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2024年农历7月7日是姨母张秀莲95周岁生日,谨修编制作此篇祝福老人生日快乐!幸福安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本篇主人翁简介】</b><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张桂莲,1929年农历7月7日出生,山东省潍坊市人,中共党员,一生从事教育事业。1987年7月中学校长退休。现年95周岁。</span></p> (一)童年记忆 <p class="ql-block"> 1929年农历7月7日,我出生在一个较殷实的、封建的农民家庭,父亲勤劳能干,母亲贤惠,勤俭持家,小日子过的很宽余,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我是老小。</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虽然祖母有些重男轻女,但由于我老实听话,待我也挺好。我有个姑,她的女儿比我大一岁,我们整天玩耍不分你我,相处很好,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她便随母亲到她奶奶家住去了,而我也就和其他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了。每日里学当家家、捉迷藏、踢键子………玩的不亦可乎,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好几年,所以说,童年的生活是幸福的、快乐的。</span></p> (二)家庭遭遇 <p class="ql-block"> 自我记事起,我家共有八口人,祖父母、父母、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还有我。住房七间,还有三间场院屋,土地八亩(老亩)多,喂养一牛一驴、两头猪,有自己的大车(拉庄稼的农用车),顾用一个长工帮父亲稿织布作为副业收入,农忙时再找几个短工,帮着播种收割,一年的吃、穿费用全靠这些收入。日子过得比较顺利、舒心,也算是西十甲(因为我村很大,那时全村共有一千多户人家居住,为了管理方便,划分成十个自然村,每个村有一百多户,总称为穆村)百多户人家中较富有的一户吧!</p> <p class="ql-block"> 我记得每逢过年、过节,特别是过年,母亲都是多做食品(糕、煎饼、菜包子等)准备给穷人们上门讨要,有时候也会上门赠送(孤独老人),母亲的举动总得到他们的夸赞,母亲总是叹口气说“穷人多不易,太可怜了!”</p> <p class="ql-block">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年,日本侵华,军阀混战,地痞流氓,有点权势的人也开始招兵买马,横行霸道,日子真就没发过了。特别是像我家这样的情况,父亲老实,无权无势,只有本分守家,让人摆布,那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混乱社会!</p> <p class="ql-block"> 1939年的麦收季节,我们全家正在场院打麦场,日本鬼子来扫荡了,大姐首先发现,对父亲说:“爷,鬼子来了,我们快卸馿吧!”父亲个性耿直,觉得是老百姓不会有什么事的,便说,没事,我们没惹他们,又没做坏事,他们能找我们干什么!”结果,不一会儿,村西头冒大烟了,母亲说:“赶快停下,上屋里躲躲吧!”所有人和馿全部拥向敞篷躲起来了。。这时,听到大道上有叫喊声,我当时一身孩子气,不顾大人的劝阻向墙外探头望去(因为墙院南、东两都是大道),看见鬼了举着明晃晃的大刀,押着几个人向这边走来,不断的向这些人穿刺,吓死人呢!我便赶快缩回身子,再不敢看了,过了好一会儿,全家人蹲在屋内,不敢说话,等街上没了动静,我们才出来忙活。</p> <p class="ql-block"> 就因为这事,第二天,我跟母亲在碾子上串麦子时,土匪头子张兴月闯到面前将牲口挡住,让母亲找我父亲说:“你们让鬼子烧了我的房子,你们的房子是铁皮披的吗?我可以给你们一把火烧无!”母亲连声叫着哥哥,说着道歉的话,多亏他身边的两个护兵,对他说有事叫他快回去迎接,这才走了。那时父亲是不敢露面的,母亲回家收拾东西,从墙头抛到邻居家以备他放火烧屋。父亲到处找他的熟人,知己的朋友说事,花了不少钱,请了客(认了错)才算完事。那时,哪里有老百姓说理的地方,在自己的地方干活,有什理可说,谁不怕鬼子扫荡?可再那样的年代,谁能说的清呀!</p> <p class="ql-block"> 我记得有一年冬天一个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全家人聚在一起,说东道西,一排祥和气氛,忽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把大家振住了,紧接着连生喊叫:开门!开门!……夹杂着骂骂咧咧不出个人声,这时母亲对父亲说:“你从东墙爬山逃走吧,别管我们,只要有你爷俩在,他们也得想想他们的后路!”这样,父亲带着哥哥从东墙逃走了。