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历史的足迹-回忆航空兵39团的经历-中篇

欧阳建中

我师是中央军委直接掌握的一支战略预备队。1976年11月,经中央军委批准,确定我师为空军战略预备队。中央军委指示:“空军战略预备队是中央军委统一掌握使用的机动作战部队,空军要重视这支部队的建设,不断提高政治,军事素质,平时齐装满员,并做好应急机动作战预案,切实做到一声令下立即出动”。中央军委批准建立空军战略预备队,是加强战备的重要措施(师史151页)。当年我们国家的空运力量还很薄弱,我空军只有两个运输机部队。一个是北京的专机师,那里主要是执行专机任务运,是送首长的客机,还有就是我们师是真正的拉货的货机。那时候中国民航也归空军管,也没有多少飞机。那时候我国的飞机基本上都是苏式的四,五十年代的老旧型号飞机。我师还有一个团,是解放战争时期缴获的美式C46运输机,那都是30年代的飞机啦。基本上还是处于螺旋桨飞机的时代,运输能力非常弱,想跨出国门都非常困难。物以稀为贵,所以我们这支部队也是国家的宝贝,到哪儿都很受欢迎。 我们这支部队一直是担任国家重要的国防战备,科研,抢险救灾等等急,危,险,重的紧急任务。机群,多机,单机,任务都很多。再加上平时的训练任务,很多人员都经常不在队,飞行大队所有在编人员都在队的情况是很难有的事,经常是只有半数人员在队。所以我们这支部队对人员的军,政,纪素质要求很高,都有很强的高度自觉的组织纪律性和各种情况的处置能力。这样才能在外应对遇到的各种情况,顺利完成任务。平时我们执行任务的范围是我国的全疆域,就是训练也是全疆域,只要机场离国境线大于50公里的地方都可以去。平时训练基本上就是没去过的地方都去看看,熟悉熟悉环境,有利于将来执行任务时不陌生。后来改革开放后,因为了防止走私,有些敏感的地方就不让去了。我们部队驻地虽然地处中原。但被装按寒冷地带配备。保证能在各种气候条件下,在全国范围内执行任务。我们每人都有一个战备值班包,里面装满了全国的各种飞行资料(现在一本ipad就OK了)和基本生活保障用品,保证处于一声令下就能立即出动的状态。上级还会随时来检查我们的战备情况,有一次深更半夜,我们全体人员突然都被叫了起来,团里集合宣布,长江某某地段发生溃堤,让我们做好一切出动的准备。我原来以为我们应该马上出动,结果宣布完后又让我们都回去睡觉,哎!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飞行部队对间断飞行是有严格规定的,飞行经历短的人间断飞行的时间要求就比较短,飞行资历高的人就可以间断的时间长一些。我们没成为战斗员之前,主要是进行各种训练,有时候也有在教员和老同志的带领下,在取得副驾驶资格后,在任务中结合进行训练。我们到部队后飞行训练的经历,基本就是本场训练在家转,外场训练转出去,复杂天气训练到处转,哪里有理想的训练天气,就往哪儿转。在外训练人脉关系很重要。为了保证训练顺利,我们还要和训练区地区的调度、气象部门,搞好关系,主动问他们有什么需求,我们可以帮忙,这样的互动为我们的训练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当然,也为我们部队自己提供了很多方便条件,比如说哪里有什么好的土特产,到了季节我们就到哪里去训练,顺便带些当地的土特产回来。有时也能办点私事,比如说相个亲,报个训练计划去看看就行了,不用再用探亲的宝贵时间了。还有,可以全国到处去看看当年航校的战友们,我还专门回了两次航校去看看我的教员们。还有回广西南宁我的老根据地,看看我当年的朋友,同学,老师。 那年代我们外出训练,尽管有很多的方便条件,但也有不少问题矛盾。我们那时候要到哪儿去,都是头天向调度部门申报计划,除非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没有问题。但有时候出发地和目的地的调度部门有矛盾,也会给我们制造点儿障碍。我们放飞受两个单位管制,一个是调度部门,一个是气象部门,必须是两个部门都同意,才能放飞。早期时,气象部门的矛盾还不太大。后来,因为有的飞机遇到了危险天气,气象部门受到了上级领导的批评。为了自保,他们发明了一个名词,叫天气不稳定,不能放飞。特别是我们的飞机落后,没有气象雷达,受到的限制就更大了。有一次,我们和民航都是同样的航线,同样的机型,他们飞来飞去好几天都没事,而我们这边就不让飞,说是天气不稳定。都把我快气死了,当我强烈要求由民航保证我们飞行时,他们才勉强给我们放飞了。但是任务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重要的任务,如果是拉首长,那就更没有任何问题了。 还有就是航材问题,如果飞机遇到了故障,一般都是需要家里来送航材。如果是任务,那就会很快送到,如果是训练,那就不着急了。有一次我们训练飞机故障,在吉林等了十几天,才有一个家在吉林的机械师探家顺便把航材给我们带来。我们运输机外出还是很热闹的,除了空勤组,还有地勤,各类保障人员一大帮子。在外都一般都是住招待所,有一段时间地勤随机,可以吃空勤灶,但有的地方的空勤灶又不让他们吃,很麻烦,容易制造矛盾,影响了地勤人员的工作积极性。这就要看机长的思想工作能力了,当一个机长不是光是只管你的飞行,还有一大帮子人需要你的带领,才能共同完成好任务。 刚开始我们外出训练时是不受时间限制,什么时候完成训练任务,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教员是干部,连考试检查一块搞完才回来,所以仅仅训练在外个把月都是常有的事。后来为了便于管理,又规定外出训练时间不超过十天。后来又想了个新招,组织几架飞机和人员到外边找一个适合训练的机场,进行一段时间的长驻进行训练,完成训练任务后再回来。我记得曾经在广东的湛江遂溪和浙江的嘉兴进行过驻点训练。湛江遂溪那次驻训是夜间复杂气象训练,因为地平仪故障差点把飞机给摔了,当时是姚凤端大队长指挥,邹立发副大队长带飞学员时发生的事情。开始姚凤端还没当回事儿,在邹立发的强烈要求下,停止了飞行。此后对伊尔14飞机的地平仪重新进行了换装,为此飞机自身重量又增加了不少。还有就是在嘉兴机场,我第一次见到了坦克和苏联制造的拉九强击机。但只是两个破烂报废的,也让我们很感兴趣地爬上爬下的看一看。拉九强击机就是913事件前,林立果制定的571工程计划中,准备用来攻击毛主席专列的飞机。在嘉兴我还有幸,趁休息日时去敬观了嘉兴南湖红船,可惜没有留下照片,当年那去那里的人不多,也没有照相服务。 那时候空勤机械师和空勤机械员是属于机务大队管。我们到部队后没几年,空军的体制有了一些改变,空勤机械师转业退休不按空勤待遇办理,空中报务员改为义务兵制,这对部队的思想、情绪和管理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一度还影响到了飞行安全,但胳膊儿拧不过大腿,还得下面人自己慢慢适应吧。所以在外执行任务和训练时,和空勤机械师和地勤人员搞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有的机长比较牛,所以往往搞不好关系。我不是吹牛,我和所有的人关系都非常好,因为我能做到尊重别人,不自高自大以势压人。在外我想办什么事都是和大伙商量着来,所以往往能达到很好的效果。我曾经亲身经历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年在武汉人工降雨时,因为地面机务人员和当地气象部门因为用车的问题产生了矛盾。当气象局的司机想坐飞机时,地面机务人员不让上,我们做了些劝解工作,地面机务准备下飞机了。