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48年冬天,钱粮胡同一处民宅前,大雪中跪着一位青年,他虔诚地冲着禁闭的大门磕了三个头,却没有勇气和自己的父母告别,义无反顾地走了。他参加了解放军。</p><p class="ql-block"> 2023年初的一个夜晚,他躺在病床上,冥冥之中睁开眼睛望着窗外昏沉沉的天气,异常清晰地说道,下雪了,我该走了!让陪床的女儿从窗户接了几片雪花,轻轻抹在他干裂的嘴唇上,他笑了,眼角流出几滴泪水,微微一笑,就像75年前那样静悄悄地走了!</p><p class="ql-block"> 我大哥75年前在大雪中静悄悄离开北京,不辞而别参加了革命,75年后,在疫情肆孽的冬天,在洁白的雪花中辞别了人间!在他弥留之际,侄女把我为他写的挽联展现给他,他笑着走了,走得是那样慈祥!</p><p class="ql-block">戎马一生平叛定边立功勋</p><p class="ql-block">爱党为国两袖清风真本色</p><p class="ql-block">他留下遗言:生时没能孝敬父母,父母走时,因边境战事紧张又不能回来尽孝,因此死后一定要将其葬在父母身边以尽孝!</p><p class="ql-block">安息吧!大哥!你惊天地泣鬼神!老天爷以洁白的雪花证实了你一世清白,苍天有眼,让漫天的大雪为你披麻戴孝!蝶恋芳菲落雪为念!</p> <p class="ql-block">那年,解放军包围了北平城,我的叔伯大姐于宪徽是北平地下党专门做学运工作的中共地下党员,按照组织要求,动员一部分学生参加解放军南下,为全中国的解放做准备,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叔伯兄弟于宪维,于是在我父母家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大哥不辞而别,毅然走上了革命道路!经过3个月的边整训、边行军于1949年春节后到了西柏坡!此时党中央刚刚离开西柏坡进京!</p> <p class="ql-block">在西柏坡集训后,大哥的部队继续南下,参加即将开始的进军大西南的行动,部队行军到西安市时,由于他们这些学生兵在当时就算知识分子了,所以一部分学生兵在就直接进入当时的西北军政大学学习,(西北军政大学后1950年4月与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合并,改编为西南军政大学,校址迁到重庆歌乐山林园,)大哥在这里学习的是武器装备修理,到军政大学报到时,当他报上姓名时,签到人员看着这个北京学生兵稚嫩的娃娃脸,签名“于宪维”就开玩笑地说到,“新中国都成立了,你还维护旧宪法,既然参加解放军了,就叫于红吧”没想到,这名字一改,造成了大哥与家庭失去了联系,解放后,我叔伯大姐跟我父母坦白了把我大哥送到解放军的事,也听说人到了西南军区,于是我父亲给当时在西南军区任骑兵营长的我四舅写信,让他联系我大哥,四舅在西南军区报上刊登了几次寻人启事,由于不知道我大哥已经改了名字,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上大哥!在解放后户口登记时,我大哥就成了牺牲的军人,我家也就成了烈属。在谈到在重庆歌乐山林园学习的日子,大哥跟我说他当时还参加了护送杨虎城灵柩从重庆水路运往西安的一段护灵任务,当时六十四人抬着灵柩运往码头的路上,沿途几十万人痛哭送杨虎城上路!这张照片是1999年西北军政大学老战友聚会时拍照!</p> <p class="ql-block">在西南军政大学里,大哥学习的是枪械修理,重点是当时的具有震慑力的重型武器山炮的维护修理!这种当时的重型武器在解放昌都战役以及西藏平叛中发挥了震慑性作用,大哥说当年他们修理大炮没有先进工具,就凭着简单的手工打磨来修理破损的大炮,但是在没有任何说明书和现代工具的情况下,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他掌握了基本修理技能,在和平解放西藏进军中,被任命为十八军52师军械所所长,他讲到,当时的弹药箱,看一眼尺寸,用脚踢一下,就知道里边有多少发炮弹!</p> <p class="ql-block">昌都是西藏的门户,也是藏东的政治、军事、经济中心。1950年3月,为了排除进藏障碍,打通和平解放西藏的道路,西南军区于8月26日下达《昌都战役的基本命令》,决定发起昌都战役,“歼灭藏敌主力于昌都及其以西之恩达、类乌齐地区,占领昌都”,为来年进军拉萨,解放西藏打下坚实的基础。