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ff8a00"><b>作者 杨惠民 河北省唐山滦州市榛子镇 </b></font><div><font color="#ff8a00"><b> 现居济南舜景花园</b></font><div> 原作于大地震四十周年,修改并发表于2024年7月27日深夜</div></div> 公元1976年7月28日3点42分,一阵蓝光,一阵轰鸣,大地,一阵颤抖,山崩地裂...... <div>唐山人心中永远的痛......</div> <p class="ql-block">本作者于7月31日,自北京狂奔家乡,半路程搭车半路程步行,回到唐山市区东北向20公里的老家(可参见优酷/吴庄子人作品/家乡纪行)。进家门前一刻,尚不知家人是否完好在世 ----- 没有任何通讯手段。</p><p class="ql-block">对门的爷爷向我讲述了他所目睹的地震全过程。</p><p class="ql-block">讲述者王发,时年五十六七岁,抗日时期本村地下党成员,武装班长,本人祖父的结拜弟兄,故本笔者称呼其三爷爷。地震当时,三爷爷在村,那时叫大队的机加作坊上班,他是那个社会资本家剥削出来的工匠,钳工出身,车钳刨铣铆焊钣金无所不能,是我村为简单机械化作出极大贡献的几位老人之一。逝于1990年代初,年份不详。</p> <p class="ql-block">王发老人就是在这个地方给我讲述大地震全过程。</p><p class="ql-block">这是我家当时的院落,房子严重开裂,所幸没有垮塌,拍于1990年。房子中间白色方框内为地震裂缝,最宽处约五公分。此房拆除于2010年4月。</p> <p class="ql-block">王发老人的讲述</p><p class="ql-block">(为方便叙述,这里用第一人称。本人事后回忆而成文,保证细节丝毫不差,只是词语避开了难懂的乡言,记之为普通化词语。那时候记忆力好。当年手写稿丢失,今凭回忆二次成文。)</p><p class="ql-block">我在大队加工房上班,那几天正加工一批活,锻造和车削,就是打铁,完了上床车削,用的就是那个大车铺撤回来那个老90车床,英国的,得有70多年了。</p><p class="ql-block">(注:大车铺,指原来设在镇上的一间机加作坊,由修理马车起步,故村人称之为“大车铺”。1971年割资本主义尾巴被撤销,工作人员大多被拘留三个月到七个月不等,次年过年后无解释释放,只有一句话“事还不算完”。主人翁我三爷爷王老人被拘七个月,曾多次挨打。释放后继续在设在本村的机加作坊工作,直至去世。)</p><p class="ql-block">我一般早起,比别人早半个钟头左右就到,先打扫卫生,准备干活。年轻人觉多,起得晚,但四点钟都会到齐。</p><p class="ql-block">因为白天,你越要用电的时候,他越停电,活越急越没电,只好每天从四点干到八点左右,偶尔白天有电也不能用,320伏,电机启动经常烧坏。</p><p class="ql-block">那天(1976年7月28日)夜里忒热,不到三点我就醒了,太早,我只洗把脸,喝了口水,坐下来抽了两袋烟才走的。</p> <p class="ql-block">图片说明:</p><p class="ql-block">O点-王老人的家,</p><p class="ql-block">A点-他工作的作坊,</p><p class="ql-block">B点-他看到第一道闪光的地方,该地方是原第一生产队的队部,俗称一队饲养处。</p><p class="ql-block">本图是在当今谷歌地图上PS复原的1976年村街</p> <p class="ql-block">王发老人看到第一道闪光的地方,这是原第一生产队的队部,俗称一队饲养处,准确地点即本照片成排毛坯房的最右端,这里原有一口井和一棵柳树,他被震得站不住,蹲在柳树下。