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今天六十六

乐哥

肖老今天六十六，编个美篇作个秀。

尴尬人生献个丑，自祝健康又长寿。

（2024年8月5日摄于虎形山）

　　四十五年前，我芳龄二十一。时在新化师范学校就读，同窗弟妹念其年长，皆称我为 “肖老”。二十出头就被称“老”，不禁乐而开笑。

(1981年摄于新化师范学校)

　　四十三年前，我二十三岁。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在新化县圳上中学任教语文兼班主任，为尽快熟悉学情，常与学生促膝谈心，师生关系十分融洽。

某日，一学生突然问道：“老师，您今年多少岁？” “你说呢？” 我反问。生略加思考，说：“看上去，您和我爸差不多，大概四十多岁吧！”一听此言，忍俊不禁。

　　三十八年前，我二十八岁。为教书育人呕心沥血，工作太辛劳，患上肺结核，长期服药打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似的。

某日，到新化县人民医院就诊，一位四十多岁的医生坐堂，他对我的第一句问话就是：“老人家，哪里不舒服？”经过望闻问切之后，开处药方时又问：“老人家，贵庚啊？”当我说只有二十八岁时，他诧异不已之余略显尴尬之色。

　　三十七年前，我二十九岁。时在新化县圳上区教育办任职，常需搭乘长途班车到县城开会办事。那时，由于每天只有一趟班车去县城，乘车时没有座位是常有的事。

某日乘车无座位，及中途有一人下车空出座位一个，我与一位四十余岁男士抢占，两个屁股同时着座，我用力一挤，硬把那男士挤出座外。那人恼羞成怒，举起拳头向我冲来，及至脸前又把拳放下，愤然道：“便宜你了，老东西！”占了座位，免了拳头，老的可爱。

（1987年，摄于长沙烈士公园）

　　三十六年前，我三十岁。一日，在新化汽车站候车，一相命先生不期而至，不由我说出生辰八字，就对着我 “好相、福相” 夸耀一番，并说：“您老这个命，起码值十块钱，如果我算不准，不要钱啊。”接着就子丑寅卯，说了一番 “子孙满堂，后福无穷” 之类，最后伸着手来要钱。

我哭笑不得，只得拿出身份证一示，算命先生悻悻退去。免费算命，乐而开笑。

　　三十四年前，我三十二岁。某日，我在新化县城开完会，想去探访在县工职中专（在城郊）教书的同学鄢福初（现任中国书协副主席、省书协主席），由于当时没有手机，电话联系不便，就先去找在县教师进修学校学习的鄢妻陈君艳，想问鄢是否在家。

一问，鄢妻不在教室，她那热心的同窗到处寻找，并对着宿舍楼放声大叫：“陈君艳，你伢老子（爸爸）在找你！” 一下成了同学老丈，不禁哈哈大笑。

（当时鄢家三口，摄于罗盛教纪念馆）

　　三十三年前，我三十三岁。我调入新化县教师进修学校，农历二月之初，学校党支部副书记刘徳盛（今年90岁，时年57岁）特别关心老师，到我宿舍问寒问暖。因天气寒冷，我又没有烤火工具，不到半小时他冻得有点撑不住了。

于是他起身离开，临走时很认真地对我说：“老肖啊，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要特别注意身体，不要冻着啊！”（同时用手在我们胸前划了一个圈，意指他和我）。他一出门，我窃笑——“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

（1991年摄于新化县教师进修学校）

同一年，住在我楼上的曾志明老师（后来任学校副校长，今年70岁，时年37岁）来我宿舍唠家常，当问到我只有一个小孩时，他表情有点怪异而夸张，说：“肖老，你们那个时候也只生一个孩子呀？”（好像我应该比他早些年代似的）

（1991年摄于郴州市苏仙岭风景区）

（右1曾志明，右2刘徳盛，左为本人）

　　二十八年前，我三十八岁，已从师范学校毕业十六年。暑假期间，几位混得体面一点的同学出资，组织全班同学在湄江风景区聚会，同邀当时任课教师参加。

师生聚会，不亦乐乎。席间，一位女同学指着我悄声对身边的另一位女同学说：“那个老头，当时教我们什么课程，我怎么不认识？”被问者答：“我也不认识。”在旁的一位男同学告之曰：“那是肖老！”

