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artmant里的异国邻居们一一住加州硅谷日记

深山幽兰

Apartment里散发着民族芳香——的异国邻居们女儿家租住sun ramonr镇Apartment即公寓房。这个大院里住着410户人家。房型只有90平方和65平方两种。（美国房子没有建筑面积，只有实用面积也就是地毯面积）。住在这里的大抵二种人，一种是平民阶级；另一种是购第二套用作收益房的有钱人。美国规定公寓房出租比例是“原住户”必须占三分之二，三分之一的才能出租。因为这里的学区很好，许多人为了小孩的教育，虽然在很远的地方上班，房子还是买在这里。他们天不亮就起床，每天又是汽车又是火车的，花费在路上的时间，有的多达三个多小时。这里又是西部工程师的摇篮，好些世界知名的大公司都落户在此。因此很多新毕业的工程师们都在买房子前来此租房子过渡。虽然是公寓房，治安很好，周边只是栅栏和木板墙，进出只有电子门，并没有守门的保安，我们出门，常常不锁家门的。这小区生活设施集全，这里网球场、幼儿游乐场、大型停车坪，烧烤的一应俱全。这里风景优美，房前屋后绿树成荫，花红柳绿，鸟语花香。两条人造河，弯弯曲曲地依偎在公寓的房前屋后， 6座小木桥连接两岸，许多野鸭在河里戏水暄闹。二十多眼喷泉日夜不停的喷水，给周边干燥的气候带来湿润。410户大约1600来人。竟有两个游泳池，两个温泉按摩池，两个健身房，两个桑兰浴房，全是免费。冬日里夜晚，一群男女年轻人，下半身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中，胸口以上赤身裸露在寒风中，端着红酒杯，在月光下轻轻地聊着天，享受着温情浪漫时光。美国经济条件好的人，大都住叫house的一栋独立楼。这(地毯面积)90平方的大套房现值三十多万美元，低值时大约二十多万。而这个小区的大套房90平方的房租达1800至2000美元之间，大套的房子，物业管理费约280多刀/月，归房东出。尽管这里住的大部分是平民百姓，但他们平和快乐。有很多长得也还算端庄周正的年轻男士，在从事清洁工作、店里服务员及护士工作，他们见人脸上都有平和的笑容。尽管他们的工资很低，（商店的服务员工资大都1800元左右）但服务态度都很好。我感到他们心态都很平和快乐，没有那种愤愤不平的，仇富仇官的心态。更没有泄私愤去肆意去破坏公共设施。女儿家住着90平方米的套房，门口贴着对联和财神爷，一看就是中国人的住宅，一个四岁多点和一个二岁的女儿，活力四射，父亲每天回家都将他的宝贝女儿抛向天空，接着再抛。她们二姐妹争着拉着父亲的双手，玩空翻360度筋斗的游戏，四岁多点的大女儿在公园的器械上能跳抓杆子翻个360度，云梯上二手交替非快地抓走，平衡力极好。一些大她几岁孩子能玩的项目，她也无师自通。一些美国人都好奇地问女儿：“她父亲是否运动员？”“NO!是搞科研的”“这孩子有运动天赋！选个好项目，过十多年说不定是个奥运冠军。”我摸着四岁的外孙女，小手经常运动都起了厚厚的茧子。有次大外孙女儿坐在凳子往后一倒着玩，没注意后脑壳磕破，鲜血直流，到医院缝针，没打麻药，来了三个护士，怕她乱动，准备抓她强行缝针，她不让人抓住，自己竟一动不动地站着让医生缝了八针。医生称：“还没见过这样不怕痛的小孩。”美国的医术真高，缝了针24小时后，可以沾水洗头。女儿以为自己的孩子真有运动天赋，又将二岁的小女儿送到世界上最小的足球baby( 幼儿)班，12美元一节课/25分钟，每个星期三下午5点开始训练。这里是相隔二岁孩子一个台阶的足球训练班，参加的人还真不少。难怪美国想不成为世界体育强国都不行。我可不愿我的外孙女成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和忘了祖宗的人，所以特地从国内带来好多的中国历史、成语故事书和影碟，没事放给她们看，还讲中国故事给她们听。一次她们要我讲《花木兰》的故事，我张口就乱编“花木兰同志……”小外孙女纠正我：你说错了！应该是花木兰公主”大的外孙女说：“是花木兰将军”“是公主！”“是将军！”大家争得不亦乐乎！我们家每天的大喊、大叫、大笑冲破屋顶传向天空。我最怕大外孙女刨根问底！“你是不是很老了”“我是老了”“那是不是老了快死了呢？”“别！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那好久会……”我吼着说：“打住！——不准说那个字”她好象是明白了那个‘死’字的意思，突然哭起来了…… “我不要老？”“老了会是躺在地下，再也起不来了。”我说：“你还没长大，不会变老的，你的路还好长……好长……还要读书，还要工作，还要结婚生子，还有许多事要做的……你会活好长好长的。” 