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羌村御敌——疆场喋血赵精忠

伊凡

蔺相如羌村御敌——疆场喋血赵精忠

蔺增喜 2022年12月23日整理

悠悠青史说春秋，试问前尘来由？

多少英雄事，都付却——

大河东去入海。且看那，

潮起潮落，风起云涌。

任谁说：青山永驻，绿水长流。

念奴娇.羌村怀古

蔺增喜

春秋几度，赵秦争雄霸，几家逐鹿？回望羌村、青冢里，更掩忠魂遗骨。岁月悠悠，时光荏苒，蔺相长眠处，万民凭吊，再传多少辞赋？

遥想公赴章台，冲冠一怒，令秦廷惊怵。奉璧成名，凭勇毅、闲定轻拂嬴虏。渑水悠悠，秦声赵瑟，青史当铭录。高堂陈祀，万年倾慕先祖。

公元前260年，随着长平之战硝烟的消散，战国七雄的地域版图又要重新改写了。在秦国强大的战略压迫下，战争的阴云重重笼罩。山东六国窥伺首鼠、畏葸困顿、进退无据，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之中。

战争打的是兵力，打的是谋略，打的是国力。秦国之所以能横扫山东六国，首先是国人有尚武精神，能打仗会打仗，有一支让六国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其次是战略战术运用得当，庙堂决策、战场指挥没出现太多的失误；再次是综合国力强大，足以保障战争机器高速运转。

在这大争时代里，诸侯各国之间同时开展三大战役：兵事之战，变法之战，人才之战。兵事之战是为了抢夺地盘，变法之战是为了强军强国，人才之战是则为了谋国成事。

这三大战役之中，最为关键的，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人才之战。谁取得人才之战胜利，谁的战略战术就能胜人一筹，谁的变法就能真正取得成功，谁的综合国力就更加强大。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略角逐中，秦国无疑逐渐夺得先机。秦国自孝公时起，首任商君变法，确立了商鞅“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的固邦强国的政治基础。在此政治指导思想的引领下，秦国的数代国君广泛网罗天下英才，真正不拘一格地拔贤任能，让各路英贤尽显才智，强邦固本，使秦国从一个偏师一隅的西陲小邦，逐步走向战国七雄无敌之存在。

而赵国在经历武灵王、惠文王的鼎盛时期，到赵孝成王时期，孝成王显然没有乃祖乃翁的英明政治决断。蔺相如、廉颇等前朝老臣相继失势，不为重用。而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虽身为贵胄君亲，确并非经邦济世之才。也因此，赵国置身六国对抗秦国的前沿，更屡屡被秦国攻城掳地，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

公元前259年九月，秦国在经历长平之战的巅峰对决后，国力、军队经过短暂休整，秦国又举全国之力与赵国进行正面对决。

秦国以五大夫王陵为帅，置六十万大军分三路攻赵——北线十万秦军进击太原，兵锋直指代郡，牵制北方赵军南下增援邯郸；南线十万秦军东出函关，剑指河洛，威逼韩魏，震慑荆楚；中线主力四十万秦军直攻赵都邯郸。

由于长平之战后，赵国的精锐力量损失殆尽，赵军已经无力进行野战防御。于是以退为进，步步为营，逐步进行战略收缩。赵军采取坚壁清野、放弃外围城池，以保存一切有生力量，并集中应对秦国的疯狂进攻。在这一战略指导思想的引领下，赵国集中各地的守军及粮食全力保卫都城邯郸。因此，在与秦军激烈的角逐过程中，赵国军民放弃从边境到沿途所有不必要坚守的城镇，诱敌深入，有序撤退。撤退过程中，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全部烧毁并堵塞沿途所有水井。

骄横跋扈的秦军长驱直入，先后占据了赵国二十余座城池，杀死俘虏数万赵国军民，尽收漳水河流域上、中游之地。武安关、皮牢关被秦军攻陷后，于公元前258年正月秦军大举进抵赵都邯郸城下摆出决战态势。进而，又派出一支军马，攻打赵之平阳（在磁县东南）、武城（今磁县西南），以解除秦军侧翼的威胁。

