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

宋奋迅

凝固时光—静安别墅（视频） 母亲的背影 《相片》在我的手机里，一直藏有两张母亲的相片。一张是一位不知名的网友，正巧抓拍到母亲晨练后，行进在回家路上的背影。我下载后，立刻把这张照片储藏在手机里。另一张是姐姐特意为母亲拍的肖像。想母亲时，便会拿出来欣赏一番。静安别墅1928年所建，至今也有八十多年的历史，这里曾居住过许多民国风云人物：蔡元培、孔祥熙、于右任、郑小秋……。静安别墅183幢红墙瓦顶，是近现代，上海典型的新式里弄住宅群，被列为“优秀历史保护建筑”。然而，说来有趣，老树新枝。近来一些创意公司和文艺青年纷纷进驻静安别墅，也想在此打造一个新”田子坊”。在弄堂里开出一家又一家颇有特色的个性化小店，其中不乏画廊、私人设计工作室、咖啡、茶室和甜品店。一时起，报刊、电视也推波助澜大肆报道。每逢周末，静安别墅常常游人如织、热闹非凡。闲暇时在家上网，出于好奇也顺便搜索一下有关的报道，很偶然的是，在一个网页的图文介绍中，霎时，扑入眼帘的一张照片，是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和一件熟悉的条纹衫。那人居然就是母亲，我大为惊讶。照片中的母亲，左手提着小布袋，布袋里装有母亲晨练时擦汗时的小毛巾。只见母亲躬着身子，独行在弄堂的一侧。母亲晚年，生病住在“六院”病房，在守护病重母亲的日日夜夜里，每当夜深人静、就会听到母亲被病痛折磨发出阵阵呻吟，转辗反侧、夜不能寐。为了分散母亲的注意力，陪伴母亲渡过难捱的长夜，我忽然想起藏在手机里的那两张照片。于是，我打开手机让母亲观赏，昏暗的病房，母亲一时看不清，我便把手机调亮并放大，母亲终于认出相片中的自己。问道：“我的照片怎么会在网上？”我开玩笑地对母亲说，“你是名人啊”。母亲答道“名人是你爸”。我又说“现在轮到你啦”。我又打开另一张照片，这是姐姐就读“上师大”摄影学习班后对摄影兴趣大增，在家精心为母亲拍摄的一张人物特写。记的，那天她刚拍完，立刻把照片从电脑中发给我，同时还追加了一个电话，叫我立刻打开电脑观看。她当时那种兴奋和急切之情至今历历在目。当我电脑刚开机，跳出来的就是姐姐为母亲拍摄的那张颇为得意的照片。她还用摄影术语告诉我，为求“暗调”，特意选择深色作为背景。只见照片中的母亲端坐在椅子中间，落地窗外只见，射入的一束光影正映照在母亲脸庞，强烈的明暗对比，使面部轮廓更富有立体感。母亲双眸凝视远方，神情从容，整个画面渲染出一种沉稳、庄重的气氛。欣赏完这张意义非凡的相片，我暗暗一惊。技艺大增的姐姐，摄影水平直逼我的眉宇，令我危机将至。在回复她的邮件中，我直接了当地告诉她，“你拍出了一张好作品”。谁知，一语成谶。“上师大”摄影班即将结业之际，老师要求每一个学员上交毕业作品，姐姐立刻想到她拍摄母亲的那张相片，又打电话给我，她想把这张照片命题为《淡定》。然而，我认为取《从容》更宜。我以为，“淡定”背后是“沉着”，而“从容”更蕴含着“坚毅”。此时此刻，正是母亲精神矍铄的完美体现，姐姐最终笑纳。期末，在“上师大”点评学员作业时，老师特别赞赏了她的这张照片：“无论是神情、光影、角度都堪称完美”。黑暗的病房，我问母亲：“喜欢哪一张？”母亲回答，“两张都喜欢”。我想想也是，这都是母亲最真实的生活写照。午夜梦回，梦境中的母亲，神情一如相片中那样从容和坚毅。踽踽独行，却又异常坚定，正一步一个脚印，走在静安别墅回家的路上……如今，母亲离开我们已七年。梦里依稀如初见，暮然回首似重逢。写于：2013.3.8.修改：2024.7.29. 姐姐为母亲的拍摄的肖像《从容》 我和姐姐 好友读后感：（一）牙牙：你母亲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无名氏所摄的动态背影，一张是你姐姐所摄的细腻面部特写，它们相映成趣，完整地勾勒和概括了你母亲的晚年生活和性格特色。记得那时我每每造访你们家，都会听到她口述清晨在茂名路和，威海威路路口的街心花园晨练的情景，言语中既洋溢着她对生活的热爱，又体现了她对生活的满足、从容和谈定，她的生活态度常常令我莫名地感动，让我明白，生活其实就是这样平平常常和简简单单，只要你保持内心的平和，懂得满足，懂得感恩，懂得关爱他人，你就会在这看视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获得快乐和幸福感，而你母亲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永远是那样的从容淡定，脸上总是挂着安慰人心的微笑。如今你把这两张照片和静安别墅的短视频结合起来，无疑增加了人们的想象空间，使照片中的人物有了更具体、更生动、更充沛的环境衬托，也更有了张力和人文气息。禾畴2024.7.29. 好友读后感（二）牙牙:我拜读了你“相片”全文，真是一篇声情并茂的好文章，可以讲情真意切，正因为多年来的交往，无论对你们兄弟姐妹，还是家庭有所理解，才有资格对你“相片”这篇作品作以上的評价和肯定，可以讲这真是你多年来你在文字、艺术、摄影等多方面的努力和修养的完整体现，不要放弃，期待你有更多的好作品让我们各位分享。荣家琪2024.7.30. 老友读后感：（三）牙牙：拜读了你的佳作，《相片》一文图文并茂深情表达对母亲的思念和爱，特别看到山山拍的一张非常棒的你母亲肖像，也使我回忆起当时和你母亲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又听到了“老夏”亲戚的呼唤，你姐阿川待人真诚，老实是我同学中最好的朋友，特别在文革期间，家庭都受到了冲击，我们无话不谈，互相安慰，抱团取暖，虽然我们插队各奔东西，但在你们弟妹们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经常去你家时，总受到令尊和你们的热情款待！我们当时的小年轻转眼都已进入暮年，我们五十多年的友谊将继续！夏勤暖2024.7.31. 老夏：你好！“老夏”是我们兄姐这么多年一直沿袭母亲对你的称呼。以至有时我们还会误当作是你的“小名”。[偷笑][偷笑]“相册”一文是7年前所写。如今重新把它编辑成“可读”、“可视”这样一种形式，也是我的最爱。一篇旧文，能激起你这么多的感想，深受感动。“老夏”我们会一直叫下去……谢谢你。牙牙2024.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