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写意精神进行到底——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张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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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将写意精神进行到底!”</h3></br><h3>  周末一大早,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张宜发来的一条未读信息。这让我稍感意外,人到中年的张宜,说话处事很温软,很少用这种坚决的语气说话。</h3></br><h3> <p class="ql-block">  今年,作为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张宜不只一次在公开场合谈大写意。作为一名大写意人物画家,行事低调的张宜以往很少为大写意摇旗呐喊,因为他一向主张“书画本是心中事,耻与身边道三四。他若神交真知己,得意何必谈形似”。“但现在不呐喊不行了,没有了写意精神,我们中国画里很多诗意的流淌正在枯萎干涸。”张宜说。</p> <h3>  何为大写意?这个问题张宜思考过很多次。“大写意就是不吐不快!用最短的时间、最简单的笔墨,画出最震撼人心的骇世作品。但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即使是画史上那些杰出的大写意画家,也并非每张画都是精品。这是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在特殊的情境下才能创造出的神品、绝品!”张宜认为,对画家而言,在大多数时候,能把画面驾驭好、画出几张“能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中国的大写意绘画,唰唰几笔就涂抹完成了,看着很简单,其实另有玄机。画面上的留白,是把宇宙空间的大部分语言以及未尽之意传达给观者,让观者在观赏这张作品时,内心观照发生‘二次创作’,使这张作品实现一加一大于二、大于三、大于四……大于十的效果。这才是用‘术’来达到‘艺’,实现艺术的升华。艺术是能反映内心世界的,天大地大心灵大。”</h3></br><h3> <h3>  这让我想起了张宜最近创作的二十余幅大写意作品。这些作品里,有狂僧挥翰,有狂笔通天,有花开盛夏、火样灵空……</h3></br><h3> <h3>  还有夜不能寐的张宜。</h3></br><h3>  夜半挥毫,张宜经常画着画着就神游八荒,想一些在别人看来很奇怪的问题。“可能在有些人看来,我这个人傻里傻气的,想的这些问题跟常人不一样,不现实。但恰恰是我骨子里这些东西,成为指引我艺术创作的一种‘魔咒’,一种割舍不掉的东西,这也许正是支撑我在艺术道路上不断探索的强心剂。这其实也是一种欲望,精神上的欲望,是你想探求的艺术最本质的东西,创作出最能表达你内心的作品。”</h3></br><h3> <h3>  可以想见,在酷热难耐的三伏天里,在只听得见虫鸣的半夜凌晨,光着膀子的张宜在画案前挥汗如雨,他手握一只粗大的毛笔,汗水滴到墨汁里甩到纸上,偶尔抬手擦擦汗,额头上也隐约留下了墨的印记……他就在这种水墨交融中,同古人对话,与古人印心,向古人致敬。</h3></br><h3> <h3>  寂静的深夜,朝窗外望去,长清湖波澜不惊,岸边似乎有一饮者正倚杖叹息:“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h3></br><h3>  “唉!”张宜也分不清这一声叹息,是他的还是那饮者的……这时耳边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安慰他:“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得工夫。”</h3></br><h3> <h3>  似是受这句话感染,张宜在一幅饮者图上题下了释昙华的那首《行者求颂》:“了身不若了心休,了得心时身不愁。若也身心俱了了,神仙何必更封侯。”</h3></br><h3>  但是,端详许久,张宜还是有些意难平,这颇似“心藏风云世莫知”的张旭,又有些像“恻怆意未足”的梁楷。</h3></br><h3> <h3>  张宜受梁楷影响颇深。中国国家画院国画艺委会副主任范扬先生认为:“从张宜的作品中,能够看到从梁楷到任伯年的一种写意绘画的优秀传统,可以找到这个渊源。”梁楷是个参禅的画家,虽非僧,却擅禅画,属于粗行一派。自号“齐人”的张宜,出身老潍县“四大家族”中的张家,从小受着严格的家教约束,自然不可能像梁楷那般不拘法度,放浪形骸。但是,探究他的人格思想,在以儒家为主的鲜明底色中,也杂糅了几分禅学的空灵。