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林 “秋之获” 征文 ] 牌局

秋韵

美篇号：5296730美篇昵称：秋韵 关于《牌局》的创作思路 这篇五千字的短篇小说是通过牌局来写一名职场女性获取地位和爱情的一种手腕。之所以把这篇小说命题《牌局》，是因为小说中人物李娜利用打牌机会主动接近领导，以自己打牌高超的牌技和女性外貌的魅力俘获厂长吴斌的过程。李娜利用王彩云当作跳板，事情成功后抽取跳板，也和前面交待的王彩云大大咧咧的性格特征相吻合。聪明的李娜正是看上了王彩云的人性特点……也证明了李娜的聪明和灵动。小说布局巧妙，文中也没有任何描写吴斌和李娜两个人的出轨情节，而是用一些现象回答了读者心中的疑惑。王彩云夫妇和吴斌夫妻很少打牌了。吴斌周末不常回家，和老婆说谎工作忙等等……这都是描写故事情节的一种巧妙用笔。然后又描述李娜人变骄横了，又是谁在撑她的腰？李娜加倍注重外表的种种细节来暗示读者去领会李娜和厂长吴斌的关系。小说没有用文字把细节描写出来，而是让读者在阅读中去揣摩，去判断，这也是写作上的一种技巧。 短篇小说：牌局 　　江海食品厂有两个美人，一胖一瘦。胖的叫王彩云，身高一米七，约莫 45 岁的样子，是业务科的科长，因为她长得富态丰润，还有一双传情的眼睛，私下场合里人们议论她的时候就叫她“杨贵妃”。她是厂长吴斌的得力助手，领导的圈内人。瘦美人叫李娜，比王彩云小三岁，五官端正，粉面桃花，身材苗条，相貌过人。科室里男人们背后偷偷议论说她像春秋战国时期的西施。 这天早上，王彩云步履慢悠地朝办公室走来，行动和神态显示出她那漫不经心的性情。她的衣着十分华丽，因为她先生张军是服装公司的老板。 刚一跨进办公室的门，后面销售科的李娜跟了进来，她一手勾着王彩云的肩膀，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一朵白兰花送到王彩云的鼻子底下让她吻，笑嘻嘻地问道：“香不香啊？” 王彩云眯起眼笑着问：“给我的吗？” 李娜嘴一瘪道：“当然是给你的，别人跟我要，我还不给呢，这可是我老公亲自精心培育的成果啊！” 王彩云接过花来，朝李娜看了看， 李娜今天身穿一套铁锈红色的西服套装，面部经心打扮过，薄薄的嘴唇上抹着朱红色的口红，粉扑扑的脸，纹过的眉毛月亮般形状弯在两只眼睛的上方，看样子比王彩云好像要小了十多岁。 李娜是科室里女人中比较聪明能干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见眼生情，但有时又有点尖刻，喜欢冲人，一些人见她退避三舍。可她喜欢和王彩云玩，别看王彩云长得贵妃般的身姿，可为人大大咧咧的，不清高，也平易亲人，没有女人的小心眼，却有女人的温和。大家都认为和她相处很愉快，和她交朋友心情自然是不用说…… 聪明有心计的李娜看中了这一点，主动和王彩云做对子打牌，久而久之的配合彼此十分默契，在科室里玩“斗地主”、“炒地皮”都是常胜将军。 李娜讨好王彩云还有一个原因，厂长吴斌的爱人是王彩云的高中同学。李娜知道他们两家关系十分密切，王彩云夫妻是吴斌家的常客，因为吴斌也喜欢“炒地皮”。 别看李娜长得如花似玉，可姻缘不好。找的老公是工厂的采购员，比她大 6 岁，人长得干瘦又显老，所有的人都说是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人言的因素也就使得李娜对老公十分不满意。因此李娜心底里很嫉妒科室里几个老公是公务员的女同事，也妒忌王彩云有一个优越的家境。但她还是有心和王彩云做朋友，她是有心人，也有心里的小九九，俘获吴斌是她的心计所在，就是苦于没有机会拉近和吴斌的距离，她很想利用王彩云这座“桥梁”来实现她的梦想。 吴斌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中等个子，国字脸，浓眉大眼，浑厚的男中音，说话声音很有磁性。李娜每次看见他就有着狂热的心跳，更是欣赏他在职工大会做报告时一套一套的涛涛不绝的口才。每当看见职工对他恭维的情景时，心里就想这男人如果是我老公该有多好啊！ 此时王彩云拿着李娜送给她的白兰花一脸的微笑，很满足眼前这个“小”美女对她的恭维。 李娜笑着问，这个周末去不去吴厂长家打牌啊？ 王彩云说，这个星期我老公要去温州进服装，三缺一，玩不成了。 李娜一副媚态，开着玩笑试探着说：我做你“老公”吧，来填这个缺，怎么样？说完咯咯直笑。李娜深知王彩云的脾气，打牌很有瘾，常常是上了牌桌就不思茶饭，夜战三更不觉累，正为这个周末没得打牌而懊恼呢！ “哎，那倒是不错的主意呢，我怎么没有想到你！”王彩云捏了一下李娜的手膀子开心地说。 李娜咯咯又笑了起来，心中一阵窃喜，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当真吗？”