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驱狗还是打狗?兼而有之。于我,是驱狗;于儿子,是打狗。</p><p class="ql-block"> 我认识这狗应该约三年了。它认为它比我入住到我的小区早,“先入为主”吧,它俨然以小区主人自居。尽管这小区的房子我早在2013年就斥资大几十万入手,却是一直毛坯着,故极少去。而它未曾投资分文,却有万丈豪情、十足底气。前年开始装修房屋,又因为老公全权负责,我只是偶尔前往,那时便见到它了。它和另一只比它体型更小的狗团结在另一只面部像猪的小狗身边,直至今年我才知它俩都是流浪狗,原来是跑这儿“借光”来了。“小猪”模样的狗是有家的,好在这家主人并不嫌弃它俩,任由它们仨在一起玩耍、撒欢。值得肯定的是,它俩没有一般流浪狗该有的颓废和邋遢,好一幅干净皮囊下的“狗模狗样”。</p><p class="ql-block"> 我从它们身边走过,有时它们会停下玩耍驻足看我,我揣摩不透它们的眼神;有时它们完全不在意我而依然自得其乐。从小就惧怕各种虫虫鸟鸟的我根本不敢去招惹它们,每每遇见,我的心里总有些许忌惮,总是没有缘由地遗失掉正人君子该有的凛然正气。但我得把我是好人的气质拿出来,我得把脚步踩实,我不能让耳聪的它们从我的脚步感知我内心的发虚……就这样,相安无事。</p><p class="ql-block"> 可是,突然有一天,它们性情大变,见了我,它们狂吠不止。我头皮发麻,发根直竖,鸡皮疙瘩从脸上到身上泛起。必须得装强悍,我大喊着跺脚,它们不敢靠近,却越发狂叫。我面对它们,它们就停下来凶我;我一转身,它们竟追着狂叫。吓死我了!后来,我就不得不手拿“凶器”了一一一根较长的棍子一路相随,回家来持棍而行后将之放于家门口,出去如法炮制将棍放在小区大门口的绿化带里。有棍子壮胆,我强硬了很多。再后来,儿子给我买了新电动车,我不再“锻炼”步行。想着骑上车,它们会知难而退吧。谁知依然如故,而我心悸如故,竟然在蹬腿喝斥间连人带车摔了一跤。我开始恨上这三个小家伙了。小区群里也炸锅了,几乎人人都在控诉它们,说它们撵咬人家小孩子,撕咬人家放在门厅里的鞋子了……罪行相当累累。狗主人不得不将自家的狗上链上锁,被锁住的一直貌似领导的狗低眉顺眼了,另两只“丧家犬”仍然在小区里游荡,戾气却荡然无存了。需要补充的是,它们仨奉行团体作战观念,它们仨在一起时才凶相毕露,狂吠扑咬,单独一只时见人一定会夹尾逃跑,战斗姿态灰飞烟灭;它们间有很明显的上下层级关系,“小猪”是统帅。它们唯它的“马首是瞻”。谁让它俩是“丧家犬”呢?</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那只体型较大的狗当妈妈了,就住在我们隔壁的隔壁目前仍没装修入住的那家门前闲置的几根长管子里,白天就钻到我们家好久不开的越野车下乘凉。入伏之后,严重搅扰我们了。夜晚会在我在门前栽的一小块韭菜地里打滚,我猜想也许是它们觉得韭菜按倒之后类似凉席吧?天还没亮,它们就在楼下哼唧叫嚷,真一个烦字了得!</p> <p class="ql-block"> 我想一劳永逸,可我下不了手,毕竟生命都是无辜的,我不能害命。尽管“度娘”告诉我办法了,可我无论如何做不来。“拼多多”上买了驱赶的药包,它飞速寄来。买了三十包,我昨晚立即按法抛掷于门口。味道真难闻,类似于臭蒜。儿子捂严嘴鼻逃似的进屋去了。满以为狗子鼻子会更受不了,孰料天微亮时,它们又在我窗下哼哼唧唧了。儿子说:妈,我用枪打!我狐疑,儿说,你给我小时候买的枪还在!我立马首肯:上!只见我儿给枪上子上膛,一米八的赤条身子探出二楼落地窗窗户,我直说:小心小心!儿连发多枪,狗跑了。为时尚早,睡!</p><p class="ql-block"> 起床后,骑车欲走时,我这才看见老公早发现的它们娘几个所住的那几根管子。我给儿说:继续作战!得给管子里扔我买的驱狗“香”料包。儿说:我取枪去!我从管子两头往里抛,儿拿枪“掩护”两股微颤的我。幸好这时管子里只有一只小狗,狗妈和另一个孩子出去了。儿子又拿了一根长竹竿去戳管子,吓得小狗不知所措,绝望嚎叫,它的叫声传递给了本没走远的狗妈,狗妈站在远远的地方开始低声吼叫,却是明显的无力无奈。我跺脚吼它,它夹着尾巴跑远了,它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雨点越来越急,我的无袖裙湿了,胳膊上细水流淌,一只手还得拎着长裙的衣角,儿子蹲下身体,拿他的王八盒子对着管壁射击,小狗跑出管子,儿子的竹竿落在了小狗身上,它的叫声凄厉,又钻进了管子。我发布命令:结束战斗,撤!我们娘俩似乎打了一场胜仗,但场面又多多少少有些滑稽。</p> <p class="ql-block"> 其实,只要狗不讨扰我,不破坏我的韭菜,我何必和它过不去?我希望它搬家挪屋,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享它的天伦。</p> <p class="ql-block">有了历史年轮的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