（1996年摄于涟源市湄江风景区）

　　二十一年前，我四十五岁，带学校行干班学员到北京考察旅游。返程时在北京西站候车，也许是吃坏肚子的缘故，内急奔厕，没看厕所标识就进一个厕间大解。少顷，厕内高跟鞋的“滴哒”声响起，我才意识到进了女厕所，待解完爽歪歪之后，厕内高跟鞋的“滴哒”声不断，候在厕里近二十分钟才听到“滴哒”声停下来，我打开厕门一路狂奔出厕。幸好，没误搭乘的火车。

（2003年摄于北京故宫）

　　十九年前，我四十七岁，也许是“太聪明”的缘故，谢顶得厉害。一日，去新化明源购物中心闲逛，突然有个男孩指着我嚷道：“这个人的脑袋多亮啊。”我心里好气，但对小孩又不好发作。面对众人的目光，就急急离开去了二楼，又碰到一个领着小女孩的女人，只听小女孩说：“妈妈快看，这个人没有头发。”女人应道：“人上了年纪都这样，这个爷爷应该七十多了。”

我有点无地自容。一抬头，正好看到前面有个假发店，于是赶紧买了一顶假发戴上。接着从容走下楼来，在门口遇上久违的同学伍贤佳，他拉着我的手，迟疑半晌才说：“肖老，几年不见，你年轻许多啦！”

（2005年同学小聚摄于新化某餐馆）

　　十五年前，我五十一岁。某日，接一陌生电话，她说她是我老婆的初中同学，要我告知我老婆的手机号。我努力想了一阵没想起来，只好对她说“我到手机里查一下，你过一下再打过来”。于是在手机中翻出电话薄，把老婆的手机号强记了几遍。大约十分钟后，电话又打过来了，我这时仍然报不准老婆的电话号码，在电话里“之之乎乎”了两分钟，结果对方把电话挂了。

　　八年前，我五十八岁。几位朋友相邀赴庐山旅游，初始集结地为长沙西雅国际大酒店。离开西雅退房时我把行李包忘在酒店巴台，车开去十多分钟才想起忘了带行李，匆匆打的赶回取包。巴台服务员打趣道：“老大爷，出门要有晚辈陪伴啊！丢包事小，别把人弄丢啦！”

从庐山返回时，又把包忘在景区的旅行车上，到我们随行的车上一个小时后才想起包来，只好通过导游寻找并快递寄回长沙。结果，人和包异步到家。真是：

一次出行两丢包，平安无事乐淘淘。

人在囧途留笑柄，老年痴呆逞英豪。

(2018年摄于庐山西海风景区)

　　五年前，我六十一岁。随聘用单位部分同事到清华大学学习一周，每堂课前都有热身的互动活动。一堂课前，要求同桌互动——拍手、搭肩、按摩、……，随着“1234、5678、2234、5678……”的节拍，我冷不丁大声冒出一句“为什么不给我配个女同学”，听到的人把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我的尴尬之状真有点那个。

（2019年摄于清华大学）

　　三年前，我六十三岁，长沙银行请几位书法家为大客户书写春联，我有幸邀请在列。

开笔前，领头的向银行职员和客户们介绍书家一行时，调侃地介绍我说“这是肖老，今年八十多了，是资深的书法家”。

客户们信以为真，在我的书写台前要我写对联和“福”字的人排成长龙，使我没时间停下来，累得我直不起腰。甚至有人还夸我说：“您老人家身板真是硬朗，八十多了还能写三个多小时不休息，了不起！”

（2021年摄于长沙银行总行）

　　去年，我六十五岁，乔迁到现住的东方大院有一年多了，和邻居们的社交约等于零，距离最近的时候就是上下楼共乘电梯。

一日，我从一楼乘电梯上楼，同时有两人跟进来，我按了我的电梯楼层号码，他们只是对我点点头，却不见按电梯，我以为他们忘了，就问“你们住几层？”他们两人都笑了，其中那年轻小伙子说“大爷，我们都住25层啊，我住你的对面，见面应该有十几次了吧。”

(2023年摄于东方大院家中写字间)

　　今天，我六十六岁。想一想自己的过去：许身家庭与事业，历尽艰辛曾无悔；看一看自己的今天：从中国火炉长沙，来到中国凉都·国家级风景名胜区——虎形山，享受夏日清凉，与兄妹家人团聚，共祝生日快乐，其乐融融。有诗为证：

肖老今天六十六，编个美篇作个秀。

兄妹家人齐聚首，共祝健康又长寿。

（2024年8月5日摄于虎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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