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不如见一面

雪儿

　　尽管山河滚烫，我依旧步履匆忙。

对新疆的隐秘渴望，来自于“黄沙百战披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古代楼兰传说；还有“望断天涯还是沙,皎阳沙海火辣辣”的死亡之海一一罗布泊；以及“千丈烟尘星点烁，万丈烈焰日辉灿”的孙悟空三借芭蕉扇的火焰山。

真正的冲动来自于王琪的那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中哈萨克牧羊小伙与四川养蜂女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还有电视剧《我的阿勒泰》中英俊帅气的草原小伙巴太，和他每天策马奔腾的牛羊遍地的长满绿草野花的大草原。

而新疆初印象：一个地理名词、古代西域、乌鲁木齐、羊肉串、大草原、天山天池、汗血宝马、阿依古丽、库尔班大叔，零碎而断续，确而言之是我的“外国”，陌生神秘而遥不可及。

这个暑期，我们终于来了。飞机载着我们一行四人，一路向西向北2700公里，携带着热辣滚烫，穿过浩瀚云层，掠过山川河流，越过绿洲荒漠。

我们来了，乌鲁木齐。我们来了，新疆。

　　坐上本地蒙古族小伙驾驶的越野车，我们驰骋在3800公里的北疆旅途中。瑶池仙境天山天池、神的花园喀纳斯湖、世外桃源禾木村、草原明珠赛里木湖、塞外江南那拉提、色彩斑斓江布拉克、人间禁地乌尔禾。眼前时而鲜草丰美的大草原，时而寸草不生的大戈壁，时而白雪皑皑的雪山，时而水流潺潺的峡谷，时而牛羊遍地的村庄，时而树木茂盛的绿洲，时而色彩艳丽的花海。一切都是大自然原始的馈赠，鲜有人工雕琢的痕迹，真是移步换景，一路有四季，春夏秋冬，景致各异，让人眼花缭乱，仿佛穿越时空，历经人生四季。

　　（一）面朝“大海”，心暖花开

天山天池、喀纳斯湖、赛里木湖，这些新疆的“大海”，如神秘的青海湖一样令人向往，我越过万水千山而来，只为奔赴心目中山那边的“大海”。

瑶池仙境天山天池。人未到，心已至，迫不及待从乌鲁木齐出发，一路高速向东行驶二小时左右，就到了神骋千百遍的位于昌吉州阜康市内的天山天池景区。

远望是白雪皑皑的天山最高峰博格达峰，在盛夏的阳光下闪着银光。和周围诸峰的葱绿互相辉映，蔚为壮观。

坐上景区大巴沿着山路十八弯蜿蜒上至一个大平台，再走上一段步道，一汪碧水便在眼前。它安静地卧在群山的怀抱里，蓝得炫目，像一块蓝色的碧玺，深不可测，又像一面刚开匣的镜子，里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山峦，还有池边的绿色塔松、各色野花，一幅绝美的大自然图画。难怪自古以来就被誉为“天上瑶池”，不仅仅是因为西王母在此仙居过吧。“瑶池仙境世绝殊，天上人间遍寻无”、“一池浓墨沉砚底，万木长毫挺笔端”，神仙果然是懂享受的，总是将世间最美好的景色都收入囊中。

站在海拔 1910 米高的天池边，我心飞扬，自己宛如那个神话里的西王母，裙裾飞飞、仙气飘飘，万物皆静，唯我独欣。

望着那棵传说由王母娘娘头上的碧玉簪变成的“定海神针”老榆树，立在池边 191 年仍然蓊蓊郁郁，我想，难怪天池水波平如镜，水怪将永远不得翻身了吧。

那个化为天山雪莲的天山仙子呢？那些在天山行侠仗义的“天山七剑”呢？此时的我，已忘却凡尘，不问尘事只问仙。

神秘莫测喀纳斯湖。好像专为那个“水怪”的传说而来，而当我们继续向北狂奔600多公里，到达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喀纳斯景区，随景区接驳大巴沿山路盘旋而上时，我们还是被沿途的景色震撼到了。

车窗外飞驰而过的依然是连绵不绝的山峰和野花遍地的草原，山峦间云蒸雾绕，我们疑行走在人间仙境。下方是中国唯一汇入北冰洋的额尔齐斯河飞溅的水沫，隐约听见顺山势飞流直下的水流声。

到了平坦宽广的景区门口，坐上1号区间车前往喀纳斯湖，一路欣赏两边草坡上散布的蒙古族图瓦人村落，原木垒起的木屋、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奶酒飘香。古朴原始的小村景致，象喀纳斯湖一样充满神秘色彩。

