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妮当家（小说连载）五十九玉家团圆年六十李力五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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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玉家的团圆年

今年春节凤娘的七个闺女全在京城，父母在外周游几年也都回到凤府。凤娘多少年也没有今年过年张罗的有劲。刚过腊月二十三就开始准备年货，五妮说，大家都会买现成的带来， 娘亲却要自己做。凤娘不听五妮的，带着家里的厨娘们，兴致勃勃地泡米磨面蒸豆包，做豆腐，让琴谱山庄给杀两头猪，煮肉炼油炸三线肉方，用菜籽油炸豆腐泡，炸面点，二十八这天，让玉柱赶着车挨家送，两个亲家，琴棋书画家，娘家，每家都有豆包炸面点炸豆泡烧肉，一家一竹筐。

五妮看娘蒸豆包，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粮行存了好多杂豆糯米，人们每次只买几斤，如果做成各种馅料的豆包就不一样了。一户家庭只能做一两样馅料，来这里买一样选一两个，可以买很多种。说着就去了琴谱山庄，虽然到年底了，山庄里的人并不忙。现在有人加工饲料，有人宰杀白条，货栈做熟食，他们只是农忙时侍弄地。其余时间，每天晚上鸡鸭鹅进窝后把出栏的抓到竹筐里，送到山门外宰杀。出栏的猪羊赶到山外屠宰场的临时圈里。一天的大活计，就做完了。喂猪用豆腐渣拌上碎苞谷碴。喂鸡鸭鹅用粮糠碎米。现在地里基本没有活，五妮来山庄那就是有活了，有活就有钱，小东家从来不欠账。大家都兴奋地凑到宋伯伯家，等着五妮分配活。

五妮看大家都到齐了，开始分配: 岩家每天多做两三板豆腐炸豆泡，有些老年人吃素，用菜籽油炸。孙家泡米磨面蒸豆包，五妮把馅料配方给了孙爷爷。每次卖羊肉连同羊杂头蹄一起便宜卖了，这回郭家到山外把羊杂头蹄取回来，收拾干净煮熟，在货栈卖羊肉的案子旁卖熟羊下货。宋家留下宋伯伯照顾山庄和家里的事。宋老大夫妻俩到货栈帮宋婆婆烤肉。岩孙郭三家各派一人到老货栈临东北大道的大门两边摆摊卖自家的货，卖出的货两成归自己，八成交给货栈账房，原材料找宋伯伯要。没有的宋伯伯去采买，岩爷爷孙爷爷和郭家媳妇去卖货。

三家把牛车赶进老货栈库房大门里，搬些竹桌竹凳木盆和称，摆上货开始叫卖。去商业区老街新街还是后街的“天天大集”的顾客都要路过这里。 这些家常食品，花样繁多价格便宜，都围拢过来排队购买。数岩爷爷卖的最快，没买到的还很遗憾，岩爷爷说，明天一定多做。岩爷爷早早回家，把原来泡好的豆子全都做了豆腐，加了一块压板石，压好的全都切成小方块，摆到晒茶的大笸箩里送到竹棚晾上。第二天早上，全家人半夜起来做了十板豆腐，一边做岩婆婆带着家人一边晾晒。岩五伯在家继续做豆腐，岩婆婆把孙子孙女都叫起来，多赶一辆牛车，用大竹筐装好小豆腐块和油，多带一个炉子和炸豆泡的锅，另一辆车拉着短木材让孙子孙女搭边坐在牛车上。早早出来琴谱山庄来到玉家老货栈，把两辆牛车赶进老货栈库房，开始生火炸豆泡。大木盆里放个竹篦子，炸好的放到盆里控油。等货栈开门时，已经炸好六大盆。岩家三个孙子一组在前边过秤打包收钱，岩婆婆带着孙女在后面炸。这现场制作更吸引人，连庙上的师傅都听说了，一买就是一大木盆。带来的豆腐块炸完了，岩爷爷回家去取今天晾的豆腐块，顺便把孙家的豆包和郭家的羊杂也捎来。皇城的购买力大的惊人，你有多少货都能卖完，岩孙郭三家只恨人手不够用。五妮怕累坏三家人，规定每天卖到午时，扫尾后立刻回去。每天到账房交完张，自己还能剩一大口袋钱，二十八九这两天，岩爷爷竟收了满满两竹筐铜钱，没办法点数，岩爷爷把钱倒到账房先生的大桌子上，挑出银角子，余下的一筐铜钱留给账房先生，一筐过秤分五份，把两份装到竹筐里，再分银角子。五妮告诉三家三十这天就不要卖了，大家都好好在山庄过年。

