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家镜头中的喀纳斯（2）梦幻喀纳斯

游云

这是一本2000年由中国旅游出版社出版的画册，作者是以拍新疆风光为主的摄影家赵承安所著，他已于2006年去世。他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就开始寻找不被外界所知的秘境喀纳斯。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影像，注：哈纳斯现称为喀纳斯，早年称其为哈纳斯。 画册目录中以《扑朔迷离，烟云变幻的喀纳斯》为题，自成一章。此书2000年出版，前言中有摄影师自述20年前去哈纳斯的经历，摄影师说20年前，也就是80年代初。那时的哈纳斯还不为外界所知，是一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秘境。所以他的摄影作品，现在看来更为珍贵。 🌾 🌾 🌾 🌾 🌾 🌾 摄影师自述首次到喀纳斯的经历 哈纳斯的神韵还在于它的多变的云雾，袅袅炊烟，想起我二十年前，第一次上哈纳斯湖，从阿尔泰市出发，先到一个盛产云母的塔尔朗村，在那里打听去哈纳斯的路，听到的竞是说：哈纳斯湖，那是一个传说，是神奇理想的天地。可谁也没去过！把那里描绘成路途艰险和唐僧取经差不多，幸好我的司机也是阿尔泰出身，也能说几句哈语，就边走边探，在崎岖山路颠簸了两天才到了一个叫哈流滩的地方，这里的牧民对哈纳斯就熟悉了，说翻过两座山到了贾登玉林场，再沿河上，走三四十公里就到哈纳斯了。 哈纳斯成了我心中的理想，北京吉普车在山路上还经常开锅抛锚，路上的鹅卵石使车子一个劲的跳蹦子，司机打退堂鼓了。发誓一辈子再不来这里了。我到一个劲的归劝，全是好听顺耳的活，就指望亲临其境，一睹哈纳斯风采。 可到了哈纳斯却阴雨绵绵雨，司机埋怨说：全是我连蒙带哄骗的，到这里来干啥？我也十分丧气，阴沉沉的天气，什么景色也看不到。下榻在一户牧民的木屋，可这木屋潮湿而阴暗，屋顶堆满了泥土像个大坟墓，上面还长满了杂草，我们像是进入坟墓的洞穴，难道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哈纳斯？一切只好等待着明天再说。 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了，我早上一推开门，一下子惊呆了，整个原野、森林、河谷、山峦一道道晨雾在中间穿梭。像绸缎在飘动，云雾像是有人驾驭来回在森林中游荡，我一下子竟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昨天还让人垂头丧气，今天怎么一下子真的就进入仙境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渐渐明白，哈纳斯是一个凹陷的山谷，湖水虽然静悄悄，可从那喇叭口泄出后，却滔滔澎湃，只要雨后天睛，气温略有回升，水蒸气就从河面袅袅升起，并在山林中游荡，而在山林原野中，下了一夜的细雨，潮湿的原野也开始蒸发，那晨雾就在四周徘徊，山谷里的风又让它们东飘西摇，哈纳斯就变成了时显时幻的“仙境”了，这种变化不可捉摸，又无定式，再加之你身居位置不同，自然都是新颖别致的景色，一千个摄影家在一千架相机里，都会有一千个不同的哈纳斯风光。 哈纳斯在突厥语中，是“美丽神秘”的意思，诗人和作家把它描绘成“扑朔迷离的哈纳斯”。