10月6日至24日进行了昌都战役。10月24日,历时18天的昌都战役结束。昌都战役后,西藏爱国力量得到发展,反动势力受到抑制。此次战役在昌都城关镇消灭了藏军主力,降低了西藏地方政府的士气,为和平解放西藏和继续进军奠定了基础。</p> <p class="ql-block">在进军西藏的艰难历程中,大哥所在部队,边行军、边修路。2018年我自驾318国道时,路过二郎山,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地想起了1958年大哥回家探亲时,经常哼唱的“二呀嘛二郎山呀!高呀嘛高万丈”真正体会到了十八军将士们在那个艰苦岁月,仍然保持着乐观无畏的革命精神!在大哥九十寿辰时,我和他聊起我的自驾进藏路线,没想到他如数家珍似的,把进藏的各个地区、县城的名字、过那条河,不假思索信口拈来,这是何等的思念啊,要不然,一个九十岁的老人怎么能把五十多年前的往事记忆的那么清楚?</p> <p class="ql-block">在漫长的封建农奴制社会里,西藏广大农、牧奴政治上受压迫,经济上受剥削,动辄遭到迫害。旧西藏是世界上侵犯人权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旧西藏法律规定:“民反者均犯重法”,不但本人处死,而且家产没收,妻子为奴。五世达赖曾经发过一道谕令:“拉日孜巴的百姓听我的命令……如果你们再企图找自由,找舒服,我已授权拉日孜巴对你们施行砍手、砍脚、挖眼、打、杀”。这道谕令多次被后来的当权者重申。照片是农奴主所用的各种刑具!</p> <p class="ql-block">农奴主运用成文法或习惯法,设立监狱或私牢。地方政府有法庭、监狱,大寺庙也设法庭、监狱,领主还可在自己的庄园私设监狱。刑罚极为野蛮残酷,如剜目、割耳、断手、剁脚、抽筋、投水等。1962年我在民族文化宫看展览时,也亲眼看到了用奴隶头盖骨做的碗,人皮做的灯!以及各种残害农奴的刑具!</p> <p class="ql-block">西藏和平解放的时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即军事行动和政治谈判。军事行动是指昌都战役的胜利,打破了西藏地方政府的武装抵抗,为和平解放西藏创造了条件。政治谈判是指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之间的协商,达成了《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也被称为“和平十七条协议”。具体来说,军事行动发生在1950年10月6日至10月26日,政治谈判发生在1951年2月至5月23日。这是我大哥的部队进入拉萨收到广大人民群众欢迎的场面!</p> <p class="ql-block">1954年冬天,我大哥奉命押送战斗中缴获的帝国主义列强送给噶厦政府的新式武器到北京有关部门,同时也回到阔别六年的家探亲!由于解放后,我家从钱粮胡同搬到官帽胡同,他几经周折才找到官帽胡同一号,可是门口挂着的两块牌子把他吓了一跳,一块是“光荣军属”!一块是“光荣烈属”!他想当然地认为“光荣军属”指的是他,那么“光荣烈属”又是指的谁呢?进了家门见了父母,咕咚就跪在父母面前,吓得全家都愣住了,因为解放初期由于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由我叔伯大姐出面作证他参加了人民解放军,政府已经把他列为烈士!</p> <p class="ql-block">那块“光荣军属”的牌子是我亲大姐于宪琦1949年7月参加中央军委公安部工作,政府颁发的牌子!这亲兄妹前后脚参加革命,分别六年后第一次合影!</p> <p class="ql-block">这是最早的一张全家福照片,我和我妹妹都是在我大哥参加革命后出生的!