由于长平之战中白起坑杀40万赵军，造成赵国当时几乎每家都有丧子、丧夫、丧父，这使得赵国举国上下对秦国充满切齿的仇恨。值此亡国、亡家、亡命、灭种的危急时刻，赵国上下同仇敌忾，誓死保卫赵都。结果在短短数月时间内，赵国就组建起一支四十万人左右的军队，但军队中多为40岁以上的老者和18岁以下的弱童。赵王不得已重新任命年近七旬的老将廉颇为总指挥。

这位赵国第一名将在长平之战被撤换后，一度尝到了世态炎凉，连原来的门客都纷纷散去，如今他不得不重新披挂上阵，成为赵国最后的希望。廉颇组织力量紧急加固邯郸城防御工事以应对秦国的攻城。

秦军以武安关为基地，动用30万大军围攻邯郸，另置十万军马侧翼巡防，外围打援。战事异常激烈。

秦军首先动用了云梯，在后方弩兵密集火力的掩护下发起冲锋。秦军弓弩手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向邯郸发射了数十万支箭。随后步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架设云梯强登邯郸城墙，另一部分架冲车直攻城门。

城头赵军冒着密集的箭雨进行顽强抵抗，首先用弓箭还击，同时用长竹竿推倒秦军的云梯，在城头用滚木雷石打击登城秦军，同时用大锅将水烧开后泼向敌军。

双方相持了一个多月，秦军战死两万余人，被迫转入休整。改成派遣小股部队骚扰赵军。

而城内赵军并没有呆板防守，老将廉颇不断派出精锐的骑兵部队趁夜色出城偷袭秦军。这给秦军造成极大恐慌，严重影响了秦军士气。

公元前258年2月，在秦昭王严令下，秦军冒着北方凛冽的寒风再次大规模攻城。不出意外，这次军事行动在赵军的顽强抵抗下再度失利。赵军趁机出城主动出击秦军，秦军大败，撤退50里，伤亡不计其数。

悲观失望的情绪在秦军中四处蔓延。秦军主帅王陵上书秦昭王，要么撤退，要么增援。秦昭王再次要求战神白起领兵出战，但白起又以称病为由拒绝领兵。秦王无奈，只好任命王龁接替王陵为主将，继续围攻邯郸。

公元前258年4月，王龁率十万援军及大量的兵备粮草到达邯郸。得到增援后的秦军对邯郸发起了第3轮也是最猛的一轮进攻。秦军动用超过3万弓箭手进行掩护射击。同时出动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攻城利器——新型攻城塔配合攻城。

攻城塔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四轮底座，用人力推动前进。上部是一坐高大的塔楼，塔楼里面是多层盘旋而上的云梯，外面由厚木板掩护，顶端前部是一个可以开合的吊桥门。士兵在里面可以得到很好地保护，当接近城墙后放下吊桥门，士兵可以直接从塔内冲出登城作战。避免了以往云梯伤亡巨大的缺点。

秦军攻势极为猛烈。在危急时刻，老将廉颇身披铠甲，手持宝剑亲自登上城墙指挥作战，赵军士气大振。高呼口号拼死抗击秦军。他们用绳索拴上巨石去撞毁秦军的攻城塔，同时发射密集的火箭焚毁秦军攻城塔。邯郸城中哀鸿遍野，死伤无数。但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赵国是一个崇尚奇迹的国度，人们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们似乎在享受这种异乎寻常的磨难。赵王以下，包括王亲国戚、官员贵胄、将军校尉，全部与士兵同甘共苦，大家节约每一粒粮食，置专人磨砺刀枪。邯郸城内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平民全部登上城头参战。赵王自己也率宫廷卫士参战。

在赵军顽强地抵抗下，秦军攻城再度失利，伤亡惨重，好不容易经过大量补充才满血复活的士气，瞬间又跌落谷底。秦军士气低弥，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

