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老兵陈俊贵

胡佑民

——写在八一建军节前夕 <p class="ql-block">  2024年6月25日,我和老伴自驾独库公路从库车返程,再次来到乔尔玛,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在烈士园附近找到一处开阔地搭好帐蓬,简单地做了一个晚餐就休息解除一天的疲劳。</p><p class="ql-block"> 26日早,我们作了简单的洗漱和早餐并收拾好帐蓬后9点来到烈士园。前几天我们往库车时也是在这里住了一晚,准备第二天参观烈士园,因闭园未能进去。前来祭拜烈士的人们已经开始入园,只见一、二十人围着一个穿老式军装身板硬朗、脸膛黝黑的人在讲解建园的整个过程,当我走近时已经介绍结束。</p><p class="ql-block">  在走独库公路的途中,王科长发了我一张图片说:乔尔玛烈士园墓地有一个鄂州籍战士墓。一路上我们经过了“老虎口”和“天线”地段(此段公路当初勘测、测量人员也无法进这个悬崖峭壁的地方,只能在规划设计图上用虚线标注设计方案,后来取名叫“天线”),那里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只听到下面山涧里的水流声很响,路牌上提醒司机:“快速通过,当心落石!”,我看着悬在头上的巨石和防护栏外的悬崖,不敢作停留拍摄。想到当年修建独库公路的建设者是多么的艰难啊!如今我们有这好的路行驶是享了他们的福,我一定要去祭拜鄂州籍烈士。</p> <p class="ql-block">图为陈俊贵向参观人员介绍当年修建烈士园的过程</p> <p class="ql-block">  进陵园大门,只见一高大的纪念碑耸立在半山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纪念碑自上而下18个大字“为独库公路工程献出生命的同志永垂不朽”。</p><p class="ql-block"> 我们围着纪念碑座观看了碑文,碑的背面雕刻着168个名字,我想,在这冰冷的数字和名字里不知道有多少悲壮的故事发生。</p><p class="ql-block"> 我们进入墓区,只见安放的168个墓分成几排,象战士站岗样整齐地排列着。此时,我肃然起敬,心情也沉重起来。我把168个烈士的墓碑逐一看到,首先看到的是“郑林书烈士之墓”,最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鄂州籍战士陈贵银墓,墓碑上面书写着“陈贵银 七师二十团83分队战士,湖北鄂城县人,1975年6月29日,在独库公路洪加里克沟排险作业中因摔下绝壁牺牲,时年21岁”。顿时一种悲伤的心情油然而生,一个年轻的生命被定格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我对老伴说:我去买一支鲜花献给陈贵银。</p><p class="ql-block">  她说:一支少了,买几束鲜花献给他,献给这些烈士们,代表家乡人来看他和这些烈士。</p> <p class="ql-block">我们向陈贵银墓敬献鲜花</p> <p class="ql-block"> 献花后我们准备参观纪念馆,这时正好碰上那个老兵。我说:你好!我是从湖北来的,刚祭拜烈士园出来。</p><p class="ql-block"> 他赶紧握住我的双手说:你们是从湖北来?我对湖北人的感情太深了,园内有47名湖北籍战士长眠在这里,感谢你来祭拜他们。</p><p class="ql-block"> 我以为他是陵园领导就问道:你是陵园负责人?</p><p class="ql-block"> 他微笑着指向前方的一幅大图片说:那图片上的人就是我,我在这里三十多年了,我的班长是你们湖北罗田人,我去湖北看望烈士家属有几次,湖北是个好地方。</p><p class="ql-block"> 这时,我感到他是个熟悉的面孔似曾见过,我突然想起来了,问道:你是不是那年中央电视台《感动中国》栏目出镜的那人?</p><p class="ql-block"> 他说:是的,我叫陈俊贵,那是我的老伴。他又指向在一旁埋头整理刚组织回来的鲜花的中年妇女。</p><p class="ql-block"> 我说:你刚才跟那些人讲解的因来我迟了没有听到,我很想听听你们当年修建独库公路的悲壮故事。</p><p class="ql-block"> 他说:可以的,我特别要讲给湖北人听。</p><p class="ql-block"> 随后我们找到一个账蓬下坐着,开始了他的讲述:</p><p class="ql-block"> 我是辽宁辽中人,1979年应征入伍,先是在北京修建地铁,后抽调入新疆天山修建独库公路的。