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西藏-下篇]/散文  作者/沙誠俊子

沙誠俊子

　　

下篇

西藏的天空是湛蓝的，吸引着无数世人的目光，西藏在地球上独一无二，独特的地理位置、环境和人文景观，明净的天空，粗犷的地表，裸露着赤诚，给常人寻求的目光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当然，我个人认为西藏的一切更取决于海拔。

这里的一切，让缺少信仰的我迷惘、动摇，难道真有大慈大悲的救世主？思绪万千时也不禁双手合十，黙黙祈祷，不为自己，而是为这些一心向佛的信徒祈福、纳安，望佛祖赐福他们吧!

雪山、湖泊、藏民、神山、神湖、信徒，我和西藏之间，只隔着一张火车票，这趟列车的车窗大概是不需要列车的清洁员做清洁，擦玻璃这事儿乘客会主动做。当然，陌生的旅客也容易从相识、相知、到差点相爱，只因路途太遥远。

所以是探索未知，而路途上所遇到的每件事，都是生活的组成部分，走进西藏，你可能发现理想，也可能看见天堂。

就像汪国真那首《旅行》里说的“凡是遥远的地方，对我们都有一种诱惑。不是诱惑于美丽，就是诱惑于传说。即使远方的风景，并不尽如人意。我们也无需在乎，因为这是一个迷人的错”。

西藏，好似成了所有都市人向往的圣洁之地。身边很多人，只要你问起旅行想去哪儿，回答是西藏，去西藏希望你不用等这么久，只要带上你的梦就可以了，看过西藏以后就知道非常解渴。

宗教文化，是西藏旅游最为独特的资源，享誉世界。听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朋友的岳母，跟随女儿到加拿大后，当别人得知她没到过西藏，非常惊讶地说，你连西藏都没去过，到这里来有什么意义！

在西藏的每一个日子，每一个景点，仿佛都是一场身心的修行。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灵魂在路上、心灵在顿悟和震撼。它的庙宇、蓝天、白云、雪山、草原、湖泊、江河，还有美丽的格桑花，无不感受到这一方净土的神奇和圣洁的魅力，无时不在感受到这个民族鲜明的地域特色和藏教文化的神韵，让我们收获的不仅仅是风景，更多是灵魂的净化和心灵的回归。

藏族人都是信奉佛教，也都是拜佛的。我问当地导游：藏族人拜佛都求什么？因为很多汉族人进寺庙求的愿望五花八门，多是为了自己和家人求健康保平安，甚至财源茂盛。

她说拜佛主要是“普度众生”，为众生祈福，不为个人。

我问真的不为自己和家人求拜吗？

她说在藏人心里，“众生”就包含自己，也包含亲人，普度众生就是为了自己，为了亲人！

一下子，我似乎明白了很多，佛佑众生，不会单纯为某个人，人可以有私心，但佛没有，而真正的信仰必须去我，要无私， 藏人的信仰其实很简单，唯有虔诚，无私的佛才会照耀，看来信仰也是需要格局的！

美丽的西藏传说，无论你信与否，都不影响西藏的美丽。坐火车去拉萨，越过唐古拉山，生命仿佛就有了另一番意义。

这趟旅行，感觉有些不一样的震憾无法回避。回头看看过去的生活，似乎快得透不过气来，很多时候，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里，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践行自己的虔诚，用自己的生活方式来追求自己的信仰，而不在乎周围的一切，顺时间而行，顺自然而为。我和他们之间的根本区别在于，我活在当下，他们活在来世。

离天最近的地方，全民信佛，美到缺氧，布达拉宫、大昭寺、扎布伦布寺、雪山，圣湖、牦牛、酥油茶…都是朦胧而美好的存在。如今，一切都变得清晰和亲近。

随着大巴车越爬越高，导游不停的讲着：看植物的高低就能判断这个地方的海拔多少。如果你能看到高耸的树，海拔就不会超过4200米；如果你看到的是低矮的灌木丛，那就已经超过4300米了；若是山上、地上连低矮的灌木丛都看不到了，只有刚出地皮的草皮子，那就一定超过了海拔4800米。这种草皮子是60年才形成的，是牦牛、羊吃的主要食物。藏民吃的主要粮食作物是青稞，过了4500米以上是不长青稞的。等达到海拔5000米以上，是人类、动植物界的一个上限，啥都不生长。他讲的这么辛苦是为了不让乘客睡觉，在高海拔地区睡着了是很危险的。

如果你想看看繁华都市以外的人是怎么生活的，请你一定要去一趟西藏，他们认为世界的中心在西藏，宇宙的中心在大召寺。

大巴车咆哮着向雪山深处走去，天近了，山矮了。这里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根拉山口，是去那木错圣湖的必经之地，海拔5190米，与珠峰大本营同高，站在这座号称生命禁区的山口，因季节不同会感觉风大如狂，经幡欲裂之外，倒也并不象传说中的那么令人窒息恐惧，我没穿羽绒服沒戴氧气也一样挺过来了。