可这时机长在那里说,这是命令,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这是文化大革命中林彪的一句话,原话是对毛主席的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结果给用到这里了),一下子把地面机务人员搞毛了,把气象局的司机硬给拽了下去,让机长非常没有颜面。因为带着思想情绪飞行,所以最后落地退出跑道时速度太大偏出了滑行道。 我们国家复杂气象天气在南方比较多,所以我们的复杂气象训练,也到南方比较多。当时我的父母家在广州,广州西面的佛山沙堤机场净空环境比较好,非常适合复杂气象本场训练,所以那里也就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因为离家比较近,所以老娘也就高高兴兴的,还带着个自己的老朋友到沙堤,来看看她的儿子是怎样飞行的。因为这里是属于老爷子管辖的地头,所以当地部队的领导都非常热情的陪同老娘。我小时候非常喜欢飞机,据我老娘说,很小的时候就指着家里的一张有各种各样飞机的挂图,对老娘说:我长大以后要开这架飞机,开那架飞机,给爸爸座,给妈妈座。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但是我和老娘都高兴的晕了头。老娘光顾的跟部队领导吹牛,忘记了这件事,反倒是跟老娘一起来的朋友沾了光上了飞机。飞行结束后才回过神来,但已经晚了,因为不可能专门为了老娘再飞一次吧。但实际上在地面看反而更好,因为她能够看到她的儿子是怎样起飞落地的吧,而在飞机上只能是东摇西晃的受罪罢了。倒是老娘想不通,很懊恼,满脸的不高兴。尽管部队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午饭,但她不吃就走了。我还记得李满年的父亲和妹妹也来坐飞机,但他们俩不会说普通话,无法跟他们交流。 我记得那次飞行是我跟余新腾两个相互同乘进行本场昼间复杂气象训练,教员周凤江在塔台指挥。飞机在拉平落地阶段,因为我的视线看近了,感觉飞机接地很快就上去给他拽了一杆,飞机拉高了,搞得他哇哇直叫,对我很不满意,搞得我也很不好意思。我还记得开始周教员带我们俩飞行后,给我们讲评时说了他的不少问题,最后说我时,竟然说感觉到我飞行没有什么问题了,这也让余新腾非常羡慕。没想到我跟他同乘时,竟跟他捣乱,但后来,我俩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一件事让我很难忘记,因为这件事差点让我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1974年12月5日,飞机14507,周凤江带郜锦节和我进行夜间复杂气象训练。当晚我们是从海口机场起飞到广西宁明机场的,然后紧接着计划在宁明机场由我和郜锦节相互同乘,进行夜间复杂气象条件下的本场飞行。宁明机场北面山高距离近,按资料上说不能在那边做仪表大航线,但机场调度员说可以做大航线,因为他们的飞机就是在那边做大航线。实际上他们的飞机是运五,航线很小,所以没有问题。因为当天是复杂气象,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也没多想,既然调度员说可以,那我们就在那边做吧。当晚我们很顺利的完成了飞行计划,可是第二天白天一起飞,傻眼了,没想到那边的山那么高那么近。好在因为当晚有很大的七米顶风,一边飞的很短救了我们的命,如果没有这个顶风,正常我们就应该撞山了吧。当时周凤江就在飞机上说,这让我回去怎么交代呀!因为他当时在塔台指挥,所以如果我们撞了山,只有他一个人能回去了。如果是这样,那空军就少了一个特级飞行员,民航就少了一个功勋飞行员。老天呐,她还是有眼的吗! 1975年初,当我完成了所有的飞行训练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空军飞行战斗员,可以为国出力,做奉献了。13师的前辈们为我们做出了好榜样,我要向他们学习。远的不说,就说说身边的吧。 1964.10.16我国第一颗原子弹核爆炸后,钻蘑菇云采样郭洪礼机组:机长郭洪礼,飞行员开始第一个月是張玉成,因他太胖穿不了防护服,8月就换中隊长李传森。领航员季献康,通信员原来是任贤成,因身体不适换王景海,机械师耿君。李贤凤机组(运送核样品):机长李贤凤,飞行员展自强,领航员宋玉深,通信员钱祖芳,机械师胡成立,杨祥林。俩机组荣立集体一等功,资料由李贤凤提供。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郭洪礼1932.10.12辽宁海城.50.10入伍</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郭洪礼-1985.6照.湖北宜昌.2005.8.29去世</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传森1927.10.30山东商河县.48.12入伍</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传森</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传森.王金花1929.12.8同乡.45年结婚居郑州.2004年照李老于2017.11.30去世</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季献康1935.2.20江苏如东.53.3入伍.53.3-54.8入朝参战.54.9入选空军.58.9到13师-1964.10.16参加第一颗原子弹核爆钻蘑菇云采样.荣获集体一等功</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季献康75.5转业.汤玉芳1936.7.17同乡.居江苏张家港.2008年照.季老2010.3.11去世</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96.5陕西汉中城固空军第六试飞大队:左政委王景海(第一次核爆钻蘑菇云机组通信员)1941.6吉林.59年入伍。右大队长邹延龄。我很荣幸跟王景海(已去世)通过电话,因为那时候邹延龄刚调到试飞大队,家里没有电话。我电话必须要打到王景海家,然后由他把邹延龄叫过来接电话。</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耿君--空勤机械师,在郑州训练大队时,他是我们中队的指导员,照片是分别时送给我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贤凤1934.6.1广东南雄.47.8入伍</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贤凤.梁玉珍1937.5.11成都.51.4入伍.58.11结婚</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贤凤57.5调入39团-68.9调离-58年参加西藏平叛作战.62年参加对印自卫反击战.64.5.25到北京接受任务.组织.指挥.空运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运送.爆炸后取样及样品运送任务.李-郭俩机组荣立集体一等功</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贤凤-2004年在有关部门指导下.在羊城晚报署名报道了当年核试情况.打开了我国核试解密的序幕。他跟我说,当时有三个将军级的人物找他谈话,让他做这件工作。因为当初他们发了誓,死也不准说,永远保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贤凤部队离休.梁玉珍.