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妮当家（小说连载）四十九集大旱之年五十集欣欣向荣的琴谱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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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大旱之年

五妮简直迷上了研究豆腐系列产品，为了不影响正常生意，五妮把在玉家货栈待命的师弟师妹全接到琴谱山庄跟她一起折腾。成功一样，就让师弟师妹去教岩家做。玉家货栈买不过来，干脆在开店之前批发给小商贩去沿街叫卖。玉家豆腐又火爆京城，连茶楼都摆上了茶香、五香、麻辣豆干。制作高档豆制品需要时间和耐性，五妮让师弟师妹们在琴谱山庄选一栋房子，成立豆制品研发作坊。从岩家买豆腐再深加工。岩老五一家到了京城，单独承担了做豆腐的活计。有了豆腐渣，喂猪方便多了，岩大伯一家增加了养猪数量，一心一意饲养本地猪。

五妮突然想到，大旱之后必有大涝，接着就是瘟疫。秋粮收割播种后，有一段空闲，五妮写信给覃伯伯，要大家在各个山里的小溪上游尽可能的多挖几个大水泡储水，上面蓬上竹木盖防止增发。每条山沟都挖了十多个大水泡子。水泡里的储水保证茶园用水。大家看到甜头，就联合起来集中挖水泡，五妮从水泡储水受到启发，用要大家用灰砖垒墙做水窖，保证九道山沟的一年用水。

干旱数日五妮不放心，还是回了一趟昶山寨。刚刚到家突然一场暴雨连下好几天，几十个水泡水窖灌得溜溜满，这些水泡和水窖也缓解了山洪淹没冲毁平地庄稼的险情。雨后五妮让人把水渠下头闸门闸好，储满水把上面闸门也关上，这里的水留着浇稻田。

这场暴雨过后就再也没有下雨，京城周边的土地已经龟裂，夏粮绝收。很多粮商在屯粮待售高价，玉林仍然稳坐玉家货栈所有商品原价出售，京城的人全部拥向这里。左右相知道了情况，派人过来日夜轮班守护维持秩序，京城百姓在粮行这面排队每人限售两升。五妮运粮的车队三天一趟，一趟六车运往琴谱山庄，在山门外盖碾磨房雇人日夜不停加工出米。一连两个月，粮商们坐不住了，只好开门营业加价卖粮，缓解了玉家货栈的压力。

干旱还在继续，吃水也成了问题。昶山寨双河川小溪已经枯竭，私塾小市场再无卖粮食人的踪影，偶尔有卖肉菜的，也贵得要命。五妮要各家把自家菜园的菜拿到小市场去卖，可以比以前卖的贵一些，但也不能暴利。学堂的学生每天卖给一升粮食两升水，三天一斤肉。昶里正来找五妮看看能不能卖给昶山寨百姓一点救命粮和水。五妮答应在昶山寨学堂门厅开个临时粮行，把山里储水池的水用竹筒接到学堂门厅的大缸里，每天卖给每户一升粮食，两升水。昶山寨有人说玉家故意截流才使溪水枯竭，拿水卖钱。五妮请他们选出代表上山去看，大家看明白了，小溪源头山泉已经没水，确实是玉家用水窖的水在给昶山寨人续命。五妮说:我修水窖用人工买砖木，哪样不用钱，这水是备着浇地和人畜吃的，现在停了稻田的水给大家，我收点补偿费不行吗？你们看看我这稻田里有一滴水吗？百亩稻田绝收，损失多少粮食？大家羞愧难当，几个说闲话的人被推出来，大家七言八语指责他们。五妮说:既然大家不愿意花钱买水，我有几个朋友能看水脉，我派人请他们过来踩水井地点，你们自己请人打井。修好井之后再不卖水。五妮用信鸽请来师叔们，好酒好菜招待着。英姿问你这山里的水不够用吗？五妮说了前后的发生的事情。师叔们都愿意帮五妮，第二天就在昶山寨看水脉。师叔在昶山寨入口处最大的一座山嘴下砸下一个木桩，让人在那里挖井。昶里正组织壮劳力轮班不停挖了一整天才见到了水，有人到学堂来送信，师叔说穿上羊皮裤一边淘井一边往下挖，再挖一人深就行了。有了水就能种些粮菜糊口，五妮就停止了卖粮卖水。打完井，五妮问师叔们要什么，师叔说他们这边的粮食肉都没有了，就想在这里住着，五妮乐了，现在全国可能就我这里不缺吃的，你们不想自家媳妇尽管放心住，保证天天有鸡有肉有菜有酒。五妮请覃婶婶过来给师叔做饭，覃伯伯天天过来陪师叔喝酒，师叔们小日子过得挺潇洒，英姿说五妮这回你可惹了麻烦，你师叔公务的地方离你很近，恐怕以后这些人闲了就来你这里蹭酒，五妮笑笑心想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没过几天，玉金陪着黎老爷来了，黎老爷没穿官服，五妮以为黎老爷来解馋，就让岩婆婆做些竹筒鸭送过来，请师叔们陪着黎老爷吃酒。玉金告诉五妮县城商家已经无粮可卖，百姓贵贱买不到粮食，黎老爷这次是来请神，希望五妮能给些粮食。五妮把玉金叫到一边拿出一把钥匙给玉金，说你应该知道我爷爷在玉府后院藏了很多粮食，预备大灾之年救楠竹城的急难。黎老爷这些年没少帮玉家，玉家也要帮黎老爷渡过难关。先不要说，一会看看黎伯伯怎么说

