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螭纹兽耳鉴

刘力军

这只蟠螭纹兽耳鉴，高41.3厘米 口径75.4厘米，摆放在首都博物馆的青铜器展厅中。

图一

图二

图三

图四

螭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一种没有角的龙，曹植《桂之树行》即有“上有栖鸾，下有盘螭”的句子。蟠螭就是盘绕卷曲的小龙，图一和图三是两侧各一只螭龙的特写，首博官网说图二是龙首衔环，但现场标牌写的却是兽首衔环。

龙的起源说来话长，我总觉得它跟乡下见过的四脚蛇最为相像，学名蜥蜴，跑起来飞快，断条尾巴也能重生，上天入地爬玻璃窗无所不能。图五是我前年十月在北京西水峪拍到一只晒太阳的蓝尾金蜥，阳光下，那条闪耀着神秘光彩的尾巴，冷艳夺目，非龙莫属。

图五

图六

按照博物馆的介绍，鉴字的本意是盛水照容，盛水（或冰），用来沐浴或者当镜子使。蟠螭纹兽耳鉴是昨日在首博里看到的体量最大的青铜器，虽然尺寸不如国家博物馆里的后母戊大方鼎那么震撼，但对照图六少年观众的身形比例，我觉得大小给孩子当泡澡盆是绰绰有余。

还得说首博官网与现场陈列各说各话，网页介绍其诞生于战国时期（公元前475年--公元前221年），现场标牌上写的是战国早期（公元前475年--公元前376年）。即便前后差了一百多年，它也曾经照见过只能是无数王孙贵族男女老少的各色面容，为两千多年来走马灯一般的物是人非做佐证，直到成为陪葬品埋入地下。

当年的工匠让两只螭龙趴在澡盆边上做探头探脑状，偷看孩子洗澡，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莫非八卦之心古已有之，今天狗仔应以此为祖师，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