</p><p class="ql-block">本排毛坯房拍于1980年2月,倒塌房屋开始重建。</p> (图片来自于国外同类场景,唐山闪光以蓝光为主)<div>我走出去大概一百多米,就是到了一队饲养处门口,正好面朝西嘛,忽然见西南方向打闪一样,心想要下雨了。可是不对,根本不像闪电,电焊光也不像,我搞了大半辈子机械活,很熟悉电焊光。那光,是慢悠悠亮起慢悠悠熄灭马上再开始,还是蓝光。</div> <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我停下脚步,细看,这工夫,远处有从来没有听到过的那种轰隆隆的声音,像远处的雷声连成一片。我又想到,是坦克大队开过来了,因为十几年前咱这里公路上坦克部队调防,轰隆隆过了三天三夜,山摇地动。好啦,又过坦克啦!</p><p class="ql-block">不对!这声音太快啦,我正看着听着,那声音就到身边了,而且没有方向,四周天地,都在轰隆隆。我还没缓过神来,脚底下开始哆嗦,像站在停车的拖拉机上。</p><p class="ql-block">地震!</p><p class="ql-block">(一个街坊描述地震轰鸣声,像一千个人,一人一块大石头在你家楼板上边挫悠----摩擦)</p> <div>(断电的黑暗中,夜光下倒塌房屋黄烟四起 图片来自网络)</div>我明白过来。赶紧撒腿跑着离开一队饲养处的院墙,那墙那么旧了,一晃就会倒掉。那里不是有一棵柳树嘛,离墙大概十米吧,我跑到树下觉得安全,想蹲下来,看看地震有多大劲。<br>弯腰下蹲的工夫,身子还弯着,猛地,脚下的地面像被撞一样,由西南向东北的劲,也就是往我背后的方向。估计,快速开车撞车车祸就是那样的感觉。丝毫准备没有,活生生向前扑倒,窜出去得有三四步远,手搓破了,衣服蹭破了(抬手让我看手掌的皮伤)。<br>还没有站起来,灯光全灭,停电了,墙和房子倒塌的声音传来,借夜光,往北看,看到大街西半截黄烟四起,都是墙倒屋塌爆起的灰尘。别处也有灰尘,轻一点。<br>第一生产队饲养处的围墙,在我眼前坍塌,阴沉的黑暗中,只见黄色的灰尘迎面扑来。<br>这时,地面还有轻微的哆嗦,大约一二十秒钟恢复平静。<br>在惊慌失措中,我猛然想起“地动”!(唐山大地震之前,家乡话称作地动,大地震后文字资讯多了,百姓逐渐用普通话的词语“地震”------笔者注) (村街西头传来哭喊声 图片来自网络)<div>村街西半截传出了人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声。<br>我缓过神来,撒腿奔回家。<br>大多数邻居都逃到了街上。妇道人家叽叽喳喳:<br>-----“这么大的地动,没听说过呀!”<br>-----“房顶上像一百个石磨一块推磨一样!”<br>-----“都说动物知道地震,我说这几天老母鸡上寨子(篱笆),不进窝。”<br>-----“井里的水快到井沿啦,又猛地下去了。”<br>……<br>你三奶奶(三爷对我说,指他的老伴),正说着“亲家母小脚,一天踩到两回耗子,耗子都跟傻了一样,大的领着小的,就在脚下来回跑。原来是要地动。”<br>我正好听到,来气了,我说,妈的,还在这瞎喳喳扯闲篇,大街上还不知死了多少人呢!<br>大家一下消停了,有的赶紧跑向大街西头。那里倒塌房子最多。<br>咱这几乎没塌。可是我说完后,大家知道有房子倒塌的,有人拿来手电筒,一间一间的照,都裂缝了,只是没倒下来。你家,你看到了,裂缝很大,能伸进一只手。肯定不能住了。<br>(叹息一声):庄稼人穷成这样,拿什么盖新房噢!<br>去探险情的,跑回来,说谁家谁家房子倒了,谁压到里边了,正在扒人,死活不知。<br>以上是邻家三爷爷给我的口述。<br></div> 笔者亲眼所见和从乡亲听来的事件<br>拎着老婆孩儿死里逃生<br> 我家乡的村街,虽然绝大多数是民国年间的遗物,很是破烂,但跟多数地区不一样,也就是成排成列的格局,布局上比较好看。