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巍巍兴安岭、滚滚呼伦水、千里草原铺翡翠,天鹅飞来不想回……”,十年前,一首韵味悠长的《呼伦贝尔美》伴我走进呼伦贝尔,让我有机会领略那里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草、绿绿的水、高高的树、淳淳的人。那时候我们常驻大兴安岭西北部呼伦贝尔原始森林公园的一个训练营地,那里是我国北方唯一一个以驯鹿为生的鄂温克族人聚居地。松涛激荡、鱼跃鸟翔、河水九曲回肠、湖面烟波浩淼。神奇的自然风光让人觉得这里每一滴水每一棵树都蕴藏着一个美丽的故事。</b></p> <p class="ql-block"><b>认识妻是在当地一个叫敖鲁古雅的地方,那里是有名的“驯鹿之乡”。说是乡,其实也只不过500人口。6月18日是当地“瑟宾节”,我们与鄂温克族人在敖鲁古雅共同庆祝这一欢乐祥和的节日。期间一位身着民族服装的姑娘捧着碗鹿茸酒轻轻来到我身边,那一刻,我仿佛从她清澈如水的眼眸读懂了什么,一种血性直率与冲动让我接受了女孩的祝福,烈酒伴着一种淡淡的女儿香注入我的心田。女孩的脸颊泛起红润,酒的烈性索性让我与她一同载歌载舞。那夜,我似乎忘记了对家乡黄土地的眷恋,俨然成了敖鲁古雅的驯鹿手。</b></p> <p class="ql-block"><b>以后的交往中我们逐渐熟悉,女孩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在当地一所学校工作。星期天她带我到她们乡民族狩猎文化博物馆看展览;清晨,我们一起跑到中国北极村看日出,冬天,我们一起在森林湿地公园拍雪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感情一点点累积,我们两颗年轻的心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撞出火花。</b></p> <p class="ql-block"><b>然而,命运往往捉弄人,后来,我们营地解散,全部人员被要求撤回千里之外山西。残酷的现实击碎了我们甜甜的梦想,我们都无法面对彼此,临走的那一天,她哭成泪人。</b></p> <p class="ql-block"><b>离开敖鲁古雅的第一年,我们一直靠鸿雁传书;第二年彼此似乎淡忘;第三年,收到她的一封来信,信中说她有了新家,并告诉我她家的地址和新安装的电话号码。我忽然感觉莫名的悲伤:她已结婚成家。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让我无法接受。那一天我先是火车,再是汽车,然后步行十几里,一路劳顿又踏入敖鲁古雅。俨然,现在的敖鲁古雅已不是当年的敖鲁古雅,旧日那些帐篷和木屋静静地立在草地上,零星几片长云懒散地撒在天上。</b></p> <p class="ql-block"><b>在村口的一个电话亭我拨通了她家的电话,电话那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种莫名的心虚与慌乱,我迅速挂断电话,一脸的失望泯灭了自己那颗冲动的心。美丽的大兴安岭曾给过我美丽的梦想,从此我将恭手把这颗火热的心在大兴安岭埋葬。</b></p> <p class="ql-block"><b>以后的日子很难熬,在父母的劝说下我准备同矿上结识的一位女孩结婚。偶然的一天,在电视《新闻联播》节目中看到国家对敖鲁古雅实行生态移民,家家户户都有了新房,通了煤气、安了电话,这使我又想起了她,按照她给我的号码拨过去,这才恍然醒悟,她信中说的新家是因为移民搬了家。千里电波联通了我们两颗渴盼已久的心,我忽然觉得,我们再经不起半点时间的洗涤与考验,爱情不需等待。</b></p> <p class="ql-block"><b>重回大兴安岭,实行生态搬迁后的敖鲁古雅已不再是原汁原味的敖鲁古雅,唯有她依然像大兴安岭上飘泊的白云,洁白无瑕。</b></p> <p class="ql-block"><b>那年“八一建军节”,我们在呼伦贝尔安了家,半个月后,我一个人又回到大同上班。短暂的相聚让我们感觉到了日子的甜蜜,相隔几千里的两地生活注定我们需用心呵护这株爱情之花,相对相望的日子我们只能用心去体会。</b></p> <p class="ql-block"><b>结婚第一年春节,原本不打算回敖鲁古雅的我临近年关领导准了假,我兴冲冲地踏上大兴安岭的列车。人在旅途,心早已飞向林海雪原,当欢快的步伐跨进敖鲁古雅,才知渴望团聚的妻子正在赶往大同的列车上。</b></p><p class="ql-block"><b>飞驰的列车让我们两颗牵挂的心擦肩而过,命运的玩笑给我们遥远的爱情激起优美浪花,那个春节,我们像足球场上换了场地的守门员,依然彼此相望。</b></p> <p class="ql-block"><b>如今每当夜幕降临,我们彼此举头凝望,诉说星语星愿,倾听银河传说。那种心心相惜的依心相恋,让我们的千里姻缘与日月同辉。尽管每次短暂的相聚如同雨后彩虹,但大兴安岭的青松翠柏会为我们的爱情作证,我们愿意用彼此的一生去歌唱爱情:“哪怕走过千山万水,永远忘不了呼伦贝尔的美……"。</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2004年“七夕”)</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