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每一个文字，都以最舒服的状态各行其是</span></p><p class="ql-block"> ——读成剑锋老师之《 走近析城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文/梦中望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缘的人的交情是不需要寒暄的，有缘的写诗人的交情更是会直奔心灵的。”成剑锋老师在一篇写我的文章中这样说过。而我只想说，认识他，是我三年来在阳城最大的收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样的感受，不仅仅源于他为人真诚、耿直、低调、随和，更源于我从他文字里获得的细腻而博大的，直抵心灵的幸福，这种居然不是匀速的叠加，而是以一个加速度的形式汇聚，直到近期，我读了他的《 走近析城 》，我直接沦陷了。仿佛一滴水被深不可测的太平洋包围在中央，我像一粒微弱的尘埃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漫游，寻找堤岸。我一边惭愧于自己的渺小与肤浅，一边像一条贪得无厌的小蛇，流着口水，狼狈地啃噬并吮吸着他文字的肌肤，骨骼，以及文字间的汁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晚，4月18日晚上，我失眠了，我在茫茫的黑暗中找不到梦的入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最不屑吹捧奉承之人，不入心的文字，我从来都是一笑了之，更不会亲手把一粒种子，种在一块贫瘠的土地上，还妄想它能开一朵不朽之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几天来，我控制不住自己，总想安抚心里想喷薄欲出的思绪，让它们安定下来，又迟迟不敢动笔，不是我的时间稠密得，真不能隔离出一截时光，而是我不知道，在我有限的词库里，该调动什么样的词，如何表达逻辑，才能配得上成老师织就的锦绣文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成老师的这部地理文献，以历史典故为基础，形式短小精湛，内容大开大合。语言引经据典，言之凿凿；或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或幽默诙谐，妙趣横生；或诗意大盛，五光十色；或如泉水潺潺，小溪叮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比如，第一章首段中“每一棵树底下，都躲着好看的狐狸精，稍一愣神，就勾走你的魂。”从一棵姿态妖娆的树想到一个狐狸精，一句看似自然平常的叙述，从一棵树的神态入手，从一棵树的静，到狐狸精的动，写活了一棵树，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想入非非；《偶探盘古峰》里“砖雕的‘盘古庙’匾额找不到了，传说还在，可以试着举起双手，会有闪电，辟出一幕开天辟地。”这段描述引人入胜，谁读了，谁就会来到现场，回到古代，来到一个传说中去；“周围的山大都和北边的析城山昆仑丘连在一起，只有这座藕断丝连，似接非接。”看到“藕断丝连”，我们本能反应，不是形容一座山的神态，而是藕断丝连的两个人斩不断理不清，不能割舍的情爱，这种通感的运用，让山的形态更加栩栩如生，生动逼真；《尧洞》里有言“郁郁葱葱的荆条灌木，突如其来拉住你的手，亲热得如血脉相连的亲人。即便千年不见，骨头还是连着筋。”读到这句，感觉特别温暖，又让我忍俊不禁，这种穿越时空的相遇，我也会忍不住紧紧握住荆条灌木拉着我的手，泪水涟涟，像久别重逢的故人，且让时间停下来，容我们慢慢诉说前尘旧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二章《日月的唱腔，铿锵后是千转百回》里“记性最好的是阳光，失忆最快的是北风。”这句极富诗意，阳光总能让人忆起往事，而风更擅长吹散往事，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句子诗意满满，余味无穷；“析城还是析城，云还是云，风雨还是风雨，神还是神？”是吗？还是吗？时间每时每刻都在更迭，每一个时空都是新的，谁又是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三章《俯瞰析城》里，“峰峦左右延伸开去，呈大圆圈，边缘犬牙齿互，如果哪日天空倒扣下来，正好是一颗光滑溜圆的大鸡蛋。”很多时候，一个形象生动的比喻，比千百句老生常谈的描述更准确生动，又饱含趣味；“山人说，中间低周围高，这是外星人来地球押送人类的时候，飞碟的停机坪，能量太大，冲击力太强，改变了地质构造。再或者，干脆就是它们从月球上带过来，地球上独一无二的‘环形山’。”这想象力，我只能到一个苍白无力的词来形容“绝妙”，如果作者不是抓着文字的缰绳，娴熟地驾驭文字，收放自如，还能是什么我只想说，天上那么多星星，都是山人用锤子一个个钉上去的，乘着天空那艘银色的船；《望着你，想要说话的纹石天书》里有这样一段，“白色的石群东一处，西一处，趴在伏羲墓西边的山坡，密密麻麻的龙须草，白天黑夜不睡觉，呆想往事。风一吹，开始奔跑，满头白发也不停下脚步。”不仅拟人的神态，还拟人的思想，拟一类人，拟一群人的生活常态。反过来也一样，芸芸众生，何其相似，人也如石，如草，身临其境，情景交融；《暗夜星空》中，成老师这样描述析城山的夜空，“穆王爽约，星星还是如期而至，铺天盖地，悬于析城山的夜空。这是上天的馈赠，也是史前的相邀。”铺天盖地的星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前来赴约，终不见你。我还是想说，穆王啊，你不该受罚，你会想到吗？几千年后，成老师写下的铅色文字，会飞上析城山的夜空，每一颗都熠熠生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四章《鱼随圣水析城来》里，“白天云朵悠哉嬉戏，夜晚月亮星星争相度过银河。”多么美好而浪漫的情怀!谁不想在这样的诗情画意里逍遥快活，哪怕会丧失灵智，和云朵星星交换身份，又何妨？“过了孤石，山重新陡峭”，成老师在炼字方面也特别考究，如果说这一句是黑暗的夜空，那么“重新”一词一定是黑暗的夜空高悬的明月，而馈赠整个夜空；“路走不动的时候，岔成两条小道”，只有语言技术用得如此娴熟的人，才能把拟人修辞运用得自然而然，不动声色，而又暗藏玄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六章《草蛇灰线的汤帝行宫》开头“商汤行宫茕茕孑立，一袭灰袍有点破旧 ”，我曾经说过，于文字，没有技巧的技巧才是最高级的，不是说文字不需要技巧，是需要我们隐藏技巧，返璞归真，正所谓自然天成。像这暗喻，来得自然而然，又形象生动，味道十足，让读者情不自禁地走进去，身处灰色调的，有点败落的商汤行宫之前；“门前的草地上，躺着的石龟年纪要大些吧，距离碧波荡漾的水面只有三十米，爬不动，歇一歇，就过了上千年。”历史如云烟，转瞬即逝，躺着的老龟是时间的代言人，见证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瞬之间就是千年；“油油的绿色铺在龙形的山脊，夜晚，北斗七星的兴奋，是无数碎银的摇头晃脑”，幽默风趣，妙趣横生，也是成老师语言艺术的一大亮点，反正我是犹如身临其境，一边陶醉于满天星辉之中，习习微风佛过龙须草，风吹草动的美妙之余，一边深陷于成老师精心建造的囹圄之中，不能挣脱，也不想挣脱，甘愿迷失于一个阵法，周周是加固的结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成老师新颖脱俗的语言，增加了读者的阅读兴趣，愉悦了读者的阅读体验。每一个文字，都以最舒服的姿态各行其是。你听，“只要有阳光照射，有风吹拂，胭粉花立马娓娓倾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2/4/2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