居武汉.2021.3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贤凤.梁玉珍,二老现健在,祝二老身体健康,寿比南山。</h3> 1973.1.15第一次到北京留念-邹延龄拍摄。1973年1月9日至2月11日,和周凤江、邹延龄到兰州榆中机场,执行兰州大军区值班飞机任务。有一次到北京接兰州军区新任副司令到兰州去任职。副司令在北京京西宾馆宴请机组,让我们这群土包子开了开眼。一开宴就是十来个服务员一起来,上了十来个菜。我们还按老习惯,好菜慢慢吃,不着急。结果过了一会儿,十来个服务员又送来一波新菜,把原来的菜不管吃没吃,又全部给端走了,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好菜还没吃上几口就又给端走了。就这样来回了好几波,后来我们明白了,新菜一上来就赶紧挑好的吃,不然就又给端走了,真是一群土包子啊!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3年8月17日,内蒙古自治区土默特左旗、毕克齐机场人工降雨任务留影。飞机伊尔12-15529,邹延龄拍摄</h3> 7月26日至8月18日,由姚凤端大队长带队,两架飞机,我和邹延龄一个机组,到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毕克齐机场执行人工降雨任务。那时候因为和苏联关系紧张,空军规定最北不能超过北纬41度线,因为那个时期政治敏感度很高,对空防要求非常严。那时候边境地区的国家体制是军政一体,当地的最高长官是犹太忠。也是个老红军啦,非常有军人气质,只要我们一降下雨来,他立刻就派车来把我们拉到自治区政府小饭堂,请我们大吃一顿。所以我们就去了好几次,每次他都亲自到场。自治区政府还派了文艺演出队到部队来慰问演出,还给我们机组送来了一卡车白兰瓜。开始我们都使劲往自己屋里搬,后来有点发酵,味道难闻,又拼命往人家屋里推。吃的我们嘴角都烂了。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机场部队的营房是在一条山沟儿里,这是我们驻地招待所前面的一条小河,没下雨前基本上是干的。雨一下来不一会儿,就能听到轰隆隆的响声,大水就滚滚而来。我就赶紧跑过来抢拍了一张,留作纪念。</h3> 1973年八月傍晚。在机场北面的大青山山脉雄峰金阑殿标高2225米。摄影高度约为1200米,由另一机组飞行员卞(音边)起升拍摄。山后边就是蒙古高原了,呼和浩特市就位于蒙古高原与黄河河套边缘地区,也就是说,下了蒙古高原,就是呼和浩特市了。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是我到民航以后,在空中拍摄的。</h3> 后来执行的任务也就很多了,说几个印象深的和大家共赏吧。 1975年3月5日,我参加了由团机关组成的机组执行协助贵州安顺011基地162厂(春雷机械厂)执行歼六飞机从贵州安顺转场至西北酒泉14号基地空运任务。其实事情很简单,162厂是由沈阳迁到西南大三线新组建的飞机制造厂,新造出来的飞机要在空中进行各种武器的发射试验,检验效果。为了不不影响地面人员的安全,所以要到大西北,空旷的大戈壁滩上去进行该项试验。在执行该项任务中,我经历了我飞伊尔12飞机留空时间最长的一次飞行,是从四川大足一直到大西北的14号基地,空中时间一共4小时47分。这可完全是人工操作,不像后来到民航,虽然留空时间很长,但全部都是自动飞行。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5.4.5贵州花溪.1975.3.5-4.12飞机15528.机组刘长祥.欧阳.张合军.张学敏.管朝金.罗瑞珍.何保明.邹林顺.刘金成.廖国林.余绍全.沈国强</h3> 在飞机工厂,可让我开了开眼,第一次见识了八级木工的手工工艺。他们主要是做歼六飞机座舱盖的制作模具,所用的材料要求非常苛刻,模具材料是木头的。但该木头要求既要坚硬在压力下,不能变形,又要透气,而且各部位透气度必须一致,也就是说,木头里不能有结疤。模具表面还要蒙上一层牛皮,该牛皮质量要求也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该牛没有挨过鞭抽,受伤等等。他们说,从每年的几十万张出口牛皮中,都找不出几张合格的牛皮来。模具的下边是一个真空装置,将有机玻璃烤软后放在模具上,打开真空装置有机玻璃就被紧紧的吸在模具上,形成座舱盖的造型。现在看来,这样的工艺也太落后了,我想现在的飞机座舱盖应该另有新的工艺了吧?至于八级木工的手艺到底有多强呢?我到试飞员的家里去做客时,他们的家具都是八级木工做的,好到什么程度呢?柜子的门只要关上,桌子的抽屉只要推进去,就看不到有任何缝隙,就是一个整体,太神了。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5.3.15贵州安顺喀斯特风光.何保明拍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5.3.15贵州安顺喀斯特风光.何保明拍摄</h3> 我们到那里去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不管什么地方,所有的灯都是几个或十几个灯泡串联在一起的。因为当地非常贫困,而且又民风彪悍。工厂刚迁来时,早上起床想出门时,门全部都被人从外面用铁丝给拧死了,让你出不来。而外面的东西基本上也都没有了。所以灯泡全部改为串联的,他们拿去了也用不了,这样才能保留了下来。 歼六飞机有三门30航炮,每架飞机出厂前,规定每门炮必须要打200发炮弹。把飞机拖到专门的试炮位置,向一个山洞里开炮,黄铜的炮弹壳,那是大大的有。两门位于机翼翼根的炮,侧方的飞机机身,各有一块不锈钢板防护,所以不锈钢板边角料也是有的。还有,每架歼六出厂前都要喷一遍照光漆,照光漆的原材料是一桶100公斤,喷一架飞机大约需要80公斤。还有一些剩余,也没有其它用了,用来刷家具,那是非常高级的了。用来做飞机座舱盖的有机玻璃,有些我们看来感觉非常好,但是经化验检查不合格,也就成为废品了。还有飞机的静力试验车间,那是最开眼界的地方了,只要是有这样的试验,能够到场的飞行人员都可以去看。在大负荷的情况下,歼六两边的机翼翼尖拉的上翘的比座舱盖还高。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5.3-14号基地大礼堂前15528机组-前余绍全.廖国林.沈国强.何宝明.邹林顺.后张鹤军.管朝金.刘金城.刘长祥.欧阳建中.张学敏</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5.3.30甘肃鼎新14号基地(东风航天城机场)戈壁日落</h3> 在14号基地,飞机工厂的领导非常感慨,说部队的作风就是好,说几点开始,各保障人员都会按时到位。而在他们那里根本就做不到,各保障单位都是稀稀拉拉的,不能按时到位,因为当时正处于文化大革命期间。还有很多的奇怪的新鲜事儿,某雷达工厂和空军飞行部队协商,让飞行部队在某日某时,按某航线进行飞行,然后由工厂的雷达进行测试。结果到时,部队按计划完成后询问工厂,结果工厂反而把到这事儿给忘了。我们这次也遇到工厂的试飞员,空中没把记录仪开关打开,飞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记录下来,白费了。 2022年4月16日中央电视台直播神舟13号载人飞船返回舱在东风着陆场着陆,在一个长焦距拍摄画面中,我多次看到出现的骆驼身影,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的经历。