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又一年的“八一”建军节到了,时光匆匆,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每到这个时候,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这个昔日的军嫂,就会触景生情,心底就会涌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就会勾起了我对军营生活、对战友、对姐妹的暖暖回忆……</h1> <h1> 三十年前,老公在大西北兰州市郊当兵,作为军嫂,每年夏季就是我们探亲的好季节。 西北的太阳很烈,紫外线很强,但室内屋外温差很大,营房里很凉爽,哪怕是树荫下也别有洞天,这里无需空调和电扇,同样也没苍蝇和蚊子,中午午睡也得盖上薄被子,别说日落西斜的晚上了。不过气候很干燥,很多人刚去时是要流鼻血的,饼干面包无需封口从不回潮,小娃儿晚上的一泡尿,早上起来床上一定是干爽的。</h1> <h1> 高考考到同一军校同一班级的湖北战友兄弟,毕业后又同时分到一个部队,五位家属“军嫂”自然就成了好姐妹,不过好姐妹很不容易同年同月到齐,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请不动假,九三年夏天,好不容易到齐了四个,说来也怪,五人中就有四人名字带“丽”字。</h1> <h1> 中间这位美人可是蒲纺的厂花呢,在那美女云集的地方,工厂当一把手的公公万里挑一,将她选为自己的儿媳。她与那"翁少爷"聊起家乡话来,叽里呱啦,莺歌燕语,眉飞色舞的,我们一句话也听不懂。</h1> <h1> 晚字辈中,唯一的小伙子吵着要和三个姐姐穿一样的花衣服花裙子,还神气十足地顶个帽子一一“瞧!就我最俏!”</h1> <h1> 俏小子被二个姐姐呵护着,笑的可甜了!</h1> <h1> 俏小子如今已是一米八几大个儿的帅小子了!多年不见,二小伙伴再相聚时不知记不记得儿时的趣事?</h1> <h1> 窗外的风景…… </h1><h1> 记得小时候经常唱"乡的伢,生的苦,拣块瓦片揩屁股″不瞒你说,曾经站在营房的窗边,眺望楼下不远处的庄稼地,空旷的地里,蹲着一汉子,白屁股煞是显眼,只见他用手在跟前刨呀找的,最后不知找到了瓦片还是抓了把土 一一那个穷啊!</h1> <h1> 傍晚,会有很多老乡在营房门口卖各种水果,苹果、巴梨、香瓜、黄河蜜、哈蜜瓜,老乡很纯朴憨厚,不管多大的果子,都会大方地让你尝一个再买。那里的水果相当好吃,最难忘的数巴梨,巴梨其貌不扬,长的疙疙瘩瘩,七歪八纠的,卖菜的老乡非要将剩下的几个梨找给我,我不识货,回去洗了,一口啃下去,又干又涩,"怪不得硬要塞给我哟",随手将之放在窗台上。三四天后,满屋飘香,闻香寻物,竟是那几个丑梨!颜色已由青变黄,身段已由硬变软,削皮的工夫汁水流了一手,咬一口,我的个妈呀,这是个啥神器!一一软糯香甜,肉嫩核小,入口即化,味香汁足!可惜不易储存运输,一熟透则易腐烂。 </h1> <h1> 还有"黄河蜜",那年代交通不便,货物不流通,异地还没有多少人认识它,当我牵着娃儿,背着包儿,还用网袋提着几个瓜儿,在汉口下火车时,立马就有几个武汉人围过来指指点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瓜,要我卖一个给他,千里迢迢背来,离家不远了,我怎么舍得。</h1> <h1> 黄昏,到营房外去走走。西北的太阳落的很迟,晚九点后才显暮色。身后就是黄土高坡,那上面住着乡里人家。吃水非常困难,壮年老乡经常拖着特制的木桶板车,到营房外专供的水笼头上接生活用水,经过那蜿蜒的坡道,一步一步艰难跋涉,渐行渐远,一车水不知能用几天,堪比油贵。 难怪当地小孩的脖子上、手脚处全是黑黑的厚厚的一层"圪痣"。</h1> <h1> 九O年夏天,小女子尚在襁褓中,我们带上母亲一起去部队探亲,在武汉火车站候车时,一队母女在候车室转来转去,最后在我们面前停住,问我们去哪里,说有事麻烦我们,年轻女子说她六十多岁的老娘要去新疆,与我们一同在武汉上车,希望我们能带上她,帮忙在西安办理换乘到新疆的车,说是看到我们一家人都面善,所以才找上我们。于是老太婆就跟我们一起出发了,在西安转车时间比较充足,我们就带她到大雁塔、小雁塔去逛了逛。火车是开往新疆的,我们在兰州站下车时,老太太非要将游玩的费用算给我们,我们坚决推辞了,并嘱咐她行程还有好远,路上要注意安全。</h1><h1> 在部队二个月,母亲与新洲战友阿桂的老妈相处的非常好,也算是个隔壁老乡,语言相近,可以交流,每到周末就乘部队公勤车带她们去兰州市里玩,阿桂妈先回家,分手时二个老人依依不舍,眼睛红红的,都哭了。回家后,母亲将她与阿桂妈的合影照挂在墙上像框里,可惜几经搬迁,相片也弄失了。