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少年（五十）

文昌

滋味少年第十一章 盎季 五十 　　雷锋事迹报告团来了，老师学生都很高兴，文亮还多一层兴奋，因为报告团是来自家乡的人。 给师生做报告的是雷锋生前的连指导员高士祥。他介绍雷锋生前事迹，每句话开头都是要重复“雷锋同志啊”，那浓重的辽沈地域方言和口音令文亮非常亲切，他断定高指导员是自己家乡的人。 文亮找机会跑到高指导员面前，他说，高指导员听您的报告太感人了，我一定向雷锋同志学习，做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另外，我听您的口音非常亲切，我想您肯定是我家乡的人。指导员问文亮，你的家乡是哪儿啊？文亮说，是沈阳市北城区望仙台村。高指导员说，是，咱们是老乡，我是抚顺的。 高指导员说，巧了，望仙台村东面的仙来山下，我们正在施工建“沈阳市备战山洞”，也是雷锋生前最后战斗生活的地方。战备山洞从原来一个叫仙人洞的地方开掘，将要穿过仙来山，全长1800多米，山那面是抚顺。 高指导员说，望仙台村东面的仙来山下，我们正在施工建沈阳市备战山洞。这也是雷锋生前最后战斗生活的地方。 　　文亮知道这个仙人洞不是当年他们“新八仙”游历的仙人洞，因为那里叫XX仙人洞的山洞不止一处。 高指导员问文亮：“同学，你贵姓？” 文亮回答：“我姓鞠，叫鞠文亮。” “姓这个姓的人可不多，经常在我们施工地附近放牛的一个老大爷也姓鞠。” 文亮马上抢过来说：“那就是我爹！你认识？” 高指导员说：“是吗？太巧了！我何止是认识，我们和他还有过交往呢！” 1962年8月14日是星期二，鞠大爷正在山下放牛，突然天下起瓢泼大雨，老人家被浇的喘不上气来，正好雷锋开车路过，他从车上拿下一块小苫布，飞跑着过去给鞠大爷披上，又冒着雨回到车上，把车开回驻地。8月16日鞠大爷在路上堵我们的车，急着还那块苫布。可是，遇到我们连队的人时候，却不能马上告诉老人家，雷锋已经于昨天8月15日牺牲了…… 高指导员和文亮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吧，文亮同学欢迎你回家的时候到部队去参观。” 啊！雷锋的部队就驻在我的家乡，雷锋还关照过我爹，这是什么缘分哪！ 雷锋战斗的地方，正是我生长的摇篮。 （作者不能不再一次感叹，巧极了，巧得连书都巧不出来！ 火红的年代。 火红的年代，到处都是鲜花，都是歌声，人们热爱领袖，歌颂祖国学习英雄热火朝天。 这不，省冰凌花艺术团学雷锋演出活动也来了。舞台搭在供销总社西侧的广场上。农村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演出，无论是歌唱，舞蹈还是小剧，都令乡下人感到新奇。特别是青年演员们的装扮，随着性别着装，按身材体型美化，让乡下人提心目睹。用小作家姚远的话说“那是不加修饰的美，火辣辣的美。” 白凤山说：“看了有点晃眼睛，浑身颤抖。”文亮说，这是艺术，看惯了就好了。 掌声送走了歌舞《正月里来是新春》，报幕员开始报下一个节目： “请欣赏女声独唱《唱支山歌给党听》。这首歌的歌词是节录于雷锋同志的日记，经作词家再创作，产生了这首《唱支山歌给党听》，充分表现雷锋同志热爱党，忠于人民的情怀，下面请我团青年演员小芹演唱——” 演员走上台，深深施了一个鞠躬礼，抬起头自我介绍。 文亮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刘小芹吗？ “我是咱们公社的孩子，家就在前边的焦家屯。我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学员，这次回来演出是团长特批的，下面我唱首歌，表达我学习雷锋的决心和对乡亲们的敬意。”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文亮把两只手臂高高举起，使劲儿地拍着巴掌。 唱支山歌给党听， 我把党来比母亲， 母亲只生了我的身， 党的光辉照我心。 旧社会，鞭子抽我身， 母亲只会泪淋淋， 共产党号召我闹革命， 我夺过鞭子，夺过鞭子 揍敌人， …… 歌声高亢辽远，情境火热感人，台下竟有不少人流出泪水。 文亮很兴奋，小芹是自己比肩长大的小伙伴，现在亭亭玉立，光彩照人，她的歌声更是叫文亮感到亲切，产生共呜。文亮心里想，小芹的嗓子正适合唱这首歌，小芹的情愫也正适合唱这首歌。 