下了区间车，眼前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大片的森林、巍峨的雪山、繁茂的野花绿草，倒映在湛蓝的水面上，美若仙境。走上一段木栈道后，一汪绿水呈现在眼前，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喀纳斯湖了？意为“美丽富饶、神秘莫测”的喀纳斯湖？乍一看，好像没有天池水那么蓝，那么深沉，但比天池的地势开阔。后来了解，它比天池整整大10倍，湖水最深处达180米左右。

站在此时海拔1374米的喀纳斯湖边，望四周湖泊、森林、草原、牧场、河流于一体，干净明媚，既有北国风光的雄浑，又有江南山水之娇羞，真可谓“一泓碧绿两山间，倒影群峰映水涟。宛若弯月升紫气，犹如谷壑闹神仙”，不愧为人间净土。

湖水在阳光下闪着绿蓝的光芒，湖面波平如镜，传说中能喷雾行云、常常吞食岸边牛羊马匹的湖怪今天可能正在湖底酣睡，并不想与我们见面，只给我们留下无尽的遐想。

而“三湾”又给喀纳斯湖平添了不少生机与色彩，有诗云：“卧龙湾里卧恐龙，月亮湾内弯月亮；神仙湾中仙雾上，美丽圣湖魔力强”。

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赛里木湖。位于新疆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博乐市的赛里木湖的美是无与伦比的，连撒贝宁都说“赛里木湖你都没去过？白活了”。当你见到它的那一刹那，你便似乎见到了心目中的恋人，一眼万年。

赛里木湖蒙语称赛里木卓尔，意为山脊梁上的湖，古时被称为“净海”，现在被誉为“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它的海拔达到了2071米，典型的高山湖泊。

作为新疆海拔最高、面积最大、储水量最多的湖泊，赛里木湖是上帝赐予人间的宝玉，不可复制，无以类比。它有天山天池的蓝与深沉，也有它独特的多变的色彩；它有喀纳斯湖的静谧安详，也有它巨浪拍岸的狂暴；它有青海湖的广袤无垠，也有它蓝得看不见边际的水天一色。每个湖都似乎有一个传说中的水怪，而赛里木湖则相关于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是一对为爱跳湖殉情的青年男女的眼泪形成。世上的情最纯正，难怪赛里木湖也叫“净海”。

夏天的赛里木湖有着漫山遍野的高山草原，还有颜色各异的野花盛开，蓝天、白云、碧水、绿草、红花、牛羊，还有一个岸边红衣飘舞的女子，这是一幅怎样动人的画卷？只有湖中唯一的鱼一一高白鲑可以肆意地欣赏。

赛里木湖，来过就不遗憾，有诗云：“山水相依百年孤，不惹一尘清净湖，谁解心中千千结，新疆明珠赛里木。”

（二）拥抱草原，我心飞扬



如果说北疆的“海”净化了灵魂，让人心思纯净，那么这里的草原则快慰了灵魂，让心灵无羁地自由飞翔。

塞外江南那拉提。当你真正站在新疆这片占全国六分之一的土地上，你才真正懂得了那句话的含义：“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到伊犁，不知新疆之美”。

而那拉提草原就位于新疆伊犁新源县那拉提镇东部,又名“巩乃斯草原”，意为“太阳升起的地方”，传说由八百年前成吉思汗西征时发现命名。

整个景区山泉密布、溪流潺潺、河道交错、森林繁密、芳草鲜美，如《天线宝宝》中的那片绿地让人心旷神怡，被誉为“塞外江南”。但我认为最美的是那拉提空中草原，整个海拔超过2000米。乘坐最后一趟区间车一路盘旋而上，满眼景色如诗如画，满山遍野的绿逼你的眼，在光影里闪着温柔的色彩。

到终点下车，一眼望见远处终年白雪的喀班巴依主峰，下面是静静流淌的巩乃斯河，一幅动静皆相宜的山水画卷。举目四望，就是溪涧交错、云杉耸立、毡房点点、碧草茵茵的“空中草原”了。仰头见蓝天如洗，几羽苍鹰在悠闲地盘旋。侧目牧草如绿色织毯，“风吹草低见牛羊”，一群群牛羊在坡地上悠闲地嬉戏吃草，不时有牧人纵马扬鞭，惊起一片飞鸿。