我这次所见到的和我后来数10次的经历目睹，又确实是独具魅力的梦幻般的哈纳斯。 🌾🌾 🌾 🌾 🌾 🌾 摄影师当年的执着的经历千辛万苦拍摄到的作品，让今天我们看到阿勒泰地区原始美丽的风光。 文字说明来自画册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山林晨雾，成了我心中的水墨国画。 一整天都在阴雨的山路上跋涉，到了下午突然转情，太阳照亮了湿漉漉的原野，天空彩虹飞架，哈纳斯的风光，有时候就是这样天神奏成。 　　 晨雾从山谷中升起。 哈纳斯湖也是一个有名的“变色湖”，晴天丽日，阳光、云彩、水汽汇合，湖面形成神奇的光斑和亮丽的色彩，而湖水幽深清澈，又将天空、远山映衬在湖面，湖面的颜色和光斑也随着阳光照射角度、山林不同季节变幻跟着不断变化，使湖水颜色变化莫测，斑斓流彩。 　　 　　 　　 哈纳斯河流过“卧龙滩”后，又汹涌澎湃，无论仲夏或隆冬，在小桥处都会看到多变流线。 “卧龙湾”漫滩碧绿纯净。 暴雨山洪也让树根裸露于河岸，形状怪异。 哈纳斯河边是晨雾的富集区，让森林似乎飘在半空中。 哈纳斯湖浅滩处，有各种奇石露出水面，早晨又飘浮着水雾，像是石滩在蒸发。 雨后天晴，山谷还飘浮着晨雾，太阳却已开始照亮高处的山峦。 哈纳斯湖畔的沼泽水滩，暖色的晨光把山岭倒映在冷色水中。 平静的喀纳斯湖，山水树影相衬，宁静和谐。 清晨，一丝阳光从山谷中的缝隙中射向湖面，增添了哈纳斯湖的神秘色彩。 在白哈巴原始森林中，居住着蒙古族的图瓦人，雨后天晴，炊烟袅袅升起，飘荡在山谷木屋村舍，白哈巴热气腾腾，勃勃生机。 太阳已升起很高，白哈巴河中的雾仍在飘浮游动。 “神仙湾”的碧波闪烁，柔波似情。 观鱼亭上的哈拉特山的花岗岩，奇山怪石，有洞穴可窥视湖面。 　　 🌾 🌾 🌾 🌾 🌾 🌾 摄影家将喀纳斯周边的风景也在画册中展现，这些地方都属于阿勒泰地区，如今的阿勒泰已成为旅行的热门之地。画册让我们全方位领略阿勒泰的风光。 通往喀纳斯路途上的风景 哈巴河县和布尔津县紧靠相邻，是环绕哈纳斯之行必须经过的地方。另一方面，从植被的特征，地质地貌也和哈纳斯融为一体，是一个系列的一部分。实际上，从哈巴河县近郊的白桦林，到隔河相望的中哈边界的铁热克提，还有哈纳斯风光一部分的森林中的白哈巴图瓦人木屋村，形成了哈纳斯风光的前奏，组合在整个“乐章”中。 在哈巴河县的另一个方向，也有茂密的松树和桦林，更为奇特的是那“鸣沙山”和沙山下的湖，在阿尔泰山地区，又是独具特色，成了哈纳斯“序曲”的一部分。 哈巴河的白桦金秋，要比山上晚两个多星期，大地铺满了“金色地毯”。 太阳映照在河滩上，给人以古典俄罗斯油画的印象。 在白桦密林踏着松软的“地毯”漫步，也是拍照时镜头中的好景。（在片中大树后可以看到一个摄影人的身影） 河水在缓缓地流荡，养育着十几公里的白桦密林。 白桦密林的春天，郁郁葱葱。 在哈巴河县的另一个方向，也有茂密的松树和桦林，更为奇特的是那“鸣沙山”和沙山下的湖，在阿尔泰山地区，又是独具特色，成了哈纳斯“序曲”的一部分。 这里还有一些沙梁，沙粒磨擦会发出响声，是会响的“呜沙山” 沙漠在远山近水之中，是哈巴河风光所独具。 别具特色的沙漠中的湖泊。 　　 到哈纳斯去，都要先抵布尔津县城，这里有布尔津河畔的“南方来客”，淋溶的喀斯特五彩地貌景观。把它称作“南方来客”，是因为淋溶地貌多发育在多雨的南方。新疆是干旱多风，自然以风蚀的“雅丹”地貌著称，但在天山、阿尔泰山的山前地带也有多处的喀斯特现象，这里雨量充沛，加上河畔的石灰岩、碳酸岩受雨淋日晒，就形成各种淋溶景观，而岩石中的不同矿物质，又构成了五色条带。