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远去的冷兵器时代 一一电影《老炮儿》观后

吉祥

《老炮儿》给我带来的印像就是定格在身穿“将校呢”，手执日本军刀，奔跑在随时可能开裂冰面上的六爷，已然力不从心却青春焕发，微如草芥却如电如光；这就是一个“末路英雄”，却注定同那个冷兵器时代渐行渐远。

如果说，每个男生心中永远都有一个英雄梦，这个英雄在笔者一代大抵是倚仗刀枪剑戟的冷兵器，行走江湖，扶贫除暴，功夫在手，但扬名立万靠的却是侠义之道。

六爷就是这么一个草莽英雄，但已“过气”。 六爷也风光过，在那个“拍婆子，茬群架”的“血色浪漫”年代。他们嗜血、也暴力，但认理，讲道义，行规矩。他们的武力只为道义，既不畏强权也不袒护弱小，在他们的世界里永远是一码归一码，快意恩仇却也安贫乐道。事实上，这也是一个时代的写照――冷兵器时代的写照：兵器虽冷，人情却温。在这里，错的就是错的，无论是老哥们灯罩儿还是亲子晓波：你违章经营，车就没收就该，你乱花执法车，你就得赔偿；你泡人家的妞，你刮了人家的车，你就得付出代价，老子不护短。却能在事后凑钱给老哥们添置家当；而当儿子没能力赔付时，这个代价老子得承担。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不敬老人，抽了老子的脸，也得付出代价，纵使以命相博；证据在手，却不肯以此对抵那对他显然是难以筹措赔偿，“虽然是小百姓，有些事儿也得办”――

只是这种傲气却常是局促的。六爷为赎儿子去借十万块钱，老兄弟要么囊中羞涩，个别发达如儿时性命之交的伙伴洋火，六爷却因了洋火言语的不慎而倨傲不愿开口借钱，却在回去路上，在斥责一堆观看跳楼秀的人之后，心脏病发作无助的倒地而遭讥讽“这不刚才那人哪？不挺牛逼吗？装的吧，这叫碰瓷！”

韶光已旧，年华渐老。一如影片中被圈养在大宅院中的驼鸟，他们的天地已不是广阔天地，已不再有展翅高飞时，他们的最后风采只有也只能是越狱般的奔跑―――

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与其说《老炮儿》是一个人的挽歌，莫如说一个时代的挽歌，切确的说，就是一曲冷兵器时代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