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妮当家（小说连载）五十一集暴雨成灾五十二集琴谱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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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暴雨成灾

过完八月节，五妮带着宋立在京城闲逛，顺便看看有什么稀罕物买回去。南方不断传来暴雨连天的消息，五妮惦记没拉回来的新稻谷和稻田，想回昶山寨看看。

楠竹城连天的雨，双河川那些水泡水窖就没有用了。五妮翻着农事书，想找一个利用起来的办法。凤娘说这里正是莲子菱角的收获期，买些回去种在水泡里，那边气候暖和，来年夏天就能收获，比这边提前一两个节气，自然能卖上好价钱。玉家老宅原来有荷花池，管家伯伯知道怎么种植，临走去问问管家伯伯。

玉老爷找到五妮说:爷爷还有一个事交待给你。玉金捎信来，楠竹城旱情解除了，农民都用黎明发明的深沟大垄种粮食蔬菜，下来一些瓜菜能解决温饱，买粮食的人少了。非特殊时期，官家不可以做买卖，黎县令想把粮行交还玉家。玉家存的苞谷黎老爷比当时市场价低三成卖的，咱们家却是比买价高三成赚的。账本上有成本价，黎老爷没提一文钱，把卖出的银子全都给了玉金。那边暴雨连天，百姓的很多竹木结构的房子都已坍塌或者漏雨。爷爷买些黄雨布，你捎回去送给黎县令，不要收一文钱。那个粮行收回来，让玉金把当初买店铺的钱还给县衙。在那里开一个专门卖昶山寨双河川产品的货栈，叫玉金他们哥几个当中最小的玉廷看店，具体事情你让管家玉金和你覃伯伯商量着办。后院没卖完的苞谷接着卖，讲明是陈粮。

五妮和玉老爷去买黄雨布，要的太多，掌柜的领着他们到雨布厂去拉货，玉老爷交了定钱，要他们把四块雨布拼成一块，三天后来取货。五妮看看他们制作流程心里有了一个计划，自己也买了一车黄雨布。玉老爷看看五妮心想这丫头又有故事了。五妮回去把一块雨布中间剪个洞，套在身上，头上带个草帽给凤娘看。凤娘说你这是用它代替蓑衣。五妮说正是，这个比蓑衣带着方便。凤娘让把雨布多拿几块进来，铺到案子上裁剪，做一个戴帽子的宽袖衣服。比蓑衣灵活轻便，五妮把玉家的女仆全叫到客厅，凤娘裁剪大家缝制。三天时间缝了一百多件雨布蓑衣，五妮送给她们一人两块雨布，回去给自己缝一件。剩下的雨布六块缝到一起，做马车的防雨布。五妮又买了两车让娘亲带人缝制，让爹爹安排人给二姐姐玉琪送去。回楠竹城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五妮带着大家启程。

到了楠竹城给黎伯伯送完黄雨布，和玉金交待玉老爷吩咐的事情。然后带着其他人去昶山寨。听说五妮回来了，各家留下看门的，赶着牛车来看五妮。五妮给大家分发了礼物，每家都有两块大黄雨布和雨布蓑衣。五妮告诉他们，最近雨水多，黄雨布是用来遮雨的，外面晒了东西，下急雨时来不及收回去，就用这个盖上。布蓑衣比较轻快外出带上随时可以防雨。又拿出孙大伯和岩大伯捎给家里的信，岩家男孩小时候在庙里学习过傣文和汉字，信是用傣文写的，岩爷爷读给岩婆婆听，大家听不懂，只看岩婆婆脸上笑着，却撩衣服角抹眼泪。大家要孙爷爷也念念，当孙爷爷念到孙大伯分了好多银钱，都露出羡慕的眼光。两家信里都提到请家人去京城帮忙，五妮也说了京城山庄的情况，那里玉家货栈减少了长途运输的成本，食物新鲜又便宜，特别是冬瓜猪那边没有，咱们的本地猪和他们的也不一样。山庄外建一个专门宰杀家畜家禽的院子，每天都要出两马车的货，所以很是忙累。希望两家人去山庄帮忙，岩孙两家都说庄稼人哪有怕累的，都答应去琴谱山庄。