胡同北头也响起了急烈的砸门声和群狗的狂犬叫声,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趁着我们家门外缓和时,我们全家分成几组离开了安居的老家逃了出来,二姐有本事,拖着我向村外逃去,村头有个老墓天(坟墓地),里面有许多古老的松树,枝叶茂密,如果爬上去,远处是发现不了的,无用的我,连树也不能爬,是二姐奋力把我推上去,我还叫着姐姐,喊着害怕,姐姐说:“我上去,别害怕!”就这样,姐妹俩爬在树上,听着家中的方向狗叫人喊,可能土匪又回去了!我们在树上躲着,恐吓急了。寒冷的北风,毫不留情的刮着,发出怒吼的叫声,让人透心寒冷,格外的惧怕,姐姐还不住的劝慰说:“别害怕,我们在这里他们看不见,离家远着呢!”我总是小心的抓紧树枝,依偎着姐姐,心里恐怖急了。</p> <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也不怕古人的死人呀,野鬼呀什么的了,只有随姐姐保命。这样过了很长时间,狗不叫了,叫骂声也停了,我在姐姐的照护下,从树上下来,我们到村头居住的大娘家叫门,她当时不敢给开门,我们说了我们俩的情况,她才开门让我们俩进去,并很同情的说:“快进屋,可把你们冻坏了,快上炕暖和暖和。”就这样,我们在他她家住了一晚上。</p><p class="ql-block"> 家中的东西几乎被抢光了,好几天全家人才找到一起,愰愰不安的日子过了将近两年,大难又临头了。</p> <p class="ql-block"> 一天的下午,几个狗腿子闯进我家,要我父亲去村公所,母亲说他不在家,就把母亲叫走了。</p><p class="ql-block"> 过了很久不见母亲回来,我就去看看出什么事了,母亲是轻易不出面的,我很担心,很害怕,到村公所一看,母亲被绑在窗户棱上,还有村北的张显尧大哥,村西头的大春哥哥,当时我就哭了,他们赶我快走,不要在那里捣乱,我急忙跑回家,父亲也从外面回来了,听我说了这事,他对我说:“别害怕,和姐姐在家等着,我得赶快离开!”父亲躲出去了,之后听说,他去了北乡找我表哥(我老姑的儿子)求人去了。</p><p class="ql-block"> 四天以后,有了结果,说我父亲等人去算伪保长的账,要想谋反等罪名。父亲卖了二亩多地,花钱保住了母亲的命。张显尧也花钱买了出来,而大春家穷,被活埋了。父亲说:“多亏早争下这几亩地,不然就家破人亡了!”那时我不太懂事,我萌发了一种想法:做人就得高人一等,做到有才能、有谋略、有知识,才能不被人欺负,可那时怎样才能做到呢?只是空想。</p> (三)求学之路 <p class="ql-block"> 1942年冬天(农历十月底了),母亲和我婶子谈论怎样做过年准备,磨多少麦子面,能否给孩子添点新衣服等,他的二女儿秀芬和我站在一边,婶子忽然提议说:“婶子,你也叫春英去上学吧,现在的学校,不难为孩子。”</p><p class="ql-block"> 婶子是基督教徒,他们让孩子上学不分男女,她的大女儿秀英是和我同岁的,已经念六年级了,二女儿秀芬也上三年级了。那时我已经十四虚岁,因为封建家庭,女孩子不能上学。听了婶子的建议,我瞪着眼看母亲的表态,这时芬也大声说:“让姐姐去吧,俺家里有板凳,我去拿去!”</p><p class="ql-block"> 轻易不说话的母亲没说反对的话,我看母亲是同意了!赶快说:“我很愿意上学,我去吧!”这时,母亲微笑了:“这么大了,还学什么?”就这样的一段话,便打开了我的求学大门。我和芬有说有笑,拿着凳子上学去了(当时入学手续简单,只要你来,学校就收),这时已是农历十月二十几了,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在这两个月中,我就结束了一年级的课程。</p> <p class="ql-block"> 第二年就学二年级的书了,二年级的老师是街坊辈的叔,他才六年级毕业,他对学生十分关心,恨不得把自己学的知识全部灌输给学生。我学习很努力,有时在放学的路上也大声背诵课文,就这样,仅用半年的时间,就结束了二年级的课程。秋季开学后,紧接着又学习三年级的课程。为了同学们的身体健康,老师还设置了体育课,老师一心让这些孩子不管是学习,还是身体的强壮方面都高人一等,又经过半年的努力,我们胜利地完成了三年级的全课程,那年我在全穆村八、九个小学的会考中,我取得了第一名。</p><p class="ql-block"> 1944年,春节过后,我们全班升入四年级。1945年春节后,由于家庭贫穷,升五年级的时候只有我和李德祥等六名同学了。</p> <p class="ql-block"> 在那战乱、贫穷的年代,再加之重男轻女,“女人无才便是德”封建思想浓厚的社会,作为一个女性,有上学的机会确实很难。我的两个姐姐没上一天学,哥哥也因家庭条件中途辍学。我在那个年代能够有上学的机会,已经很荣幸了!</p><p class="ql-block"> 在寻找求学的路上,我不屈不挠,克服各种困难和阻力。后来,我又考取了平度师范,成为那个年代少有的、有文化、有知识的女性。为新中国成立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在教育战线贡献了自己的一生而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