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河

南山

母亲河 文字/原创图片/网络 深夜，窗外宁静，我沉睡在梦乡里。梦里，我游走在一个喧嚣的城市中，两脚吃力地走着，穿过一条条街道，路过一幢幢高楼，看见一排排商店。眼前，一条干枯的河道，一条似曾相似的河道，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努力回忆着，回忆在往日的岁月里。岁月里，这条河道水流湍急奔腾不息，哗啦啦的河水，滚滚而来流向远方，它就像一条蓝色的玉带，由南至北穿城而过，滋润着这座城市，给城市增添了色彩。夏日的傍晚，一对对青年男女，坐在河边，坐在河边的大树下，吹着河边的凉风，看着流淌的河水，说着甜蜜的话语。他们心心相印，永结同心，畅想着远方，编织着美好的未来。后来，河边的人越来越多，从一个小镇变成了一个城市。河水看着这座城市一天天成长，一天天壮大，河水养育了这座城市，养育了这里的百姓。我出生在这个城市，我的大半生就是在这个河边，就是在这个城市里度过的。 这条河是靠天山上的积雪融化而形成的一条河，是一条季节性河流。每到春季冰雪融化，春雨大量增多时，这条河就常常发大水，甚至还发洪水。当洪水暴发时，河水有如脱缰的野马，顺着河道，冲向下游，常常将河道上架设的木桥冲垮，甚至冲破河道，在市区内左突右冲，横冲直撞。政府为了更好地利用这条河流，更好地建设这座城市，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组织了大量人力物力，利用冬季河流的结冰时段，对河床进行了彻底的修理和改造。首先将河道挖深，河床用石块水泥铺垫加固，这样，既增大了河道对河水的排放量，又增强了河床抗击洪水的能力。在河的上游，还修建了二座水库，有效地调节和控制了河水的流量，让奔腾的河水按照人的意愿向下游流去。同时，为了减缓河水的流速，还在市内河道的不同地段，修建了很多缓水池，减慢了河水的流速，减轻了河水带来的危险性，方便了百姓的取水和用水，大大提高了城市对洪水的防控能力。我小的时候，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北郊城外，河流在此处分出一条水道，水道上建了一座大水闸，让一部分河水缓缓向西流去，用于灌溉沿途的村庄和农场。分渠是一条人工河，河水不大，水深不到一米，河床是松软的沙土地。夏天，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去到这条小河里游泳玩耍，一边游一边还打着水仗，比试着各自的泳姿和速度。当水闸关闭，停止向小河放水时，我们就带上小桶，下到水闸的河床下面去抓鱼。滑溜的小鱼在浅浅的积水里，游也没处游，躲也没处躲，在我们的脚边游来游去。我们手忙脚乱地在积水里抓呀抓，一不留神，小鱼就会从手心里逃跑。阳光下，我们忙的是满头大汗，又搞的一身是水，伙伴们在呼唤声尖叫声中，忙的是不亦乐乎，好不热闹。如果运气好的话，在河床里可以搞上一公斤小鱼，带回家去，好好的美餐一顿，让我们渡过一个又一个快乐的时光。 那个年代，穿城而过的这条河水很大很大，流速很急。因河道是石板石块砌成，表面非常光滑，人一但掉入河中，在水流的冲击下，很难站起爬上岸边，因此，河里时常发生不幸的事故。我见过有人被急流的河水吞没后，最后被冲入缓水池，才将遇难人员打捞上岸。还有一次，我看见众人拿着绳子，开着汽车，沿着河道边的公路，快速开来，去追上落入河水被冲走的人员。救援人员身上绑着粗绳，站在岸边，等着落水者从上游冲来，当他看到落水者冲进眼前时，只见他大喊一声，勇敢地跳入水中，奋力用双手紧紧抓住落水者。而岸上的人，抓紧粗绳的另一头，在岸上拉着拽着粗绳，赶紧将水里的二人拖到岸上。被救的落水者头上被鲜血染红，牙关紧闭昏迷不醒，众人赶紧将他抬上汽车，开足马力朝有医院的地方跑去。再后来，城市人口越来越多，城市越建越大，从十万人口的小城发展到如今的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城市的楼房越建越多，摩天大楼一座连着一座，霓虹灯在楼上闪来闪去，发出五彩斑斓的画面，照着城市的夜景，照着一张张游客的笑脸。在城市的飞速发展中，对这条河水的需求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如今的河水，从过去的大水慢慢变成小水，小水变成经常断流的河道，干枯后的河床，就像一条长长的公路，看不到尽头的公路，穿过市区蜿蜒地伸向远方。 城市的管理者，为了更好地将河水服务于城市，服务于民众，先将河水储蓄在上游的两个大水库里，首先保障城市用水。如果把这条河比做一条龙，那么水库就是铁链，将龙紧紧锁在这里。只有当水库的水量太多或有洪水发生时，为减轻水库的压力，才将多出的水量放出，哗啦啦的河水，清凉的河水，顺着河道，来到城里。市民们睁着大大的眼睛，深情地看着河水，看着曾经那么熟悉的河水，恋恋不舍地看着，看着河水朝下游流去，流向它的终点站下一座水库。现在，市区里的河道，为了百姓出行方便，基本都被盖住，只保留了几个缓水池露在地面，做为市区的一道自然景观和城市风景，供市民游玩和观赏。每当干枯的河道要准备放水时，城市管理者就向市民公告，某月某日河道将要放水几日，提醒市民注意，尤其是在缓水池游玩的市民们要注意安全。想想时光变化多大，过去这样一条桀骜不驯的河流，像一匹脱缰野马的河流，现在变的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变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真是让人惊叹不已。我小时候经常玩要的那条小河，现早已不存在了，连河床都不存在了，上面盖起了楼房，铺上了公路，它的原址，现在是该市国际飞机场的一部分。百年以后的人们，要想寻找这条河道，寻找这条河道的遗迹，恐怕要找考古人员才能解决问题。清晨，我还在梦中，被窗外的机器轰鸣声吵醒。睡眼惺忪的我还想入睡，还想进入岁月的梦乡，将被子蒙在头上，就像一只鸵鸟将头埋在沙漠里躲藏起来一样，真想多睡一会，真想进入岁月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