把捡来的白果放在盆子里，除去外面的浆汁，露出坚硬的棱角分明的果实。再把果实晾干，用小锤子敲开缝隙，去掉硬壳，里面绿色的果核就是真正的白果啦。炖腊猪蹄时，把白果放进去慢慢炖，吃起来糯糯的软软的，可好吃了。有时，我也用火钳夹住白果丢进灶孔里，瞧，我就是一个爱吃烧烤风味的小娃娃。白果树下的回忆，如同外婆的爱一样，永远留在了我的心中。

如今，那两棵白果树依然挺立在村头，它们见证了我的成长，也见证了村庄的变化。每当我回到老家，总会去看看那两棵白果树，仿佛它们能带我回到童年，回到外婆的怀抱。白果树下的回忆，如同一首悠扬的歌谣，永远在我的心中回荡。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整个景象充满了生机与活力。那两棵白果树，一棵结果，一棵不结果，像是一对默默守护村庄的老友，见证着岁月的变迁。它们的枝头挂满了果实，在绿叶间格外显眼。我站在白果树下，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温暖与怀念。

那棵古老的白果树，承载着我童年的欢笑与泪水。每一片树叶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每一个果实都蕴含着外婆的爱。它不仅是我童年的伙伴，更是我心中永恒的寄托。无论我走到哪里，白果树下的回忆都会伴随着我，成为我心中最珍贵的财富。它就像一首无声的歌谣，永远在我的心中轻轻吟唱，带给我无尽的温暖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