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响水堡的桥……

公明

　　横山人民尤其是无定河川左右人民经常有这样子的情形：两个人交谈时，如果相互把谈论的话题给拉偏差了，一个就会说：我说“响水堡的桥”，你却说“烂泥湾的窑”。

意思是我们两个说的是毫不沾边的两件事。

关于这响水堡的桥，没有垮塌前，人们叫它自生桥或者天生桥，但是据老人们说，它不是完全天然而成。

响水自生桥原来是个石畔，在那儿形成落差很大的一个瀑布。

瀑布下落引起巨大的响声，日夜不停，夜静的时候，水流声音尤其洪亮，据说“响水”由此得名。

无定河给两岸人民来往造成困难。不知道哪位高人出主意，在石畔向上留开几米宽，凿了三眼“L形”洞，让河水从石畔上游几米处，跌下去流出来，就成了自生桥。这种不是架设而是掏洞留桥的方法，应该是一个伟大的创举。

而且老人们说，开凿这个“自生桥”，光大盐就吃了三石六斗几升，可见当时军民奋战凿桥的盛况。

可惜我们这一代人没有见到自生桥。我在1977年正月，也就是十二岁的时候，去白界的杨官海子走亲戚，回来的时候路过那座桥，但是石桥已然垮塌，人们在上面拉起了铁索，已经是一座铁链桥，间隔老远撂一块木板，软链子走上去晃荡的很厉害，下面是几丈落差的瀑布，响声很大，记得当时有点心惊肉跳。而且脑海里一直忽闪着红军战士飞夺泸定桥的画面和毛主席“大渡桥横铁索寒”的诗句。

还有传说：自生桥什么时间垮塌后，那儿会出现宝藏，所在地人民几辈子也够吃够花。

但是自生桥垮塌后，既没有出现金马驹，也没有飞出玉麒麟。后来老人们聚在一起讨论此事，一致认为，这个宝，就是响水水电站。

等到我1983年来响水中学工作的时候，那儿的桥已经是钢筋水泥结构的了，响水水电站也已经送电多年了。

至于烂泥湾的窑，属于紧挨着的另一个重镇波罗堡管辖。怎么出的名，我知之甚少，记得有个人给我讲，烂泥湾的窑以它的深度出了名：窑掌下的驴驹子，拉出窑洞口，就两岁子了。我和他抬杠说：那一定是头一年除夕晚上11：59时产的，而且论虚岁。

在场的人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