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八卦孙悟空之性别

仔仔爸

“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吴承恩先生笔下之孙悟空，自石卵崩裂而生，跃然于《西游记》之中，其性别之谜，实则寓含天地至理，非世俗所能囿也。然而，为娱乐计，还是以十分无聊的心态八卦一下。不过，无聊归无聊，我觉得今天来探讨孙悟空的性别，实则是探寻其精神内核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悟空之所以为悟空，非因其性别，而因其心。

首先从悟空的身高来看：在原著第2 回《悟彻菩提真妙理 断魔归本合元神》中悟空学艺圆满回到花果山，第一次和邻居“水脏洞”的魔王打架，原著描写魔王是这样的：“……腰广十围，身高三丈……”而对悟空的描写却是这样的：“猴王喝道：这泼魔这般眼大，看不见老孙！魔王见了，笑道：你身不满四尺，年不过三旬，手内又无兵器，怎么大胆猖狂，要寻我见甚么上下？”一个身高三丈，一个不满四尺，高矮立现。按照现在和当时明朝的折算法：一尺只折合现在的31.1mm，也就是说，孙悟空他高不过1.24m。现代医学中有一种病叫侏儒症，是指生长激素缺乏所导致的身材矮小，一般身高都是低于同年龄、同性别正常身高的两个标准差以上或者第3百分位以下，女孩最终的身高低于1米4，男孩低于1米5。但侏儒症只是缺少生长激素，并不缺少性激素，而且侏儒症患者是可以生育的，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我们还不能断定悟空的性别到底是男是女。李贺有诗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悟空身高虽不及吴钩男儿，但其心志与担当，却远胜世间男儿。即便是女儿身，悟空能大闹天宫，不畏强权，只为追求自由与正义。他/她的英勇无畏，岂是性别所能局限？正如花木兰代父从军，以女儿之身，书写英雄传奇。性别，不过是外界强加的标签，真正的英雄，无问西东，只问本心。

第二从悟空生活经历来看，原著第1回：“美猴王领一群猿猴、猕猴、马猴等，分派了君臣佐使，朝游花果山，暮宿水帘洞，合契同情，不入飞鸟之丛，不从走兽之类，独自为王，不胜欢乐。”偏偏没有王后嫔妃之类的，可是牛魔王、猪八戒等都是有老婆的，而且：“美猴王享乐天真，何期有三五百载。”悟空在花果山生活300多年，没有一个子嗣后代，显然是有生育方面的问题的，但要分辨出个男女性别来却是依据不足。侏儒症加上生育障碍，悟空的身体缺陷也太过悲哀了。然而，“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 仍然勾勒出了读者心中那位不羁的英雄形象。

第三从悟空对待女色的态度来看：现代文学中有戏说西游的，说悟空和白骨精有一腿的，与铁扇公主有暧昧的，也有说与谁谁谁有同性恋的。在原著第24回《三藏不忘本 四圣试禅心》里：“行者道：我从小儿不晓得干那般事，教八戒在这里罢。”很显然，悟空对待情爱之类的事根本不懂或是没有兴趣。这种先天的性爱缺乏症，从现代医学来说，可能是垂体的先天性促性腺激素分泌障碍或是先天性肾上腺功能低下症等，但这还是不能分辨出个男女来。

从上面几点简单的分析看，悟空虽然先天性残疾在身，实际上却是心怀慈悲。他在取经路上，多次救助弱小，彰显出菩萨心肠。这种慈悲之心，不分男女，只关乎人性之光辉。正如观音菩萨，以女相示人，却普度众生，慈悲为怀。悟空之“男/女”心，正是他慈悲之心的体现。而且，悟空性情直率，爱憎分明。他对师傅的忠诚，对师弟的关怀，对妖魔的嫉恶如仇，皆出自本性。这种性情之性，超越了性别的界限，成为了他独特的人格魅力。正如古人云：“性相近，习相远。”悟空之性，乃是其本性之真实流露。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悟空虽先天残疾，却胸怀大志，仍有吞吐天地之志。他（她）的性别之谜，实则是对世俗偏见的超越与颠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悟空之性别，亦如这庐山之景，观者角度不同，所见便有所异。但无论如何观之，悟空之心，始终如一，那便是心怀天下，追求正义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