“当然了，带你去，说定了。”王彩云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泡茶了。 李娜心里一阵狂喜，心想，王彩云人真蛮好哩，那朵白兰花的投资真有价值，她拍了拍王彩云厚实圆润的肩头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这几天李娜一直期待着周末的来临 ……星期六转眼就到了，两人说好了早上八点在三元桥集合。李娜想，第一次去领导家，总不能空着手。本想从家里拿两瓶茅台，但想想第一次到人家就拿出这样贵重的物品，不要把厂长给吓着，似乎不妥。于是到水果摊买了两色高档水果，又感觉太少，又在超市买了两盒蛋白粉孝敬厂长夫人。出了门远远就见王彩云已经等在那里。两人开心相视一笑，骑着电动自行车往吴斌家赶去。 五月里的气候正合适，鲜花满街都是，很是美丽和浪漫。李娜的心里有一点点紧张，又有一点激动，就象当初人家给她介绍对象第一次去见面那种感受。 王彩云按了按门铃，吴厂长开的门，见旁边站着李娜有点意外。高挑丰腴的吴厂长老婆周萍见王彩云带来了个陌生女人也流露出一丝不快，但很快掩饰过去，因为她是个中学语文老师，比较有修养。周萍迅速拿来两双拖鞋让她们换上，然后请她们沙发上就坐。 王彩云说：“张军进服装去了，我就让李娜来顶替打牌的......”吴厂长笑了起来向周萍介绍说：“小李是销售科的办事员。” 李娜很会见机行事，拿出溜须拍马的招对周萍说：“你家收拾得真好，布置得典雅大方。” 人也是奇怪的，两句好话就打消了陌生感，周萍心里也就舒服了许多，最初见李娜的不快也就消失了，不一会笑盈盈地端来了两杯龙井茶。没聊几句，王彩云就急不可耐地提议上桌打牌。 四方桌子拉到了客厅中间，很自然地王彩云坐到李娜对门，战斗于是开始了。李娜第一次和吴厂长近距离接触，刚开始有些紧张，说话怯怯地。一个回合以后人也就松弛下来了，因为吴厂长夫妻俩都满随和的。打牌最不觉得时间，转瞬间已经是中午 11 点多了，一共打了四个回合，三比一，王彩云和李娜取胜。 “准备午饭吧”！周萍指挥吴斌了，吴斌笑了笑就去了厨房间里围起了围裙。 王彩云话匣子打开了，她和周萍聊起同学们的逸事，说得是津津乐道，冷落了李娜。李娜见眼生情，插不上话就来到了厨房间里，主动帮吴斌做下手。 吴斌客气地对她说：“小李你歇歇去，我来。” 李娜笑了笑，没有吱声，跑到水池边伸手去洗浸泡在盆子里的小白菜。 见李娜象家人般的动作，似乎感情的距离拉近了，吴斌也就不在说什么了，于是笑了笑上炉子上炒肉片去了。 平日里吴厂长总是不拘言笑的，眼前这样子，特感亲切。这是李娜此刻的感受。 洗好的菜放到刀板上了，李娜找切菜刀，吴斌主动递给她，还关照了句：“小心点啊！眼神和表情就象对自家的小妹妹一般。” 李娜看在眼里，心里却升腾着更高的欲望。她朝吴斌送去一个含蓄的媚眼，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轻柔地说：“你去歇歇吧，我来炒菜。说话的表情和动作很有女人味。” 吴斌笑了一下说：“那怎么行，在我家应该我招待。” 李娜不再争什么了，因为她不是做菜的行家里手。在家里，活儿总是让那个老男人做了去了，她游手好闲惯了的，所以她的那双手总是白皙细嫩，且手的摸样也很修长，这双手是她在科室女人面前炫耀自己福气的资本。 此刻，他凑在吴斌跟前，捡个葱，剥个蒜，然后抹抹灶台，最后再搓搓抹布，一个多小时的配合。吴斌看她的眼神已经不陌生了，她注视吴斌的眼神也就多了一层意思。 这时门铃响了，是吴斌他们的孩子文文回家了。“吃饭了，吃饭了”！吴斌提高嗓门叫唤着，提醒周萍拿碗筷。 四菜一汤，大家围坐在一起就餐，在饭桌上王彩云话语最多，一会和周萍说话，一会问文文学习上的事情。这也使李娜感觉到他们两家的亲密程度，更感觉自己巴结了王彩云没有白费心思。 李娜不断讨好周萍，称赞周萍皮肤白，有气质，周萍也就对李娜取消了戒心和最初的敌意。可她的女儿文文不时瞟一眼李娜，那眼神好象不太喜欢这位打扮入时又有点做作的阿姨。 饭后，牌局继续。王彩云提议对门换一下，她要和周萍打对门，说是老同学之间要磨合牌路，等同学聚会时可以做搭子。这样吴斌就和李娜成了对门。 李娜的牌技高超，因为她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在厂子里打牌是常胜将军。和吴斌配合她求之不得！也好让领导和意中人欣赏一下自己的“高招”，领略一下她的“才智”。 打牌的过程中，她掐算准确，走了什么牌了，对家手里还有什么牌她了如指掌，还不时地暗示，声音也响亮起来，清脆悦耳，眼睛也传神。几个回合下来吴斌着实是服贴她了，不由意味深长地多看了她几眼。 