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唐 李邕《出师表》

村夫草堂

唐 李邕《出师表》纵 23.5 厘米、横 183 厘米，共计 46 行，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虽然王羲之并非“书法鼻祖”，但是他以秀逸虚和之风，开创汉字的艺术道路，自身笔法技巧精湛，所写作品极具神采，整个书法史2000多年，无人能顶替他的“书圣”称号。

受其地位影响，后世普遍认为，自魏晋之后的书法家，水平全都不及王羲之，其实中唐时期，有一位“写碑圣手”，他的字融合秀逸、雄健2种风格，令李白、杜甫钦佩不已，董其昌称其比肩王羲之，此人就是李邕。

《宣和书谱》记载：“李邕初学，变右军行法，顿挫起伏，即得其妙，复乃摆脱旧习，笔力一新。李阳冰谓之‘书中仙手’，裴休见其碑云‘观北海书，想见其风采’……文章书翰俱重于时，惟邕得”。

说道中唐雄健之风的书法家，大家可以想到颜真卿、唐玄宗，了解李邕的学者屈指可数，他曾任北海太守，故人称“李北海”，早期临摹“二王”法帖，尽得魏晋秀丽峻健之风。

中期钻研北碑，夯实字体筋骨，并将两者融为一体，练就一手畅达灵动、遒劲生动的行楷书，相比王羲之的作品，其字流逸之气偏弱，但是论就内在阳刚气势，他的确胜过王羲之。

譬如欣赏台北故宫发现的，李邕所写《出师表》真迹，全卷残余260余字，截至“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末尾内容跟现在背诵的《出师表》略有出入，乃李邕唯一传世的墨迹。

卷中字体以楷书为主，辅以行书的灵活变化，多用逆锋起笔，笔尖顶纸而行，点画极具韧性和张力，即便墨色浓郁，势态宽厚，依然没有肥腻之气。反而具备大气雄健之象，结字疏朗开阔，呈现欹侧势态，比如“创”字，向左倾斜，险中求稳，风骨张扬而沉着，章法也是错落有序，极具节奏感和生命力。

风格奇伟精绝，毫不夸张的说，此作无论是笔法水平，还是艺术气韵，都足以叫板王羲之，并且笔势直率，便于分析参透，非常适合现代人学习。据文献记载，历代书法大师都学他，比如赵孟頫、苏轼、米芾、董其昌等，时常临摹其法帖，增强用笔气力，此作自然不例外，想必是古代“必争之作”。

《出师表》真迹古代流传有序，曾被宋内府、项元汴、梁清标等人珍藏，清末溥仪带到宫外，几经辗转藏入台北故宫，时常临摹此作，可以通过墨迹，观察字体的精微处理，掌握正统笔法，兼得“雄秀”2大风尚，之后学习王羲之等，其他名家法帖，能够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