大外孙女进幼儿园的门就说英语，出门与我们说国语，一次在公园里，我请她当我的翻译与老外沟通，谁知她故意将白翻成黑，全部意思给你搞反，搞得老外哈哈大笑。这两个孩子逢人就说自己是中国人。脸上荡漾着做中国人的骄傲。住在我左边隔壁65平方米的一室一厅，住着四口人，他们是自己的房子。妻子是泰国人，瓜子脸，明目皓齿，身材娇小，秀外慧中吧！早一向泰国女人告诉女儿，她又去美容了，隆了鼻梁和除了皱。 难怪我怎么上次在这里，看她大约有三十五岁，今天看她出来溜狗，样子好酷，像只有三十岁了，我真以为时光倒流了呢？她丈夫是美国人，身高1.8米，他们育有一子一女都有十来岁了，房子太小，他们只得将客厅隔了一个小卧室安个上下铺，下铺围起来给女儿睡，儿子睡上铺。因为美国规定十四岁以下的儿童，一定要大人接送上学。所以妻子没有工作，做全职太太。丈夫每天早上四点多钟就起床，然后运动半小时，再洗澡。五点半出发，先开汽车再换火车去上班。下午六点多才回家。不上班时，常看着高大威武的丈夫，裹搂着比自己肩膀还矮的娇妻，娇妻手里牵着一只狗，漫步在小区里，让我看到现代版的美女与猛男加上狗。上月他们家女儿高兴地告诉我们，他们一家租了一辆房车，全家去旅游了十天。每次从他们窗口经过看到他们一家平和快乐地聚在一起聊天。啊！幸福与钱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瞧他们一家多快乐！住在我右边的一户金发美国家庭，他们有一儿一女。四岁大的男孩子上幼儿园，女孩只有一岁多，都说美国父母不带孙子，我却常看到一个老态龙钟，咳咳哼哼的老太太在家带孙女。原来这个房子是女主人父亲的房子，这套90平方米的房子，每月只收1000元，便宜地租给女儿住。两口子工资不高，请不起保姆，只得喊来婆婆带孙子，婆婆整天在喊这里痛，那里不舒服……她实在不想带，也带得吃力。早一年前，在经济海啸中，女主人失业了，她自己亲自带孩子，男孩也送不起幼儿园了，幼儿园要1000元/月，她除了带自己的两个孩子外，另外还帮别人带了一个孩子。一人带三个孩子，做饭洗衣，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天，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应邀到我家玩，临走时还将玩过的玩具都收好复原，并跟我外孙女说：“谢谢你跟我玩”才走。我突然感到羞愧，自己的外孙女野得像小子，自己做得不好……常言道：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绅士淑女都是从小在有良好礼仪习惯教养环境中养成的。这个美国家庭丈夫很能干，什么都会修。汽车坏了，丈夫自己修，四岁的儿子在旁边递着工具……在他们身上我看到美国人勤奋向上，吃苦耐劳，动手能力强的优点！斜对面的也是美国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背都有点驼了，还在门口商店工作。她只有一个女儿，不和她住一起。我们很少看见她女儿女婿，但每周末都可以看见她的二个外孙女。她主动提出周末帮女儿看小孩。这样她女儿女婿可以过“二人世界，”而她也可以过过外婆瘾。正对门的那户和我们后面的另一户都是印度人，与我们一样的租赁户。丈夫都是美国名校毕业的博士，现在大公司做工程师，妻子是家庭主妇。女儿与她们成了好朋友，她们没有车，有时买很多的商品提不动时，或到机场去需要用车时，都请女儿开车帮助接送。在女儿生了老二时，对面老印送来了牛奶泡米饭，里面加了很多蜂蜜，甜得腻人，咽不下喉。这两户印度朋友平日里她们常送来印度的小食品，大都加了很多蜂糖，甜蜜蜜的，没法入口。有意思的是女儿送去的中国食品也常常被退回来，原来她们不吃肉，连蛋都很少吃。如果送的食品里加了她们不喜欢的配料，她们会退回来不吃。如果给她们送点心要附成份说明书。她们也拿出自己常吃的一些五谷杂粮给我们看。“我们印度人不太吃肉，所以得癌症人少。”我不知道吃肉是否与得癌症有直接的关系，这个问题留给大家来答？我想难怪印度国家的体育搞不上不去，运动员没劲少耐力，可能是他们很少吃肉，也是原因之一吧。看到美国人吃肉、吃奶过多，营养过剩，满街有很多大腹便便的胖子，走起路来都步履蹒跚。真的饮食要均衡才好呢！女儿与她们也常坐在一起聊天，问一些各人的罗曼史。印度朋友问：“你与你先生是怎样认识的？”“我们在北京一所大学的食堂里用餐时偶然认识的。我们双方的父母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面。”她惊奇地问：“没有人介绍，就自己谈起来了，成了夫妻？连双方父母到现在还没有见面？太不可思议了？”