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5.4.2西安伊尔12驾驶舱-飞机15528何保明机械师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6.1.9新疆博斯腾湖北马兰机场戈壁滩.张甫信拍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6.1.9新疆博斯腾湖北马兰机场戈壁滩.张甫信拍摄</h3> 大西北的冬天非常寒冷,零下30多度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刚去时,我还按老习惯,吃完晚饭后去散步,结果还没有围着房子走半圈,脸被冻的像刀割一样痛,赶紧跑回屋子里了。我住的招待所和饭堂仅仅隔着一条路,去吃饭的时候必须像冲锋一样跑过去,慢慢走过去会冻得受不了。 飞行保障可就苦了机务的兄弟们了,我们当时的飞机的发动机是活塞式的。零度以下是起动不起来的,发动前必须要将发动机用加温炉加温到零度以上,而当年的加温炉质量不过关,有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发动不起来。为了保证第二天飞机能按时起飞,机务兄弟们想了一个办法。发动机停车后立刻用发动机的棉盖布将发动机包起来,一个小时后温度降的差不多了,赶紧启动发动机,循环往复始终保持发动机是热的,方法很好,就是苦了机务兄弟,一个晚上要起来几次。他们为了保障飞行,不怕吃苦,敬业精神让我们非常敬佩。 当年空勤人员规定每天必须锻炼身体一个小时,在雪地里追骆驼就是很好的锻炼方法,西北大戈壁滩上有许多的野骆驼让我们感到新鲜,老想跑到跟前看看。后来才知道当地牧民在冬天就把骆驼放出去不管,第二年春天再骑马去找回来,当地人告诉我们追骆驼是有危险的,如果遇上骆驼发情,会把人压在身下致死,好在我们都没遇上这事。荒凉的戈壁滩上其实地里都是宝,甘草,黄氏,苁蓉,锁阳遍地都是,有时间时拿个铁锨出去转一圈就有很大的收获。再一个就是哪里的水含碱量非常高,还有些苦,初到的人一般都喝不下去。按老同志的介绍,喝稀饭喝汤还好受一些,那个年代还没有矿泉水,要是现在多带点大瓶矿泉水就行了。还有那里洗衣服不用打肥皂,因为水里含碱高,当地天气又非常干燥,中午洗了衣服。睡个午觉衣服就干了。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6.9.2新疆库尔勒会战友-欧阳建中,宋树军,王瑞星。背景就是他们的宿舍,你看那个门土的掉渣。</h3> 有一次飞行经过新疆库尔勒机场休息,见到了航校时的同学战友,只见他们一个个腰粗体胖,原因很简单,环境造成的。他们的营房就建在戈壁滩上,出了房间就是沙土,没地方去,飞行员伙食又好,不胖都不行。发水果都是用脸盆装,屋里堆满了西瓜,哈密瓜,开一个,我吃了觉得还挺好,他们说不好就扔了,再开一个。他们休息日就去当地人那里去买杏,晒成杏干,探家时带回去,买杏的方法也很奇特,不论斤卖,按脚踹,一脚树上落下多少就算多少,一块钱一脚。这下他们拣便宜了,他们穿着厚实的飞行靴,踹得卖杏的心痛哇哇的直叫。为什么新疆的水果特别甜,主要是因为昼夜温差大,还有就是基本没有病虫害,因为寒冷的冬季会把它灭绝。所以也不存在打农药污染的问题,记住正宗新疆水果不用削皮更好吃。 从库尔勒直飞和田,要穿越我国最大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干燥的沙漠热气流会造成严重的颠簸。曾经有过乘机的人实在受不了要求机组打开仓门让他跳下去,我也因为这样,在飞机快要落地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吐了。这是我飞运输机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吐了,吐的全是在库尔勒起飞前吃的西瓜。当年和田位置非常偏僻,只要有运输机来,都会有大量的信件要带,很多的人要求搭便机。那时候乘飞机也没限制,只要机长同意就行了,所以有很多的人来找。因为我们飞机小,只能搭十几个人,只能狠心拒绝一些人。每当我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都非常难受。都是为国保边疆的战友,如果从地面走要半个月才能出疆。如果能坐飞机出去,可以再家多待半个月,因为假期会包含路上的时间。 当地的风俗也很有意思,赶集叫大巴扎,人山人海,还可以以物换物。当地因为干燥少雨,路上地面都有很厚的一层浮土。眼看着巴郎子(小孩)直接爬在地上睡觉,呼吸把地面吹成了一个小坑,鼻子下两条黑龙(呼吸的湿气沾灰形成的),印象深刻啊。水渠里的水当地人可以直接捧起来喝,有一次我们看见几个小孩子牵着一头驴,我们想骑驴照相,就跟小孩子商量。因为语言不通,他们以为我们要抢他的驴,吓得哇哇大哭。好在我们的机械师聪明,拿出烟来,小孩情绪立马阴转晴。只见小孩子非常熟练的接过烟,摆好姿势等我们给他点上烟,然后非常配合地牵着驴让我们过了把瘾。可惜洗相片的时候(那个时候都是自己洗)把小巴郎子栽掉了,现在看来留着更有意思。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6.8新疆和田</h3> 有一次我也经历了惊险的一幕,当我们机组乘车从机场到营房的路上,只见路边有一群小巴郎子在玩耍。见汽车过来,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孩,不知道何故站起来就往路对面跑。我们年轻的司机战士可能是想抢在小孩前面冲过去,也加大油门往前冲,而小孩也像是着了魔一样勇往直前,看的我心惊肉跳。最后看的小孩像是从车底下钻过去一样,取得了胜利。当时我想如果压着了将会产生严重后果,因为当时民族问题还是有的。年轻人爱冲动,在战场上是勇敢,在平时就是莽撞。 在中国大西北的南麓,有一片面积800平方公里的浩瀚水面,这就是新疆最大的内陆湖——博斯腾湖。湖水先向西,再向南,然后转向东面,蜿蜒流淌500公里进入罗布泊。在地图上看罗布泊比博斯腾湖大十几倍,其实没有水,早已经干涸了几百年,是一片戈壁沙漠,80年代我国著名科学家彭加木就是在哪里失踪的。在博斯腾湖的北面有个马兰村,从马兰向东出发,有一条公路向东,一直到达孔雀河与罗布泊交界的地方,叫开屏。一路上这里有许多的地名奇特的地方,说起地名,源于一项伟大的工程。为了对付敌人的侵略,在毛主席高瞻远瞩的决策下,开展了我国的“二弹一星”工程,在我国的大西北无人区建立起试验基地。马兰村因周边戈壁上盛开一种叫马兰的小花而得名。开屏是开国上将,试验工程负责人张爱萍亲自取名,在孔雀河畔孔雀开屏,寓意我国原子弹能成功爆炸。在部队驻地点,如连长姓张,指导员姓郭,就叫张郭庄,还有王李村等等。百里无人区路上车辆稀少,还要有专门的通行证才能通行。司机都是年轻的战士,车开的飞快,往往容易出事。有一次我们从北京接了一批专家到马兰,没几天又把他们送到乌鲁木齐去。因为在一段翻山越岭的路段,司机看不到对面的情况,相对两面的车都在高速行驶。等在山顶相遇时,躲避不及造成严重事故。<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2008年汶川地震山后的山体滑坡</h3> 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我在飞机上往下看,原来碧绿的山峰,很多都变成了黄色,因为大滑坡破坏了植被。而在近50年前,我也在马兰到开屏的航路上也看到这样的景观,一座海拔2782米的大山,山体表面像酥了一样全面滑坡,这就是我国在停止大气层进行试验后转入地下试验的地方。据说还收获了许多附加值,人造金刚石,碳在高温高压下就会合成为金刚石,地下试验正好提供了这样的条件。