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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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如此突然 ——我的军旅往事 文/张青舜 每逢八一节来临，便格外想念战友。 想念健在的战友，更怀念那些去世了的战友。想健在的战友有多甜蜜，想离世的战友就有多扎心！戴季德战友就是最令我伤痛、扎心、难以忘怀的一个。因为，他的离世，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眼前。事情发生的是那么地突然、那么地惊悚！那么的难以置信！那场景，象蒙太奇片段，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几十年清晰如昨。 四十六前的七月，我有幸被外长山要塞獐子守备区机关首长选送，参加了沈阳军区第一期保卫干部训练班。 　　来自沈阳军区各大单位的七十多名保卫干部，齐聚在外长山要塞区曹家屯招待所。那期学习班就开办在这里。我和海洋、石城守备区、守备一、二师、警备区农场、总参416部队等单位的十来个学员分在一班。一师二团的戴季德干事就和我住在一个宿舍。平时关系也比较密切。 经过几个月的紧张学习，刑事侦察、刑事摄影、痕迹检验、文字检验等专业技术学习已接近尾声。各项科目的考核考试也基本完毕，军区保卫部和训练班的领导对学员的成绩也非常满意。三个多月的紧张学习，就要圆满结业了，学员们的心情也显得格外轻松愉快！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们同班的几个学员洗漱完毕，聚在值班室边海阔天空地闲聊，边等开饭的哨音。班长董发林、付班长齐文生、夏德福干事和我坐在床上，而戴季德干事则面朝大家斜倚着叠好的被子上，笑咪咪地听战友们说话，间或有一搭无一搭地接着话题。 这时，饭堂那边传来了开饭的哨声。几战友急忙起身往外走。我走在最后，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突然听到正要从床上挺身起来的戴干事大叫了一声！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戴季德刚起了一半的身体又重重地摔倒在床上！我当时并未在意，因为我知道戴干事平时爱开玩笑，好搞个怪，以为他又在搞什么恶作剧。就没停步地继续往外走，并边走边又回头看了一下。只见戴干事一动不动躺在床边上，头拢垃到床的一侧，眼睛直勾勾地一动不动！甚是吓人！ 下图：前排右起 416部队刘根有干事、守二师杨志平科长（教员）、海洋守备区董发林科长（一班长）、后排右起警备区后勤钟吕明干事、石城守备区夏德福干事、本文作者、守二师坦克团齐文生干事（一班付班长）、守二师六团苗青干事 　　我第一反应感觉情况不对！马上大声招呼已走出房间的几个战友： “你们快回来看看！戴干事这是怎么了！” 刚刚走出去的几个人又急匆匆鱼贯而入！大家围在戴干事身旁，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眼睛发直，瞳孔也开始放大。 大家顿感情况不妙！有的去报告领导，有的去找医护人员。整个学习班上上下下顿时紧张忙碌起来。食堂做好的饭没人去吃了。本来星期天轻松愉快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光！接下来，训练班立即成立了事故调查组，对事发现场的几个同志逐个询问，对事发过程反复调查核实。同时联系就近的部队213医院马上派医护人员前来抢救，并马上通知了戴干事所在部队领导和他的家人。 　　位于金州的213医院距离训练班所在地并不算远。不大一会儿，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立即对戴干事展开急救。心脏复苏做了，呼吸机上了，所有的急救措施都用完了，还是不行。他的心脏依旧没能恢复跳动，呼吸没有了，血压没有了，瞳孔已经放大，身体已经发凉，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以前，也听说过某某战友或因病，或因车祸等意外变故不幸去世，也会悲伤难过落泪。但象戴干事这样走的这么突然，这么无助！这么戛然而止！着实令同班战友感到既揪心，又伤痛！本来那个星期天改善伙食，可大家没有味口。谁也吃不下饭。同班的几个学员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军用码头。有的坐、有的躺在防波堤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听着海浪撞击堤垻的巨大轰鸣声，陷入良久哀伤与沉思之中。感叹人生在世，生命之脆弱！命运之多舛！ 下图：右起第四位是本文作者。第五位是戴季德干事。 　　戴干事是个生性活泼、爱说爱笑的人。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黑红脸膛。身体也很健壮。休息时一起打蓝球、排球，到海边游泳，他都表现得生龙活虎，看不出一点异常。究竟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当时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 我们俩年龄相仿。那年我28岁他才26岁。在训练班，课下聊天时得知，当年他刚刚处了对象，好象也已经定了婚。他说，等学习结束之后，他就申请探家，筹备结婚的事。可他竟这样突然的走了！留下了诸多的遗憾！ 人们常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厄运来袭，有时真是难以抗拒。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他就这样匆忙地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接下来处理后事。他的父亲来了。他的未婚妻也来了。不幸突袭！家人悲痛欲绝！作为同班朝夕相处的战友，我们几个同班学员责无旁贷为戴干事整理遗物。为他换上崭新的军装。大家怀着悲痛的心情为他送行。 　　世事难料。生活常常会在不经意间，给你另外的东西。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惟有警惕与正视，惟有抗争与坦然面对才不会被厄运击倒！ 转瞬间多少年过去了。当年那期学习班的战友也大都进入迟暮亦或髦耋之年。在八一建军节到来之际，谨以小文深切怀念戴季德干事，也问候那些阔别多年的老战友。祝愿大家多多保重身体！健康快乐每一天！ 2024年7月30日於大连 上图：本文作者当年执行任务照。摄於1979年 作者简介：张青舜网名qing，嫩江人，现居大连。曾在军旅，先后任职连、营并在师、兵团级机关工作。热爱文学、音乐。有诗歌散文评论等作品散见《解放军歌曲》《前进报》《大连日报》《半岛晨报》等报刊杂志及微刊。偶有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