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时代3:外观学苑（一）

老根

外观学苑 【连载小说《泰大春秋》】二十世纪后期，随着经济社会发展转型，职业教育改革探索风起云涌。泰大是泰成职业大学的简称。泰成者，泰然而行，功成业遂，以其名赋的大学和示范区，承担着民族的责任和使命。泰大经历春风秋雨，春潮秋霜，春花秋实，演绎着人间道义沧桑。老根新涩笔谈，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对号应合。 （一）走出大山的青年，天空突然间变大、变低。抱着新鲜与好奇，龙云书和同学已转遍了校园的想去之处。校园分南区教学区、北区教工生活与试验田区、西区校部农场区、东区新农村教工生活区和豆村教学试验农场几部分，共计一千六百多亩。“真大呀！”龙云书感叹。这个数据在录取通知书的学校介绍中已经记下来，开学典礼时，校长讲的更为具体、详细。这就是办学实力，当然，办学实力绝不仅是这些。 除过排房和女生宿舍楼，教学区还有五幢楼和三座大礼堂，楼虽不多，也不高，但在这些农村走出的、眼里只有大山的学生而言，已是广阔天地，是延续知识、技术和文明的学府，是孕育着大师、培养着英才的圣殿。第一幢楼是正对学校大门的苏式教学楼。这是校园里面积最大、最气派、最有面子的建筑，是泰城十大单位里印发明信片的十大建筑之一，虽然只是灰色的砖墙，斑驳的水磨石地面，繁体编号和刻画图文的教室桌凳，显示它们陪伴学校不低于三四十年的岁月。大楼呈东西向半框型，正东面两边四层中间五层突出，平顶宽沿，中间一至五层显眼的是下方上圆穹顶大窗，如果加上塔形尖顶，一定会认为是欧洲教堂了。两边四层阔墙方窗，周正大气，利于通风采光。南北两边向西延伸双面楼体，只有三层，朱瓦双坡沿，夏防晒秋利水冬保暖。整体是一个标准的“凹”字造型。教学楼前南北两边是半人高冬青做篱的花园，花园里除一片茂密的竹林外，高的是棕榈、银杏、雪松、油松、玉兰等，低矮的是紫槿、龙爪槐、华山柏、榆叶梅等，间杂连翘、迎春等，挂牌的不觉骄傲，没挂牌的不需气馁。教学楼一层是管理科室和办公室，少量教室。楼体方正，楼梯多，楼道宽，窗户大。每三至四间布局教室，教室中间留2个单间，可供教研室和教师办公。全楼有五十多个标准教室、四十多间办公室。老教师会自豪地讲述，这座楼是他们搬砖、运瓦、和泥，亲手建起来的。并不豪华的大楼，养育成长着专家大师，并不显眼地大门，走出了一批批农业技术精英。校门南边、临街沿马路的是一个容纳二百人的台阶教室，教室门前有两株春天花团紧簇的日本樱花树。室内前低后高，视野开阔，前面有用链条上下移动的大黑板，黑板后面有休息室，后面是留有投影窗口的音箱操作室或放映室，大部分学生只有在举行隆重大会、或大型讲座时才有幸进入。再往南是全国劳模、毛主席接见过的红薯专家李如春教授的红薯育苗场，师生瞧病取药的医务所，和有一批实践经验丰富名师的兽医院。兽医院临街开门，老师带学生在此孵雏鸡、配饲料、制疫苗，附近买禽苗、诊畜病、求兽药的络绎不绝。龙云书的乡党、比他高一级兽医专业的洪大伟就经常在此实习，穿个白大褂，脖颈挂听诊器，检查骡马是否有胀气、消化不良，牛羊腹内是否有钩虫。教学楼南有一条东西向马路，马路西边是修剪如墙的冬青绿篱，绿篱边是一排笔直、高耸、清秀的水杉。