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张甫信1947.12.11安徽枞(音宗或葱)阳县.66.7入伍</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张甫信2004.1部队退休.王爱珍1958.1.4武汉汉阳.居武汉.2019.9.24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张甫信机组-921-3工程任务中荣立集体二等功</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张甫信-中国航天奖,军方获奖者仅几人,其中有杨利伟。但给个人的5万元奖金被团里给扣了,理由是任务是团里派的。这就是不同的思想认识相碰撞在这里产生的结果,很值得回味,张甫信不愧为我师最优秀的飞行员之一。</h3> 1976年1月3日至27日,在张甫信的带领下,我也有幸参加了代号2144的试验任务,这是我国进行的第17次核试验。因为开屏机场很小,大型机不能落地,大飞机只能将有关设备送到马兰机场,再由我们小型机送到开屏,当时我们遇到一个难题:运输的材料要求恒温,在地面有专门的恒温车,而我们驾驶的老飞机四面漏风不保温,而货舱只有一个很小功率的加温器,在当时零下30度的天气条件下,根本达不到要求。在上级组织的研讨会上,大家集思广益想办法出主意。我很高兴,我提出的方法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就是用上百条被子在机舱里布置成网格状,在地面用大功率的加温炉先把舱里的温度加上去,装上货后立即起飞。空中加上小功率的加温器配合,等温度降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也到达目的地了。为此我们也荣立了集体三等功。近来我看到94年版的师史里边也说到过这样的情况,运送我国第一颗原子弹部件的时候,他们也是用类似的方法。不过他们是先搭好了网格状的木架,大同小异,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br> 还有一个就是保密要求非常严格,有一次一个小战士司机,出于对飞行员的敬重,拉着我们的邹延龄机组人员到保密场地参观了一下,事后被察觉,害得该单位从领导到值班人员都受到了严厉的处分。但出于对飞行员的爱护,仅对机组人员进行了诫勉谈话,但本来给立的功给取消了。<br><br> 还有就是当时条件非常艰苦,我们这次任务核爆心的开屏土跑道机场,因道面翻碱造成疏松,工程兵两个团,三天三夜从几百公里外拉水浇道面,再压实后,仍不放心,1月8日那天又让张甫信我和乘越野吉普从马兰到开屏几百公里,跑了一整天到现场检查。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天我们敬爱的周总理逝世。在那里,我有幸第一次尝到了干鸡蛋粉调水炒的炒鸡蛋,实在是不好吃,但那还是我们飞行员的特殊待遇。战士们只能吃维生素丸,让我们不由得对他们肃然起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记得有一只兔子顺着我们的车灯在前面使劲跑。司机也加大油门使劲追,僵持了一会儿后,兔子消失在我们车头的下面,死活就不知了。开车的战士说,他们有时候还能撞死黄羊。 在我们的要求下,空军部门负责人郭副军长同意我们看“烟”(基地管看试验叫看烟),在距离中心60公里的观看点,我们戴上特制的墨镜等待着那一刻,因为天气寒冷戴上眼镜后,里面起雾,再加上镜片超黑,又不敢摘下来擦,又是小当量的试验,所以只看见点闪光,非常遗憾。我们部队很多人都看过放大烟,张甫信战友说,他那次是500万当量的空爆,天空出现了两个太阳。戴着特制的墨镜看比不戴眼镜看太阳还亮,还有热浪扑面,但听不见声音,反而几百公里外的马兰能听到声音。试验完,人员必须马上撤离,观看的领导和科技人员立即登机起飞,因为试验造成的大气压差很快就会形成沙尘风爆,慢了就来不及了。那地方存在很强的辐射,如果感冒靠近走一趟就好,据说第一次试验,一位工兵连长不相信,舔了一下铁塔的残骸,很快就被保护起来,作为跟踪观察后果及治疗效果的对象。听说还有一位空中通信员空投试验物的时候也不相信威力,想不戴眼镜看,好在他还留了一手,只用一只眼睛看,结果就瞎了一只眼。<br><br> 第二天,我们执行运输核爆后的样品任务,该任务要求尽快送达目的地,否则会因为时间推移而影响效果。所以我们天不亮就起飞了,这样重要的任务理应全力保障,可我们起飞后死活联系不上相关部门。当年我们的老式飞机上有一个空中通信员负责联系空管部门,报告飞机位置,申请打开导航设备等专业任务。现在的飞机因设备先进飞行员直接可以和相关部门通话,所以飞机上空中通信员岗位就取消了。因为靠近国境线飞行,通信员怕担政治风险,强烈要求采取紧急措施。正好当时的位置在某航校高教团鄯善机场附近,我们就在无指挥的情况下,借着一点晨光落地了。落地后在一块位置比较宽广的地方停了下来,大约二十分钟后,才看到一群警卫战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又过了十几分钟才见一辆小吉普过来,警卫排长上去报告,原来是团长来了。当我们向团长汇报了情况后,团长立即指示联系上级部门。这时我走到一个战士面前,当胸给了他一拳,眼见着战士脸色大变,想要发作,但我话一出口,他立刻情绪反转,我说:“一看你就是广西老乡。”这时候我后面的一位随机押送人员也向我说:“你看我呢?”我回头一看又是一个标准的广西脸相,原来戴着大皮帽子没注意到。在远离家乡的北国,正应了那句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广西兵,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国,是保家卫国的信念,让他们和我们在这里相遇。当我们的飞机滑出后,看见他们一直再向我们招手,也许是老乡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思乡情,战友情。这次一路走来还算是顺利,但到达汉中后,因为目的地机场没有夜航设备,而有夜航设备的成都机场当晚放电影,不愿意接收飞机,那年代看电影是大事。我们立即让调度部门向上级报告,在上级的压力下,成都只好接收我们了。在成都我们休息了两天,我还到武侯寺去转了转,寺里有张毛主席在武侯寺游览的大照片,我也斗胆按照主席站的位置和角度照了张纪念像。<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6.1.26成都武侯寺杜甫草堂留影,张甫信拍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6.1.26成都武侯寺杜甫草堂留影,张甫信拍摄</h3> 从成都返回部队时,我们计划在梁平落个地,那里有我许多的航校战友,想去看看他们,当初我们分到运输机部队时候,我非常不愿意,羡慕那些个飞战斗机的战友,现在倒过来了,他们非常羡慕我们能全国跑,我们的战友全国到处都有。跟梁平联系上后,梁平还问我们能不能让他们有几个人搭个便机,当然没问题,他们也高兴。非常不幸,落地时起落架警告灯亮了,说明起落架没有放好,我们立即复飞。考虑到该机场难以排除故障,就临时决定直接返回基地了。当时就有空中飞行的战友向我们表示了安慰,真是天下老飞是一家啊!带着满心的遗憾,我们终于到了我部基地。我们决定低空通场让地面观察飞机的外表情况,然后再大速度撞地后立即复飞,看能否把起落架撞到位放好。而这样做就要用不放襟翼的方法落地,这是我们平时没有训练过的,而巧的是就在这次任务出发中,我还做了一次这样的操纵飞行,因为我比较爱钻研技术,时不时的做一些自己想做的科目,比如在短小窄的跑道上着陆。其实大部分机场都是宽、长跑道,但我只落半边跑道,并尽快停下来,也能起到这样的训练效果。