</p> <p class="ql-block">短暂的探亲结束了,大哥回到部队,正赶上全军授衔,1955年他被授以中尉军衔,在他九十岁那年的“八一建军节”,写下了一篇散文,回忆自己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投笔从戎74周年祭</p><p class="ql-block"> 2022年8月1日</p><p class="ql-block"> 于 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屈指人生3万3</p><p class="ql-block">穿破无数衣衫</p><p class="ql-block">难忘的仍然是</p><p class="ql-block">入伍时的那一身军装灿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七十四年前肥大的黄军裤</p><p class="ql-block">被绑腿牢牢固定在小腿肚</p><p class="ql-block">脚踩一双黑布鞋</p><p class="ql-block">过黄河 跨长江 横渡金沙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我站在拉萨河畔</p><p class="ql-block">汗渍湿透军装</p><p class="ql-block">青春的脉搏奔波激荡</p><p class="ql-block">望着布达拉宫的金碧辉煌</p><p class="ql-block">我自豪地说我为百万农奴的翻身解放</p><p class="ql-block">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力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打了补丁的黄军装</p><p class="ql-block">诉说着翻越二郎山的艰辛</p><p class="ql-block">咧着嘴的布鞋</p><p class="ql-block">吟唱着青藏高原的蓝天白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和平解放西藏</p><p class="ql-block">平定叛乱</p><p class="ql-block">对印自卫反击战</p><p class="ql-block">每一次军号的响起</p><p class="ql-block">都使我热血沸腾、斗志昂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肩膀上没有扛过肩章</p><p class="ql-block">不知有多少人会遗憾神伤</p><p class="ql-block">这军装、这肩章</p><p class="ql-block">保护了百万农奴的和平安详</p><p class="ql-block">黄军装换成了绿军装</p><p class="ql-block">直到离开这祖国的边疆</p><p class="ql-block">我的心却永远留在那蓝天白云</p><p class="ql-block">为之奋斗过的热土——西藏</p><p class="ql-block">军装,我为你自豪,</p><p class="ql-block">军装,当兵的人心中永远的骄傲!</p> <p class="ql-block">在西南军政大学期间认识的重庆姑娘,通过几年的书信往来,当我大哥驻扎地基本稳定下来后,1958年这个辣妹子尽然不顾家人的劝阻,一路不顾艰险,坐轮船、坐火车、蹭马车、搭军车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到了拉萨,这是她在布达拉宫前的拉萨河的留影!由于她的到来,西藏地区出现了一个为数不多的藏族女大学校长——拉萨大学副校长卓嘎!那是在平叛战斗中,我大哥带着一支队伍追击叛匪时,马队惊扰了一个大羊群,羊群骚动起来跑散了,却留下一只孤独的羊蜷缩在那里不动,大哥策马过去一看,那里是羊,是一个裹着羊皮的一个小姑娘!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让我大哥犯了难,不管吧,姑娘会饿死在这荒原上,管吧!