二十九这天三家卖完货，结伴到这片商业街买年货，只要看到稀奇的东西就买回来。还买了好多漂亮的布料送给家人做新衣服。岩婆婆挑了一些头饰头花头绳，岩爷爷孙爷爷和郭氏买了好多鞭炮糖果点心。牛车快装不下了才肯停手。挣钱时挺累，花钱时心情也爽，希望小东家多给这样的机会，好继续努力赚钱啊！

这三家交的钱账房先生没时间入账，就单放在旁边，直接交给五妮，五妮把这些钱天天拉回家，交给小七玉德玉溪挑出碎银给铜钱穿串，然后交给娘亲。五妮说这是娘亲出的主意收获的，凤娘说你连本带利都给我了。五妮一笑，本钱是孝敬娘的，利钱是娘赚的。书画把这事跟太子和三皇子说，两人都说你给五妮一个眼神，他都能看出赚钱的门道来，你们两个以后多跟他学学，你们的生意也有火得忙不过来那天。三十这天，五妮经营的店铺全都停业休息。贴上告示初九开业，玉铜玉柱搬到店里看门。其他人有家的回家休息，没家的自己选择到玉府或山庄过年。，

这些人大都去了玉府，玉府闲院多，每个院子里都有厨房，大家今年都没少赚，玉家供住供吃还发工作服，没有花钱的地方。这回和五妮说好了，大家要自己出钱过年。男的住一个院，女的住一个院平均摊钱集体开伙，轮班做饭，两院在一起过年。五妮让他们随意，玉府会有官员来访，让他们走偏门，只要不带生人进来不惹祸，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怎样高兴就怎么样玩。

二十九这天，凤娘就开始准备过年的大菜，有父母的家丁给了红包放年假。没有家的在玉府过年。大家一起动手帮着凤娘忙活。自家产的小麦磨细了蒸馒头、包子。烀好芸豆蒸年糕、豆包。用黄豆绿豆生豆芽。大锅煮肉方、烀骨头、烀头蹄肘子，炸肉丸子、萝卜青菜丸子、豆腐丸子，炸花生米烹炸黄豆。连林菁菁也帮忙扒花生米，鸡鸭鹅从店里拿了。平王送来好多大鲤鱼草鱼，也都收拾好盐卤上。三十这天小锅煎炒烹炸大锅煮炖焖蒸。下午申时在大门里院子最宽敞的地方放环形桌，所有在玉府的人全在这里一起过年。玉林说:今天大家斟满酒，和我一起给我父母敬一杯酒，祝两位老人家，健康长寿！大家随着玉林端起酒杯一起说:老爷老夫人健康长寿！玉老爷祝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要大家都坐下，不要再敬酒，自己动手添菜添饭，敞开吃敞开喝。凤娘让厨娘把菜盆端到闲桌上，厨娘也围桌一起吃饭。大家热热闹闹吃年饭，互相祝贺又长一岁。最高兴的是林菁菁，多少年也没有这么热闹了。吃过年饭，大家帮着收拾完，凤娘要大家到大厨房拿些面和肉，回去自己包饺子。嘱咐大家夜里不要外出，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玩。玉林叫来二十个男家丁，把他们分成五组巡夜。从戌时开始到初一寅时，一组一个时辰，一天一轮换时间，到十五结束。各个院子的水缸都要打满水，放鞭炮要远离柴房。大家答应着回到自己的院子，关上门开始守夜。

玉林凤娘带着孩子们到玉老爷和婆婆院里守夜，午夜磕过头吃完饺子，玉林凤娘回到主院，五妮六丫小七、玉溪玉德都到五妮姐妹们的院子来，还有丫鬟书童，大家先到院中放了一气烟花爆竹，丫鬟书童在院里嬉闹一阵子，然后进屋摆上点心小菜掷签行令，谁输了，作首诗，讲个故事，说个笑话、唱个小曲都行，什么都不会的罚酒。姐仨哥俩一个比一个有文采，结果丫鬟书童都喝醉了，玩到丑时末，五妮叫醒书童，和六丫小七一起去送玉溪玉德回房。回来把丫鬟也都叫起来，让她们回自己房间耍酒疯去，姐三个洗漱完也回房睡觉。