还有练习在低高度,大偏差的情况下落地。当年设备落后,低高度出云后,(当时最高标准是距跑道头1000米,云高60米能见跑道)往往难保位置合适,所以这是我们的基本功,当时我们机组的领航员是大队副政委,对我这样做不满意,通过这次事件后,他再也不吭声了。当我们安全落地停下来后,就见团王政委满脸恐慌的跑过来,不知道是担心我们还是担心他要负责任。20多年后,我在民航飞行,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我还是用空军的经验处理,事后乘务长跟我说,客舱里有几个小姑娘还吓哭了,第二天,广州日报上还有报道,还有个记者对我说,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只跟他说,他好独家报道。哎,还有这样的事儿!<br> 有一次,我和副团长崔存岩,到西北某靶场执行导弹弹头搜索任务,如果弹头准确落到靶心地区,能目视看见,就不用我们了,如果偏差太大,靶心地区看不到,就让我们起飞寻找,就在预先准备过程中,发现飞机有故障,正好该地区有我部一个飞行大队,在执行核条件下的空降兵作战演习任务。他们机务保障条件比较好,立即给我们送来了备件,救了急,后因为弹头精确命中靶心,也用不着我们了。在我们的要求下,靶场领导派车拉我们去看看沙漠,并拍照留了纪念。另外,我还接到老爸给我打来的电话,我才知道,这次试验我军高级领导来观看学习,增长现代战争的知识。至于老爸怎么知道我的消息,我就不得而知了。也可能他是看到了我们的这种飞机,因为这种飞机只有我们部队才有。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76.8.28.新疆和田导弹目标区搜索任务-崔存岩.欧阳建中</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崔存岩1928.2.22河北冀县 .1948年入伍.1956年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崔存岩.卢月恩1938.6.6同乡58年结婚</h3> 1976.8新疆和田探访沙漠-欧阳,王进坤(领航员,后来的领航主任),后排刘拉柱(大队领航主任)董文录(大队通信主任)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董文录1942.4.8大连旅顺.59.7入伍.张静1945.10.15天津.61.3入伍.68.12结婚</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董文录86.12转业.张静.居天津.2021.6.20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进坤1950.11.9山东鄄城(音卷).68.3入伍.张秀荣1953.12.18同乡.76.10结婚</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进坤</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进坤部队退休.张秀荣.居湖北宜昌.2015.5.19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伊尔12飞机35041,我就是驾驶该机执行下面的那个任务。</h3> 1980年9月22日至29日,我执行了1次比较有意思的任务。从陕西武功飞机制造工厂,将他们的新产品运到昆明去为部队飞机进行改装。这可是歼六飞行员都没见过的,用在歼六飞机上的新产品“飞机腹部的副油箱”,这是专门为巴基斯坦空军定制的。我空军歼六飞机的副油箱容积一个是800升,按巴方的要求给他们提供的部分副油箱容积是一个1000升。就这样还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希望还要能提供更多的加油量。为此我方专门为他们设计了这项容积是800升的机腹副油箱,我机组负责将该机腹副油箱和工人师傅送到昆明机场。由当地部队进行改装试飞,检验合格后再为巴空军量产。检验飞行完成后,工厂领导很高兴,跟我说对飞机性能没有什么影响,可以量产了,也就是说他们能赚到钱了。其实我对此还是有看法的,第一该副油箱空中不能投掉,因为歼六的起落架比较短,所以歼六飞机的机复副油箱并不是像其他副油箱那样是一个长圆筒形,而是一个扁平的形状,直接固定贴在飞机肚皮上,在机腹减速板的后边。第二如果飞机轮胎爆破,机腹副油箱有可能会与地面摩擦,造成危险。作为权易之计可行,但作为制式装备就有点开玩笑了,看来外国人的想法跟我们还是不同啊! 1981年6月30日至8月6日,我带一个机组到内蒙呼和浩特市,民航白塔机场执行人工降雨任务。这是我在13师期间执行的最高兴、最痛快、最开心的一次任务。这次内蒙气象局,负责这次任务的领导,竟然是我父亲的老部下,所以对我们特别好。其实我母亲在内蒙也有一定的基础,当初抗战胜利后,我母亲带着我的大姐和哥哥随乌兰夫率领的中央工作团到内蒙工作。为此我父亲还将自己的马夫和马,转给了我的母亲。后来为了和父亲团聚,转去了东北,不然也是内蒙的元老级的人了。在呼和浩特市还有一些人脉关系,有一年还应邀到呼和浩特和当年的战友们聚会了一次。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是我到民航以后,在空中拍摄的呼和浩特市全景</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6内蒙白塔机场.高泽欣拍摄</h3> 我们当时吃住都和民航的机组住在一块,我很奇怪,民航的机组说他们是天津飞行队的,为什么他们要住在这里?原来他们有一架伊尔14飞机调给了内蒙机场,但一年内必须还要由他们来执行航班飞行。一年后才能撤离,这也是一种安全措施吧?因为我还附带有训练任务,所以有一天晚上我要带高泽欣飞夜间双不开落地(地面探照灯和机上着陆灯都不开)。民航站站长一听说这事着了急,立刻跑来向我询问。我说我们是作战部队,这是我们的必飞科目,让他感到非常惊奇。后来民航的机组见了,也要求进行晚上训练,但是他们不敢不开机上的着陆灯,跟我们部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年7月4号,呼和浩特市白塔机场之白塔。</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5呼和浩特市金刚座舍利宝塔(五塔寺)</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年7月5日,内蒙呼和浩特市郊王昭君坟墓青冢(衣冠冢-音种)</h3> 在这期间,气象局安排了我们两次大的活动,第一次是去游锡林浩特草原,那里有气象局的农场。在那里有马骑,我们不会骑马的人实际上是坐马,坐在马鞍上。如果行走多了会把屁股上的皮磨破,行话叫铲屁股。当地人说,如果铲了屁股,处置的方法就是把鼻涕擦在患处,很快就能好。会骑马的人实际上是把力量落在脚蹬上,特别是要让马跑起来采取的就是蹲的姿势。所以我们一般叫骑马,实际上应该是蹲马。不然人是坐不住的,会被颠下来。另外,我们还见识了当地人的掐心杀羊法,真是大开眼界。那里的绵羊个头都很大,都有上百斤,大的还有200斤,杀的方法就是把羊翻过来,肚皮朝上,让它四脚朝天使不上劲。然后杀羊的人骑在它的肚皮上,拿一把小刀在心脏部位割开一个小口子,把手伸进去,直接掐羊的心脏,将羊血都保留在羊体内。然后就是扒皮割肉,同时旁边大锅烧着水,正好羊处理的差不多时水也开了,将羊连骨带肉一块儿放在锅里炖煮。还有一些人负责到周围去捡蘑菇,放到里边一块煮,原汁原味,味道真是香极了,也没有任何膻味。从开杀到吃到嘴不超过一个小时,真是新鲜啊!