不像后来我工作的外省地方,农宅得哪建就哪建,显得七零八落,无街无巷。<br> 村街西头被震得很惨。<br>最西头一家房舍,把边,没有西邻互相支撑,顷刻倾覆。女主人是插队知青,把回城名额让给了地道老农民丈夫。女姓张,见下地址;<br>(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jk4NzkyMTE1Ng==.html?spm=a2h3j.8428770.3416059.1),男姓吴,原装贫下中农,顶媳妇名额“回城”,在十三公里外的煤矿上班,当晚下班在家。<br>他们的儿子两岁。<br>吴男首先被铺天盖地的轰隆声惊醒,惊呆之中房屋开始“哆嗦”,他反应算快,经后来人们交流,不少人是在突如其来的惊天动地的恐怖中,呆若木鸡,不逃不避。而他,大喊一声“房子要倒!”媳妇惊醒,他一胳膊夹起老婆,另一胳膊夹起儿子,从炕上跃起,想跳窗而逃,不料,窗上方的承重平拱结构缓慢下落,说时迟那时快,他扭身避开,正巧,西山墙开始往外倒,而且房顶却没有同时下坠,瞬间靠南北墙支撑,没有同山墙同步。他夹着媳妇儿子两人,冲向正在倒下的山墙,顺势冲到屋顶覆盖范围之外,倒在山墙的废墟上。<br>吴男的应激反应,给他爆发了力量和速度¬¬-----通过上边优酷的地址,根据今天的身影,你可推断,老婆的体重,当时最少一百四,另一胳膊还夹着儿子!<br>三口倒地后,孩子哇哇哭,老婆浑身哆嗦,而吴倒身再无力气爬起,过了数分钟,浑身散架子一样,勉强坐起。事后有明白人解释,自身的能量,在危险境界中瞬间爆发,“功率”达意外峰值,而瞬间释放造成体内能量空虚,再无气力,只待马上缓慢“充电”缓慢恢复。<br><div>还有,这位吴姓男子,后续喜剧----人们逃出来后,着实尴尬了一阵。当晚闷热的天气,有条件独处一室的不少人在裸睡。人们死里逃生后议论纷纷中,站在众人之中,偶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其实,众人中,也有裸奔。<br>有人说,唐山人都裸睡。其实不然,跟你那个地方一样,有裸有衣,天下没有一刀齐的睡觉习惯,只是更多人,额外的受当晚桑拿逼迫而无奈。<br>吴男子的故事,那是我村街的西北角。地震最严重。我家是东南角,最轻,房子大多开裂而未垮塌。<br></div> 公社办公室主任,身材弱小,当天在公社值班留宿。<br>公社的院落,原来是当地财主的家宅,好像三层正房,每正房前都有东西厢房。<br>他值夜班于大门内的西厢房。铺天盖地的轰隆声和地面的颤抖,使他本能地窜到门外,刚刚立定想搞明白这令人不解的局面,正房厢房和院门几乎同时垮塌,砖瓦石块被摇晃落地,四面夹击小院中心位置。院中央有一棵直径20公分左右的黑枣树,树皮光滑。<br>铺天盖地的废墟倾泻之中,他本能逃命,抱着光溜溜的树干,竟然爬到两脚离地一米多的高度。五十岁的人啊!<br>废墟砸向脚下,把树干的根部掩埋了六七十公分。<br>平静N分钟后,他方敢溜下树干,坐到废墟上,却无力起身远逃。<br>他,双腿完好如初。<br>这是两起成功逃命喜剧。顺便说一声,喜剧,第一个喜剧,喜在地震的加载方式和平房的结构力学特征,决定了房屋“缓慢”倒塌的过程,保了一家三口身家性命。第二场喜剧,喜在那主任及时逃命并意外成功“爬杆”。<br> 我家附近的故事<br>我家位于村街东南。<br>地震扫荡,按轻重度,由东南向西北,极为明显地自轻而重。<br>而我村,位于震中的东北方向,约四十公里。<br>有人研究起“地震波”,却百思不得其解,距离震中近的,反而破坏较轻,远的,还有更严重的。我镇,当年的公社所在地,距我村三华里,包括周边十个村(当地简称围城十村),几乎是“覆巢之下”!我事后路过,发现只有少数房屋有立墙突兀,大多是平铺在地。1974年改建的供销社,在路北,就是前面所述“主爬杆任”值班留宿那地方的西侧,约四十米远的地方。