60、李力五妮

初二这天琴棋书画回娘家，凤娘亲自到厨房安排招待女婿的餐点。玉家今年中心话题，就是五妮的婚事，姐四个围着五妮套话。五妮不敢惹这都怀孕的四尊大神，任凭她们调侃。大姐姐问五妮有没有意中人？五妮想想说:小时候四个姐姐都是小脚，不能陪自己玩，到昶山寨以后就去找覃跃，每天覃跃放学都要去接好远，两个人一起在路上疯玩。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覃跃哥哥，覃婶婶也总说要我快快长大，好给覃跃做媳妇，每回自己都痛快的答应。覃婶婶跟娘亲学这事，娘亲说:五妮心大着呢！你家要想娶五妮就让覃跃好好读书吧！覃婶婶说覃跃不是读书的料，长大做个生意还行。上学堂读书以后就觉得李力唐毅很特别，总想探究他们哪里和山里孩子不一样，就跟在他们后面，反正自家的地盘，只要李力唐毅能去的地方，就没人敢说五妮不能去。所以他们到哪我就去哪，他们很烦总是躲着我，只要发现他们躲着我，我就揍他们俩一顿，后来打服了，他们管我叫老大，学堂别的同窗也叫。以后我带他们在山上乱跑，一起抓野鸡野兔也下河捞鱼，我带些材料在山上烤着吃。我发现李力唐毅玩的时候也把课堂中的疑问拿出来讨论，我跟爹爹说了，爹爹允许他们来家里到爹爹的书房看书。他们很认真，别的学子摇头晃脑的背书，他们是一边看一边研究，两个人有时讨论，有时争吵，吵的不可开交就去找爹爹，爹爹给他们仔细讲解，他们听懂了，就把爹爹讲的和他们理解的，都拿本子写下来，有时还互相考校。我觉得他们把书本知识学活了，心里有点小小的敬佩，也学着他们那样去学习书本知识。所以我在读农事书时，经常去给覃伯伯讲。很多有用的章节至今都能背下来。李力唐毅他们走了以后，我慢慢的就把他们忘了，现在都想不起来他们的模样了。二姐姐问:五妮见过的男孩子，有没有一见脸红心跳的。五妮也不藏着，就说倒是有那么一个，就是到山庄帮忙的那个校尉。当时我看他一人割两人的份，还把旁边的人落下好远，我想这个人要是娶回家，山庄连牛都不用买了。想着想着就觉得脸上有点热心也嘣嘣跳，我羞的跺到没人的地方，一模脸好烫。我现在早就不知道那个人啥样了，走路撞上准骂他几句。四姐妹都笑得前仰后合，这个五妮纯属忽悠她们呢！三姐姐问:要是这四个人选一个，你选哪个？五妮说:好像都不想选。娘亲的意思是让我们都选到中意的才能嫁，不能光看人家好就嫁，像娘一样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委屈，娘亲不喜欢。凤娘过来请五个宝贝闺女去餐厅吃饭，五妮去叫六丫小七。吃过饭姐四个回自己的院子午休。太子问玉书问五妮了吗？玉书学了姐四个和五妮聊的前后过程，太子乐得不行。就说左相求父皇了，你看李力怎么样？玉书说:在昶山寨听说他在家是个混世魔王，闹得左相府鸡犬不宁，当年好像是绑到昶山寨的。路上吃饭拉撒都没有放开，她亲娘守在身边伺候三天三夜，到昶山寨时她娘好像累晕过去了，当时可是昶山寨人人皆知的笑话呢！

以后爹爹让黎明专门管他们，不知黎明怎么收复了这两个魔头，现在什么样就不知道了。这些太子都知道，为了打消玉书的顾虑，讲了李力现在的情况。玉书很是惊讶，一个人的变化竟会这样大！皇上让黎明作这个礼部尚书，真是太对了，什么样的人到了黎明手下，都会成有用的人。玉书说:你歇着，我去问问娘亲。

玉书到主院和爹娘讲了左相想结亲的事。玉林说问你娘和五妮自己吧，凤娘让人把黎明找过了，问了李力的性情。黎明说现在的李力对外处世很是凌厉，是非拎的清，遇事不慌处事果断。对家人长辈是极好的，在我面前比唐毅细心周到。但是不知道五妮在他心里占多少位置，真正入心了，他会疼人一辈子，不入心还是不要嫁。凤娘听明白了，就对玉书说，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李力真正相中五妮，五妮也愿意，我没意见，所以大家都不要参与这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