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平的美篇

王茂平

怀念我的人生至交——兄长张英权 王茂平 当代女作家徐慧在她散文篇首中说： “ 人生如同一场盛大的花事，绚烂而短暂。花开花落，是生命的必然，也是我们人生的象征，它代表着生命的起伏和变迁。” 我的人生至交——兄长张英权新近走了，因患了恶疾不治而走完了他生命的里程。我为失去了一位至交而万分哀痛，真的达到欲绝的地步！前段时间，我天天给他或嫂子电话，询问其病情。据嫂子说，入住市人民医院后有起色，没那么咳了，可以出门走走了。没过几天，却传来噩耗，让我难以置信，好端端的一个人，竟说走就走了！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长我一岁。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的交往，源于我们都喜欢课外阅读。我们之间的友谊，真的是如水般清淡，却又非常纯洁，没有丁点儿杂质。虽没有过山盟海誓，义结金兰，但在几十年的交往中，彼此之间甚至彼此家人（父母和儿女），实实的可称为兄弟了。记得那年，他的孙子弥月，宴请亲朋戚友，开了几十桌。他喝得酊酩大醉。我和他的二女婿一起扶他回房休息，醉醺醺的嚷道：“茂平，你是我的兄弟，我的亲兄弟，我几十年的亲兄弟……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要喝，还要喝！"喊得嫂子和我的妻子都笑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江佩小学附没了初中，也附设了高中班，仅仅一届，也仅此一班。而让近邻的江佩、谭灯、良山三个大队（如今的村委会）的子弟一起就读。张兄是谭灯车头龙村人，因而我与张兄便有了同学缘。我与他都长得高高痩瘦的，样貌相似，性格相投，便成为同窗好友。那时，星期天我偶尔邀他到我家里玩，他往往邀而不爽，有时我也到他处，一来一往，友情弥深，亦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与赞赏。 读高二第一学期时，因谭灯小学欠缺教师，大队党支部决定让在读的张兄暂时辍学回来当民办教师。他与我商量，是否可以。我说既然大队支部看得起你，机会难得，你就暂且辍学服务家乡子弟吧。于是他便回西冲坡小学任教了。因工作积极，成绩突出，不出两年，他便被选送去高师就读了，成为地道的名副其实的中师生，毕业后，便跻身为地道的公办教师了。 我高中毕业后，回村里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年后才从村小教起，由耕读教师嬗变为民办教师，一路的摸爬滚打，一干的就是十多年，期间自学进修，才得以名正言顺的与讲坛联了姻。 我与他发展的平台不同，生活的轨迹亦大不相同。他与妻子是双职工，生活水平自然比我好些。我的妻子在农村，自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我往往是“一边是扶着犁头吆喝，一边挥着教鞭吟哦，苦苦耕耘着两份责任田”，生活自然没有他优渥。加之他又是个豪爽大方的人，每次饭局或小酌他都会设法睇数，真的。尤其退休后，我每次下县城办事，他都会闻风设法招待。记得早两年，我一次进县城，无意告诉了他。他登即通知城里居住的几个同学，带来了好酒，说要为我这个乡镇下来的接风洗尘，本应是由王雪焕从筹集的款项开支的，但他却默默不出声的提前埋了单。他慷慨大方，在同学或朋友中是出了名的。还有一件让我感激零涕的事，那就是他夫妻俩把我的困难当作自已的困难，为了我的女儿王晓云接受更好的教育，让她就读于中心小学，吃喝在其教办的家，与其女儿张华艳平起平坐，视同己出。这难道不应让我夫妻俩应该没齿难忘的吗？ 张兄一生十分幸运，却又有几许不幸。说他幸运，那就是妻贤子孝。嫂子陈月梅花容月貌，又是体制内的人民教师，出得天堂，入得厨房，是张兄的贤内助。张兄从普通教师，干到小学校长，进而荣升教办（中心学校）领导，屡获先进教师、先进班主任，甚至获化州市、茂名市级先进教育工作者的光荣称号，深得师生及上级的好评，另外，他儿女双全，两个女儿及一个女婿、还有儿媳妇都是人民教师，儿子是人民警察，大女婿是律师，全家吃皇粮，幸福满满。说他不幸，就是因为他打小就患有胃溃疡，曾作过胃切除手术。临退休又患肺病，又作了两次手术。可他却不怨天尤人，默默的同疾病作斗争，终于恢复了键康，身体棒棒哒。那年他于高州人民医院治院治疗，我曾到医院看望他，看到他骨瘦嶙峋的样子，曾为他抹过一把泪，可他却十分乐观豁达，反而安慰我不用为他操心。 退休后，他常常携妻呼朋唤友云游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不少名风景名胜都留下他夫妻俩的足迹，并拍下了许多珍贵的照片。看到他俩如此琴瑟和谐，夫唱妇随，形影不离，年过七旬尚且恩爱有加，且风度翩翩，真的让我俩开心并心生羡慕。可谁知道，他前早却突然瘦了许多，不断的咳嗽，家人总以为是感染冠状病毒所至。殊不知，儿女带他到医院检查，结果却是得了肝硬化，且到了晚期……尽管妻子儿女不惜重金送往大医院接受治疗，终因就医乏术，而使他撒手人寰，过早地结束了他的人生里程。呜呼哀哉！ 有道是：“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实难求。"张兄走了，让我痛失了一位人生的至交！退休后，本想走近（移居）化州，与张兄等居住于斯的几位同窗好友每天喝喝早茶，聊聊天，或临风把盏，优哉游哉，共度幸福的晚年。可一夜之间，彼此却阴阳相隔，真是晴天霹雳，让人猝不及防。惜哉，痛哉！ 尽管如此，我至今仍不敢去看一次嫂子，甚至连电话也不敢给她打一个，生怕触痛其无尽的痛楚……因了这个，我才又怀着沉痛的心情而写下了这些些文字！ 愿张兄在天堂上没有病痛，过上另外一种优哉游哉的生活！ 2024年季夏 左是王龙生，右是张英权。但愿他们天堂上没有病痛。 　　[作者简介]王茂平，笔名俗子、王老吉等。广东省化州市人，系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广东省作协会员，茂名市教育作家协会理事。著有诗集《初吻诗神》、散文集《流淌的歌声》、教育文集《春华秋实》等。曾在《诗刊》(增刊)、《华夏诗报》、《新世纪文坛》(《广东文坛》)、香港《流派》、《广东教育》、《茂名文苑》、《茂名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有诗文入选《中国散文大系》等多种选本，并多次荣获各级征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