</p><p class="ql-block">  这里平均气温-9度,最低-46度。独库公路是1974年开始修建的,当年从湖北宜昌调入一万三千多兵力,所以湖北的兵在这里多,他们为修建独库公路立下了汗马功劳。独库公路当年是毛主席批示修建的一条国防公路,从北疆独山子到南疆库车全长562公里。修这条路牺牲168名战士,平均每三公里牺牲一名战士,可见修独库公路的艰险,其中你们湖北就有47名战士长眼在天山独库公路上。</p> <p class="ql-block">乔尔玛独库公路烈士纪念碑</p> <p class="ql-block">  这时我插上一句:我是湖北鄂城的(因怕他不知道鄂州这个地名,所以我说是鄂城的),自驾过来走独库公路。</p><p class="ql-block"> 他说;哦,你们不简单呢,从家里自驾来这里很远的。你们鄂城有一个叫陈贵银的战士就在里面,这个战士当时牺牲的很惨,从山崖上跌下来牺牲的,还有很多战士牺牲的很惨。我在这里当兵,退伍后我带上全家人重返天山为我的班长郑林书和牺牲的战友来守墓已经30多年了。</p><p class="ql-block"> 我说:“那年我在电视上听到你讲过,现在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当时我们就对你和你爱人的行动很感动。</p><p class="ql-block">  他继续说道:我能有今天,就是你们湖北罗田郑林书给了我的第二次生命。</p> <p class="ql-block">哈希勒根遂道</p> <p class="ql-block">  他逐渐进入沉思慢慢说道:那年我们营在离总部42公里外的雪山上修2号隧道,当时那里驻扎着三个营的兵力,当时我们施工完全是靠人工,机械有一点,没现在施工这样先进,风镐、钢钎、铁锤是我们的主要工具,有的地方必须用炸药包爆破。有一次因塌方为保护机械就牺牲了一名战士。</p> <p class="ql-block">独库公路</p> <p class="ql-block">  那年因大雪封山,电线杆被吹倒通讯中断,营地快弹尽粮绝,施工器材和战士们的伙食难以保障。团里决定在距总部40公里的我们营由我们连四班班长郑林书(我是从另外一个班调入他班的,跟他只接触38天)挑选三名身体好、素质高的战士随他一起翻越雪山送信请求补给。他最后选定副班长罗强、战士陈卫星和我一起去完成这项任务。</p><p class="ql-block"> 1980年4月6日我们四人带上20个馒头,一支步枪,一部军用电话机,早上在炊事班吃了点东西后就出发了。</p><p class="ql-block"> 团里的要求是如果走到能接通电话的电线杆的地方打电话传达团里的指示就可以返回,可是沿线电线杆大多被吹倒了。40公里山路对于我们来说平时要不了一天就完全可以走完。可这次任务不是能那么简单的完成,因大雪封山我们在雪地里爬行了三天三夜仍未到达。开始时路上积雪只一尺多深,行走起来倒是蛮快的,随着天气越来越暗,风雪交加,风雪越来越大,积雪越来越深,没过了大腿,走起来十分艰难。许多地方我们是爬着过去,有的雪坑一、二米深,掉下去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爬上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行向着目的地艰难地爬行,发现前面有电线杆没有倒下,班长就站在下面让副班长踩在他的肩上,陈卫星扶着我翻到副班长肩上搭人梯接上电话机,可是电话仍然打不通。电线杆上的冰沾手,一拉手上就去掉一层皮,在那样极端恶劣天气的情况下我没感觉到疼,因为已经麻木了。</p><p class="ql-block"> 随着雪越下越大,风象刺骨的钢刀,狂风吹着雪花,能见度也不高。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外衣全结冰,外衣硬如铁,呼出的气使胡子、眉毛都结冰,里面的棉袄、棉裤被汗湿,身上越来越重,行动更加困难,我们就轮换着脱下外衣用枪托敲击除冰减轻负重。</p><p class="ql-block"> 我迈着艰难的步伐,跟班长说:“班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们莫管我,你们一起先走吧”,</p><p class="ql-block"> 班长吼着我说:“那怎么行?我们一个也不能落下,我背也要把你背下去”。</p><p class="ql-block"> 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八公里,这时我们已经是肌肠辘辘,个个体力不支。