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看印尼——逐岛逛王宫

霍军

　　印尼国由一万七千多个岛组成。在这些海岛上住着两亿多百姓。他们中有伴着科莫多巨蜥进化的土著，更多是周边大陆国家漂来的移民。这些远离大陆的岛民会探索出怎样的生活方式和文化艺术呢？带着这份好奇，我来到印尼。

　　从两三千年间前起，印尼这些海岛上的原住民和移民就共生发展，造就了自己独特的文化。族群在争斗中产生了许多古国，也留下许多王宫。

　　这些王宫都沉淀着当地历史和建筑艺术的精华，我们走进了几座王宫去看看。

乌布王宫

王宫的围墙上缀满石雕，乌布王宫就坐落在巴厘岛乌布市中心的大街旁。

　　即使王族已被废弃，院墙外错落的石雕仍时刻向路人张扬着昔日王族的奢华和气派。

　　王宫的每道大门都精雕细琢用石刻打造。

　　乌布王宫的建筑造型都是巴厘岛印度教寺庙和民居建筑相糅合的风格。

　　建筑物上描金是全世界帝王共同的喜好。

　　在四季皆夏的巴厘岛，王宫的厅堂建筑多开放通透，也要图凉快。

　　乌布王宫面积不大。印尼各岛上的诸国不像欧亚大陆的国家那样能四处征战兼并领地，海浪的分割使各岛国王拥有的地盘都不大，所统治的臣民也就几十万或几百万。受财力和眼光所限，各岛的王宫也都不大，楼也不高。

　　王宫庭院和殿堂不大，就把功夫放在建筑细部制作上。

　　王室日常活动的亭台楼阁基座都是精美的石雕。

　　乌布王宫以及整个巴厘岛所雕塑的人神、鸟兽、花草样式多很独创，岛外人看着都觉得新奇。

　　游客眼球常被巴厘岛工匠精湛的手艺锁定，两脚不得不随之伫步。

　　炎热、多雨、潮湿的气候滋生苔藓，以致所有石雕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沧桑许多。

　　印尼独立后，诸岛上的各王国都被废弃。但印尼政府挺宽容，允许王室成员继续留住在王宫几座划定的宫殿里。

　　没了统治权的王族成员或靠政府拨款，或靠土地遗产贴补。乌布王宫对游客是免费开放，王族并没靠华丽的老宅门票来贴补家用。

　　我们住的客栈离乌布王宫不远。晚上，我们又来到王宫对面雕梁画栋的宫殿，观赏了一场巴厘岛艺术家表演的传统舞蹈。

　　身着民族服装的乐师操着传统乐器，叮叮咚咚奏响着时而磅礴，时而委婉的乐曲。

　　这种以打击乐器为主的乐队叫加麦兰，为印尼特有。

　　欣赏着宫廷服饰的演员在雕梁画栋的舞台上翩翩起舞。聆听着庞大乐队的激情演奏，观众犹如古时消受轻歌曼舞的王族。

　　演员表演中有几个动作很有趣: 不时快速眨巴着一只眼睛；手指不时快速作横向抖动。这些动作细微新奇，以往从没见过。试着模仿，发觉极难做到。

　　如有兴趣，可以通过视频细看演员的手指抖动细节，听听乐队叮咚作响的乐曲奏鸣（视频）。

　　因游客络绎，这类巴厘岛民族舞蹈每晚都会在乌布王宫上演。

日惹王宫

在印尼另一个大岛爪哇岛，我们走进了日惹王宫。日惹曾是古爪哇苏丹王国的京城，日惹王宫也坐落在日惹市中心。门口这尊手握金刚杵、笑迎每位来客的雕像是王宫的守门天神。

　　日惹王宫建成于1756年，是日惹苏丹国首任国王哈孟古·布沃诺一世设计并修造的。

　　1945年印尼宣告独立，日惹苏丹宣布效忠印尼政府，印尼政府将日惹苏丹国改为日惹特区，让没有大权的日惹苏丹仍在这里继位，现日惹苏丹哈孟古·布沃诺十世一家仍住在王宫里。他的父亲哈孟古·布沃诺九世曾任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副总统。

　　身着蜡染传统服装的王族家臣在王宫里随处可见。日惹苏丹手下目前仍有两千多名家臣。

　　日惹王宫中的仆人是当地人自愿担当的。他们只象征性领取酬劳，而视在王宫服役为一种荣誉。

　　这位身着爪哇民族服饰、胸别王族徽章的老臣不甘寂寞，在大院里随时为感兴趣的游客介绍王宫的建筑和历史。

　　老臣乐呵呵拉着我这个“老外”合个影，他显然希望更多外人能知道王室家族还在为印尼旅游事业做着贡献。

　　看老人矍铄的精神头儿，感觉他从祖辈所继承的不是财富，而是不凡的精神。

　　日惹王宫的建筑多是开放式的凉亭，没有过多的雕梁画栋，显然日惹王族不热衷奢华，更重实用。在一个巨大开放式大厅里，鼓乐悠扬，正上演着哇扬木偶戏。

　　哇扬木偶和皮影戏是爪哇岛上流行了千年的表演艺术。哇扬木偶和皮影的剧目多取材于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