当地政府还职能还不健全,带回部队也不合适,于是我大哥想到了在文工团工作的我大嫂,好在离拉萨不远,大哥就派人把小姑娘送到了我嫂子工作的文工团,等剿匪回来,才了解到,这个孩子是给牧主放羊的,牧主参加了叛乱活动,举家出逃了,小姑娘并不了解世外的情况,仍然随着羊群在草原上游逛,到了文工团后,嫂子通过团里的藏族同胞了解了这个情况,暂时收留了她,并且给她洗了澡,买了新衣服,晚上和我嫂子住在一起,平叛战斗逐渐收尾后,嫂子把她送到学校上学,小姑娘一到放假就回到我嫂子家,那时我大哥的部队战线拉的太长,从日喀则到亚东县乃堆拉山口足有300多公里,所以大哥不经常回拉萨的家,1962年又发生了对印反击战的战斗,恰好我大侄子出生,嫂子一个人回到北京生孩子,卓嘎也日渐长大,侄子满月后,嫂子把他留在北京,自己又回到了拉萨,卓嘎和大嫂形同一家人吃住在一起,对印反击战结束后,我大哥调回拉萨警备区,没过两年侄女也出生了,同样送回北京抚养,当时中央对西藏军区有个特殊规定,就是军官家属及其子女可以随军也可以回原籍落户,两个孩子在北京,这种思念之情有多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出来的,可是复原转业回北京的指标又微乎其微,于是我大哥要求调回我嫂子的老家重庆工作,1969年,大哥调到了重庆警备区任职,卓嘎此时在内地上学,回到拉萨后,没有了和我嫂子的联系方式,直到九十年代,大哥的战友寄给我大哥一张拉萨日报,上面刊登了卓嘎的一篇文章,其中提到了我大哥和我嫂子的救命之恩,文章里思念之情跃然纸上,这时卓嘎已经在拉萨大学副校长的任上退休,在取得联系后,卓嘎特意飞到北京看望我大哥和嫂子!这段军民鱼水情的动人事迹就这样又续写了新篇章!</p><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是我嫂子只身独闯拉萨和我大哥会面后,在布达拉宫前的拉萨河畔的拍照,照片还原了五十年代布达拉宫的真貌,极其珍贵!</p> <p class="ql-block">大哥和嫂子1960年结婚照,据说当时邻居们的说法,大哥长的像电影演员王心刚,嫂子长的像王晓棠!</p> <p class="ql-block">这是1958年,嫂子独闯拉萨后,大哥把她送回重庆,在火车站上惜别时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1959年3月,原西藏地方政府中的分裂分子和上层反动集团公然发动以拉萨为中心的全区性武装叛乱。大哥所在部队十八军奉命进行平息叛乱作战,大大小小战斗发生过很多次,此时达赖喇嘛已经逃亡,顽抗的噶厦政府死守布达拉宫,做着最后的挣扎,当时中央军委又下死命令,不许破坏布达拉宫所有建筑,意味着不能用炮轰,但布达拉宫的建筑风格,属于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此前大大小小的战斗,交战的双方都是以轻武器交锋,在浩瀚空旷的高原上,枪炮声被稀薄的大气层给稀释了!怎样打开布达拉宫的大门,成了一个难题,而且任何文献记载都没有提到布达拉宫的大门到底是如何打开的,再我再三追问下,大哥终于向我揭开了谜底,那就是坚决执行中央军委命令,不得破坏布达拉宫所有建筑,不得炮轰大门,当时是利用了山炮的巨大声响,震慑住了藏兵,乘着藏兵晕头转向时,用空包弹撞开了大门,没费一枪一弹,就控制住了局面,冲进去的战士发现,藏兵手持的仍然是老式火枪猎枪,而帝国主义列强送给噶厦政府的新式武器都没有开封,就被我们缴获了!</p><p class="ql-block"> 2009年1月19日,西藏自治区九届人大二次会议投票决定,将每年的3月28日设为西藏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西藏自治区人大与会的382名代表一致表决通过了《西藏自治区人民代表大会关于设立西藏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的决定》。设立“西藏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将让包括藏族在内的全体中华民族永远牢记50年前西藏平叛和民主改革这一历史性事件。</p> <p class="ql-block">六十年代的拉萨可不是什么网红打卡地,雪山前的荒原上,姑娘们也会找到快乐!</p> <p class="ql-block">拍这张照片时,我印象中是大哥又带着几个兵来北京为新落成的军事博物馆送缴获来的新式武器,同时押送军用物资回拉萨,当时这几个军人住在朝阳区芳草地的西藏军区办事处!</p> <p class="ql-block">这是1968年在乃堆拉山口,中印边界我方一侧拍的照片,照片中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叔伯哥哥于宪鈡,于宪鈡是我老叔家的三儿子,他是老高三毕业生,文革后期一直在学校担任低年级的辅导员,1968年夏季当兵到了西藏,当时西藏军区是保密单位,新兵到什么地区哪个部队都是保密的,我老叔家重演了一次寻人记,几次让我大哥帮助找人,由于没有部队番号地址,我大哥也是干着急,这一天我大哥正好下连队来到乃堆拉山口,看见一个新兵,就问小鬼家是哪里的?