席间黎老爷再三感谢几位义士为昶山寨百姓解决急难，说有了水百姓就可以活命了。如果义士肯给面子，想请到县城给踩几个打井点。五妮也在旁边鼓动，许诺给他们拉上酒肉和竹筒鸭，师叔们才应允。五妮请玉金叔叔好好招待，打完井把师叔给送回来。

黎县令希望五妮去县城开个粮行，救救城里的百姓。县衙出钱买粮行的门面，出人帮着卖粮，五妮只管送粮收钱就行。五妮告诉黎老爷，爷爷去年就给他存好了粮食，在玉府院里。但是要收钱，因为是陈粮，价钱比现在市价低一些，卖出的钱交给玉金就行，具体情况你和玉金谈。五妮给黎老爷装了满满一车吃的，又给玉金装了粮食活猪活鸡鸭咸肉腊肉和鸡蛋。

当天晚上师叔和覃伯伯歇在玉府，第二天去县衙，在县衙东西各踩一个打井点，不想太招摇，坐上覃伯伯的马车回昶山寨。玉金打开玉老爷原来住的院子大门，玉府的后院只有从这个大门能进去。玉金想起老爷走时曾说过一句“谁也不准到这个院子里来”，原来是为保护这些粮食。出了院子的后门，里边全是装满苞谷的粮仓。五妮从隐蔽处拿出一串钥匙和账本交给玉金说:以后的事情就不参乎了。爷爷让在后院大墙开一个门出粮，请县衙来人把守，卖完粮再重新垒好。玉金带着账本和钥匙去县衙，和黎老爷说明玉老爷的意思，然后和师爷一起验库交接。

黎老爷安排人买了一个能在后院放粮食的门店，给县城居民发放粮卡，一人一个月一斗苞谷。在门店写明这是去年玉老爷为防天灾给楠竹城百姓保命的粮食，现在低于市场价三成卖给大家，需要的带着粮卡排队购买。然后派人日夜守护粮仓，组织衙役拉粮卖粮。开始有钱人家嫌弃是去年的陈粮不肯买，黎老爷让师爷添上一条过月不付，这样就都来排队买粮。黎老爷在昶山寨听五妮请她的师傅英姿去给黎明送信，大旱之后必有大涝，接着就是瘟疫，让姐夫黎明早些准备。黎老爷一直想着这件事，回去和师爷讨论了一番，师爷觉得做些准备没有坏处。黎老爷解决了城里居民口粮和水的事后，开始派人挨家挨户排查房屋，督促居民修房，组织人疏通干旱的河道，清理垃圾，消灭蚊蝇鼠害。

五妮送走师叔们，跑到水稻田里去看，大多数稻秧还有个绿心，浇透水估计还能活。可这上百亩地几个泡子的水都放了也不够。回去翻农事书又冥思苦想，感觉大井没水往深挖一挖就有水了，小溪的源头往下挖一挖是不是也能有水呢？五妮安排四五六道沟的人往稻田放水，自己带着一二三道沟的人挖小河溜源头的山泉，挖到一丈深见水了，又往下挖五尺水很旺。五妮叫大家挖沟把水引进水泡，再从水泡接竹筒往稻田里放水。各个山沟都照着这个样子做，稻田在稻秧没有彻底干死之前灌满水还能有一半的收成。双河川庄稼也就近浇水，救活多少算多少。稻田灌满水后的一个月，秧苗返青，五妮高兴得在稻田边一会哭一会笑整整坐了一天，大家都吓坏了。覃伯伯说这孩子是高兴的，大家忙去吧，让宋立自己陪着，晚上早些回来。第二天五妮让扎妥扒开头道沟小溪源头的泉子，让水往下游流淌，虽然很小的溪流却让人们看到了希望。昶山寨家家户户学着五妮的样子，在家里垒一个水窖，到小溪挑水储存起来，浇菜园子，有的人家开始小面积的种苞谷，小市场逐渐的有人卖菜卖鸡蛋鸭蛋，慢慢地热闹起来。