羊内脏和其他杂物都留在羊皮囊内,裹成一团,拎起就走,地面很干净,基本上没有什么污染。当地人还喜欢喝着白酒就着奶茶,我也是在那里尝到了正宗的奶茶,原来奶茶是咸的呀!开始还喝不惯,后来慢慢也就感觉还能接受。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10锡林浩特草原内蒙气象局农场</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10锡林浩特草原内蒙气象局农场-前左欧阳.黄尚达.高泽欣.李学.曹幸福.后左刘福林.茹礼潜.范玉红.李保民.黄胜德.朱春生</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14宁夏银川市南门- 期间我们搞了一次训练,去了一趟银川。</h3> 另一次是去看昭和庙,该庙是正在开发的一处圣地,据说是某国领导人来到内蒙点名要去,那个地方说是他们祖先的发祥之地因而出名。到那个地方去,首先要翻越大青山山脉,爬上蒙古高原。当年连路都没有修好,大约艰难行程了四五个小时才到。到那儿一看,只见一片荒凉的土地上,仅有这一座小小的寺庙,还号称是阴山古刹。仅仅是名气大而已。我现在在网上一查,根本就找不到这个景点,只是大范围的介绍了一下,说好像是哪位活佛的行宫。后来我们降雨飞行时还专门去找了一下,居然还叫我们找到了。当时地面跑了四五个小时,空中也就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当然也顺便把气象局农场的地方也找到了,因为我们有专职的领航员吗!我原来的想象,内蒙古的大草原应该是一马平川,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而是高高低低,时起时伏的大坡地。有一些河滩地,比较平坦,我们还专门在那里训练了超低空飞行,非常刺激,很有意思。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蒙古草原上的敖包相会的敖包</h3> 后来我想,既然到了内蒙,就应把就应该把整个内蒙都转一转。和气象局的领导一商量,气象局的领导非常赞成,而且说他们也需要这些地方的空中气象资料。双方一拍即合,立刻行动。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年7月24号,内蒙古海拉尔。这是在海拉尔的太阳岛游玩时照的,其实我的印象当时的海拉尔连我们的土门垭都不如。现在可是著名的国际大口岸啊,即现代又繁华又是著名的旅游胜地。</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25内蒙乌兰浩特机场-照片中远处,靠左点上方实际上是当地的一个著名的景点,说是和成吉思汗有关联,因为太远。照的不太清楚。高泽欣拍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25内蒙赤峰市火车站-1946年我父亲是热辽纵队第22旅旅长,后又任冀热辽军区第19分区司令员。这里就是他的老巢,当年我妈就是从呼和浩特到这里来和他团聚的,并种下了我的二姐。</h3> 7月27日晚上,我们突然接到一个紧急任务。包头钢铁厂有一位实习的大学生,不小心掉到钢水里边了,掉到钢水里面居然没有死,真是命大呀。应地方政府的请求,空军值班首长曹里怀副司令查看我们那架飞机就在附近,特批我们立即执行这项任务,将该大学生送往北京治疗。我们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包头,一落地包头民航站的站长就对我说,你们这么多人执行任务,应该有个空中乘务员服务。所以就派他的女儿担任了这项任务,随我们一起到北京去了(其实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飞机进北京,通讯有特殊规定。我们飞机上的超短波只有四个频道,一般我们转场使用的都是公共频道,其他频道,都是作战需要的。因为那时候飞机落后,频道是固定的,必须由地面人员安装晶体,不像现在频道都可以由飞行人员自己调整。所以进北京走廊后,超短波和北京始终联系不上,后来由通讯员李学用短波联系,接受指挥指令,在北京安全落地。我想北京塔台指挥为什么不能用公共频道和我联系呢?可能是因为天太晚了,他跑回去睡觉了吧!因为那个年代飞机活动非常少,当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所以他就不理我们了,好在救护车还是在等我们的。第二天(应该是当天),我们还是不顾疲劳,跑到北京市去转了转,其实当时年轻,也没有感觉到疲劳。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年7月28日急救空运包钢烫伤伤员进京留念</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23-35144飞机-呼和浩特人工降雨机组前左茹礼潜,范玉红,李保民,朱春生。后排曹幸福,欧阳,高泽欣,黄尚达,刘福林,黄胜德</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1.7.23呼和浩特白塔机场</h3> 有一次我在14号基地(酒泉航天城机场)晚上看露天电影时,听到有人喊欧阳,我和我旁边的另一个人一起都站了起来。这样我们俩互相认识了,他叫欧阳端祥,当时是一名飞行大队长,后来因为战功当了英模,参加了1977年八月份召开的党的11届全国代表大会。因为那次大会我父亲也参加了,他对我父亲有很深的印象,因为都姓欧阳嘛。我们俩就有了一些来往,后来他成为了当地部队的师长。1983年9月2号,我想去看看他,就报了个飞行训练计划到甘肃下河清机场(酒泉军用机场)回来时,再给我部带一些西北的大西瓜。那天他们部队正在飞行,我们落地后就停在了跑道的西头停机坪。他们的起飞线塔台在跑道的东头,他就坐着北京吉普车跑到西头来接我。我俩刚打个照面,就见他们两架起飞的歼六前起落架上挂着前面落地的飞机的减速伞,呼啸着从我们前边过去了。这真让我大大开了眼界,见到了这样的场景。然后我俩急急忙忙乘车跑到了跑道的东头塔台,他一跳下汽车就对着塔台指挥员大喊,立即叫那两架飞机返航。那塔台指挥员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那里直发愣。后来他们停飞整顿了好几天,也就没有时间管我了。第二天,他派了辆车拉我们到酒泉去,看了看我向往已久的酒泉是什么样子。还到万里长城的最西端,去看了看嘉峪关的雄姿。后边儿几天,他老不让我走。让我多陪陪他。三天后才放我走,走时到调度室去办手续,调度室主任对我说,你和我们师长是什么关系?怎么对你这么好,我说我们是一家人哪!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是他当时送给我的照片和背后的题字</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9.3甘肃嘉峪关市酒泉公园-欧阳建中,莫作善,史敬,鞠振江,胡放,张维杰</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9.3甘肃嘉峪关市酒泉公园-酒泉:史传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骠骑将军霍去病西征匈奴,大获全胜于此,汉武帝赐御酒以赏,霍去病以功在全军,人多酒少,遂倾酒于泉中,与将士共饮,故有“酒泉”之名。今泉犹在。</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9.3-万里长城最西端,嘉峪关-内城景观</h3> 当年红军长征时,我父亲在红一方面军三军团5师13团任特派员,在二渡赤水遵义战役中。