这种地貌在沿河岸边，竟数公里之长，五彩纷呈，形态各异。 淋溶的山丘，高低起伏，沟壑纵横。 登上淋溶山丘，可看见额尔齐斯河。 河岸边的淋溶岩山丘，顺河数公里。 淋溶景观形态奇绝，阴影古怪。 　　 “兵马俑”也在淋溶地貌的岩石中“出土” 火红的山岩有如燃烧的炉膛 淋溶后的岩石造型 红黄相间的淋溶地貌 可可托海布尔津县东临的富蕴县可可托海山区，花岗岩山崖陡峭，桦树和青松也挺拔地在岩石缝中生长，构成阿尔泰山中的特色画面。 可可托海，花岗岩石缝上的秋色。 “一夫当关”的将军山。（注：画册称其为将军山，如今叫神钟山，看起来确实像一个大钟，摄影家为何称其为将军山，我猜想当年可可托海未开发，进入后首先看到一座雄伟的一座山，挡在路上，像一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吧。） 花岗岩石上的松树 山岩石缝中的白桦林，秋季一片金黄。 魔鬼城 不管你是从乌鲁木齐出发，还是经石河子、奎屯、乌苏、伊犁到哈纳斯，都要经过石油城市克拉玛依著名的风蚀雅丹“魔鬼城”“魔鬼城”是“风神”雕凿出的大手笔，四五平方公里，都是奇特的风蚀造型。把它称作“魔鬼城”，一方面这里是一个风口，风在雅丹群中穿梭，发出鬼哭狼嚎的怪声，让人毛骨耸然。另一方面，风又把这些本处于水平地层的泥土，不断剥落它的松软部分，取松存硬使之形成各种奇特造型。有的拔地耸立，如亭、轩、楼、阁、寺、观、塔等集群出现，高矮参差，重叠错落，虚实互补，野趣横生。有的则犹如欲飞的珍禽，欲扑的恶兽，古径离奇，故称之为“魔鬼城”。 一片残阳照古堡 风蚀，把本处于水平地层的大地雕绘成群堡汇集。 撑开双臂，迎来黎明朝阳，留下特殊的倩影纪念。 夕照“魔鬼城”，残阳如雪。 隆冬季节的古堡寒晖 “魔鬼城”内的天然沥青矿岩石 古堡黄沙地，树影映沧桑。 眺望“魔鬼城”，犹如到了外星球。 雨后放晴。一段彩虹坠垂在魔鬼城堡。 🌾 🌾 🌾 🌾 🌾 🌾 我与布尔津五彩滩 在阿勒泰地区，我只去了禾木、喀纳斯、布尔津五彩滩。 布尔津五彩滩距县城25公里，位于额尔齐斯河北岸，是一片红色系列组成的雅丹地貌。浅黄、金黄、大红、紫红、锗红……像打翻的漆桶，泼向起伏的大地，落日的阳光下，光影交错，似凝固的色彩斑斓的波浪。河的南岸，泥沙冲出的绿洲上，长满密密麻麻的绿树，红与绿，占据着两岸，一半是火，一半是水，刚柔并济，十分奇妙！秋天，南岸的树金色尽染，蓝色的河水相隔其间，两岸似争奇斗艳，互不相让。我感叹上苍居然造就出如此美妙的人间大地！ 　　 　　 　　 　　 拍摄五彩滩，最好的时间是傍晚，阳光斜射，光影突显起伏的地貌，更具立体感。柔和的阳光给本来就多彩的地貌增添了暖色。 　　 额尔齐斯河，中国唯一流向北冰洋的河。中国主要河流例如长江、黄河、珠江、黑龙江都是流入太平洋。流入印度洋的主要河流是雅鲁藏布江、怒江。 　　 如今距摄影家第一次到喀纳斯已经过去了40多年，这本画册也出版于24年前，四十多年前摄影家历经路途的艰难寻觅到这块秘境。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最原生态的喀纳斯，如今包括喀纳斯在内的阿勒泰地区成了旅行的热门地方。但愿蜂拥而至的人们不要破坏了这里的环境，愿这片净土永远纯洁、神秘、梦幻。让到这里的人们能得到心灵的慰籍。 14年前的相见，喀纳斯给我留下深深的美好记忆。 游云作于2024年大暑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