五妮接着往下安排，整个双河川分成两部分，农活归东山老兵。和茶叶相关的都归扎妥。将来茶园的回报按茶叶的销售收入分成。前期管理的好，出产的茶叶品级高，自然多卖钱。有一天你们也会像岩大伯一样用簸箕装分到的银子。大家为玉家养殖的家畜家禽都按原来的约定全部出栏，带到京城，分成这次都给大家结算清楚。存栏家畜家禽出净。

五妮把莲藕莲子菱角交给东山老兵，要玉铜去接玉金来看看粮仓库存的粮食怎么办？五妮要在昶山寨住几天，教大家种莲花菱角。 玉金看了存粮，让五妮找车送到玉家后院的库房，五妮说大家不忙送粮，先到头道沟学习种莲花菱角。先把莲子用温水泡上，然后带大家上山。要大家把水窖放水竹筒的塞子拽出来，把水放净。这几场大雨下来了山洪，水窖里边淤满了淤泥，五妮要大家挖出一些，拌入河沙。用碾子压些黄豆粉，撒入薄薄的一层，上面放再三寸山林腐叶土，每天洒水保湿。三天后浸泡的莲子膨胀，埋到湿土里催芽。仍然每天洒水保湿，一个多月发芽定值到水窖里。莲藕直接埋到水泡里面就可以了，接着种菱角。覃伯伯给大家分了种子，回去照样子慢慢种。

这两天县城昶山寨货栈要开业，玉廷选了各种产品放到车上，覃伯伯做的苞谷酒特别好喝，玉金要来两坛开业那天招待客人。开业这天，五妮不让请太多人，就请了原来守卫粮仓和卖粮的衙役和货栈的左邻右舍。正当卯时鞭炮齐响，黎县令讲了货栈的来历:玉老爷根据十二年前发生的那次大旱，预防这个龙年再有干旱，为全县百姓买粮储存。今年七个月的大旱，夏粮绝收秋粮减产，河水断流大井干枯，玉茗请人看水脉打井，让全城人有续命的水喝，楠竹城无一人渴死饿死。从这个粮行低于市价三成卖给大家十几万斤粮食，稳定了楠竹城的粮食市场，楠竹城没有发生粮荒。干旱之后连续暴雨很多百姓竹楼坍塌，玉老爷又让玉茗送来一马车黄雨布，都已经发给大家遮风挡雨。今天我宣布这个货栈玉家开业后，免税三年。玉廷这个代理老板宣布开业，大家一阵欢呼。五妮说:今天不到饭店招待大家了，凡是来捧场的人，每人免费领取一份店里的商品回去品尝，以后请大家多多光临关照，辰时正式开始营业。五妮留黎老爷和师爷吃了饭再走，黎老爷说不吃饭了，想要你带回来的黄布蓑衣，五妮把挂在店里要卖的全摘下来，送给了黎老爷，要是不够，下次有人回来再给你捎。黎老爷说够了够了，自己挑了两件递给师爷拿着，剩下让衙役抱回去分。玉金把县衙帮着卖粮食给的银票和账本交给五妮，请他捎给玉老爷。五妮从中拿出五百两银票做货栈的周转资金，告诉玉金这个货栈是爷爷的，以后爷爷会回到这里来养老。玉金比谁都了解老爷，玉林不是经商之人，等五妮的接管了京城货栈，老爷就会带着管家回来，自己就解放了。五妮在县城蹲了三天，货栈的经营还行，富裕人家买腊肉咸肉的多一些，百姓还是来买粮食，五妮让把苞谷价再落一成，大旱大涝的灾年，百姓家里哪有余钱买粮食，咱们保本就行。县城昶山寨货栈的货卖不过来，随时都可以往京城送，那里有多少货都能卖了。京城卖价比这里高很多，去了人工车马费用，还是翻翻赚。

