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美好 分享感动——“我拍故我爱”~ 天一总局:故园风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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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天一总局</i></b></p><p class="ql-block"> 在福建省漳州台商投资区,有一座中西合璧的侨批历史建筑群——天一(批馆)总局旧址。这一历史建筑,见证了民间侨批局的辉煌,诞生了一个在中国华侨史、邮政史、金融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侨批信局。</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 天一批馆总局旧址占地总面积11000多平方米,最早的总局旧址于1896年(光绪二十二年)捐建创办“流传初高两等小学堂”,现为流传小学。始建于1898年的“大厝”,因郭有品的离世而停建,三年后续建并与“宛南楼”一同建成于1911年(宣统三年),是天一总局早期居住、办公合二为一的建筑。后购置东邻的民宅“北楼”一座、良田二十亩,历经近十年的修建,于1921年完成“天一总局”、“陶园”“百果园”建设,成为“郭有品天一汇兑银信局”的总部。</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天一批馆历时半个多世纪,在东南亚先后设立26个分局,是当时规模最大、分布最广、经营时间最长的“一盘收揽、二盘承转、三盘分发”一条龙服务的早期民间侨批局,是首家建立国际通信汇兑联网的侨批局,其重要历史意义在于它完成了银信传送从“水客”走单帮的初级、原始形式,向专业化和国际化连锁经营的转换,建立起一整套批银揽收、承转交接、委托分解以及资金头寸调拨的合理机制,确保批银运作的效率和跨国企业的诚信,为后来的侨批局交接委托互为成网经营奠定了基本模式。</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天一批馆总局旧址,1992年被龙海县人民政府定为第三批县级文物保护单位,2005年被福建省人民政府列为第六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2006年5月25日被国务院核定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p><p class="ql-block"> 2007年8月23日,中国邮政邮票博物馆开馆,《北京日报》发文称:“清光绪六年(1880年),旅菲华侨郭有品在闽南家乡原龙溪县流传社开办民信总局,专营侨信、侨汇递送业务,1928年1月18日停业。这是有记载的中国最早的民间国际邮政。” 天一批馆的诚信经营,是闽南华侨“爱拼才会赢”与“诚信赢天下”的精神典范。</p><p class="ql-block"> 这组天一总局建筑遗址照片拍摄于2015年6月,由一挥先生撰文,以“故园风雨后”为题,于当年闽南日报整版刊发。</p> <p class="ql-block">▲闽南日报2015年6月22日“视觉漳州”版面。</p> <p class="ql-block">▲中西合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闲暇时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后人心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故园童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养花天气</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过客心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故园风雨后</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气质犹存</p> <p class="ql-block">▲精神家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陶园”依稀</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 流传</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一挥/文</b></p><p class="ql-block"> “天一总局”旧址那座南洋风格的办公主楼很老了,隐于江村蜿蜒的小巷深处,门早关了。摩挲外墙驳蚀难免的浮雕,历史的余息尚能流传掌心。儒商郭行钟上世纪初斥资建成后曾在那楼里经历了人生事业的顶峰。他将父亲郭有品亲手创设经营的侨批局业务发扬光大、进而推向盛极。“1921—l926年,天一信局每年侨汇额达1000万—1500万银圆,侨汇业务占当时闽南地区侨汇总量的三分之二。”那晚我一边浏览网上有关“天一总局”的资料一边做笔记,企图藉着荧屏传出的信息弥补白日匆忙过访的遗漏。奇怪,补漏的过程既知性又感性,意识的浮动发挥想象的功能,穿越时空而得的画面不隔不阂真切极了:“侨批一到,天一总局就在屋顶升起天一旗,周围村庄的侨眷见了,互相告知,纷纷前来领取或打探海外亲人的消息。未领取的,天一信局次日会派人分别投送。”我想,这样的场景蔡文原先生用尽高清数码去捕捉终归徒劳,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遗憾。不过,他不死心,频按快门摄入今人影像的同时不忘照顾历史的细节。在他看来,画面元素一廊一柱一窗的沧桑都具足索绪尔“符号学”的意味。</p><p class="ql-block"> 其实,套用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的学术观点,“天一总局”整体就是一个宏观的“符号系统”。大系统从中又可拆分若干小系统,以此类推则符号的“能指”(Signifier)越分越细,“所指”(Signified)愈阐愈丰。例如再简单不过的“天一”二字,已然涉及中国文化理念的精髓:既取董仲舒“天人之际,合而为一”之意,又合《易经》术数的“天以一生水”,寄愿“天赐财源茂盛”。而徽志的设计也颇考究,以一个顶部开口的圆为“一”字,圆中再包进一个“天”字,昭然出“天下一家”的仁爱思想。这样精致的“能指”和这样通达的“所指”在郭氏老宅三进式的大厝里还保留不少。晨光照进主厅左侧门板的那幅木雕“十二孝”上,瞄一瞄试问你能看出几孝?闭上眼你脑海又能浮起几则古贤孝亲的典故?厅内正中雕花木柜的神龛前已插了三炷檀香,青烟袅袅直达厅堂最上方那张郭有品的黑白遗像。遗像里的少年清秀如水,眼神还很书生,但却少了文弱多了淡定。那该是郭有品“下南洋”数年后的相片。我不知道他当年初次离家远行时,穿过自家庭院是否看到了那些雕有人伦孝道的门扇?也许昔日清贫的家境尚未添置这些吧。然而“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的古训定是他心底深埋的痛了。而今,那样的伤痛那样的年华早已隐入记忆泛黄的扇页,连同天一信局走光绪走过民国的四十八载都成了零落的旧梦,越去越远,满是天涯情味。</p><p class="ql-block">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记得作家白先勇在小说集《台北人》卷首的题词借用了刘禹锡的《乌衣巷》诗。欲访“天一总局”旧址前,我自忖着能否从中邂逅几位白先勇小说里走出的人物?那天我没有见到《台北人》里那些背负繁华却斩不断往事的遗民,见到的郭氏后裔或老年或中年或青年,都诚恳都厚朴都安分,闲话油盐的家常,乐享知足的平易,没了前人高贵的功名,没了前人风云的事业。逗留之际,我在郭氏老宅的厅堂恰巧见到两只燕子在墙窝自在地喂雏。那已非“旧时”的燕子,关心不来“王谢堂前”的旧梦,只愿筑巢安详的旧院,编织宁帖的新梦。</p><p class="ql-block"> 蔡文原先生陆陆续续在“天一总局”旧址拍了许多照片。他最近挑拣了几张满意的刊在“视觉漳州”版面上。标题他很自然地想到了“故园风雨后”。我听了也很自然地想到同名的英国影片《故园风雨后》。这部改编自作家伊夫林·沃小说的影片以一座庄园的盛极而衰带出一个家庭的颓败、一些人物命运的颠沛。那样一曲繁华落尽的低徊,蔡先生和我都不难体察,但蔡先生拍的“故园”正是我在“天一总局”旧址看见的那样——前梦堪念风雨后,来日方长宜珍惜。钱穆先生在《国史大纲》提出对本国历史当持“一种温情与敬意”,那是对的:温情不是悲情。我不禁想起“天一总局”所在的流传村有“流传”二字:我想“天一总局”的历史和影像会温情地流传下去。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天一”侨批见证了南洋侨民与闽南侨眷的往来联系。郭有品第五代后人郭伯龄长期致力于侨批的收藏和研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