</h1> <h1> 在部队营房,每天都有几个六七岁的赤膊光脚农家小孩遛进来玩,玩的兴高采烈黑汗水流的,母亲拿着香皂和脸盆,将几个玩童追得到处跑,不为别的,就是要捉下他们清洗,揪到水笼头下,脱去裤头,从头到脚抹上香皂,上上下下给他清洗个遍,她在这边洗,我在那边捉,一个个地抓回来,这些娃儿脏惯了还不大适应洗澡,象要上酷刑似的,一百个不情愿!母亲眉头皱的紧紧的,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天!这么脏的过得!这么看的过眼!” 仔细将他们身上厚厚的一层陈年老"圪痣″清理干净。洗完后,小屁孩前后判若二人,露出健康的肌肤和可爱的憨态来,母亲每擦干一个,就会舒展眉头,无比轻松地说:"着!这该几爽快几润贴呢!”一拍屁股推开这个,又伸手去脱那个的裤头…… (西安转车时,逛了大雁塔,在火车站留影)</h1> <h1> 九二年夏天,拖儿带女的只去了我们姐妹仨。</h1><h1> 现在想起来,可真佩服当初的自己怎么有那强的毅力,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老家坐客车到汉口,在汉口挤上从广州开往兰州的绿皮火车,因是过路车,很难买到座位票,车上挤的水泄不通,幼小的女儿问:"妈妈,我们的位子呢?",我眼圈一红,无助地放下行李包,准备在过道席地而坐,富有同情心的农民工见状往座位里挤了挤,挪出点位子给我,晚上我就铺张报纸在椅子下,女儿就有了舒适的歇息之地,过道里挤满了人,小男孩就在妈妈的怀抱里撒尿,淋到我的肩膀上也没法避让,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居然将女儿递出窗外把尿,现在想起来仍是胆颤心惊,后怕不已。</h1><h1> 总记得战友陈伟同老公来火车站接我们时,看到在火车上颠簸三四十个小时,弄的篷头垢面的我们母女,无不伤感地对老公说:"看到他们,我真的想哭了″</h1> <h1> 路途虽漫长、虽劳累,相聚虽短暂,分离虽无奈,可团圆的幸福和甜蜜,是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描述的,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它的刻骨铭心,才懂得什么才是珍贵,什么才值得珍惜。</h1> <h1> 这些在部队营房里拍的照片,弥足珍贵,每一张都能给我美好的回忆……</h1><h1> "你拍一,我拍一,我们俩人玩游戏……"</h1> <h1> "咦,花园里的花儿多鲜艳,可不能随便摘哦!"</h1> <h1> 不要灯光照样可以看书一一一小光头亮着呢!</h1> <h1> 出远门,行李再多,也从不忘带上相机。收拾完屋子,牵着娃子,约上姐妹,买菜的工夫,到营房的花池边遛达一圈,于是就积累了一些生活素材。</h1> <h1> 北方的男人很"大男子主义",很"爷们",在家是不干活的,北方的军嫂很羡慕我们湖北女人,确切地说更羡慕湖北男人,他们知道怎样呵护扶助老婆,工作起来顶呱呱,干起家务人人夸,不愧是里外一把手!当然湖北女人在会玩爱玩的同时照样会将家务料理好,小孩照看好,一样也不落后!</h1> <h1>拿的什么</h1><h1>蒲公英么 </h1><h1>西北风啊 </h1><h1>能否将蒲公英的种子</h1><h1>吹到我的家乡 </h1><h1>带着我的气息</h1><h1>和西北泥土的芬芳</h1> <h1> 每逢周末休息,就可以坐上部队通勤车(天天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到兰州市内游玩,逛商场,游公园,购物,尝鲜,不亦乐乎,下午,又坐专车回到军营。</h1> <h1> 继续西行北上,就到了美丽的青海湖一一鸟岛!</h1> <h1> 这多年来,淘汰更新了很多过时的东西,唯独老公那不同式样的军装、军帽、那锃亮的帽徽领章,仍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柜子里,其蕴含的一件件动人的故事,永远珍藏在内心深处……</h1><h1>军营的歌声嘹亮! </h1><h1>军营的笑声粗犷! </h1><h1>军营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 </h1><h1>军营的日子是一去不返的! </h1><h1>军营的友情是永世难忘的! </h1><h1>军营的记忆是刻骨铭心的! </h1><h1><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88年秋天,座落在黄河边的著名雕像一一一黄河母亲 留影)</span></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