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施国标</p> <p class="ql-block"> “唐家哩头”为何物?其实是一个瓜名,是祖辈人起的名字,年轻人见了,定会感到云里雾里,而六十岁以上的人,一听便知,有着深深的烙印。那现重提此瓜,何作用意,我想“启迪”是最好的“落脚点”。</p> <p class="ql-block"> 其实,传统瓜不仅仅是“唐家哩头”,还有“鸭顿瓜”、“野猫瓜”等等的品种,我不知道这些瓜的学名叫什么?现只是取了个谐音。但我想每只瓜名定有它的起源(或者故事),不会空穴来风。我向来佩服农家人的智慧,以像形起名,它像什么,就起个像“什么”的名字。“唐家哩头”,听起来很有乡土气息,如果谁能准确的考证出来,挖掘其美丽动听的故事,想必也能成为一块“儿时味道”的金字招牌,有开发“文化+商机”的感觉。“鸭顿瓜”、“野猫瓜”,像形的是动物界,把生态与自然揉在一起了,还没有味道?“野顿脯”是圆圆的,恰恰这只拳头般大小的瓜也是圆圆的;“野猫瓜”也像极了,黑乎乎的,椭圆形的,像伏着逮鼠的猫,极有灵性。如果放在商机上,你讲故事,他会啃得更甜。</p> <p class="ql-block"> 可惜的是,这些由祖辈“带”过来的传统瓜,现没有它的位置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新”瓜品种,西瓜是唱了主角,过去家乡不种此瓜。唱配角的有“伊丽沙白”、“西莫洛托”等,这分明是“洋”瓜的名字。我尝过这些“洋瓜”的味道,只是甜,而没有香味,而我们的传统瓜,既甜又香,好吃得很。</p><p class="ql-block"> “传统瓜”盛行于六七十年代之前,是我的儿童时代。</p> <p class="ql-block"> 那时我记得,西瓜与“洋瓜”在家乡的土地上是没有的,只有甜瓜和菜瓜两品种。“甜瓜”,就是我上述的那些瓜,菜瓜有“自生瓜”、“黄瓜”、“冬瓜”等,一般都由农家人在自留田种上几畦,但也有细心的妇女,在集体的棉花田上也被种上几株。大夏天(八月份),棉苗已经分蘖了,除草、松土抓得很紧,雨过后,就要来一次,保证棉苗健壮生长。而这些农活一般由妇女和老人来完成,我常常也是其中的一员,当棉苗还没长成齐膝高时,那些瓜秧已出藤,结了瓜,有的甚至已经有成熟的瓜了。棉田里飘来了瓜香味,这是件极好事,日挂当头,有点口干了,除草的妇女会现摘现“卖”的采来一只“唐家哩头”,或者其他品种的瓜,吃罢便凉爽不少。这些“传统瓜”,瓜形不大,但成熟后香味四溢,并直袭路人。农妇采了一只瓜,不用刀,用衣角擦擦后直接上口了。我对这只瓜的吃法更粗野些,把瓜直接往膝盖一震,瓜瞬间崩裂了,金黄色的瓤与籽粒倾泻而出,香味扑鼻,我即用口去候这香甜的瓜瓤。剔出瓜籽,我只是用手一甩,许多瓜籽就会轻易地离瓤而去了。接下来就是咬一口香一口,咬一口甜一口,美若神仙。</p> <p class="ql-block"> 农家人留庄稼种子,不用到镇上买,只是选用最好的籽粒就是。我发现,这些种子虽然已经用好几年了,但不会出现退化的现象,包括瓜果的种子。我看到母亲留种子也很特别,取下瓜果里的籽粒,用柴灰掺入些泥土,再把籽粒揉搓到这块柴灰泥巴中去,然后搓成“饼”样,贴在石灰墙上留存。由于柴灰与石灰墙都有干燥性能,故到来年春上播种不会有霉变的现象。这足见农家人的智慧了。</p><p class="ql-block"> 最后,我还得试问一句,这“唐家哩头”在当今还有彩头吗?城里人或农家人的小辈们,他们何尚不想尝尝已远去了的“传统瓜”味道;民宿文旅,乡愁里的农耕文化,难道不让旧时的瓜果香甜味来插一脚吗?“彩头”当有人重拾。</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作者简介:施国标,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浦东新区作家协会理事。从事写作三十多年,潜心乡土题材的挖掘。著有散文集《六0味感》《乡情难了》《问书看院》。发表各类文字五百余万字,散文和纪实文学作品散见《新民晚报》《文学报》《上海纪实文学(官网)》等报刊,有作品在征文比赛中获奖。</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