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致谢!)</p> <h3> 星期天逛商场,逛到食品区,不经意间,我在货架上瞥见了小时候令我垂涎的糖水罐头,如在茫茫人海中邂逅故人。我停驻脚步,充满爱怜地打量它:玻璃材质的广口瓶,色彩艳丽的商标纸,上面赫然写着罐头的名字,加过工的果肉静静地浸润在糖水里……。</h3> <h3> 望着这些琳琅满目的罐头,一种久违的感觉立即涌上我的心头,我站在那里,久久不动,目光迷离,思绪开始蔓延开来,小时候与水果罐头有关的一些往事电影慢镜头一般在脑海里闪回,定格,放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切……<br></h3> <h3>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正是我的童年时期。那时,水果罐头对于收入只能维持家庭基本开支的普通人家来说,是个奢侈品,往往只有逢年过节走亲串友或看望病人时才能见到它,即使是对于亲戚们送来的糖水罐头,母亲也舍不得分给我们吃,母亲总是说:“我们不吃它,留着有事用”,于是,嘴馋的我们总是抱怨母亲:“有事有事!有事不会再去买呀!”母亲看着我们,为难地说:“罐头那么贵,能省分钱是分钱,省的花钱再买。”就这样,面对母亲的解释,我们也不再强求,只能过过眼瘾罢了。</h3> <h3>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在我生病发烧时,母亲总是让我吃梨水罐头去火。母亲打开罐头,用调羹(汤匙)一块块将果肉舀到碗里,端给我。为了慢慢享有,我一口只咬掉一小块,用调羹舀满一勺糖水,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咂摸品尝,感到自己在兄弟姐妹中受到了优待,心里十分满足。<br></h3> <h3> 等到家中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之后,我们才可以分享到客人带来的糖水罐头。待客人走后,父亲看着一个个眼馋的我们,向母亲提议让我们都尝尝,打打“馋虫”,于是我们兄弟姐妹像举行生日patty一样,欢喜连天,每人分得两三块,谁也不愿意最先吃完,。母亲借口不馋罐头,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我们吃。</h3> <h3> 那时候,走亲串友,用网兜提上两瓶罐头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买来的罐头,要小心翼翼得轻拿轻放,如果不小心触到硬物或是碰倒在地,瓶子磕破,糖水洒地,那真是再懊悔不过的事。</h3> <h3> 罐头吃完了,我还要用温水冲一下瓶子,当饮料喝尽。空的罐头瓶子是盛食盐、红糖和咸菜的好容器,母亲都舍不得扔掉,院子里的枣子成熟以后,还常用它储存“醉枣”。</h3><h3> 每年秋后,母亲选取树上又大又红而且没有磕碰、没有裂痕的枣子,然后用干净的布把摘下来的枣子细细地擦净,盛在一个大的盆里,枣子中倒入白酒浸泡均匀后,装在一个个罐头瓶中密闭储存,为了增加密闭性,母亲还要在瓶盖内衬上一小片塑料纸。母亲告诉我们说,“只要不打开,大约能存放到明年的枣树开花呢!”</h3><h3> 过年的时候,母亲把枣子从罐头瓶里取出来分享给我们兄弟吃,但见一个个枣子色泽鲜亮,红如玛瑙,成半透明状,入口松软,微带辣味,枣香伴着酒香,滋味醇香浓郁,如吃“仙果”,真真畅快了童年的舌尖!我家这自制的醉枣“罐头”,常作为礼物送给亲戚朋友们,令他们大为欢喜。</h3> <p class="ql-block"> 这些关于水果罐头的往事,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日子如白驹过隙,四十多年过去了,想想不禁感慨唏嘘。如今的水果罐头五花八门,品种繁多,充分满足了人们的不同口味,“吃货”们尽可以大快朵颐,然而,我却很难吃出当初的那个味道了。</p><p class="ql-block"> “人间有味是清欢”,这些记忆的味道,唤醒的不只是对食物的眷恋,它更承载了人对过去时光的无限怀念,带来的是一种情怀,一段回忆,一片乡愁…… (文/袁崇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