带来的馒头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班长拿出最后一个馒头说:只有最后一个馒头了,怎么办?分着吃每人只一口解决不了问题,最后大家都会死掉。</p><p class="ql-block"> 过了会他说:我和罗强是共产党员(他们是在八天前批准为预备党员的),陈卫星是老兵,这个馒头就让陈俊贵一个人吃下吧,也许能活下去完成我们的任务,大家有没有意见?</p><p class="ql-block"> 副班长罗强和陈卫星:没意见。</p><p class="ql-block"> 我说:班长,那不行,我们分着吃吧。</p><p class="ql-block"> 班长说:那样没用,到时候我们一个也活不下去。</p><p class="ql-block"> 当即班长以命令的口气命令要我:你必须吃下。</p><p class="ql-block"> 说着,班长、副班长背过身去,我这时也是实在饿极了,在班长的强令下,就三口吃下了最后一个被冻得绑硬的馒头。</p><p class="ql-block"> 陈卫星当着我的面吼叫道:你真的一个人吃了啊!?</p><p class="ql-block"> 这时我真的后悔了,不应该一个人吃下。</p><p class="ql-block"> 班长见我吃下馒头就笑着说:好的,就这样可以了,我们继续前行吧。</p><p class="ql-block">  这时风雪更大了,班长一直走在我们前面,他在前面可以减小我们后面人的风阻力。</p> <p class="ql-block">摄于独库公路边</p> <p class="ql-block">  中午时分,班长突然扑倒在雪地上,头栽进雪里,我们急忙大喊:班长你怎么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赶上去把班长翻过身来,班长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摸了一下鼻孔有些气息,我们害怕极了。</p><p class="ql-block"> 过了一会,班长稍有所好转,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陈俊贵,我恐怕坚持不住了,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完成任务后,我唯一的希望是你一定要到湖北去看看我的父母,我满含眼泪,对着班长点了点头答道:嗯!。</p><p class="ql-block"> 我抱着班长说:班长,你没问题的,我们来背你,一定要让你活着出去。</p><p class="ql-block"> 过一会我发现班长头部越来越重,身体就开始发硬,班长永远地闭上眼睛。</p><p class="ql-block"> 这时我大哭了起来,呼喊着班长,可班长再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了。我们在雪地掩埋了班长,用他的军装盖住他的头部,防止老鹰来啄他的眼睛,我们朝天鸣枪为班长送行。</p><p class="ql-block"> 这时陈俊贵双眼饱含眼泪,我发出叹息声出来,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打转。</p><p class="ql-block"> 他接着说:“不知走了多久,副班长也倒下了,我和陈卫星背起副班长一同前行,不一会副班长也没有了气息。</p><p class="ql-block"> 风仍刮着,雪仍在下着,我和陈卫星继续朝前走。不知什么时候我和陈卫星也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发现我们躺在医院里,原来是一哈萨克牧民救了我们,上级接到了我们的信息。</p><p class="ql-block"> 陈卫星左脚趾头全冻掉,我的右大腿肌肉冻坏死,我住了三年医院。后来我们都评为二级残废,他甲级我乙级。</p><p class="ql-block"> 1983年独库公路修建完成后,我们部队就撤离天山,参与其他部队修建其他公路。我记得班长给我的交待,出院后我想找部队寻问班长是湖北什么地方的人,那时部队已经撤销并入其他部队,也就与部队失去了联系。</p> <p class="ql-block">卡尔脑遂道</p> <p class="ql-block">  1984年初,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交通厅在独库公路中段乔尔玛修建了天山独库公路烈士纪念碑,将牺牲在独库公路英雄的墓全部迁移在这里建了墓园,以缅怀为独库公路工程献身的官兵。