报告首长我是北京人,嗯!北京什么地方的?你姓什么叫什么?报告首长,我家在宣武区陶然亭公园对面,我叫于宪鈡!我大哥一愣,这不是我弟弟吗?又问道,你认识我吗?报告首长我不认识您!大哥说我是你大哥于宪维呀!这素不相识的亲哥俩,在远离家乡近万里的中印边界乃堆拉山口相遇了!于是在哨位上,哥俩留下这个合影!八十年代,我拿着这张照片问我大哥,对印反击战时,你到过这里吗?他说不但到过,还差点死在这里,他回忆到,52师负责中印边界几百公里的防线,对印反击战前,双方小摩擦不断,印度兵仗着身高马大,在巡逻是不断用肘部臀部撞击我方人员,我方人员由于四川兵多,身材矮但比较灵活,对方撞击过来时,经常躲闪腾挪把印度兵往往摔个大跟头,对方有时还经常打冷枪,一天早上,我大哥站在坑道口刷牙洗脸,北京人有个习惯,刷牙时,一口水含在嘴里仰头在喉咙里咕噜咕噜几下,再弯腰吐出去,当我大哥弯腰吐漱口水的一刹那,一颗子弹打在了坑道口的横梁上,正是他站立时脑袋的位置,这也算捡了一条命。那时的边界线没有铁丝网和界桩,只是约定俗成以某块石头为准,夜里印度兵会偷偷的把石头往我方推进几十米,第二天白天我方又给他搬回去!这种小摩擦最后演绎成了大规模冲突,在我方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对印反击战终于打响了,一仗下来,印军一共三个准将,被我大哥的部队当场打死一个,活捉了一个,吓得在新德里的那个准将再也没上过前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是拉萨警备区的战友一起合影。</p> <p class="ql-block">大哥的三个孩子,从出生就离开父母,从一岁到20多岁的那个阶段,父子、母子之间,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改革开放后,军队恢复军事院校重建工作,为了离北京更近一些,大哥申请调到了拟筹备的石家庄炮兵学校工作,当筹备完石家庄炮兵学校后,正赶上大裁军,当时的政策是,根据他的级别和军龄可以就地离休住进将军楼,开始养老,也可以转业回北京,分配到刚刚恢复的公检法!第三个就是自主找单位转业回北京!最后他为了家庭团聚,转业回了北京,这个选择家庭倒是可以团圆了,夫妻父子倒是团圆了,但是待遇降低了不少,有一次我问他,转业回地方,离休费少了一倍,你觉得亏吗?他说,比起我一起参军死去的同学、战友来说,我一点都不亏,他们可早早就命丧它乡了!</p> <p class="ql-block">晚年大哥和我嫂子一起住进养老院!</p> <p class="ql-block">每年“七一”党的生日或者“八一”建军节,北京电视台都要到养老院采访他,他也总是把积极、乐观的一面呈现给大家!</p> <p class="ql-block">尽管到了“耄耋之年”大哥依然不减军人的风采!</p> <p class="ql-block">有时我也带他去草原感受感受高原气候!</p> <p class="ql-block">穿上蒙古袍还真有点大汗的风度!</p> <p class="ql-block">和女儿在草原旅游!</p> <p class="ql-block">常年的高原生活和乐观的生活态度,使他有一个好身体,都88岁了,还能唱出如此高昂的歌曲!</p> <p class="ql-block">88岁了还没有忘记年轻时的摔跤架势!整个一个活宝!</p> <p class="ql-block">他戎马半生,为了保卫祖国的边疆,饱受妻离子别、两地分居之痛苦,这一切都没有压垮他的斗志,但熬过了疫情,却在去年年初疫情放开的第三天传染了疫情,在医院躺了三天就悄然去世了!我为他写的挽联真实地描绘了他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戎马生涯平叛定边立功劳</p><p class="ql-block"> 爱党为国两袖清风真本色</p><p class="ql-block">去年3月份,我们家族成员遵照大哥遗嘱,把大哥的骨灰葬在了老家涿州烈士陵园我父母的墓碑旁。</p><p class="ql-block"> 大哥您安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