在毛主席亲自点兵下,率部攻占娄山关,为占领遵义城立下了功劳.近50年后,我作为红军的后代。在当年父亲战斗过的地方,也为我国科研尽了一份力。 1983.6.10至7.15,我带队执行从西昌我国卫星发射基地出发到贵州地区,查看国防科委同步卫星一级火箭预定脱落地区,空中探查地型任务,为必要时疏散地面百姓做预防准备。因为我们飞机货舱窗户很小,死角大,为了便于对外观察,我们决定将飞机贷舱大门拆掉,按我的设计,让保障单位做了个防护栏固定好,再将观察人员用保险绳系住,这样即便于对外观察,又能保证安全,得到了科委首长的表扬。因为空中观察地形对天气要求很高,要求能见度大于十公里,必须是少云,最好是无云天气,但贵州高原天气变化无常,有时等天气的时间比较长,急得科委首长嘴都起了泡。但这样也给我们有了大把时间,把周边都转了个遍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1983.6.19-贵阳磊庄采石场-张洪仁,欧阳建中,那天因为天气不好,我们等的无聊,我就和张洪仁一起发扬了我们长征的能力,从贵阳磊庄机场大概17公里走到了贵阳花溪公园,那里是贵阳的名胜游览地,有蒋介石当年在贵阳住的别墅。贵阳那个地方出这种片石,当地老百姓的房屋顶都是拿这种片石当瓦,很实用。我们途中路过一个采石场,所以就进去留下了这张相。当科委的领导听说了这件事,感到很惊讶,没想到我们这么能走,他说如果你们想去哪儿,可以叫我们给你们派车嘛!</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6.19贵阳花溪景区留影,张洪仁拍摄</h3> 有一次当地处于一个系统坏天气中,长时间不可能有理想的天气,另因飞机长时间停放容易出故障,飞行员也需要保持技术。飞行条令对飞行员间断飞行时间有要求,总的来说,技术标准高的飞行员可以间断的时间长些,反之相反,超过时间要求的飞行员要重新带飞,恢复飞行技术。经科委首长批准,我们飞遵义去了一趟。 哪里是我父亲在红军长征时战斗过的地方。遵义机场没有驻航空兵部队,只有一个看守场站,营级单位,基本上没来过飞机,我们飞机落地后,只见周围赶来看飞机的老百姓像赶集一样热闹。场站还借此向当地政府申请特供,说我们现在要保障飞行员生活。遵义机场是大三线战略后方,山体里有巨大的洞库,可以放我军最大的轰炸机,让我们也开了开眼。当我们提出要去遵义市看看时,他们为难了,他们单位小,条件差,机场离城里比较远有50多公里,只能每星期派一次车接送家属,可我们铁了心一定要去。我们说能等,等到假日的班车去,为此他们还专门派了一个干事陪同我们。一路上风景非常秀丽,高山、深谷,道路弯延曲折,但感到很危险,让人提心掉胆,这让我联想到当年红军在这样的崇山峻岭中行军打仗是何等的艰难。<br> 到了遵义城 我们立刻去找遵义会议会址,处果不是有人带领你根本就想不到就在一个非常普通的街道边,一排不起眼的木板房的一个小门,进去后,里面就是大名鼎鼎的遵义会议会址小楼,院里还此较宽敞,也没什么人参观。我们赶紧在会址小楼前留了个影,我想现在那里肯定和我们当年看时大不一样了,一定是有非常壮观的门面,高大的标语。记得我们当年在上海参观一大会址时,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现在看电视上那里不仅建了大型纪念馆,还建了广场。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6.25遵义会议纪念馆留影,张洪仁拍摄,那时没有人来参观。</h3> 2023年9月12号至20号,我参加了开国军人后代红色之旅贵州行活动。40年后,再次拜访革命圣地留念,2023.9.13照。我照这张相的时间窗口非常好,高峰期刚过,又来了一阵暴雨,我已经参观完走了,见状立即又冲了进来,刚照完这张相,仅几秒钟人又陆陆续续的出现了,真是天助我也。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这是现在遵义会议纪念馆的正门,这条路已不允许车辆通行了,左边又建了一个带安检的观光入口大门。因为考虑到跟团人多不好照相,另外我也想到一些团队没有计划去的地方看看,所以我是提前了两天到了贵阳。进那里参观需要预约,我又不会预约,但我展示了一下手机里老爷子的将军照片,他们立刻就放我进去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是会址前的小广场,身后是个大广场。图中间那排房子就是后建的带安检的入口。出口在新建的大纪念馆后边,和整个周边当年红军住过的各单位组成了一个大的红色游览区。</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会址后边儿现在是一个大广场,新建了一个全国最大、资料最全的红军长征纪念馆。在里边转一天都转不完。</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6.29贵州黄果树大瀑布留影,张洪仁拍摄</h3> 在机场等待的那几天,我们把周围都转了个遍,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里山清水秀,按现在的眼光看,到处都是旅游景观。清清的小溪边,稻田里,到处都有大田螺,因为当地人不吃这玩意,所以长的跟小孩拳头一般大,随便一摸就是一脸盆,食堂的炊事员又不会做,后来我们都带回贵阳了,好在贵阳的司务长是广东人,让我们大饱口福,不过大部份都叫司务长给“贪污”了。 完成任务后,我们送科委人员返回西昌。那里是高原地区,不宜做剧烈运动,但我们不知天高地厚,还去爬山,感到非常吃力,因为当年还年轻,还能抗得住。当地是少数民族彝族地区,他们非常能吃苦耐劳,据说妇女生完孩子就能下地干活,孩子先放到布袋里在树上挂三天,不死就拿回来养 死了就自然淘汰,所以生命力特强,当然我想这应该是旧社会奴隶制时候的事了吧。 从西昌到昆明,我们在4000米高度飞了二个小时左右,按规定3000米以上飞行必须吸氧,但我感觉还可以就没有吸氧。到昆明后,(机场标高2000米左右)傍晚时慢慢开始感到头痛,越来越难受,总算是体会了一次高原反映,正常在昆明是不会有高原反映的,应该是长时间4000米以上飞行和在西昌时爬山后疲劳,还没缓过劲儿来造成的。<br><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6.11西昌泸山公园,34046机组-欧阳.张洪仁.鞠振江.王长武.冯明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6.11西昌泸山公园-汉柏</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6.11四川西昌市泸山公园邛(音穷)海留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7.5-昆明滇池,西山龙门留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1983.7.6-云南路南石林(现改名为石林彝族自治县昆明地区)</h3> 越写,想写的东西就越多,看来上下篇不够用了,又决定改为上中下篇吧。另外,我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比较乱,写好的东西也不是固定不变的,有时候想起一件事儿。就又把他加到我认为合适的地方了。所以你每次看,都有不同的地方。有些东西写出来又感觉的不合适,瞻前顾后。哎,麻烦哪!2024年8月17日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