歌声落下，台下掌声不断，“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的呼声接连不断。 报幕员走了上来：“感谢家乡父老乡亲的厚爱，请小芳再唱一首《雷锋，我们的战友》。 小芹笑盈盈地走上台，深鞠了一躬，音乐响起： 雷锋，我们的战友， 我们亲爱的弟兄， 雷锋，我们的榜样， 我们青年的标兵， …… 小芹唱完，台下的乡亲舍不得，还是掌声不停，小芹就又唱了一首《见了你们格外亲》。 见了你们总觉得格外亲。 　　整个演出活动，恐怕小芹的独唱最受欢迎，反响最热烈。 小芹走下台，文亮走出观众群，不约而同地在舞台侧见面。 小芹边走边指着文亮说：“ 我早就看见了你，你的手举得最高。”说着，她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文亮：“文亮哥，你是最值得想的人！” 文亮觉得小芹变化太大了，连朋友见面的礼节都城市化了，文艺范儿了。 文亮说：“小芹，你的进步真快，真叫人羡慕！” 小芹说：“文亮哥，没有什么可羡慕的，你知道干什么工作都要付出，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只有下大的功夫才会有大的进步。我现在是学员，学习文化课要过关不说，专业训练更苦。早上三四点钟就起来练嗓子，每天还有几个小时的功夫训练，压腿……” 小芹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她说：“我跟你说这些干啥，反正我们要想成为有用的人，对了，成为一个永不生锈的螺丝钉，就得吃苦，你说是不？” 小芹又问文亮的情况，考上高中有没有把握？文亮说没问题，我一定要考上高中，将来还要上大学！ 小芹说：“文亮哥还是那样子，干啥都不报下洼地！” 小芹终于又说了一句家乡话，两个人都笑了。 文亮问小芹回焦家屯不？如果回去，文亮说他陪她。 小芹说回不去，团里还有新任务。 “这次回来不方便带礼物，也回不了家，我这里有演出的剧照，就给你留个念想吧！” 文亮接过剧照，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放在内衣兜里，说这是最珍贵的礼物！回焦家屯也给小芹的父母刘叔刘婶捎去。 演出还在继续着，小芹回台上去了。 文亮家乡飞出一只凤凰，文亮有一个风采照人的儿时伙伴，成为风华中学同学们热烈的话题，还有人见到文亮被那个女演员拥抱了一下，逗哏的话更是不少…… 离毕业还有三个多月呢，有的特殊院校就来招生了。 松北市体校抢先来到风华中学，据说他们的目标是柴周。柴周的铅球成绩已经打破了少年组省记录，有望打破青年组省记录，市体校要抢先把他收入囊中。 体校招生办主任带两名随员，其中一名竟是文亮儿时的同伴刘大虎！ 一见面，文亮有些不敢认，说，这位老师，你是不是大虎哥？ 对方回答，是。说着，他一拳头打在文亮的肩上，你不是文亮吗？ 文亮一下子拉住了大虎的胳膊，说，一晃我们已经八九年不见了，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 对方说，文亮，我的名字叫刘春寅，春天的春，寅虎卯兔的寅，你二哥叫刘春彪，虎旁三撇的“彪”。 说到这儿，文亮想起了年初在松北日报上见到一篇报道，题目是《学雷锋，练苦功，破纪录——记刘春寅再创速滑记录》。文亮当时没有认出新闻图片中的人是大虎哥。 说起这事，刘春寅说：“我学滑冰，得益于我爸调到水库养鱼场，冬天几个月水库上的冰就成为我的训练场，我爸特意为我买了两双冰鞋。考高中的时候被体校相中，再有半年就毕业了。报纸上说我学雷锋，那是记者非要那么说不可，其实我学雷锋学的不是很好，这次报道后我倒认真地学起雷锋来，我开始觉得，学雷锋不仅是促进项目长成绩，更是学做人。” 文亮说，大虎哥你说的真好。 刘春寅又告诉文亮，你二哥春彪现在松北一中读高三，今年七月份考大学，他们班同学说他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学校。 文亮不好耽误大虎哥的工作，就告别说：“将来我进城里到体校找你，让我进你们的游泳馆玩一玩，我喜欢游泳！” 刘春寅说：“没问题，到时候我带你去吃我们学校食堂做的面包，那面包比铁路面包厂的面包好吃多去了！” （未完待续） 感谢网络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