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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与人生

【书荐】

《论权利》

张恒山 著 商务印书馆2024年7月出版

个人简介

张恒山，1954年11月出生，江苏省淮安市人。现任天津大学卓越教授，中国行为法学会副会长兼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共中央党校政法部原主任、一级教授、博士生导师，最高人民检察院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中共山西省委法律顾问。主要研究方向为法理学、法政治学、法律思想史学。先后出版专著2部，合著多部。代表作有《法理要论》《义务先定论》，在《中国社会科学》《中国法学》《法学研究》《中外法学》等杂志发表论文120余篇。作者主要学术观点含以三人社会模式为基础的评判法学理论、以良知为前提的义务先定论、以正当为本义的权利本体论，以及以文明转型为视野的商工文明法律变革论等。

本书介绍

本书旨在探寻相对精准的一般、抽象权利（right）概念本体之含义。

本书以人类由农耕文明向商工文明转型为历史视角，回溯了权利概念形成过程，分析了西方关于权利阐释的三个主要法学派别及其代表人物的思想得失，进而提出体现中国学者独立思考的权利阐释的思路、方法和结论。

本书认为，对权利作阐释，首先须界分作为各个特定、具体权利之群集的权利们（rights）与一般、抽象的权利（right）概念。各个特定、具体权利是由“人的特定行为+一般、抽象权利”所构成。其中“人的特定行为”是每个特定、具体权利中的“权利载体”；一般、抽象权利是权利本体。一般、抽象权利是社会群体（暨国家）因评判某行为对他人无害而对该行为表示的赞同性、允准性意见、态度，其等义于“正当/正当性”。权利一语具有示可、示善、示选、示归、示禁、示助之六大功能，这便是精准意义上的“权利”含义。

然而，在实践语境中，当权利与某种利益相联系而构成某个特定、具体的权利时，其中的权利本义就发生改变，其意指“应当（不侵犯）”或“应当（得到）”，这便是非精准意义上的“权利”含义，其本义在于给他人设定义务。

跋

写完本书，感到可以给后继的学子们一个交代：吾辈尽最大努力对权利（Right）概念给出了完全体现中国人思考的释义。这个释义不是在列举西方学者的众多权利定义之后简单地表态选择其中之一的结果，而是在具体地、逐个地分析了西方主要法学流派、一些影响较大的法律思想家们对权利解释的成败得失的基础上，另设权利解释的理论范式所形成的独立思考成果。支撑本书提出的权利概念之释义的是三人社会模式、第三方对行为评判、主导评判活动的是人的本有的良心和理性这样的评判法学基本框架，以及以对抽象一般权利（Right）和具体特定权利们（Rights）、权利本体和权利载体、权利本体和权利功能、权利和行为、权利和利益、权利和意志等概念加以区分辨析的分析式权利解读方法，并结合以逻辑演绎、历史回应和实践关照的方法。本书得出的结论是，权利一语是体现着社会群体（暨国家）作为第三方对外在行为加以评判所表达的赞同性、认可性意见、态度，其精准含义为针对行为而言的“正当/正当性”。另外，在既有的法学研究和法律实践中人们在非精准意义上使用的权利一语有两个变化了的含义，一个是表达社会群体（暨国家）对个人的本有利益之保护之义、给所有外在主体（包括国家和个体）作禁止性义务设定的“应当（不做侵犯行为）”；一个是表达社会群体（暨国家）对个人的一些特有利益 加以提供满足之义、给以政府为主的外在主体作必为性义务设定的“应当（提供）”。笔者认为，本书给出的权利释义比西方法学现有的众多繁奥的权利释义更为简明、更为合理、更便适用、更具普适性。

需要强调的是，本书主要是在法哲学、法理学意义上界定权利含义问题，至于这一权利释义是否能够用于政治哲学、伦理哲学则需要作更深入的研究。以本书作者有限的智力和功力，对权利的解读只能以此为限。

应当感谢孙佑海教授，他给我提供了良好、宽松的研究环境和条件，让我能在毫无压力、心情愉悦的情况下完成本书的思考写作。

非常感谢甘藏春教授，作为杰出的宪法学者，他跨专业的、充满智慧的见解，总是使我受益。

衷心感谢刘启云教授，他以他的博学和耐心，不厌其烦地为我提供外文研究资料，使本书有较为充实的资料依据。

还要感谢王立峰教授、张立伟教授、王若磊教授、王小钢教授、王绍喜教授，他们时常和我讨论关于权利概念的问题，以其睿智卓见给我提供启迪。

特别感谢王兰萍女士，她不辞劳苦地对书稿加以编校，并在审读编校本书稿时，以其深厚的学养提出精当的修改意见，使本书大为增色。

限于本人的知识储备和思辨水平，本书的内容还有许多有待充实、完善之处，本书的观点、论证可能有本人未曾察觉的错漏谬误，这有待博学、睿智、认真的读者们加以批评指正，在此预表谢意！

张恒山2024年8月3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