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每当中学同学聚会,回忆起少年往事,仿佛走进简朴的校园,仿佛在拾稻穗的田野里重新捧起一片净土,仿佛走进一个古朴幽深的老街,仿佛踩在清澈的龙井池里洗衣。那些似乎被揉碎的碎片又自然地拼接在一起,那些简单而美好的画面如同陈旧的画卷,把我们带进质朴的少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读初二时,我们都是十三、四岁懵里懵懂的少男少女。一条街上就有不少是一块长大,又是同班同学。我家左邻右舍,有三位男同学常常会关照我,一个是文涛,一个是任可,一个是木子。他们比我大一些,都像护花使者,等我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文涛喜欢到我家,在我做家务时,给我讲些有趣的龙门阵;任可不声不响地陪我去龙井洗衣服;木子总给我带些小人书,一到考数学,他就会想办法,偷偷给我递夹带、小纸条。到冬天,他们都会从自己的火笼里,给我加些烧的通红的木炭,传递温暖。同学之间的友情莫过于少年时期那份真挚和友爱。正处困难时期,生活虽窘迫,但我们却活得一团和气。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初中刚毕业后,我去了上海。文涛聪明自信,运气不错,进了中央厂矿,还去北京学习培训半年,简直就是从糠箩跳到米箩,六十代中期,令人仰慕。那一年多,我们一直保持北京与上海之间的通信同学之间的联系,绝无恋爱痕迹。当时,在中央厂矿上班,是高人一等的。他自负有点才,又时来运转,喜欢吹嘘。文革不久,我们失联。本世纪初,大家都退休闲养。我回乡与同学好友重逢,重温旧谊。他请我们几老友聚餐,沾沾自喜复述着,他曾在厂里任工段长和拿到生二胎指标的过人之处。从社会走过几十年,文涛好像多些许的江湖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任可则为人诚实坦率。初三未读完,就到农机厂当工人。 当时,工人阶级是依靠的力量。他是第一个追求我并大胆表白的人。因为年龄尚小,也没开窍,看到这种信,我难过了好几天,甚至觉得羞耻,不愿再理会他。但在文革初期,我家遭劫难,任可却推开把守家门的红卫兵,硬闯进我家来看望我和我的弟妹。母亲辞世,他不声不响,临访祭奠,我至今感念在心。此后,虽然同城,无缘再相逢。今年回老家,特意会见他和他的夫人。都是爷爷奶奶级别的人,感恩小时的伙伴,感念过往的友情,眼下都好。甚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去年在一次聚会上,邂逅木子,他做过喉癌手术,还挺精神,只是发不出声音。我俯首贴耳,听他从嘴里挤出丝丝低沉的声音:我们有近60年没见了吧?我差点见不到你了.......我噙着眼泪点点头。小时候的玩伴,各奔东西,老了再会,亲切又陌生,更多的是凄婉和无奈。一声多保重,是对时间的珍惜,是无助的关照,也是最真诚的祈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少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段洋溢着无邪的欢笑与纯真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那曾经的乐园,已经淹没在尘埃里,鬓白中。回忆,重温,我们都曾经是一个幸福的孩子,也是那么的美好。风轻花落定,卷起昔日的画卷,三位少时伙伴,相逢一甲子,悠悠一世情。</span></p> <p class="ql-block">文美 号:5405620</p><p class="ql-block">文 编:暗香沁雪</p><p class="ql-block">音 乐:《明月千里寄相思》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