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人之于世,春风得意者有之,怀才不遇者更有之,像屈原,曹植,阮籍,贾谊,李白,杜甫,刘长卿,柳宗元,辛弃疾,苏轼,姜夔等,与其说这是人类正常的存在形态,不如说正是怀才不遇者的苦恨与悲愤才更增加了人类精神的厚度。</p><p class="ql-block"> 《长沙过贾谊宅》 一诗可谓怀古诗的典范。其一,诗人在从虚实与对比的角度运用数词的同时又注重声调的参差起伏与反差,使得开篇情感时而低回沉吟,时而慷慨悲凉; 其二,诗人将用“象”与用“典”合二为一,毫无斧凿之痕,不“掉书袋”,一语双关,蕴藉而深厚;其三,“犹”“岂”等虚词的运用很好地增加了诗人情思的厚度;其四,反复地思考,多次地追问,恰是诗人内心剧烈矛盾的体现;其五,知诗要知人,知人要论世。政治的窳败,王朝经济的崩溃,百姓的悲惨流离,刘长卿还来不及感受盛世大唐的辉煌,就要被迫接受社会的病态沉沦,这一切使得他的诗风既有慷慨沉郁的风骨,又有孤寂凄清的落寞。而他自己也只能在命途多舛中挣扎,在无能为力中纠结,这该是怎样的失意与激亢!其六,“怜君何事到天涯”,可怜哉可怜哉,究竟是知还是不知?我想,所谓知者,“举世皆浊我独清”;所谓不知者,冰心直言何错有?屈子有多悲怆?贾生有多悲怆?而我刘随州又有多悲怆?失意之人又有多少的悲怆!天涯飘零又是何等的凄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