路南是东西向，与教学楼等长平行的三层实验楼，东西两边和中间向南开门，门前矗立一座向下有池、向上垒石的喷泉涌水的假山，池边有镂空的水泥栅栏，马路两边是两个自由生长着植物的苑圃，假山边有不少的棕榈树和玉兰树。三层楼内设有化学、物理、植物、土壤、病理、昆虫、果蔬加工、食品焙烤、分析检测等三四十个标准实训室。学生们许多感性认识和理论验证从这里起步。苑圃南边的马路两边是两排如塔的雪松，绿荫如盖，挺拔不俗。往南是东西向三层图书楼，室内大部分是书架、报刊杂志阅览室，部分空间用作了微机室和省养蜂学会秘书处。再往南是一幢三层的教职工宿舍楼。班主任文姝住在二层，四年后，龙云书从学生变成教工，就住到了这里。再往南是学生的开水灶和浴室、理发室、缝纫铺。这些楼的西边，南北方向梧桐路西边是一至十三排平房。平房西边南北方向马路两边是两行粗壮的国槐，其以西，由南向北依次是四层女生宿舍楼、后勤木工场、一号学生食堂、大礼堂兼二号学生食堂、篮球运动场。再往西是田径运动场和足球场。足球场西北角有一个地下通道，穿过后是校部农场，里面养殖牛羊猪鸡，种植粮菜花果，是农业、畜牧专业生产教学的场所。龙云书和何军来看过，但畜牧场防疫不许进，农业场锁门进不了。后来找洪大伟给村上的陈叔联系买种猪才进去了，猪耳朵上都戴着蓝色耳标，听说还有档案。洪大伟说“也怕冒名顶替”。果蔬和蔬菜课实习时进来了，各种果树都有，但结果不多，有的同学说“疏花疏果进行控制，象人作计划生育一样，结果不是越多越好。数量、质量都要讲究”。 教学区北边一条宽深各有五六米的灌溉渠由西向东穿过校园，把校园分隔为南北两部分。渠两岸无序杂生着葱密的柳、构、槐、酸枣等树和灌木，渠上有三座桥通向北区。东桥边垂柳戏水，碧桃累枝。穿桥而过，进入一片幽静的小院，院内精心绿化，柏松参天，月季绽放，翠鸟枝头跳跃。青砖砌边的花园后是红瓦灰墙的二层洋楼招待所。招待所西边是教工食堂和教工开水灶。再向北是三排圆门砖墙的整齐小院。一院两户，南厨卫、北居室，院内可植果树，种菜蔬，养鸡鸭。中桥连接着梧桐路。过桥东边是教职工食堂和开水灶，教工小院。西边是排房的延续，与南区一至十三排型制一致，共五排，大部分为职工居所。西桥与国槐路相连。过桥后，路西与渠南运动场相对的是百亩试验田，称“北大片”。北大片轮流种植小麦、玉米、大豆、红薯，但种法是一品种一小区或一行，插杆挂牌，老师学生们观察记载发芽、出叶、开花，发病、生虫，耐旱、抗病等特征。还有一个病虫观测圃，一个为养蚕的桑园，一个生产沙棘香槟、汽水和酸奶的食品饮料厂，西北角桑园间有一个备用生活用水兼生产用水的井泵房。学校出门马路东北，与招待所和西小院隔路相对的是学校新农区家属院，比西院的条件更好一些，一家一院，也是南厨卫、北居室，但面积更大一些，被誉为教授院。学校附属幼儿园也设在新农村家属院，这是教职工子女第一学历获得之地。 听说学校在扶风县还有一个豆村教学试验农场，有六百多亩地，用东方红（拖拉机）耕地，用康拜因（联合收割机）收麦，还有猪场、鱼池、菜地、果园。那里有教室、宿舍和灶房，学生们会轮流去生产实习。 （二）校园也是一个植物博览园，听老师介绍，丰富多采的植物既是绿化美化的需要，也是教学实习的对象。