惊天动地的摇晃中,屋顶被甩到路南,越过了整整一条路的距离。<br>大自然可畏!<br>我家附近,人们逃出并未彻底垮塌的屋子后,大家聚拢交流感受。本家杨姓大哥向邻居介绍“像二百人在屋顶上研磨大石头”,两岁的儿子大哭起来,声音来自低处,邻居一看:“你抱孩子头朝下呢!”<br>心酸的幽默。<br>让我想起当时战乱逃难,我村村女,随一行人被日本鬼子追赶,肩上的包袱意外落地,丢下,后边人提醒。村女放下怀中孩子,弯身捡起包裹,抱在怀里逃命。后边乡亲捡起孩子追上奉还。<br>突如其来的灾难,会伤及人们的智商。<br>突如其来的危险,也会损伤人类的植物神经。<br>七十老妪,跑出屋子后,还没有几句话,急忙找地方解大便----拉稀!这个毛病持续了震后两三年,只要人们聊起地震,老人立马去厕所,甚至来不及到达厕所。<br> 我家人记忆的地震前兆<br>我村位于东高西低的交界处,高的一侧,所以水井水位很低,在地震前,即雨季,辘轳上的井绳大约需要十米。自当月25日起,井水忽高忽低,最高时徒手提桶,差不多可以提水。忽低时,比旱季还低。<br>井水高低抽风,家人唠叨,母亲说“今年夏天雨水忽大忽小。”<br>家里七八只老母鸡,天黑拒绝进窝,呼啦啦飞到篱笆上,小妹一只只抓它们关起来。<br>鸡鸭拒绝进窝,小妹抱怨,母亲说“天太热,鸡鸭不愿进窝。”<br>老鼠成群结队,且不避人,大家惊奇,母亲说“好像是吃了耗子药。”<br>玉米地冒水,细土随水而出,像大大的蚂蚁窝,人们相告,母亲说“以前下暴雨后也这样。”<br>母亲没有上过学,但很聪明,认字比少许上学的人要多得多,口算也很惊人,三位数乘以两位数,起码比小学生算得快。<br>正是母亲的强势,能博得家人和邻家的信赖。<br>正是这种强势,不曾砸向自己头上的灾难,使她放弃了警惕。平日的聪明荡然无存。<br>误了大事!<br> 这不得不提及,麻木的大多数人,几乎都有可怜中的可恨之处。<br>自邢台地震后,大约两年之内,都有官方的地震知识宣讲。<br>我在老家时也曾参加县里的防震培训,并且负责回村宣讲。我讲震前动物反应,社员听个大概,甚至说“动物比人更灵性”,但很快,家常就开始了,聊天,哇啦哇啦,地震知识的主讲人,谁也没有兴趣继续滔滔不绝。<br>也自然!1968,1969,把社员聚到一起,好多的滔滔不绝,大批判,走资派,叛徒内奸,形势一派大好不是小好,偶尔拿出什么集读上一阵子“别了,司徒雷登”----这是我领社员学习,我故意选的文章,我在校是多次获奖的朗读者,读读这玩艺,普通话,字正腔圆,正好符合这么严肃的活动。至于你斗字识升的贫下中农,懂不懂“司徒雷登”,听不听“艾奇逊的华尔街民意”,那是与我不甚相干的事情。<br>疲了,再重要的宣讲,地震知识的宣讲,也不重要了。<br>人们普遍的惰性是,灾祸只要没砸到我头上,那就都是火星人才关心的事情。<br> 我生产队饲养员,杨姓,四十岁,慢性病无钱医治,病逝于地震第二年。夜晚12点许,他把露天乘凉的牲畜驱赶入棚。可是,骡马嘶鸣,坚决不服从命令;俗称的倔驴,更不消说,往后退;就连不声不响的黄牛,也是不情愿。<br>饲养员骂道:“有鬼啦?不进也得进!”<br>连拉带拽,一一入棚。<br>结果,无辜的家畜,有死有伤(当年知道死伤结果,四十多年后,我忘了)。<br>十里外的高家庄,某生产队的饲养员,约五十岁。像我队饲养员一样,像所有的侍弄牲口的人一样,伏天,一般后半夜开始凉爽时把牲口牵进棚过夜。<br>他遇到了一样的事件,马们驴们拒绝“回屋”,三请而不顾茅庐。<br>三请过后,老人自言自语:“好像以前讲过,牲口不爱进棚,别的动物也不正常,可能是地震前兆!也罢,在外边吧!”<br>大约一个月后的抗震救灾大会上,老人被授予“贫下中农抗震一等功”,成了灾区贫下中农的一盏灯。<br>就是啊,生产队的一匹马,那是全队人的半个家当!<br> 有一次我去镇上,走到大约一半路,是一条小河(见上图,我与本企业老总和高管合影。