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

山中乡里巴人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时间带走了年轻时的容颜，留下的是沧桑老脸，我们已经步入中年。在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两件事不能不格外引起注意，一是讣告不断传来，一些性急的朋友先我们一步，去了传说中美丽的“天堂”或是“丰都鬼城”；二是又有一大批小伙小姑娘在我们的眼前出现，也不知道他（她）们从前都猫在何处，如今总在你的眼前左右摇晃着，而且还尽是昂首阔步、满面春风的角色。我自己小时的玩伴，还有与我一起到军营的战友、同学、同事中也有不少都入蛰了，把这个美好的世界交给了青年人。古人说：“耳畔频闻故人死，眼前但见少年多”，是不是对我们这样的老年人的真实写照呢？

在1998年至2000年间，中央电视台经常播一条赵本山做的广告，意思是说，人到了中年，身体总是大不如以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就创造出了心有余而力非常刚强的“蚁力神”，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要吃“蚁力神”就行，后来又流行了很长时间的“伟哥”，传说吃了那东西，是力有余而心又不足了，吃多了要命。现如今又出现了“他好我也好”的广告词。这些东西到底如何？俺也没有亲自实践过不得而知。那寓意对于不懂事的小孩子来说，一定是相当深奥的，可是这幅广告在一般正常的成年人的脑海里涌现，尽管你不一定想吃“蚁力神”、“伟哥”什么的，但那点儿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现在的生活水平不像四十来年前了，多数人都爱美，欢喜照镜子，爱打扮自己，无论是在商场还是超市，只要是有镜子的地方都会停下来，在镜子前照一下，总是自我感觉良好，有点姿色。这种顾影自怜的习惯在我们一般普通中年人心中已经没有了，以至于有一天突然照镜子，发现额头上已经碉出了许多的横纹，那线条是明显而有力的，就象棕树叶上的胫脉，从脑门儿开始一直向外辐射，在这个时候，不服的人，心中总会想，这一定是抬头纹，可是低头还是有，再仔细看头顶，由于常年水土流失，45度坡度以上的森林也开始贫乏了，洁白的牙齿也光荣地下岗了许多颗，而更加令人怵目惊心的是鬃角上也出现了不少的白发，这一惊非同小可，平时一毛不拔的人到了这时也不免要狠心把它拔去，拔毛如茹，头发上还稍许带些鲜亮的肉珠。但是，这都是没有用的，岁月不铙人！

一般的女人过了中年，比男人更着急。哪个女子年轻时不是饱满丰润得象一颗葡萄，一弹就破的样子，哪个女子年轻的时候不是玲珑矫健得像一只燕子，跳动是多么的轻巧啊，但一过了中年，浑身上下全都变了样。曲线就算还存在，但也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本该凹进去的地方却凸了出来，本该凸出来的地方却又凹进去，葡萄变成了金丝枣，燕子变成了鹌鹑。最暴露在外的是一张脸，从鱼尾起，皱纹就织出了一张网，纵横交错，真是疏而不漏，就如同将脸织成了一张四通八达的交通图。所以涂脂擦粉是必不可少的，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这时就会在原有的一张脸上再罩一张脸，这本来是简单不过的事，不过在擦粉之前和洗粉之后，最容易让人联想起清代文学家蒲松龄所著文言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其中一篇的《画皮》。女子的肉好象禁不起地球的万有引力，一过中年就松驰下来了，成堆的肉堆在脸上和腰间。听说外国的女人一到中年都必须备一要玉石杆面杖，早晚用它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的搓，就象我们国家的北方人杆面条一样，总希望把多出来的肉压得结实一点；现在还有许多爱美的女人，干脆不吃也不喝，更不吃带脂肪和淀粉的肉类和粮类，用一条护腰使劲的勒；还有的只吃黄瓜（最新科学发现黄瓜是最好的美容果品），要活生生地把自己找回青春来。

这又有多少效果呢？也许有人清楚作用如何。朋友们，千万别认为人一到中年，就一切都完了，你们还没到夕阳红呢，何况你们才步入中年。人到中年就如同你登上了大山的最高峰，你不妨回头看看，有多少小伙小姑娘正在头也不回汗也不揩的往上爬；再仔细看看，路上有多少块绊脚石曾经把自己磕碰得鼻青脸肿，又有好多处陷阱，使自己做了许多年的井底之蛙。回想起从前，我也做过扑灯的蛾子，惹火烧身，我也做过撞窗上玻璃的苍蝇，总是一心想投向光明，结果是撞晕在玻璃上！这无数种观察，只有你站在高峰上才有可能，我们都要向前看，前面是下坡路，比攀登高山要好走得多。

山村农家 王先生摄

施耐庵说：“人生三十未娶，不应再娶；四十未仕，不应再仕。”其实，娶和仕都是小事，不娶也罢，不仕也罢，施大人说这话的时候人均寿命短，他的这种说法在现时来看，有点半途而废的感觉。不是常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在中年以前，不过是人生中的几出戏，好戏还在后面呢。我想，这与人的健康和生活环境有关。一个吃糠咽草，生活不富裕的人，拖到中年就很不容易了，生命力已蒸发殆尽，这样的人还能再娶吗？何必在仕。吃“蚁力神”也来不及了。

林中小路 王先生摄

中年开始生活不算晚，问题在于“生活”二字如何解释。如果年届不惑，再去学跳高、蹦极的“偷学少年”那自然是秋行春令，太勉强。半老徐娘去留“刘海”，藏在厕所里穿高跟鞋当成高跷般的学习走路，恐怕是惨事。中年的妙趣，在于相当地认识人生，认识自己，从而来做自己所能做事情，享受自己能够享受的生活，一切都顺其自然，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作于2000.05.06，修改于2020.10.23）

王先生摄

备注：图/除署名外均来于网络

——2024.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