52、琴谱山庄

经历了大旱大涝的灾害之后，人们的购买力下降，商贸各行各业都很萧条，唯独入口的食物供不应求。车马行走途中遇到集市五妮就让停车，到集上收购货物，灾年粮贵，很多缺粮的人家会把争食的家畜家禽卖掉。集上有卖老母猪、瘦克朗的，也有卖种羊的，五妮只要见到一定买下来。最后一天五妮要拉货的车队先走，让岩爷爷和孙爷爷赶车，跟着玉铜去琴谱山庄。替下玉柱玉钴又雇了一辆马车赶集收购货物。遇到鸡鸭鹅猪羊都买下来，两天后进京城时带了五车家畜家禽回去。需要饲养的家禽给孙家，母猪公猪猪崽给岩家，母羊公羊羊羔给郭家。喂几天很快就能出栏的放到宋家空闲的猪圈里。五妮请宋爷爷再雇两人来，专门育肥猪分批出栏。

安排好这些活物，玉钴跟宋爷爷去杀猪和鸡鸭，下午让各家婆姨过来帮宋婆婆做饭，晚上在山庄里聚餐，欢迎岩爷爷、孙爷爷两家来到琴谱山庄。吃过饭大家想听听五妮的安排。五妮说既然大家想早些知道，那我先说了，不合适明天再调整。在这之前人手不够，大家分工不十分明确，有些活计还是一起做。现在人多了，就细分一下。孙爷爷负责土地这一块，把葫芦谷二百多亩地管起来。耕种收割我安排人，平时要孙家来管理。每月十两银子，孙爷爷自行分配。葫芦谷山门里边还有一百来亩熟地，荒了三年多了，需要重新开垦耕种。只是国家何时征用立刻就得无条件归还。孙家不怕白费力气，可以开垦耕种。还是老规矩，我提供种子农具，孙家耕种，去除成本，纯利润和玉家对半分。在葫芦谷嘴阳坡留了一片地，冬季在那里盖几栋大棚，种新鲜蔬菜瓜果。玉家提供种子秧苗和技术指导。这里的产出每天由孙家送到京城玉家货栈，货栈根据前日蔬菜进货行情当时七折结账，结账款为孙家大棚蔬菜瓜果的纯收入。

岩大伯养猪人手不够需要添一对夫妇，岩家老二说愿意和大哥一起养猪。五妮让宋婆婆把冬瓜猪交给岩家，岩大伯继续养本地猪，岩二伯养冬瓜猪。剩下还有两项活计，作坊这边要增加不断研发的豆制品，以后还要制作粉条淀粉等等，岩家先跟岩五叔学习做豆腐，然后其中两家各挑选一种豆制品独立做。岩家还有两位叔叔，都跟着师弟师妹学习制作粉条。岩爷爷做岩家两个作坊的总管家，负责安排小作坊的生产任务和出货记账，配一辆马车，选两三个孙辈的给玉家货栈送货。

岩爷爷选沟里小河旁的两排仓库改建作坊，大约有二十间房子。这片房子有一口大井，离小溪也近。河水在上游没有污染，刷洗器具方便。房子两边都有空地，作坊需要扩大时，可以向两面延伸。不远就是里边的山门，进大山打柴也方便。五妮让岩家四叔六叔到宋爷爷那里领了100斤黄豆，跟岩五伯学习做豆腐。学会以后，分开学习豆制品深加工，十天工夫就都学会了，豆腐坊正式开业。