王龁指挥秦军连续攻打邯郸近五个月，依然没有攻下。同年10月，秦昭王命郑安平率军五万携带大量粮草支援王龁。此时的邯郸城外是超过30万秦军，城内守军死者伤员遍地皆是。粮食已经耗尽，城内军民已经到了折骨为炊、易子而食的地步，但赵军仍然顽强地抵抗着。

邯郸城到了最危急的时刻。生死存亡的关口，赵国不得不一面向魏、楚求救，一面又组织动员一切有生力量积极抵抗。极大地挫败了秦国短时间内消灭赵国的图谋。

战争逐渐进行到第三个年头。骄横跋扈的秦军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尤为困兽之斗。而赵国军民也是困顿疲惫，身疲力竭。但五国还是置身事外，静待秦、赵两强厮杀，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此消彼长的良机方肯出手。而秦军也是吃准了六国难为一心的矛盾心理，抓紧准备结束赵国的战争。

秦军围困邯郸的时刻，蔺相如早已久病在床，况且自惠文王去世而孝成王即位后，新王跟前聚集起了一伙谄媚小人，精忠之士屡遭排斥，报国之臣勤王无门。但蔺相如作为赵国的臣子，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弃名利与身后。得知军情后，蔺相如更是食不思味，寝不安席；昼思夜虑，夙夜眈枕。现秦赵鏖战已经超过两年之久，赵国军民虽奋勇杀敌，拼死抵抗，但孤城高悬，粮草不济；军民羸弱，外援观望。平原君东使南下，而魏、楚援军迟迟未至。强邻齐国虽与赵国缔结姻亲，却置身事外，作壁上观。赵国军民如不自救，光想外援接济，也是饮鸩止渴。指望着奇迹出现，秦军自行溃退也不切实际，无异于画饼充饥。经过长期的深思熟虑，分析敌我双方的战场态势，军事力量的消长变化，战场动态的走向，相如公已是利剑在握、成竹与胸，有了一个明确的战略构思和战役设想。

在经过缜密、细致、全方位的考量后，蔺相如把自己所有的家人、仆从以及扈从的军士召集到蔺府议事厅，珍重其事地对大家说：“诸位家人，蔺氏宗子及所有军士属从，眼下情势不用多说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嬴秦亡我赵国之心久矣，长平之战近在咫尺，经彼一战，赵王误信谗言，不听老臣劝阻，致使廉老将军被撤，误用‘纸上谈兵’的黄毛小儿赵括为将，致我赵国45万军民尽数被恶贼白起坑杀。”

“现我赵国千家缟素，万户披麻，试问几家尚有人伦齐家者？成周天下以近八百年之久矣。现今天下已历春秋乱世，战国烽火，王道衰微，霸道嚣嚣。天下大乱，中国不中。”

“嬴秦以蛮戎之师觑觎天下久矣！”

“当今天下，周室倾危，礼崩乐坏。群雄逐鹿，诸侯问鼎。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试问当今天下，谁当北辰，何而拱之？以嬴秦之暴蛮，无德政以治下。诸侯者苦秦久矣。子曰：‘夫民，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然暴秦者惟反其道而行之！暴虐无道，天下荼毒。国与鼎滏、民如水火。”

“先师孟子有云：‘ 仁，人心也。义，人路也’又云：‘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

“然当今之时，天下不乏有苏秦、张仪之才，合纵连横，游说天下。而诸侯有朝秦而暮楚，托生与四方。”

“夫生而为人者，固当以天下为己怀，以国家为己任。然仁人志士，岂能今朝事魏，明日相秦？竞以一己之私，而陷天下与水火。以其行者，与‘礼’何在？与‘仁’何在？与‘义’何在？与‘信’何在？”

“其为人者而无‘君、亲’乎？若夫见利而忘义，岂不为天下人而唾弃之？其人自恃雄才，而吾视之如敝履。”

“先师孟子又云：‘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我等虽病离庙堂，然无时不念赵国之社稷江山，黎庶百姓耳。吾辈身受先师孔孟之礼教，崇忠孝恭俭，仁义礼智。现嬴秦戎军以虎狼之师，似洪水猛兽，攻伐杀戮，惨无人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此亡国灭种之际，生死存亡之间！我等岂能坐视不管？”