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在这里,闻到一股尸腐臭味,几乎令人不敢通过。回来后说起,村人告诉我,那是邻村一匹壮骡,受重伤后挣扎来到这玉米地里。人们发现时已经腐烂。<br>我家的鸡,被小妹囚禁于舍,十来只鸡,无一幸免。震后,在大街上搭灶,吃了几天鸡肉。<br>我家那一头猪呢?那一只奶山羊呢?重伤,几个小时后一一罹难。<br>买不到肉的年代,各家各户却大口大口吃了几天死物肉。伏天,有的最后都长了绿毛。<br> 震后十天,我骑自行车去市里为北京的熟人寻找家人。<br>走遍大半个市区,一共见到四栋还立着的楼房,都是七扭八歪。在西山口附近(估计而已,没有典型地标判断位置)其中有一座,南北墙全倒下,顶子的楼板被甩到十数米远,四层以下成了货架子状,楼下废墟碎砖烂瓦压着桌凳和床及床上物品,二楼露天的墙壁上却挂着一只挂钟,好奇,瞪大眼睛读时间----不是3点42分,好像是发条用完自然停摆。<br>大自然的暴力却又如此神秘。<br>神秘。在荷花坑附近(也是估计地点),一棵大柳树成人一搂粗细,自根向上从中间劈开,被劈开的两半,高低高低错开十多公分。如果说左边隆起了十公分,那么右边就是下沉了十公分;反之亦然。这是什么鬼,两者哪个是正解?<br> 第二天一早,我弟弟,时年二十岁,他是大队工,开大队的邢台-12小四轮拖拉机,去市区运我村的伤员或遗体。在荷花坑附近就被几个非善良之辈拦截,要坐拖拉机出逃。弟弟求爷爷告奶奶,被夺走随身带的两根黄瓜和一酒瓶的水,之后放行。那年代没有瓶装水,出门都是用废玻璃瓶装一瓶水。 几点费解<br>1-何因不预报?<br>地震不好预报。但比起其他曾发生的地震,唐山大地震从乡镇一级网点到高层台站,从远期到中期,从近期到临震,预测的结论惊人的一致。这是李四光大师的功劳。<br>何况有一年多以前海城基层做主疏散民众而无一伤亡的先例,国内最权威的报纸赞叹绝无先例,是一种什么的伟大胜利。<br>结果呢?这个地震不再需要胜利?<br>25万或许30万鲜活的生命,在没有听到一句预报的糊涂之中,27秒钟之内成了什么的牺牲品?<br>我不知我的话会否招来勒特希“队卫党”遗老遗少的声讨。<br>我的话就是----27秒钟之内25万或许30万冤魂,是27年极端发展到登峰造极的牺牲品!是形势大好不是小好的泡沫的牺牲品!<br>1965邢台,周总理第二天到场。516之前,中国好像正常一点,起码没有极端到顶。<br>1976唐山,无产J级司L部,当天没动静,第二天没身影,第三天无消息,第四天不露面,第五天……第六天……名字写入章的接班人,五年前跑路,他肯定不背锅。别人呢,别的九千岁呢?<br>犹如1937南京屠城,唐山人民,弃儿一般……<br>当时国人都明白,有的在忙于批谁某,有的在急于批某谁。作为批大儒的战术,忙着进行到一半评水浒。更有的,女皇梦正酣,也有的家王朝酣做梦。<br>谁顾得上唐山地震?<br>周总理没了,即使有,“病入膏肓”的“大儒”,还能有多大能量?”大局为重“的他,只能隐于祖国山河。<br>你别抬杠,说什么抢险救灾什么的。后来的事,是封建皇帝都会义不容辞的事。<br>2- 何因蒙蔽国际?<br>对外报7.8级,若超过8级,国际救援机构和媒体将无条件介入。<br>国际媒体?这是最坑爹的,准确说是最坑神的。<br>哄骗国民莺歌燕舞,摩拳擦掌解放三分之二,告诫国人(一般在权威大报的第四版)台湾失业者卖血为生,揭露苏修青年毕业即失业,报导纽约流浪汉冻死街头……<br>唯独我们生活在幸福里,全国国山河一片红,每天万寿无疆外加忆苦思甜。<br>两年前安东尼奥尼以友好的举动拍摄一部向世界介绍新中国的影片。<br>可是镜头中出现的“酸穷状”场景,激怒了政治民族的愤青,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早晨黄金时段慷慨激昂地批判了一个多星期。<br>可当今老年人都记得,当时中国破败到何种程度!