这场大旱从春节前开始，持续了七个多月，大多数地方夏秋两季粮食收成无望，偏僻地区已有饿死渴死人的现象。五妮查看了自己的粮食储备情况，各家山下的粮仓已经空了，半山坡还有三排。五妮告诉玉铜玉柱把半山坡前两排的粮食送完就不给京城送了。上面一排给咱们自己留着，怎么也得维持到水稻下来。算一下还能送多少车，告诉京城玉家货栈，让他们早做准备。这场干旱让五妮的水稻晚了半个多月才成熟，由于后期管理的精心，有九成收成。老人常说“秧好一半禾”五妮让覃伯伯提前一个月就在头道沟秧田播种育秧，收割之后立刻就能插秧。一家出一个男劳力收割水稻，送到大场院晾晒打场。随后五妮雇了50人，分成五组，翻地整地施基肥平地插秧。一百亩稻田全部插好秧，给一人五斗苞谷的工钱，要钱要粮都行，大灾之年粮食格外珍贵，大家都要粮食。为了防备秋涝，五妮领人在各块田挖了排水沟，把水渠下游的水闸打开，疏通水闸外面小溪的河槽，一旦下来山洪也会水流通畅，不伤稻田。快到八月节，琴谱山庄也该秋收了，五妮将这里全部安排好，准备回京城琴谱山庄。

50、欣欣向荣的琴谱山庄

昶山寨新稻脱粒之后晒干，五妮带车送进京城玉家新宅的库房，让娘亲和姐姐们尝尝鲜，剩下的送到玉家货栈出售。玉林说:来了新粮，原来的粮食就要降价，会引起同行的公愤，还是等等再卖。玉老爷一看来了新稻米，也不客气，连车都不卸，要直接赶走去给他那些老朋友挨家送。今年不同往年，很多地方都因旱情收成不好，这新稻米就成了稀罕物。五妮从来都是只要爷爷喜欢就行，又给搬上几坛苞谷酒和两竹筐腊肉，让爷爷敞开送。左右相都得了玉老爷的新米，皇上自然就知道了，告诉太子玉茗回来了，你约上平王陪玉书玉画回去住两天。太子替玉书谢过父皇，回东宫去报喜讯。太子要坐轿子，玉书说赶车，两人打扮成书生小媳妇赶车回娘家。平王和玉画骑马追上来，这两位是去抢劫啊！玉书说到时候你们那份可不要求我们帮忙，最好自己扛回来。两人把马栓到马车后面，都坐到车上和玉书忽悠。

到了玉家，姐妹们半年多没见面抱在一起亲热，完全忘了尊贵的皇家儿子，两个人只好去找玉林喝茶，说话功夫玉琴嘎普也到了。凤娘吩咐厨娘预备午饭，席间说起玉棋黎明，太子说今年旱灾，黎明提前做了准备，打了很多深井，水田都改成了旱地。偌大南疆几个州有一半还强的收成，没有饿死一个人，物价也很稳定，夏粮大田基本都种上了，秋粮最少也能收上一多半粮食，如果下一两场雨，就能有七八成的收成。现在正在疏通河渠水道防涝防山洪。搞十户联防，互相检查房屋情况，给房屋修缮加固。

吃过午饭，三个连襟要一起回去，五妮让他们把礼物带上，一家十袋新米一坛苞谷酒一竹筐腊肉。三人都说喜欢五妹的礼物，今年大旱更显粮食的宝贵。嘎普说在玉家货栈附近买了店铺马上就要搬家，礼物先放到这里，搬完家再来拿。凤娘要玉铜玉柱赶车去送，太子和三皇子骑马先行，玉铜玉柱随后。三个姐姐都住下来，五妮拉着她们围着凤娘再加上六丫小七，凤娘的屋里好不热闹。凤娘说:五妮来年十五了，再不能一个人在外面跑，把昶山寨双河川安排给覃伯伯，以后就在京城守着娘！五妮说了那边的情况，已经交待清楚了，今年最多再回去一次，以后就等着采茶了。晚上姐妹们，把玉林赶到客房全都住在凤娘的屋里，凤娘实实在在的感到养了七个女儿才是自己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五妮急着收庄稼，大家陪着五妮去琴谱山庄。里边人声鼎沸马嘶鸡鸣，满山遍野的猪牛羊，波浪翻滚的稻麦，沉甸甸金灿灿的粟谷。阵阵秋风吹落山顶红的叶黄的果，争先恐后地敲响金秋丰收的大门。当天三个姐姐回去都异常兴奋的说了山庄欢腾的景象。太子想到那么几个人多长时间才能收完两百多亩庄稼，就让平王去找人，平王跑到城外的兵营找他的师弟凤楠，要100个会收割稻麦，会扶犁种地的人。凤楠选了100人去校军场，大兵们都在这里训练过，起早赶着马车就自己过来了。