“吾辈身为赵臣，向来无愧于国，今国难当头，当报效家国。赵国军民，向来勇武善战；蔺氏宗子，惟顶天立地，英气浩然！家国罹难，社稷倾危，中流砥柱，舍我其谁！诸位以为何如？”

他讲到这里，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大家。这时有家人们问到：“老爷惟常言死不离邯郸乎？”蔺相如说：“然，我等非舍邯郸耳，乃开赴疆场，捍卫赵国，拱护邯郸。保家卫国耳。国难当头，然人各有志，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所有家人和军士们对秦军是恨之入骨，家仇国恨，刻骨铭心、没齿难忘。大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将命运托付国家。枕戈待旦，寝甲被刃！就等着报效国家的这天了。他们听着蔺相如大义凛然而又如泣如诉地讲述，大家早已经是热血沸腾，流着眼泪异口同声地说：“愿听从老爷调遣，生为赵臣，死为赵魂，血染疆场，报效国家！”

蔺相如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现秦军围困我邯郸已达两年之久矣，我邯郸军民视死如生，同仇敌忾，前有长平之鉴，更兼亡国之虞！现我赵国主折节以下其臣，臣推体以赴死士。君臣一心，军民不分。向来两军相逢勇者胜。我赵国军民，虽以羸弱之躯，抗虎狼之秦，但大丈夫舍生取义，秦军却奈之何！”

“今平原君远赴魏、楚请兵，援兵未至，然攻城秦军已显疲态。军心动摇，旗旌散漫；尸横丘堆，流血漂卤。不义之师，天必亡之！现围城秦军颓势尽显，外围秦军逐渐内线收缩，妄图做垂死一博！身为赵臣，焉能坐以待毙！今我蔺氏一族，毋论男女老幼，盖莫长幼尊卑，当同赴国难，共襄国是。我等族人，当倾囊倾力，舍生取义耳！谁为同志者，敢从我振臂一呼，共襄义举！”

家人们听蔺相如一番激情洋溢的演说，早已经热血沸腾，一起高呼：“愿听从老爷安排，赵国必胜！赵国必胜！”

看到家人们的热情已经被调动起来，蔺相如胸有成竹，按照自己既定策略，安排人往廉颇军中抽调数十名丁壮军士，往邯郸外围西南方向突出，其一为阻其外援，二者断其粮道，三者接应外围赵军，四者待时机成熟，配合援军里应外合，大破敌军！

安排好国事、家事，蔺相如带着家人、卫兵，含泪告别了邯郸，向西南方向走去。

这天傍晚，暮霭沉沉，他们来到了距邯郸三十多里的羌村附近。忽然间，他们隐隐约约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似乎看到了闪烁的烽火之光。蔺相如知道 那大概在太行山东侧的滏口径一带，这正是赵国依石鼓山、神麇山屏障在都城外围修筑的最后一道军事防线。他下意识地感到，战事可能要来了。于是立即指挥家人和卫兵，在羌村南河的北岸上挖战壕，置军垒，布弓箭，进行战斗准备。并选择了一块隐蔽而视野开阔的地方作为指挥所，置放了战旗、金鼓和令箭。然后连夜派人到村内进行战前动员。羌村和周围村庄的老百姓听说秦兵再次杀来，逼近邯郸，人人都感到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又听说老丞相蔺相如在此地亲自指挥，顿时，数千军民同仇敌忾，信心百倍，纷纷加入到保卫家乡、保卫邯郸的行列中。

羌村地处邯郸西南三十里，其地正处于赵王行宫西侧。赵王行宫规模宏大，其遗址位于今天的邯山区台城乡一代。宋代诗人范成大在他的使金日记《揽辔录》中辑录了宋代赵王城遗址的规模：“故城延袤数十里。城中有灵台陂池。邯郸人春时，倾城出祭赵王，歌舞其上。城旁有廉颇、蔺相如墓。……”