</p><p class="ql-block"> 那年底我复员回到了辽宁,因是伤残军人组织上给我安排到电影院工作,担任倒片员和收门票工作,工作很轻松。</p><p class="ql-block"> 1985年10月,一天正在倒片的时候,放影员跟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片子吗?很感人的。</p><p class="ql-block"> 我问:是什么片子?</p><p class="ql-block"> 放影员说:是《天山行》。</p><p class="ql-block"> 我一听是《天山行》,想到是不是我们当年的部队的事情,我看到电影里果然是我们修独库公路的故事片,完全是当年的情景再现,电影里主人翁的故事完全是当时的真实事情我被电影情景感动得哭了起来。当即我就联系我们的几个战友,跟他们说今天放的是当年我们修独库公路的片子。几个战友一起央求放影员单独为我们几个人再放一次,随着电影情景的再现战友们都哭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回家后,我一直在回想修建独库公路的艰辛岁月,整夜难以入眠,一晚上抽了整整二包烟,早上孙丽琴(陈俊贵的妻子,当时是生下他儿子不久,笔者注)见我抽了那么多烟说:你不要命啊?整晚不睡觉抽这么多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p> <p class="ql-block">独库公路</p> <p class="ql-block">  我说:昨晚和几个战友看了电影《天山行》,电影里就是根据我们部队的发生的事改编的电影,一些情节和地点都是我们当时的真实事件和地址。我记起了我在部队时的往事,我想起了我的班长郑林书,感到自已太对不起班长了,我的命是班长给的,我没有实现当时的诺言。我考虑了一晚有一个想法,我要到天山去为班长守墓三年,以弥补我的亏欠,守完三年我再回来。</p><p class="ql-block"> 平时我经常给她讲我和班长的故事,她对班长也了解一些,孙丽琴当时只有19岁,说:“你去我也去,我们带儿子一家三口去。</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就跟领导谈了我的想法,领导是一名转业军人,很支持我:你去吧,完成你的心愿再回来,我们保留你的工作籍,你爱人单位的领导我跟他很熟,我去做工作也给她保留工作籍。</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们开始积攒资金,做了点小买卖加上我们二人的节俭,不久就把到新疆的路费凑了。</p> <p class="ql-block">天山神秘大峡谷</p> <p class="ql-block">  1986年春,我背着行囊,她怀抱着几个月的儿子一家三口踏上了重返天山的路,来到了班长和牺牲的战友们身边。</p><p class="ql-block"> 我站在班长的墓前:班长,我一直在想念你!我现在陪你来了,挨着你我心里才踏实,从现在起我们会天天在一起。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实现。</p><p class="ql-block"> 开始时我们一家是住在那拉提,我们经常到班长和战友们的墓前看一看,清除杂草,清洗墓碑,修修整整,节日或祭祀日给他献上采摘的花,有时也献上烟和酒。</p><p class="ql-block"> 我来后倒是还习惯了天山的生活,可苦了孙丽琴,没有住的地方我们就挖地窖住着,就是挖一个土坑,上面找些树枝杂草盖上就是我们的房子。房顶经常被大风掀翻,也经不起积雪压,吹了、压垮了再做,后来换了几处地方。开垦一点荒地种点作物解决我们的生活问题,当时没有水,就买了盛水的缸把雪放进去,让雪融化,这样坚持了好多年。一开始有人不了解我们,用怀疑眼光看着我们这外来人,也有人歁负过我们。后来随着对我们的了解逐步接纳了我们,与我们建立了和睦关系。</p><p class="ql-block"> 到了第三年,我们俩谁也没有提出回辽宁的事情,我们慢慢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我们不能光鲜地回去,孙丽琴她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吃了多大的苦,就这样我们一年一年地过来了。后来生活条件好了些攒足了路费,想回辽宁看看,可是我的父母已相继去世了,当我们接到消息时已经下葬了好长时间就不想回去了,直到现在三十多年我们没有回家乡。我们觉得天山就是我们的家,这些烈士就是我们的亲人。