<br>尼氏访华,特意人造繁荣,邀请老尼参观西单商场,事先安排好顾客演员,事先从友谊商店调来中国百姓在普通市场没见过的,甚至百姓都不知道国外已经普及的商品,比如洗衣机,瞬间,商场被装扮的琳琅满目。老尼离去,顾客演员要被人带领到出口“退货”----装蒜装得那叫像! 你可以不信,可以指责我造谣。但你也可以找章H之求证。造谣是她造的。<br>试想,破败寒酸的景象,暴露给国外?伟大还能剩下?<br>怎么办?瞒报是最简单的骗人技术,不需要级别,无需特别修炼,熟能生巧就够用。<br>唐山陡河电厂,部分投产,参与建设的小鬼子五个死了三个。其中幸免的两个鬼子余孽说“这烟囱是抗地震九级设计。”<br>震后第十天,我见过鬼子所说那烟囱的废墟,光密密麻麻的麻花钢钢筋外,中间还有轻轨,废墟中断茬清晰可见。<br>7.8级?<br>唬自己的臣民,一唬一准,因为国人已经习惯拿胡说当真话。<br>甚至,那些不至于引外国狼入室的国内负面事件,也都是闭口不言。<br>1975豫省某地溃坝,一个拉练的上士,吃我家派饭对我泄露,“家人可能都没了,部队不给假,等官方确切消息。还再三叮咛我不许外说,因为部队已经规定”。<br>那年头,各种矿难不论轻重,一律不得公开,比如煤矿一下死亡十几个,照样不对社会公布。本人姑妈1970年代就在煤矿的事故处理部门工作,我有道听途说。<br>这类事件若公开,莺还能歌,燕还能舞吗?<br>地震现场即灾难现场,封锁消息,这是那个当局熟能生巧的技艺。<br>这比大手一挥,免去战争赔款,卑鄙程度毫无二致。<br>而在两周后印尼发生小震,此当局分秒不迟地打款20万。<br>用本族苟延残喘的廉价的生命,去解放本不拿你当个人物看待的“第三世界穷朋友”的生命,这是那时代中国人的拿手好戏,官媒每天的“我们的朋友遍天下”,作为论据的就是“日本朋友爱看智取威虎山”“非洲朋友喜读红宝书”……<br>唐山几乎被夷为平地,现场没有任何先进的救援设备,没有通讯,靠邻居赤手空拳的自救,靠官兵的原始工具挖掘……而重金进口的现代化筑路设备,都在坦赞铁路,都在东邻国首都地铁……<br>罹难24万,并非天意,而是27年间的民生凋零的必然结果。<br> 参考资讯1<div>https://baike.baidu.com/item/7%C2%B728%E5%94%90%E5%B1%B1%E5%9C%B0%E9%9C%87/11066146?fromtitle=%E5%94%90%E5%B1%B1%E5%A4%A7%E5%9C%B0%E9%9C%87&fromid=7835&fr=aladdin<br></div><div><br></div> <div>参考资讯2</div>调查研究<br> “四个人”被拿下的第三天,1976年10月8日,新领袖批示:“登奎、孙健同志,唐山地震未能预报出来的原因,是应该查明的。”<br>据刘华清将军回忆,经过他负责的中国科学院专门小组的调查,1977年2月25日调查组与国家地震局联合提出了《关于唐山地震未能预报的原因的报告》。报告的结论是:“唐山地震未能预报,是‘四人帮’推行反革命路线干扰和破坏所造成的恶果。”<br>报告中写道:在7月份,地震局领导小组没有研究过一次震情。7月上中旬,有6个地震专业站和8个群众测报点提出不同程度的震前预兆。7月26日,北京市地震队告急,分析预报室的同志会商后,认为震前预兆严重,要求向局领导汇报。7月27日上午,地震局副局长兼京、津、唐、渤、张地区协作组组长,在听取汇报时很不耐烦地说:“目前院里事情多,下星期再开会会商吧!”<br>刘华清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地震是天灾。显而易见的是,人祸加重了天灾。”“这场天灾,也使人们看清了人祸的根源。” <br> 全文完。急于发表,配图尚未准备妥当。事后择机填图。<div>2024.07.27 22:00</div>