可见，蔺相如此次所做的选择并非是率意之为，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庄重抉择。羌村地处邯郸西南，进可以攻以拱卫京师，退可以守以接济邯郸。而且背靠赵王城离宫，是一个理想的战略支撑点和防御守备地。

果然，时隔不久，前线败退下来的赵兵，纷纷涉水过河。严阵以待的北岸军民，在蔺相如指挥下，帮助退下来的赵军过河，又把这些士兵安顿编伍，进入阵地。

当骄矜的秦兵来到河边发动进攻时，只见蔺相如挥动令旗，让士卒们擂动战鼓，与秦军展开了一场激战。秦军攻向哪里，蔺相如令旗就指向哪里，弓箭手就射向哪里，军民们就抗击到哪里。就这样，激战了三天三夜，不知打退了秦军多少次进攻。秦军进攻受阻，损兵折将十分严重，才察觉到可能是蔺相如在这里指挥。秦将十分恼怒，便身先士卒，不惜一切代价再次轮番发起进攻。

守卫在北岸的赵国军民人少将寡，早已到了精疲力竭、弹尽粮绝的境地，终于被秦军攻破防线。在砍倒战旗、打翻战鼓后，秦军直奔蔺相如指挥所。这时，重病在身的蔺相如，因战事劳顿，过度心疲，已不省人事，早已被家人抬到村东的一片荒地里藏起来。正在秦兵到处搜捕蔺相如的时候，增援的赵军从都城赶来，打败秦军，守住了邯郸。

此次大战后，蔺相如便隐姓埋名寄住羌村，与乡民同甘共苦，赵孝成王九年九月（公元前257年），在赵国军民奋力抗击秦兵，魏、楚联军强势反攻，秦军败势已定的时刻，蔺相如最终终老于此，实现了他死也要和赵国在一起的夙愿。

相如公以一种慷慨悲凉的气质，一种血气尚武的精神，一种力挽狂澜的担当，一种舍我其谁的勇气，砥柱中流，舍身取义，最终将自己的生命和躯体都一并交还与他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热血土地。

相如公生于赵肃侯二十二年(公元前328年)七月二十日，殁于赵孝成王九年（公元前257年）九月十八日。享寿七十有二。

蔺相如去世时，日月无光，天地同悲，人们含着眼泪把他埋葬在原来与秦军作战时的指挥所所在地。后来，不知不觉在他墓地的两边现出了神奇：东方倒在地上战鼓的痕迹，形成了一个状似鼓形的高地；西方令旗倒在地上的印迹也形成了一个貌似三角的旗形高地，人们习惯地叫它们“东鼓”、“西旗”。再后来，曾有人怀疑：这里真是当年蔺相如指挥打仗的地方吗？但事实作了回答。1971年，生产队在南河北坡刨地时，曾挖出一块长尺许残碑的一角，从古老而模糊的字迹中可辨认出“赵国·战界”的字样。1999年在羌村这条南河的下游，与北城村接壤的地方，还出土过战国时期的青铜箭簇和半截青铜剑。这些无声的文物似乎无可争议地对历史做出了肯定地回答。

悠悠岁月，千年流逝。当年凄凉悲壮的邯郸保卫战如今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斯人已逝，但蔺公相如坚韧的秉性和不屈不挠地抗争精神始终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蔺公排除万难，英勇无畏，誓死御敌，忠贞不渝的爱国精神已然成为了中华民族精神中的一部分，永远激励着后人保家卫国、抵抗侵略、维护和平而视死如归、不屈不挠地奋勇前进！

满江红 蔺相如羌村御敌

蔺增喜 2021年12月25日

落日尤红，终去也！西风堪烈。嬴秦狂，兵戈杀戮，暴蛮横虐。忍将江山付狄寇？谁由桑梓都湮却。大丈夫，正气满穹苍，凌恒岳。

台城柳，尤染血。羌村路，真如铁！吓破敌酉胆，鸿辞一阕。壮志未酬敌未灭，平生有愿闲玄钺！青山在，魂魄有归处，长消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