我们也瞬间“疯狂”起来，在草原上如马儿般躺卧、撒欢、追逐，笑声回荡在草原的上空，快乐随巩乃斯河水奔流而下。

那拉提的风, 轻抚过脸庞，凉爽而惬意。此时太阳已快下山，落日的余晖洒在远处的雪峰上，洒在静静流淌的巩乃斯河水上，洒在悠闲吃草的牛羊身上，洒在正站在这里的我身上，温柔而祥和。我的心也是如此的安静而幽远，“时光不语自清浅,岁月无言亦安然”，此时时光似乎已经静止，这里只有我和另一个自己，我愿自己就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永远在这里自由地飞翔。

那拉提的美，不仅仅在于外在的景色，更在于那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和谐与宁静，是心灵的休憇与自由。

那就让我们跨上马背吧。当一回草原上的巴太，让身体与心灵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感受那拉提的风与自由，听那哒哒的马蹄和昂天长啸的嘶鸣，让心儿快乐地呐喊，我们不做过客做归人。

五彩斑斓江布拉克。江布拉克是哈萨克语，意为圣水之源，位于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奇台县东南部。由天山怪坡、万亩麦田、汉疏勒城、木栈道、黑涝坝等五区十八景构成。

当我们驱车驶入平均海拔2200米的江布拉克，仿佛进入了童话中的“绿野仙踪”。远处群峰起伏，层峦叠嶂，连绵不断，苍松翠柏直插云霄。广阔的草原草色如茵，每一片草地都像是被精心绣制的绿地毯，柔软而生机盎然。而夹杂其中的花海争奇斗妍，给大片的绿增添了更多色彩。

最让人眼花缭乱的是眼前的大块大块的麦田版画。驻足田埂，放眼望去，黄澄澄的麦浪从眼底一直绵延到天边，沉甸甸的麦穗随风起舞，金波摇曳，气势磅礴，犹如一幅流动的明艳画卷，由近及远徐徐铺开。蓝得如洗的天空下，草麦花树牛羊马互相映衬，赤橙黄绿青蓝紫，是上帝打翻了调色盘吧？抑或是梵高手里的油画？

情不自禁扑入草原的怀抱，我们是草原上的小小鸟，尽情奔跑、舞动、欢叫，看山是山，见水是水，世界如此温柔，岁月如此静好。

（三）探险寻秘，挑战自我



雨果说“人的两只耳朵，一只听到上帝的声音，一只听到魔鬼的声音”。

拥抱了新疆少女般的温柔与多情，也体验了它硬汉子的坚韧与沧桑。

人间禁地乌尔禾魔鬼城。我们来到了位于克拉玛依东北110公里处的乌尔禾魔鬼城。如其名字一样，在岁月的长河中，嶙峋如鬼怪般的土壤，没有生命，没有绿色，没有水源，只有满眼的苍黄，典型的雅丹地貌，透露着岁月的沧桑。岩石被岁月风化成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样子，或如殿、台、阁、堡，像梦幻的迷宫世界，或如人、禽、兽、畜，像大千世界。在乌尔禾魔鬼城的怪石嶙峋之间，你仿佛能听到地球的古老心跳，听它讲述自己古老奇异的故事。

魔鬼城四季狂风不断，据说晚上可以听到各种恐怖的“鬼哭狼嚎”的声音，而白天毫无遮挡的炽烈阳光，让我们也不敢久留，只能远观而不敢亵玩焉。但站在天然沥青矿和电视剧《七剑下天山》拍摄处，我们还是忍不住想多留连一会儿，高举着手臂与这些“怪物”合个影，任凭高温的炙烤，而心里是满腹的豪情。

世界上最完美的废墟交河故城。在新疆吐鲁番市‌高昌区‌亚尔乡向西6公里处，有一座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生土建筑城市，也是我国保存两千多年最完整的都市遗迹。传说是古代车师国的都城，后为唐代安西都护府所在地。

聪明的古代吐鲁番人充分利用土质粘性的特点， 采用“减地留墙”向下挖掘的形式，硬生生地挖出了一座没有围墙的城。

站在烈日当空的遗址上，看着面前静默无言、了无生气的断壁残垣，仿佛在回忆、讲述自己曾经的辉煌与衰颓，“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心中充满感慨与敬意。“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历史的天空依然熠熠生辉，流淌的交河水依然静静聆听。

生命之源坎儿井。来到吐鲁番，必须去参观生命之源坎儿井。作为至今依然在使用的“活的文化遗产”，坎儿井与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被誉为“中国古代三项伟大工程”，与四川都江堰、广西灵渠一样凝结着古代劳动人民的辛勤与智慧，是世界上最大的地下水利灌溉系统，有“地下水长城”之称。“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在被称为“火洲”的吐鲁番，坎儿井像“绿洲”拥抱着“火洲”吐鲁番，像一场冰与火的交融，润泽着天山脚下的沃土，也浇灌着吐鲁番的葡萄园。它分明是条淌过悠久岁月的河，千百年来，把生命与希骥，洒播在这茫茫戈壁。