　　木偶演出台面并不大，而伴奏的加麦兰乐队占据了大半个厅堂。腰别短剑的琴师娴熟地击打着不同乐器，共鸣出动听悠扬的乐曲。

　　木偶戏剧情发展由男女用歌唱形式来讲述。

　　这些不表演的木偶在一边站台。当这些表情夸张、服饰艳丽的偶像在表演者手里活动起来时，就会诉说一段段充满想象的故事。

　　我看不懂木偶剧情，却被乐师的乐器和演奏吸引。

　　现在，加麦兰乐队演奏在印尼各地的宗教活动、婚礼，以及地方政府和企业重大活动都能听到。在印尼，除了加麦兰乐曲，我就没听到过西洋乐器演奏的音乐。显然传统音乐已深入印尼人的骨髓了。

　　有兴趣和时间的话，可以通过这段视频略听一二加麦兰乐队的演奏（视频）。

　　王宫外，有一些身着民族服装的印尼家庭在拍照。在公众场合，印尼人多喜欢用民族服装扮靓自己。连印尼总统会见来宾都是身着民族服装，脚蹬全民流行的拖鞋。

　　这小憩的一家子开始我以为都是兄妹，一问才知道面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年轻人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他坐着的夫人看去一脸贤惠慈祥。

　　年轻父亲头戴的是爪哇地区的传统男帽。这是穆斯林头巾和爪哇蜡染结合的产物。由于头巾绑扎过程复杂，后发展做成头巾样式不需要绑扎的帽子。背后的鼓包部分是古代男子放长发的。他腰间的一把佩剑是印尼男子民族装束的标配。

　　这另一家应该是五朵金花和老爸。对祖辈生活在王族背影下的印尼人来说，王室曾如同民众的主心骨，所以总有难以割舍的情结。

　　日惹王宫不远有座水王宫，过去是国王和王妃沐浴的地方，空间宽畅但算不上豪华。

　　不知这水池现在是否还能唤起一些人对国王和王妃共浴寻欢的联想了。

乌戎水皇宫

乌戎水皇宫是巴厘岛另一个小国的末代国王1921年兴建的，这是一个以水景为主的皇家园林。

　　乌戎水皇宫地处巴厘岛东部的印度洋畔。潋滟的湖景和远处浩渺的海景相互映衬，风光绝佳。

　　卡朗阿森国王建这处水皇宫，主要是供家人度假和接待贵宾用。

　　水皇宫作为近代建筑，融合了巴厘岛和占领国荷兰的风格。

　　王宫建筑各处装饰着精美的雕刻和绘画。

　　王宫风景旖旎，却有硬伤: 不时遭附近的阿贡火山摧残。尽管火山十几年喷发一次，但每次喷发，王宫都会被火山灰来一次“洗礼”。

　　所以卡朗阿森水王宫诞生不过百年，许多建筑石雕上却已一身沧桑。

　　石桥、石阶、石径、石门间曾落下国王家族的足迹。定下心来，朦胧中你或能看到王族们飘然的身影。

　　卡朗阿森王朝谢幕后，卡朗阿森水王宫主要的接待任务就是游客了。

蒂尔塔冈加水宫

在前往布撒基寺途中经过一个蒂尔塔冈加公园，顺便进去看了看。这公园又名巴厘岛水宫，以前也是皇家的宫殿。

　　花园里喷泉、水池等水元素很多，看上去就是一个水上乐园。

　　水池里的鱼被游客投食喂得营养过度，多体型硕大圆滚。

　　各处矗立着充满想象力的石雕怪兽、神灵。

　　这里似乎是一个网红之地，游客很多。也因为老幼游客游这里可以不费体力，尽情戏水、享受清凉。

　　在印尼诸岛上有三百多个民族，以至许多海岛、甚至许多城市都有王宫。印尼的王宫与欧亚大陆上的许多王宫相比都要玲珑简朴些，但这些王宫是这个偏远岛国发展的历史见证，也是传承印尼众多民族文化的载体。

　　对外国游客来说，王宫是了解印尼过去岁月的一扇扇窗口，也是窥探印尼民族文化的一道道艺术长廊，是应该去“探访”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