正如恩师张志民先生评价的那样:“他身上有典型的山东人的温厚、大气、率性自在,毫无做作,他的绘画语言和人生语言是高度一致的,这是一种真诚。”</h3></br><h3> <h3>  若以缘分论,张宜作品中体现的禅学思想更近南禅顿悟之说。南禅强调佛祖在人心,喝水担柴,都能悟道。所有的宗教仪式毫无价值,人们不需要诵经,便可以一种超知识的状态与“绝对精神”或“真理”沟通,这是一种自然深奥的抽象体验。而大写意绘画也是一门崇尚顿悟的艺术。正如张宜在自序《钟馗是我心》中写的那样:“‘佛不是佛’它是一种智慧,‘佛不是佛’它是一种行为;‘画不是画’它是一种精神;‘画不是画’它是一种觉悟。它把自己给了‘有缘人’。”这已经颇有几分济公活佛偈语的味道了。</h3></br><h3> <h3>  张宜也曾崇尚“苦修”。那是十几年前,他曾与好友冒雪到山中拜会禅师,也曾到终南山寻觅隐士的踪迹。那时,在张宜的理想中,山中的修行者,沐浴着清洁的日月之辉,养成着通彻天地的心灵。</h3></br><h3>  但“苦修”没能完全将他从精神困境中解脱出来。2008年春天,张宜时年39岁,他在一张手札上记录下了这些文字:“大丈夫存活于世应顶天立地,忠孝两全岂能被周围之腌臜破事所困扰。然吾虽已近不惑之年,既不能尽忠也不能尽孝,精神深陷囹圄,固时有老庄东坡先哲之精神陪伴左右,荣东知己开悟之言不绝于耳,然自身知行之悟性尚浅,定力不足,不免被浑浊之气所侵,内心略显惶恐。昨夜晨起觉泪湿沾巾,思母心切,决定下午回潍陪陪养育之身,以宽心。</h3></br><h3>  忽如一夜泪沾巾,</h3></br><h3>  梦中浮现鬓白人。</h3></br><h3>  抽身返乡饱双眼,</h3></br><h3>  强似他日哭断坟。”</h3></br><h3> <h3>  这种精神囹圄,从他2011年写给好友、已故文艺评论家张荣东的信札《追天目山》中也可窥一斑。他在这封毛笔书就的信中写道:“久闻东兄大谈天目山之润秀,早已身心俱痒,不能自持,机缘已到欣喜若狂。赤身穿梭松林间,漫摇渡步苔阶上,双手捧口山涧水,偶尔猿啼一两声。忘却是何处,忘却是何年。天目?心目乎!”真正显露他当时心境的,是这封信的落款题跋:“岁在辛卯夏追天目山有感又恐回到现实中。阿一。”</h3></br><h3>  “又恐回到现实中”,在当时的张宜心中,居住着禅师和隐者的深山,与现实是两个世界,他在回避现实。</h3></br><h3>  但也许正是理想与现实的摩擦,让张宜的艺术创作不断闪现出火花,在灵光闪耀的瞬间,他调动自己的生命能量进入诗性的空间,记录自己的叹息和感喟。他当时曾画过一幅《天问》,画中一只鸟仰天长鸣,墨华灿烂,万籁俱唱。他的好友张荣东这样描述那时的张宜:“充满人生的激情,自足快乐,绘画之境也往往精神激越,神采飞扬。入世的热情与出世的玄思相凝结,幻化出一个雄浑自由、充满情韵的世界。”</h3></br><h3> <h3>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宜身上那种强烈入世的现实忧患,慢慢归于静穆深沉的山林清流,也许是从他经历的那场车祸开始的吧。张宜在文章《真人无名》中回忆了那场“冥冥之中的严重车祸”,感叹人的生命脆弱如蝼蚁,只是天地一瞬,“亦感悟到车祸对我生命的警醒之义”。张宜用“祸兮福之所倚”总结这场车祸,“不曾想无意间竟开辟了一条从喧嚣熙攘中的自我迷失,回归到对生命的静观与反思的艺术之路”。</h3></br><h3>  心灵的彻悟让他重拾曾经彷徨的画笔。追求真我、本我的心路历程成为自我救赎的法门,自身写意精神体系的建构为张宜打开了艺术的“心眼”,进入大写意的天堂。他终于悟到:“出入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历经生死荣辱、阴晴圆缺,达到心灵的生态和谐,方能活的通透,才能为苦行的灵魂找到诗意的栖居。”通透的生命状态引张宜叩开自然的神秘之门,心之所至,处处皆是桃花源。他试图不再桎梏于笔墨与形式,只想用自己的艺术语言审视灵魂深处的呐喊,迹化动态的心象与审美理想,真诚地展现自己重构的生命方式。他在这篇文章的最后写道:“人存活于世追求方式各不同,吾独为选择之难而彷徨。今蒙天庇护得薄命一条犹乃珍惜,得之于天于天默默无闻去也。”</h3></br><h3>  他画了一幅《六祖撕经图》,画面题跋是六祖慧能的那首《示智常偈》:“不见一法存无见,不似浮云遮日面。不知一法守空知,还如太虚生闪电。此之知见瞥然兴,错认何曾解方便。汝当一念自知非,自己灵光常显现。”</h3></br><h3> <h3>  当时,好友张荣东把张宜的这种变化记录在了一篇文章里:“我体会到寒秋的萧索与觉悟。在万花绽放的春日,有着寒秋心境的苦行者,已经不再为绚丽的诸象所迷惑,日月轮回,喧嚣之后终归寂静,万花绽放,万花落尽,是万花的真相,也是众生的宿命。”</h3></br><h3>  这个时期,亦师亦友的一代“剑侠”于承惠先生也给了张宜启发:“创意从哪来啊,大的觉悟永远是被时代唤醒的,你的新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永远是从远古。