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妈妈看病

王玉光

<p class="ql-block">  疫情放开后,冠状病毒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专盯上了岁数的有基础病的老人,盯上就没个跑,不是重症也折腾你个半死。</p><p class="ql-block"> 妈不幸中招,而且是重症,浑身无力,咳嗽不止,高烧不退,上不上气。我请了假,专门在家伺候他,一看不好,我赶紧把他送入了市立医院。</p><p class="ql-block"> 医院一改平时的静谧,变得人山人海。我找了几个小兄弟一起来,挂号交钱透视化验,一条龙作业,各负其职,总算顺利地过了一关又一关,我妈被收入院了。</p><p class="ql-block"> 妈有点向白肺发展,大夫对我说:“你送的挺及时。不然,病情正在恶化,到了一定程度,我们也没办法,回天无力啊。”</p><p class="ql-block"> 妈是安顿下来了,不过房间已经占满了病人,只能暂时住在走廊。我心里急啊,找了张三找李四,王二麻子也不顶事,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办成由走廊进到房间。最后我突然想起小崔来了。</p><p class="ql-block"> 小崔是学医的大学生,当时他大学毕业,在分配时遇到了麻烦。他通过人找到我,因为我和当时的市立医院一把手秦院长关系特别好,给他安排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随着时间渐渐久远,我和小崔的联系逐渐少了,听说他调到了卫生局医政处当处长。</p> <p class="ql-block">  我心中一喜,马上给他挂了电话。还不错,小崔挺念旧情的,马上就到了。他找些老关系,很快就把我妈安置进了病房。</p><p class="ql-block"> 对这件事我很感慨,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办什么事有人就比没人好,有人省事,没人遭罪。</p><p class="ql-block"> 咱家就姊妹儿两个,我是老大,身底下还有个妹妹。妹妹在外地也得了新冠,病的还不轻,回不来 。因此,我这个目前还没有发病的,可能是无症状感染者就势所必然地负起了全部的责任​。好在我有几个好哥们儿,轮流排班,白天晚上和我换着陪床,真是救了我的大急。</p><p class="ql-block"> 有一度妈妈还进了ICU,那时我就不敢走了,白天晚上守在ICU门前。一个星期之后,妈终于幸运地从ICU被推出来了,捡条命。</p><p class="ql-block">​ 陪床让我明白了,还是自己的儿女才能给予最好的照顾,现在的独生子女的父母们,以后陪床连个换班的人都没有了,那时孩子大概率不会在你身边,朋友也都老了,谁管你?对自己的以后,有的人叫憧憬,我却想都不敢想。</p> <p class="ql-block">  我妈住院这些天,钱像流水似的哗哗往外流,一会儿通知你交钱,两会儿通知你付款,真让我明白了,在医院看病没有钱是不行的。一万块的住院费,花不了几天,有时一天都不够。但是在医院也看得出来,钱不是万能的。有钱一样治不好病,哪个大夫也不敢接红包,他怕病人死了,家属闹腾,丟了名声,出了毛病。</p><p class="ql-block"> 春节到了,妈的病情稳下来了,我也真有点儿太疲乏了,身体有点受不了。经护士介绍,我临时找了一个护士。她是一个40多岁的妇女,看起来手脚挺利索,据说是专职护工,和病房里的大夫护士都很熟悉。护工的费用非常高,一天五百块的护工费,春节期间每天一千块。</p><p class="ql-block"> 春节这两天 我除了关心母亲的病情,更注意护士是否尽心尽力,我买得钱物有所值,不时地就会到医院去看看,实则是抽查。三十那天晚,半夜时分,我开车到了医院,结果妈的护工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用手摸一摸,妈的尿不湿湿漉漉的没换。</p> <p class="ql-block">  我火了,到处去找那个护工的,结果在护士办公室找到她,她和护士们正在欢度三十,一边看春节联欢,一边吃饭。</p><p class="ql-block"> 我把她严厉地训斥了一顿,准备换人,可是三十半夜上哪找人啊?加上值班的护士不断说小话,我把气咽了回去。</p><p class="ql-block">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哪个人到老了都会有病,除了儿女与父母掏心掏肺,谁会拿病入膏肓的老人当回事儿,花钱能买得服务,却买不来质量。护工们都像木乃伊一样重复着自己的工作,给他们多钱也买不来真心照顾,有质量的护理</p><p class="ql-block"> 妈的一场病让我明白了,谁将来得什么病,真是无法预料的。我们能做到的就是爱护当下,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争取不有病,不得大病,好好活着,珍惜有生活质量、有尊严的每一天吧!</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