热浪滚滚火焰山。 对于火焰山的威力，人未去，吾已心生畏惧，不是因为《西游记》中唐三藏取经受阻火焰山，孙悟空三借芭蕉扇的故事本身，而是影视剧中火焰山那扑不灭的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吴承恩描述的那样：“火焰山遥八百程，火光大地有声名。火煎五漏丹难熟，火燎三关道不清。”

而在历史上，火焰山维吾尔语称“克孜勒塔格”，意为“红山”，唐人以其炎热曾名为“火山”。它童山秃岭，寸草不生，飞鸟匿踪。每当盛夏，红日当空，赤褐色的山体在烈日照射下，砂岩灼灼闪光，炽热的气流翻滚上升，就像烈焰熊熊，火舌撩天，据说最高温有 70 多度，可以直接烤熟生鸡蛋。

但人生的意义就是挑战，尽头也许是最另类美妙的风景。我们来了，来到了吐鲁番火焰山景区大门，门楣上高高站立的孙悟空的雕像，经典可爱，正下面地上是扛着钉耙的憨憨的猪八戒。里面的火焰山体呈褐红色，正像一条喷着火舌的怪兽，威武霸气。车内车外冰火两重天，我们此时就是孙悟空，就是唐三藏，站在铁扇公主的那扇巨大的扇子下面，任凭热浪扑面、火舌灼身，还好，今天气温只有 58 度，不至于“就是铜脑盖，铁身躯，也要化成汁哩”。

（四）我的“阿勒泰”，心灵的原乡

林语堂说：“人，必寻其相似的灵魂。安放心灵的地方，是灵魂的归宿。”而新疆阿勒泰地区的白哈巴村和禾木村就是你心灵的原乡。

白哈巴村与禾木村是中国仅存的三个图瓦人村落中的二个（还有一个是喀纳斯村），这些村落保留了图瓦人的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包括他们独特的语言、尖顶木屋、传统手工艺等，也吸引着众多游客前来探寻。

于我而言，白哈巴是我心里的“白月光”，因为电视剧《我的阿勒泰》，我爱上了这个被誉为“中国西北第一村”的原始小村庄，就像剧中的李文秀爱上那个浑身透着桀骜不驯的哈萨克小伙巴太一样，我向往那广袤的草原和逶迤的雪峰，还有那草地上巴适吃草的牛羊马。

迫不及待地坐上景区大巴，从喀纳斯出发，走过一小时美如童话的山路，我们就来到了这个心驰神往的原始村庄。

白哈巴村坐落在一条沟谷之中，地处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边境线上，距哈萨克斯坦东锡勒克仅1.5公里，有国防公路相通。村民住着朴素的尖顶原木房子，这些木头房子星罗棋布地分布在沟谷底，绿色的桦树、杨树点缀其间，哈巴河蜿蜒环村流过，安静古朴，这正是我心目中的“阿勒泰”。

走进村庄，一切皆是原始的样子，没有想象中的旅游区的热闹和繁华，倒显得很宁静。尽管游人不少，但并不妨碍这里的原居民的正常生活，哈巴河依然静静流淌，牛先生依然安祥地吃草，牧民依然骑着马扬鞭牧羊。

“巴太的叼羊台”就在眼前，旁边一面红色的国旗在碧空中飘扬，与这苍莽的绿海有一种撞色的美。

这是我心里的“阿勒泰”，依稀如我梦回千百遍的小时候的村庄，在每一个清晨和黄昏，袅袅的炊烟从屋顶的烟囱升起，和着晨雾或晚霞，伴着骑在牛背上牧童的短笛归来。

而同样是图瓦人村落的禾木村，则被誉为“神的自留地”。是仅存的3个图瓦人村落中最远和最大的村庄，总面积3040平方公里，全乡现有1800余人，其中蒙古族图瓦人有1400多人，据说是成吉思汗的后裔，保持着古老游牧与狩猎的生活。

沿着油画般的景点道路驶向禾木，眼前热闹而宁静，游客络绎不绝，比白哈巴热闹多了，但绝对不拥挤。是因为禾木村坐落于一片平坦宽阔的盆地，原木尖顶的房屋按规划排列得整整齐齐，家家户户一片木栅栏小院，里面鲜花正盛、色彩缤纷，还有各种精致的木椅、小凳、秋千，整个小院与木屋搭配，格外有情调。正是梦寐以求的一房一院一双人，一花一茶一世界的清闲自在场所。