</p><p class="ql-block"> 想起当年修独库公路的战友,我最少活着了一条命,比起那些牺牲在天山的战友们我不知强多少倍,娶了妻、生了子,我已经足够了。如今我有一儿一女,儿子在新疆当的兵,退役后继承我们的事业,女儿在乌鲁木齐上大学已经毕业了。现如今地方民政部门在这里为我们提供了住房,也解决了我们的工作生活问题,户籍也落在这里,真是安家又落户了。我跟儿子讲过我百年后就在这里陪同这些战友和我的班长。</p><p class="ql-block"> 我现在仍然每天上山看看烈士们的墓地,打扫卫生,接待参访者,向来访人员宣讲他们的英勇事迹。我爱人孙丽琴除了做家务外,也帮助做一些墓园的事,这不她刚清扫回来现在在售鲜花,满足大家敬献给这些战士的需要,所取得的收入我们每年分送给烈士的家属,现在还有比较困难的家属,他们需要扶助,我们尽点力吧!</p><p class="ql-block"> 这时,陈俊贵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他继续说道:</p><p class="ql-block"> 2005年10月,我通过原部队的一个首长打听到了班长是湖北罗田人,这时别提多高兴,二十多年终于打听到了班长的家乡,通过几天的准备,与部队领导一起,我带着愧疚和紧张又兴奋的心情,第一次坐飞机到湖北,来到班长家乡,在那里通过有关部门几番查询才找到了班长的家人,得知班长的父亲在他入伍的第二年就去世了,家里一直瞒着班长。他母亲2003年去世的,我得知这个消息我后悔得不得了,我更感觉到对不起我的好班长,如果在他老母亲去世前来见一见老人多好,如果活着我就能尽点养老义务。我来到他父母坟前长跪不起,抱着班长的姐姐失声痛哭。</p> 巴音布鲁克的早上,月亮象银盘挂在天际 巴音布鲁克日出 <p class="ql-block"> 陈俊贵讲完他与战友和班长的故事,眼圈已经红了,泣不成声,休息了片刻才缓过气来,抹去眼中的泪水,我情绪也随着他的情感而波动,也不禁潸然泪下。</p><p class="ql-block"> 在独库公路的皑皑雪山中,郑林书班长和陈俊贵的故事如同一束永不熄灭的光,照亮了我们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故事虽然简单,但那是一段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旅,三天三夜的爬行,饥饿与寒冷交织,当仅存的一个馒头成为生存的希望时,郑林书班长以无私的命令,班长和战友将生的机会让给了陈俊贵。这份自我牺牲的精神,是何等的伟大与崇高!班长用生命诠释了责任与担当,用爱谱写了一曲英雄的赞歌。</p><p class="ql-block"> 陈俊贵的选择同样令人动容。退役后的他,没有忘记班长的救命之恩,毅然辞去工作,携妻带子,奔赴天山,为班长守墓 30多年。这30多年的坚守,是对班长恩情的铭记,更是对那份崇高精神的传承。</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时代,陈俊贵的坚守宛如一股清泉,涤荡着我们的心灵。他让我们看到,真正的感恩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长久的陪伴与付出。他用行动告诉我们,生命的价值不在于索取,而在于奉献;情谊的珍贵不在于言语,而在于行动。</p><p class="ql-block">  他们的故事,让我深深反思自己的生活。我们一些人常常在琐碎的烦恼中迷失,在功利的追求中疲惫,却忘记了生命中那些最纯粹、最宝贵的东西。陈俊贵和郑林书班长的事迹,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我们一些人的渺小与狭隘,也激励着我们去追寻更高尚的人生境界。</p> <p class="ql-block">独库公路九曲十八弯、雪山、峡谷、河流,悬崖,</p> <p class="ql-block">  让我们铭记这段英雄的故事,将那份无私与坚守融入自己的血液,在生活中努力传递爱与温暖,让这个世界因为我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美好。</p><p class="ql-block"> 向你致敬!守望天山的老兵陈俊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年7月28日于鄂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与陈俊贵合影留念 <div><br></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