农、林、牧、园艺等专业都需要认识界、门、纲、目、科、属、种，研究花、草、树、菌，分清乔、灌、藤、禾，对比根、茎、叶、花、果。各种植物在这里自由生长，这是整个校园的特色，这些植物都是教学对象，既要品种丰富多样，又要原生态，或雌雄相伴、或气味相投，或扶持攀援、或寄生相依，或孪生不离、或庇护遮阴，有的芬芳溢香，有的驱虫抑菌，有的开花结果，有的沾地生根。植物的生存哲学物竟天择，自然淘汰，妙趣横生。老师说，所有植物都是有用的，都是要认识的，都是可鉴别的，谁一旦发现了《中国植物图谱》上查不到的新种类，那将以他的名字拉丁字母命名，他将名垂科学史策！每一年的植物学实习，乃至放假回家，一些爱好者要么借走《中国植物图谱》随时比对，要么携带植物标本夹收集，提出一众“奇谈怪论”强辞夺理，“难为”植物学专家滕希贵、席竹梅两位老师，有的把或特殊环境，或意外伤害，或气候虐待，或人为矫接，或自然变异的特例植物搜罗来“考验”老师，意欲发现新物种、青史留名。但均以遗憾告终，老师称赞了学生的探索行为，特型植物丰富了学校的植物学标本馆，弥补了黄河流域特形植物标本资料。 动物也是学习对象，学习有益的如何利用，研究有害的如何防治。畜牧兽医专业学习畜、禽、宠物如何力大病少生长快、肉鲜产多饲料少，对人类更有价值。农学植保研究昆虫病菌如何危害植物，如何让他们和庄稼、花卉、林木和谐共生共长，甚至变废为利，蜂蝶传粉，天敌杀虫，植桑养蚕，养蜂酿蜜，美化生态生活。 （三）农业学校是教育部重点中专学校。重点是因为有一批名师。这些畜牧专家、植保大师、蜂蚕名师、土肥专家、育种教授，他们是来自全国各地支援大西北的大学生，操着江浙沪皖、川渝闵陕的方言，大多已是年过半百，有的已两鬓斑白，但讲课仍声如洪钟。年轻娃娃不懂事，私下叫着“草帽老师”、“卷裤腿”夫子、“三羧酸循环”大爷、“毛邵子”美女、“算盘”姐姐、“威严”大妈、“红薯”教授，“笼养鸡”大姨等外号或昵称，有的称呼来自“寻事”的农民大叔。“寻事”就是找他们办事，不知道名字便以特征或特长称谓。有外号的先生，每一个都占居年轻学生心中女神、偶像的位置。龙云书和同学们发现，教学的老师竟然是使用的全国教材的主编，怪不得有些上课不带书，原来书就是老师，老师就是书。不仅仅是专业教材，物理、政治、化学等公共课全国教材也是学校老师主编，物理课寇老师、政治课李老师就是全国中专普通课学科组组长，教材编写委员会就设在九排的平房里。几次龙云书帮寇老师到火车站发教材，一次就三四架子车。教授果树栽培课的马老师还编印一种全国发行的《果农报》，深受欢迎，发行十多万份，有丰收的果农带着果子和锦旗到学校感谢《果农报》。报纸刚创办时，班上学生利用寒署假带回家乡宣传推销，全年订阅的赠送一瓶苹果生长调节剂“红果88”和一袋微肥“大果霸”。红果88是马老师和蔬菜载培课杨老师的专利产品，在北方果区销售火爆。大果霸是土肥课强老师和刘老师的注册产品，听说使用一点点，果子增大好几倍，果农用了乐呵呵！老师们轮流在龙游、豳州、泰城三个产学研三结合基地蹲点，取得显著社会经济效益。农业部在学校召开全国现场会，授予学校“全国服务农村建设发展优秀学校”奖牌，校长交流经验。学校给省厅增了光、长了脸。 图片来源网络，致谢原创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