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行印象（四）景观篇·草原

飘然

　　昨天介绍了新疆的湖泊河流，今天去看一看美丽的大草原。

在北疆，沿途的风景以草原为主，碧绿的地毯无拘无束地伸向天边或树林，上面点缀着白色的毡房和各色不知名的小花，仿佛给这一幅幅绿毯镶上漂亮的装饰。

　　每当看到牛儿马儿羊儿出现在这无边的绿毯上，课文里的那些句子全都涌了上来：

“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绮丽的小诗。在这境界里，连骏马与大牛都有时候静立不动，好像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老舍笔下的草原，就是我眼前鲜活的画面和真切的感受。此前去过内蒙古锡林郭勒草原和甘肃甘南美仁大草原，但似乎这一处的草原尤其符合老舍先生描写的境界。

　　我们去的是那拉提草原和巴音布鲁克草原。

那拉提草原，位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新源县境内，又名巩乃斯草原。因平均海拔在2000米以上，被誉为“空中草原”。

知道那拉提草原，缘于《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这首歌。歌中唱道：“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可见那拉提是个美丽的、有吸引力的地方。

的确是呀。这里是世界著名的四大河谷草原之一，是中国六大最美草原之一，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牧场。

传说成吉思汗西征时，有一支蒙古军队由天山深处向伊犁进发。时值春日，山中却是风雪弥漫，饥饿和寒冷使这支军队疲乏不堪，不料翻过山岭犹如进入另一个世界，眼前一片繁花织锦的莽莽草原，泉眼密布，流水淙淙，艳阳高照，士兵们不由地大叫"那拉提(有太阳的地方)！那拉提！"从此，这个地方就被称为“那拉提”。

　　可惜，我们去的那天，这里不是“那拉提”。不但没有太阳，还下起了小雨，气温骤然下降，真的需要穿上冲锋衣或薄羽绒了。

不过，正如西湖浓妆淡抹总相宜，阴雨天的草原也别有一番韵味。在雨水的滋润下，草原的绿意更浓、空气更清新了。举目四望，碧草茵茵，云杉耸立，雾蔼氤氲，苍鹰盘旋，牛马三五成群，安逸地嗅着花香享受肥美的牧草，时间仿佛静止了，在这世外的桃源里……

　　另一个草原，是位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静县西北的巴音布鲁克大草原，中国仅次于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第二大草原。

知道巴音布鲁克，是在韩寒导演、沈腾主演的《飞驰人生》里。影片里，巴音布鲁克是一条紧靠悬崖、弯道无数、风景极美的魔鬼赛道。而在现实中，巴音布鲁克草原是一个地势平坦、水草丰盛的禾草草甸草原。

　　巴音布鲁克的特点，被编成了顺口溜：“草原无尽头，野花满山头，天鹅野鸭海鸥来聚头，九曲十八弯望不到源头”。

其中九曲十八弯是最有代表性的景点。据说，日落时分能同时看到九个太阳，除了天边的夕阳，还有八个倒映在迤逦如缎的长河里。

弯弯曲曲的开都河贯穿其中，最宽的地方犹如一汪沉寂的湖泊，最窄的地方又像一条细细的丝带。全长六百公里的开都河足足有一千多个弯道，在松软的草原上，形成一个个河曲，正是：九曲十八弯望不到源头。

这开都河，就是《西游记》中的通天河。“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是书中对通天河的描述，也是现实中开都河的真实模样，充满了世外桃源的神秘气息。

　　正在观赏九曲十八弯，一抬头竟邂逅一朵七彩祥云，真是太幸运了！

　　由于人类活动比较少，这里保存了世界上很多的稀有物种，全国闻名的巴音布鲁克天鹅保护区就在此地。

这里是动植物的天堂。骏马、大牛、骆驼、牦牛，以及巴音布鲁克独有的黑头羊在草原上悠然地享受大自然给予它们的美味食物和美丽餐厅，它们的身影倒映水中，创作了一幅静谧的画卷。天鹅、红嘴鸥和其他不知名的鸟儿时飞时落，自由自在，让我不由得生起冒犯的歉意。这儿，原本是它们的家园，蓝天、绿地、水草、河流、树林、湖泊，全都属于它们。而我们，不过是唐突闯入的不速之客。

　　有只馋嘴的小羊冲着游客咩咩叫，好像在问：“你有带好吃的吗？”

　　“让我看看，谁的手上有吃的？”

　　“这就对了嘛。”

　　这个小淘气竟越过木栅栏，跑到人行栈道来要找吃的了。

　　景区内有个寺庙，叫巴润寺，始建于清朝光绪年间，是东归时幸存的寺庙之一，也是草原上最后一座“移动的寺庙”。

　　飞檐翘角的寺庙之外，是蓝天，是草原，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游牧生活，愿佛佑苍生，与天地日月同辉。

　　夕阳下的草原风光，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