有血脉的新思想是从远古复苏的。”</h3></br><h3>  于承惠先生故去快十年了,人们只知他的剑法和演技高超,鲜为人知的是他的艺术思想、文化认知以及对古诗词的研究也非常深厚。“于老是位豁达通透的高人,在我的人生中,他给了我重要的哲学思想启蒙,对我影响很大。”张宜说。于老曾经给张宜打过一个比方:“让你的画打动一个制定规则的人,打动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你过去的画可能打动一个小孩,让他十五六就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你去呼喊公平,未必能打动一个制定法律的人。就是因为绘画是有功能性的,他也在教化,实际上,他不是为了教化,他只是表达情感。你的情感被观者接受了,他会思考,整个艺术美过程就变成了艺术家用自己的艺术美,影响了哲学家,从而产生了美的哲学。”</h3></br><h3> <h3>  有一次,张宜突然念叨:“关于大写意的创作,我跟于老、荣东一起讨论、思考过很多问题,有些问题我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但不知道该跟谁说。有时候,一个人走夜路容易害怕,容易陷入一种执着。所以需要经常反思,就像我创作的那幅《何时知返》所表达的意思:你不仅要知道来的路,还要知道返回去的路。”</h3></br><h3>  张宜曾借弘一大师的偈语创作过一幅《悲欣交集》,让观者油然生发出对人生况味的感慨和沉思。张宜说过,大写意就像那种有“包浆”的人生,经历过山长水远的流年,修得内敛、含蓄,水寒江静,月明星疏,可以平静的面对悲欢离合、世事沧桑。</h3></br><h3>  上世纪90年代末,张宜将及而立之年,有两位老先生说他的画中有大于年龄的东西。对这个评价,张宜的内心反应是:“我认为假如自己能提前认识到五十岁六十岁以后的事,那绝对是很幸福的。”张宜今年55岁,正好处在五十岁与六十岁的中间,回首二十多年前,不知他当年的预测准否?又不知是否还认为“那绝对是很幸福的”?</h3></br><h3> <p class="ql-block">  这很像张荣东在《恍若前世扫地僧》中曾思考过的一个问题:“一个创造者,如能为所见之物创造可诗意栖居的空间,是超越,也是救赎,穿越人生的滚滚红尘,回归一片无古无今的清明,这是他的宿命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而今,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或者说,已经故去的张荣东先生,早在那时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作者:汤启卫)</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mi.mbd.baidu.com/r/1nZ3VD7EMSs?f=cp&rs=2609450232&ruk=uGgP47PuchCu8dGAKrHdeA&u=c760a813b064bd49&urlext=%7B%22cuid%22%3A%22gO258lOQ2alriHf6ga2bi_uE28gQivunYiSca0akv8KZ0qqSB%22%7D" target="_blank">查看原文</a> </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5wb9j3c" target="_blank">将写意精神进行到底,——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张宜</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5ogjb6f" target="_blank">中国雷池文化报的创始人雷池文化品牌提升传播者——安徽卫视记者王剑飞采访法治中国TV执行总编江改银</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5ogbcu1" target="_blank">吴镇:以雄强的笔法展现山水的力量与气势</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5ofzbh1" target="_blank">从不同角度深入探讨潘天寿作品的价值和意义</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5oggb3o" target="_blank">时代名家总策划,雷池文化报社社长,法治中国TV执行总编,中国长剑将军书画院宣传部长江改银书法欣赏</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