姐姐们走后，五妮看看水稻麦子都已成熟，再晚就都落地了。让四家在自家管理的稻田里收割两亩地的水稻拉回家晾晒，麦子也是一家两亩。宋伯伯让各家提前修了小场院和存粮的小粮仓。傍黑天四亩地的稻麦都运回了自家场院。晚上五妮让宋婆婆准备了饭菜，五妮带着宋立亲自给各家送去，劳累一天，明天还有暨收又种的双抢，吃饱了再美美的睡一觉，明天好有力气干活。第二天早上，打开大门就看见十辆大车朝这边来，五妮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抬头认出了高头大马上坐着的平王，知道援兵到了，姐姐们真够意思。可是没有这么多镰刀啊！平王让大兵们先去拔麦子，然后告诉他的两个护卫骑马去买镰刀犁杖，一个护卫跑了好几家杂货店买齐了镰刀快马往回送，另一个护卫去找犁杖，买了十付犁杖雇车拉回来。一上午的时间把山上的八十亩小麦全收割完了，五妮让人把连根拔的垛到练兵场北面，镰刀割的垛到西面。

上午四家婆姨全都下山来帮宋婆婆做饭。宋爷爷买了好多勺子筷子大木碗大木盆，又找人杀了两头猪，让婆姨们闷饭洗菜炖肉，刷碗刷盆，忙得不亦乐乎。宋婆婆手艺好，又舍得放调料。大兵们酒足饭饱，嚷嚷着有活再叫他们来啊！

　　琴谱山庄稻谷小麦收回来，在练兵场晾晒，五妮和宋爷爷去看秧田，四家都栽水稻稻秧刚够用。以后的能不能够用，现在很难说。五妮和宋伯伯商量了半天，这地方比楠竹天气凉多了，冬季都种小麦，还没有听说种水稻的，五妮想试一试，最后决定郭家和孙大伯种小麦，岩家和宋家种水稻。冬小麦九月份种也行，让玉铜哥四个打场，山庄里的四家插秧，插完秧把冬小麦都种上。然后摊开水稻小麦脱粒再晾晒入仓。五妮要大家休息两天接着收粟谷杂粮，最后收苞谷。秋收全部结束，五妮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结算今年的工钱。苞谷就不分了，谁家想吃稀罕随时和宋伯伯要。一家一袋粟子，黄豆一家5斗，各种豆子一样一斗。家畜家禽蛋类按出栏数计算发给工钱，郭家的羊一头还没有出栏，五妮给郭家预支二十两银子。告诉他们不要着急立冬以后这里的人开始吃羊肉，你那些羊不够卖的，只要卖羊十天给你结算一次。五妮拿着账本统计数字，给三家发银子铜钱。岩大伯养本地猪出栏较多，发的银钱装满一小簸箕，他端簸箕的手都有点哆嗦了，说这半辈子头一回有这么多钱，还是京城人多购买力强啊！

发完工钱，五妮往下安排，昶山寨那边百亩稻田雇人插秧收割，打场之后直接拉到京城。茶山和制茶作坊留下扎妥和茶花寨的五个小子管理。请覃伯伯在老兵子弟中找一个人接替孙爷爷负责种地。其他各家人愿意来的都往京城转移。

京城的购买力大的惊人，孙大伯忙不过来，岩大伯一直想扩大养殖，两家希望父母亲人都一起来京城。等昶山寨人到京城后，豆腐坊再加人手，种地由专人耕种管理，山里还有好多地荒着。这两项分出去，大家集中精力搞养殖。宋伯伯到附近村庄边上买一处院子，请几个人专门给杀猪羊鸡鸭鹅，处理好了之后，回来加工或者直接送到玉家货栈。以后各家养殖的猪羊鸡鸭鹅，需要扩大规模买母羊母猪的尽管说，这个地方有多少好东西都能卖光，但是也不能累着。

这天山庄里的各家都磨面包了饺子，说吃饱喝足好有劲数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