李娜常常乘周萍扣底牌的工夫飞一个眼神给吴斌，不知道是要吴斌领会牌呢还是领会她的心，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两局下来，都是吴斌和李娜胜利，吴斌满开心的，心里暗暗欣赏起对面这个女人来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一位学生家长找周萍的，乘这个空隙李娜问：“吴厂长，你看我打牌的水平怎么样？”吴斌说：“不错，不错，有两下子！”说时眼睛看了看李娜，有点承受不住那双媚眼了。 当周萍接完电话回到牌桌上，李娜对周萍说：“吴厂长牌技高，和他打对门我沾光了。” 周萍笑了笑没有回话。接着继续下一局，然后是一局又一局，不知觉时间已经是伴晚 6 点多了，下午共打了 6 局，王彩云和周萍两人只胜了一局。吴斌一脸笑容，李娜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不打了，时间不早了”。王彩云说着知趣地站起来。吴斌夫妻要留晚饭，王彩云说不能影响孩子晚上学习，于是她们就告辞回家了，李娜似乎还没有尽兴，走时还朝吴斌抛过去一个温柔的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娜越发接近王彩云了，探听王彩云丈夫是否出差，这样她就又有机会来顶替，也就因此有了很多次接触吴斌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成了吴斌家的常客了。 吴斌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很有修养，心里越来越喜欢李娜的到来。尽管每次打牌时他总是和王彩云说话，可眼尾总是在不断地扫着李娜，神态很自然，其实心中已经蠢蠢欲动。那李娜固然是巴不得王彩云的先生张军次次都把机会留给她。就这样随着时光的流逝李娜和吴厂长之间关系更进一步。 大约是一年后的一个春天里，李娜上任了销售科的科长，大家都有些惊讶，因为销售科的名牌大学生张辉早就是培养对象，却没有能够得到提拔，其中的奥妙谁也猜不透。 自从李娜当了科长以后，就很少来找王彩云了，也不提去吴斌家打牌的事情了。王彩云还以为李娜因为提了干，工作任务多了的原因呢，一直没有在意。 一天，业务科的刘建在办公室里闲聊，说你们发现没有，李娜最近的化妆特别浓，反而没有原来自然了。粗心的王彩云这才注意到李娜最近眉毛又纹了一下，每周还去做皮肤护理，人愈发漂亮，满脸朝气蓬勃的样子。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办公室里的人们都对李娜不满了，那是因为她变得傲慢起来，动不动就冲人。对下属指手画脚不谈，态度也很恶劣，在厂里的口碑是越来越不好了，很多人都说她有点仗势欺人。 王彩云这才意识到李娜过去对她热情的其中奥妙了。这其中是由牌局的开始，也是李娜的手腕。 王彩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吴斌家去打牌了。快过年了，有一天，周萍给她打来了电话，约她晚上去春来茶座，说是商量过年同学聚会的事情。她们是组织者，她们俩用纸写着同学名单，最后定好了同学聚会的时间和地点，接下来，又拉起了家常话...... 王彩云对周萍说：“初六你们全家到我家来吃饭”。周萍说到时再说，不知道吴斌会不会又没空。然后又说好久没约你们打牌主要是吴斌总有事。王彩云说：“他有什么事情啊？”周萍说吴斌总说是他工作上事情很多，休息天也总出去，说工厂忙需要加班什么的。王彩云心里打了个结，厂里没有这么忙啊！什么时候加班过啊！？可她还是笑着为吴斌打了个掩护说道：“是的呀，最近忙着改制呢。” 回家的路上，这个粗心的女人感觉到这一年来的蹊跷。想起单位里很多人对李娜的不满、议论，想起李娜提升以来对自己的冷落，想起自己家和吴斌家来往的减少，难道吴斌和李娜真的有什么，难道就象很多人议论的那样 …… 冬夜里的霜遮住了王彩云的近视镜片，视线有点模糊，她停下车来，用手帕擦了擦。骑上车再想想自己带着李娜到吴斌家打牌引来的后果，世间男女间的事情说不清楚。她喃喃地自言自语着，这个女人太有计谋了。她自责，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呢！想起同学周萍还那样地体贴吴斌，她感觉心里有点对不住老同学，可这个事情又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右手发动，电动车飞驰在夜色中！ 2024年8月1日第二次修改 自我介绍： 秋韵，本名：成肇华，江苏省南通市人。喜爱文学，喜欢用文字挥洒心情，喜欢用文字书写百姓故事。曾有多篇小说，散文发表于网络文学平台和书刊杂志。闲暇时喜欢唱歌朗诵，陶冶心情，寻找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