“是的”女儿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印度都是通过熟人介绍，相亲来认识的。我在相亲时，双方长辈来了很多人，互问对方的基本情况和条件，我的先生时不时拿笔在笔记本记着。我问‘你在记什么呀？’‘我在记你的一些信息资料，等一下还有好几位相亲的对象，我怕搞混？’”女儿大笑。“你先生蛮直道的，在相亲时说，还有下位等着相亲！真有意思！”女儿后问了另几位印度朋友，都是经人介绍的。她们大都没有经过恋爱阶段就结婚了，这种“先结婚后恋爱”的模式也很好，她们也很幸福。一天印度朋友邀请我到她家去玩，我到她家看到的是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只有两张椅子、一个电脑桌、一个小书架和两个纸箱子摆在地上。床、桌子、凳子、柜子都没有，这怎么生活呀？他们的丈夫收入可不低呀？为什么要过这种苦行僧的生活呢？而这个小区很多印度人，大都是高学历，高工资。我散步时透过客厅敞开的窗户，看到他们很多都是席地而坐看电视，客厅里空无一物，电视机挂在墙上。来人客了，我看见的也席地而坐。我坐在椅子上产生强烈的想了解印度这个古老民族的想法，请女儿当翻译，我当记者来采访她，她欣然同意。 女儿与印度朋友，我在她家采访她，女儿做得翻译。 我问：“印度人结婚是否要聘礼和嫁妆？数额多少？”答：“没有聘礼，只要嫁妆，数额归男方来订”问：“如果出不起，怎么办？”答：“可以讨价还价，视情况而定”问：“男方要给女方送三金吗？”答：“不给！”问：“房子是女方买，还是男方买？”答：“不用买房子，直接住到婆婆家去就行。”问：“女方嫁过去，家务事，如煮饭、整理房间、卫生等归婆婆做，还是媳妇做？丈夫帮助做家务吗？”答：“媳妇做，丈夫不做家务活的。”问：“你们印度家庭的经济大权在男方手里，还是在女方手里？答：“是在丈夫手里” 问：“印度女儿是否需要瞻养父母吗？”答：“不需要”问：“如果娘家有急事和变故，需要女儿经济资助怎么办？”答：“那丈夫也会视情况而定去资助。”问：“如果女人工作，自己赚的钱归谁支配。”答“归丈夫，如果要用钱，找丈夫要就是了。”我突然想起这和中国五十年代前的妇女地位多么相似啊！看到她们耳上、脖子上、手上、脚上戴满了金手饰，有的全身戴的黄金饰品达五、六百克，有的还是几岁女童，就戴着真金饰品，我脱口而问：“你们印度戴这么多黄金手饰上街就不怕抢吗？在中国是不敢戴这么多黄金饰品上街的！”她笑着说：“抢！只是自己注意点而已。”我忽然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贫穷起盗心，这是哪个国家都有的问题。我换了个题目问：“你们为什么不用床睡觉？”答：“因为印度热，平时在地板上睡惯了，冷时垫上褥子就行了。”问：“你们吃饭在哪里吃？”答：“坐地上吃”问：“用筷子、叉子、匙子、还是手抓？”答：“匙子”问：“你们印度女人，额头上中间一点红的代表什么意思？”答：“是已婚女人的标志。”她也介绍自己的文化，主动告诉我们怎样穿印度服。说着拿出她最好的一件印度服，先让我穿上平脚跟的筒子裙，再穿上紧身高小腰内衣，外衣服实是一块宽1米，长约五米的花布，一头将我的腰间围一圈扎好，另一头打三个大折，搭在左肩上，用别针别好，剩下的布均匀地打好折子，一把掖在腰间，她又在我的额中贴了点红，一个中国脸蛋的“印度人”出现了，我好高兴！她这服装真好，冷时可以将肩头那块布搭在头上做头巾用，连裁缝工都省了……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能够长期存在并流传下去，就是合理。在世界文化大融合中，印度人能将自己的风俗习惯与世界接轨并保留，是非常好的事。看着她们很少吃肉，不用或少用木制家俱，过着简单快乐的低炭生活，我想我们国家现在大量的食品只吃几口，就被倒掉，暴殄天物。衣服没穿二次就扔了，家俱用几年一搬新房就丢了，大量地使用一次性的筷子，一次性的纸杯等等，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吸收别的民族长处，爱护环境，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吧！大家都来爱护和保护环境吧！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的民族和国度，都各自保留自己国家和民族的生活习性，及不同的宗教信仰和世界观，但大家都平和友好地生活，相处融合，各自散发出自己民族的芳香，这恐怕是美国这个移民国家的既司空见惯，又独特的现象。 (2012年写于美国加州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