大昭寺的外围就是八廓街，因大昭寺的围墙呈八廓而得名，八廓街除了著名的转经道外，还有一个叫玛吉阿米的藏餐厅。

“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这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情诗，写给他的情人玛吉阿米，如今的玛吉阿米餐厅，是当年仓央嘉措和玛吉阿米深夜幽会的地方，离布达拉宫不过2公里的地方。

到了拉萨，玛吉阿米是永远绕不开的情结，她是西藏的浪漫。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漫步拉萨街头，我是世上最美的情郎”。如今，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此体会，“哪一天”的情怀，“哪一夜”的隽永，年轻姑娘谁人不想走进仓央嘉措的佛心里。

“那一日，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箴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在西藏，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故事最为人津津乐道，他的浪漫谁人能敌，雪山都能被溶化。诸神把世界托付给了他，他却只想要回他自己，沒有成为传统意义上的佛，做了个有血有肉，简简单单的自己，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真实，他获得了世人的理解，可惜，青海湖的理塘没能留住他，人们却永远记住了他。

一个人的生命体积仅在于他的精神高度抑或给人间留下的文化遗产，与时间的长短沒有丝毫的关系。

内地人去西藏，有一个不太积极的共识，就是很多藏民身上气味很重，可能是经常吃牦牛肉喝酥油茶，身上有酥油和脂肪的味道，还有一些藏区冷，很少洗澡，所以公众场所就有燃藏香的习惯。

传说西藏有四怪，第一怪厕所身上带，早期西藏地区是没有厕所这个概念的，无论男女都是就地解决的。第二怪牛粪墙上贴，在藏北高原上，每家每户的墙上都贴满牛粪，晒干后的牛粪是主要的燃料，藏族人民对于牛粪燃烧后的烟味，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认为这是一种家的温馨，当然牛粪的多少也是财富的象征，因为牛粪越多，家里所拥有的牦牛也越多。第三怪手臂露在外，主要是指穿藏袍的时候，右手露在外，左手在袖子里，主要原因是便于劳动，和随时根椐气候的变化做岀调整。第四怪洗澡是节日，因为在高海拔高寒地区的原因，所以在过去，藏族同胞是不常洗澡的，只有到了沐浴节，据说在这一天洗澡可以洗尽污垢，除去疾病，同时带来好运和吉祥。所谓的四大怪，主要是由于藏族人和汉族人生活习惯有较大的差异造成的，随着藏汉文化的不断交流，对四大怪也见怪不怪。

西藏盛产虫草、牦牛还有自然而流畅的锅庄舞。藏族的血统很符合中国人的审美标准，她们几乎一律大眼睛，双眼皮，丰满的前额，浓密的头发，开郎的面容，健美的身躯，袅袅走来，几分羞涩，几分野性。所以看起来都好漂亮，藏族女孩在内地少见，还有异域风情的影响，所以让很多内地人感觉藏族女孩好看。当然，在成都春熙路街上穿藏装跳锅庄舞的小姐姐们，肉身俗养满脸的富贵相，骨子里透着的那份自信，肯定不是从牧区走出来的。

与南极、北极的荒凉孤寂相比，世界第三极则显得极具烟火气了。连这里的8848米的世界最高峰，现在到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会出现“拥堵”现象。登上珠峰，已不再是普通人的梦想，只要具备身体、时间和金钱三个条件都可以去报名。当然前提是你肯岀钱还不怕死，实在不行夏尔巴人也会给你背上去，帮你实现登顶珠峰的梦想。

在珠穆朗玛峰的北坡绒布沟的“卓玛度母”山顶，有一座世界上所处海拔最高的寺庙。这座寺庙背靠珠穆朗玛峰，与珠峰相距仅21公里，雄踞海拔5154米的高山上，闻名遐迩。这座寺庙就是位于西藏日喀则地区的“绒布寺”。

西藏的尽头在阿里，阿里的尽头在冈仁波齐，冈仁波齐绝对是世界上最有灵性的山。

有一部分西藏的发烧友，跑遍了西藏的山山水水，各种风光都看的差不多了，人文历史也了解了不少，还是想编个理由往西藏跑，转冈仁波齐就成为最难反驳的理由，其实他们是转遍了千山万水之后，把心放在了冈仁波齐。这是一个更大的挑战，基本上只要你去过那里，就会成为你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事情。去阿里看世界中心的冈仁波齐，驾车穿越羌塘无人区已成为我触摸西藏最大的梦想，许多事，必须亲历，才能恍然有悟。

千百年来，西藏一直就在那里。不是我们走近了西藏，而是西藏一直都在等着我们。

图一冈仁波齐山：为网上摘图。

2024年8月5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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