岩爷爷带着老七老八改建粉条作坊，跟着五妮的师弟师妹学习制作粉条。两个作坊陆续出合格产品，岩爷爷带着孙子起早送豆腐和豆制品，下午送粉房的洋芋粉条和米粉粉条。

孙爷爷带着三儿子到山里转了一大圈，这里的地都是大兵种过的熟地，清除杂草就可以耕种。孙爷爷和五妮要了两头牛和犁杖，开犁种地。孙爷爷是老庄家把式，什么季节能种什么作物非常清楚。这个时间已是中秋只能种冬小麦，孙爷爷带着家人早出晚归，孙大伯忙完活计也去帮忙，两头牛一起犁地，开出一亩种一亩。孙家到琴谱山庄一个多月时间，种上60多亩冬小麦，岩爷爷说孙家很了不起。立冬前半个月孙家停止了小麦种植。五妮让他们好好休息几天，给他们预支了二十两银子做生活费，带着一家人好好逛逛京城。

几天之后五妮带着孙爷爷去参观大姐姐玉琴家的药材基地。有一些老家移植过来的药材秧苗怕冻，种植在暖棚里。孙爷爷明白了五妮的意思，自己留在这里学习，五妮回去组织人备料。孙爷爷回来，带着家人开始在朝阳坡修梯田建暖棚，精心选育品种，种植瓜果蔬菜，准备冷冬以后上市。

同时，五妮雇人在山门外盖了十间房子做磨坊碾房，旁边留下三间卧室一间厨房。盖好后和玉铜玉柱到一个很远的山沟去找上次卖母猪的两位老人。五妮说明来意，请老人去琴谱山庄帮忙。老人说:这个集上，把最后一个母猪也卖了，正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五妮和老人商量了工钱，让老人带上行礼一起走，这时老人的两个儿子赶集回来，老人告知儿子自己的去处。五妮打量着两个人，觉得老大人不错就问了一下。原来，老大家孩子在县学读书，已经考了童生，今年地里庄稼收成不好，拿不出钱让孩子继续读书，父母不忍，卖了家里的老母猪给孙子交学费。五妮要老大把他家里的人都找来，老大媳妇是个缠足后放的大脚，个头比老大还高，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女儿，都很乖巧。这一家人入了五妮的眼，五妮问:你们想不想和父母一起到我那里干活。我那里新建一个磨坊，主要加工饲料，一个月一人一两银子，干得好另有奖励。自己可以在房前屋后开些菜地，养10只以内的鸡鸭。老大看了一眼媳妇，媳妇点点头，老大说行。五妮让他安排好了就去。老大说没什么安排的，家里的活物都卖了，就剩这个小驴车。粮食没有多少，都留给弟弟。虽然分了家，还住一个院子，都托付给弟弟就行了。这家人姓富，老人叫富大山，老大叫富荣，老二叫富华。媳妇娘家姓洪，习惯叫富洪氏，两个小女孩叫大铃二铃。马车快，老大坐马车跟五妮他们先走，去收拾屋子烧炕，富大山赶着毛驴车，拉着娘几个和行李农具家什，在后面走。到了山庄富荣帮着卸完货，五妮送他到山门外的住处，新房子不用收拾，房前屋后划拉一些柴草烧炕。五妮拿来一些米面青菜还有一条五花肉，宋婆婆给装了一些油盐调料。老大用肉皮把新锅反复搽洗干净，下面做菜，上面贴干粮。天刚搽黑富家人就到了，吃过晚饭，一家人休息。

五妮让人在磨坊不远处盖了一个封闭的驴骡棚。找人在磨坊按磨盘碾子之后，五妮请宋爷爷带着富大山到集上去买两头骡子，骡子比毛驴有劲。都弄好了，刷洗干净碾盘磨盘就开工。富婆婆和富洪氏去给宋婆婆帮忙育肥出栏猪。富大山和富荣在磨坊碾房加工饲料。每家需要多少饲料，提前告诉富家，富家从库房领出毛粮运到磨坊，加工好之后给各家送过去。

五妮观察了一段时间，看他们都很收敛自己，从不出外招摇，也不东问西问，踏踏实实干活，五妮决定长期雇佣富大山一家。

有了琴谱山庄供货直销，省下了长途跋涉的运费 ，玉家货栈和粮行的价格总比别的商家低一成，食品种类繁多，还不断推陈出新，独家秘方味美干净，成为京城官民信赖的首选购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