登上几十级台阶的观景平台远眺，木屋密密麻麻地安卧着，周围山峦绵延，草丰林茂，天空碧蓝澄澈，美得让你窒息。

沿着村庄里的马路走一走，处处景如画，而围绕着村庄的禾木河终年流淌，从山顶流入的雪水滋润着这个古老的村庄。河边是高大笔直的白桦林，有几只小羊正在林边安静地吃草，见了我们一点不慌张，用“咩-咩”的歌声迎接我们。

马路上车来车往，每家每户挂着星星灯的门牌，卖烤囊甚至豆浆油条的图瓦大婶，比白哈巴多了一些现代气息。现代与古老的完美碰撞，并不是入侵，而是以一种和谐的方式相辅相成。

在这里，你可以喂一匹马，‌牧一朵云，‌前院劈柴，‌后院品茗。‌诚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是你的人间净土，就是你的心灵原乡。

（五）穿越独库，品尝四季

“最美的风景，永远在路上”。独库公路，传说中的“中国最美最险公路”，此生必驾，不走独库非好汉，来了，必不能辜负。

独库公路即G217国道，它连接天山南北，北起克拉玛依市独山子区，南至阿克苏地区库车市，全长约561公里。1983年9月建成通车，使得南北疆路程由原来的1000多公里缩短了近一半，堪称中国公路建设史上的一座丰碑。它是穿越天山的奇遇，在这条“千里画廊”的旅途上，‌你将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相遇，不断挑战自我‌。旅行，‌从独库公路开始。

我们的独库之旅选择了最美的一段行程，从那拉提出发，由南一直往北驶往独山子，一共 280公里。车子一路盘旋而上，海拔也越来越高，最高处达到了3400多米，对于有高反的我来说，是一种身体与心理的考验。但无限风光在险峰，路转景变，每个转弯都藏着意想不到的惊喜，窗外是我们此生最新奇的风景。上一段看遍无尽芳菲，下一段穿越雪岭云杉，可以说“一日见四季，十里不同天”。难怪网友评价独库公路说：“关于自驾的一切幻想，都可以在这里被满足。”

走到哈希勒根达坂的防雪长廊，两侧雪峰耸立，山脚下还有残雪覆盖，在这炎热的夏日，无疑是一种奇观，在这嬉闹玩耍的游客不少。我们也欣喜若狂地奔向半山腰的雪地，捧着雪块肆意抛向天空，忘了年龄，忘了疲惫，只有笑声，只有快乐。

继续前行，就到了一定要去的地方，那就是乔尔玛烈士纪念馆。40多年前，13000多名战士在悬崖上开“飞线”，雪山里凿隧道，168名战士长眠于此。500多公里的独库公路，每3公里就掩埋着一个英烈的忠魂。他们中年龄最大的31岁，最小的仅16岁，这是他们用双手抠出来的生命之路。“路是躺下的碑，碑是竖起的路”，每一个经过独库公路的人，都应该铭记。

走走停停，站在高处俯瞰，独库公路如一条彩练在空中舞动，在崇山峻岭间盘旋，在雪山达坂上翻越，在深山峡谷中蜿蜒，在高山草原上穿行，美仑美奂。每一步都是自然的赞歌，让人对生命和自然，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之情。

而当你走过了这段“天路”，翻越一座座高山，穿越一片片峡谷，你会陡增满腔豪情，你又淌过了自己人生的那条河，攀过了心里的那座山。一个人，一辈子，一条独库公路，一片景，不辜负。

我们的终点是独山子大峡谷。如果你是沿着起点独山子自驾，行驶约28公里，就可以看到独库公路第一景——独山子大峡谷景区。它是大自然的奇迹，由天山雪水亿年冲刷而成的绝迹，有着“独库秘境、亿年奇观”美誉，谷壁上的皱褶犹如刀刻斧劈，壮观到让人屏住呼吸。据说电视剧《九州缥缈录》、电影《飞驰人生》都是在这拍摄的。

沿着景区的木栈道向下走几百米，近距离感受大峡谷的壮美，只有尖叫，只有惊叹，有诗为证：“谷色犹如煤或炭，岩无寸绿水成浆。灰沙黑石相交织，独特奇观出北疆”。

　　12天，3800公里，探寻北疆密码，一路念在梦里，美在心里。

哪怕来日方长，梦在北疆，不如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